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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些管事的名字上都用红笔圈了起来,注明了是南平王府的人。
皇上愤愤的走了两步,骂道:“看了你精明强干,没有想到也是蛀虫一个。哼,这是你的管事的是不是?这明明就是你南平王”
朱宣这一次无可抵赖了,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自己一向做事谨慎,就算把所有管事的都扯进去了,也只能怀疑是自己幕后所指使。
眼前一句话也不能辨,他就只是在地上连连叩头。皇上指了他痛骂了:“几十万银子而已,朕不信你没有。朕觉得这账目一定不止这么多,”皇上咆哮了:“朕已经派人,去你的军中查去了,骄兵悍将,都是朕一直包庇着你,纵容了你,你才给朕脸上抹了这一道黑。”
朱宣连连叩头:“臣该死,臣有罪臣愿意缴议罪银子。”话还没有说完,皇上拿起来桌上一个纸镇就砸了过来,顺了朱宣额头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殿上。
这一次才真的把朱宣吓倒了,听了皇上跺了脚大怒:“朕知道你有钱,多少人说你富可敌国,说你们三个异姓王都比朕还要富呢,朕一年多少军费银子就养你们这三个蛀虫出来。”
不由得皇上不生气,三个异姓王好象三把剑,一想想就觉得雪刃闪亮。
朱宣听了又把三个人一起都怪上了,心里反倒小小松了一口气,原以为只是冲了自己来,现在看来皇上并没有证据自己幕后指使了,不过还是时时的敲打。
“你不用叩了,抬起头来吧,让朕好好看看你。”皇上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看了南平王抬起头来,一脸的悔恨害怕的样子,皇上心里才出了一口气,这种东西,居然让晋王呈上来了,等于小小的看了皇上一个笑话。
这就是你即位以后提起来的得力人皇上眼前闪过了朱宣一系列的战功,边境仍然不稳,他气稍稍平了,看了南平王额头上已经是一片红了,映了他那张英俊面庞,又有些滑稽。
“你缴议罪银子,把这些大胆的奴才,参与了军需物质买卖的奴才都送到刑部去。你闭门思过吧,等朕想好了再发落你。”皇上冷笑了:“只怕这几天里又要有新的证据出来了。。。。。。”
朱宣跪在地下,已经泣不成声:“臣有负皇上教诲,请皇上重重治臣之罪。”
皇上听了这话,看了看地上的证据,又激动了,大声斥责道:“滚,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朱宣跌跌撞撞出了大殿,脸色阴冷了下来,刑部的袁大人竟然藏了我的证据,这些日期上看来,只能是他去年查出来的。
去年不呈上去,想来是怕扳不倒我,今年呈上来,一定是为章严之报仇呢。朱宣心里盘算了走出了宫门,宫门外朱明朱辉已经得到了消息,担心的迎上来:“大哥。”
朱宣面色如常,淡淡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幕僚们都已经得了消息,候在书房里。徐从安书房外迎了王爷,先打消了他一个疑惑:“袁大人私下里来找了我,说这件事情是晋王弄出来。”
朱宣冷冷道:“他现在才说,有些晚了吧。”徐从安也这么看,道:“难怪自从章大人流放了,他一直就称病了。看来他早就知道了。”
朱宣哼了一声,走进了书房,里面幕僚们都站了起来,齐声道:“王爷。”朱宣摆摆手,一面惭愧的说了一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有负圣恩呐。”
一副唏嘘的样子。
第四百一十八章,东窗(二)
第四百一十八章,东窗(二)
房外北风呼呼,房内温暖如春,沈玉妙灯下坐了,不时往房外看了,风声过耳,有时听了就象表哥的脚步声。
真是自己太迟钝了,难怪今天在太夫人房里抱了朱睿说笑,说了:“过百天来了那么些人,抓周要是人太多了,只怕熏了睿儿。”
太夫人微微一笑道:“只怕是不会来太多人的,只是自己亲戚罢了。”现在想想,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是自己亲戚也未必都会来,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表哥当自己是个孩子,天大的事情放心里不对自己说,母亲也不对自己说,还是蒋家两位舅母提前来送抓周礼儿,看了有些异样。可是她们也没有说。
然后跟脚卫夫人到了,两位舅母对了卫夫人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当时还以为是舅母们与卫夫人还是不和洽,一向就是如此。
没有想到卫夫人说了出来,坐下来就问了:“王爷最近心情如何?”听了妙姐儿回答:“象是忙的很。”天天晚上回了房里还不停的写信,然后一封封打上火漆印,不管写得再晚,朱福朱喜朱寿都门外候了,接了信才走。
沈玉妙微微脸红了,天天晚上帮了表哥揉手腕,他写完了就把手送到自己面前来了。这会子看了卫夫人,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卫夫人看了妙姐儿象是不知道,就直接把话说了出来,然后道:“这两天里象是有了转折,新封的淮王殿下为王爷说了不少的好话,蜀地的小蜀王也赶到京里来,认了去年帮了他的军费银子。
我听了皇后说,皇上大怒,让王爷在家里闭门思过,你们家的管事有不少都在刑部下了大狱了。”
沈玉妙大吃了一惊,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不出门会人的时候,几乎就不出二门。
现在想想,这几天里是有一些管事的没有见到,可是以前也是几天才见到一次,所以不会怀疑。
表哥这几天居然如常,还是自己太粗心了,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出来他有什么心情不好,他平时也就是面无表情的多。
听了卫夫人又继续道:“王爷去蜀地的时候,刑部里就有人去了军中查账了,我听说,军中有些将军们也牵扯进来了,不日都将拿到军中审问。你问一问王爷去,有什么要亲戚们做的,也要说一声儿才好。我急得不行,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沈玉妙脸色苍白了,嗯了一声,表哥有心事居然不对我说一个字,沈玉妙气结。
候了朱宣进来,迎了他。朱宣抱了她亲一亲,抚了她肩头往里面走,笑道:“怎么还不睡?”在外面与幕僚们会议到现在,这会儿看了玉妙才有些放松。
南平王朱宣也觉得遇到了自己政治生涯中最严峻的时刻。
梳洗了以后抱了玉妙上了床,怀里妙姐儿搂了脖子,笑道:“表哥又回来的这么晚,天天为了一家人这么辛苦。”
朱宣听完了不能说不受用,一脑门子的烦心事,这会儿才消散一点儿。在妙姐儿笑脸迎人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今天真是乖。”
两个人貌似闲闲地说了后天睿儿抓周的事情,最后说了一句:“后天人不会来的太多。”现在有了事情,不会有太多闲杂的人上门了。趋炎附势者,更是不会来了。
沈玉妙忙笑道:“少些人也很好,就是自己家里人办了还要亲热一些呢。”然后就对朱宣一一说了方氏申氏送了什么样的礼物来,外家,卫夫人送了什么东西来。
看了表哥听了自己絮语,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沈玉妙伏在了他臂弯,还是先进入了梦乡。
朱宣听到了身边妙姐儿鼻息沉沉,才睁开了眼睛,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放了她下来,起身来又去写信,这是几封重要的信,他要一个人写了才安心。
写完了才回床上去,妙姐儿伏在绫被里,轻轻抱了怀里,嘤咛一声,习惯性的就往自己怀里贴过来,朱宣微微一笑,把她抱好了,才闭了眼睛睡去。
朱睿抓周那天,卫夫人和沈居安是早早的来了。两个人下了马车,看了南平王府张灯结彩,挂了红绸子,卫夫人才有几许放心。
南平王最近有些晦气,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能应付。卫夫人一想到马上要见朱睿,就对了沈居安笑道:“几天不见世子,不知道又长胖了多少。上次见了我要走了,就不乐意了。今年过年,不知道太夫人让不让走亲戚。”
沈居安一提起来外孙,也是喜不自胜,管事的迎了两个人往里走,卫夫人一面问:“亲戚们来了谁?王妃现在哪里?”
管事的笑道:“族里的亲戚们都到了,蒋大夫家也到了。”卫夫人就看了沈居安笑道:“咱们倒落在了他们后面了。”沈居安也是一笑,每一次见了蒋大夫,就会想起来往事,其实心里并不舒服。
听了管事的又道:“王妃还在书房里跟了徐先生念书,还要过一刻钟才过来。”卫夫人就笑道:“今天还要念书呀,王爷可真是上心。”
与沈居安又是一笑,王爷独断,时时都表现出来。卫夫人又是一种想法,看了王府里一切如常,只是今天客人少一些,卫夫人日日盼,天天盼,盼了南平王安然过了这一关。
到了厅上,果然是亲朋满座,亲戚们都靠了王爷,当然要来。厅下堆满了礼物,堆积如山。这都是将军们,封地上的官员提前送的。看了还是一片繁花似锦。
卫夫人环视了一圈,再也没有别人来了。世子过百天那天,朝中官员尽集了,今天这些人还是热闹,可是与过百天时是不能比了。
坐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说了:“王爷王妃带了世子来了。”就有人开了厅门,远处,一群人簇拥了王爷王妃,王妃怀里抱了世子,笑吟吟地往这里来。
一进了来,就有人喊了:“小寿星来了。”朱睿打扮象金童一样,在母亲怀里,亲戚们一一看过了,世子越长越象王爷了。
厅上亲戚们不下百人,都笑了还坐在原地,并不围了紧,怕薰了世子。看了沈王妃抱了世子坐下来,大家就都笑了起哄:“拿了东西来,看世子爷抓什么。”
外面管事的急忙奔了进来:“王爷,宫里有旨意来了。”朱宣站了起来随了他出去,大家面色都一滞,宫里今天有旨意,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
没一会儿,朱禄喜气盈盈奔了进来回话:“世子今天抓周,宫里赏了东西下来。”从太夫人起,这才重新喜上眉梢了。
不一会儿,朱宣回来了,身后跟了朱喜,手捧了一盘子东西,有色彩斑斓的小刀剑,也有笔锭等东西。
蒋大夫人抚须想了,最近几天朝堂之上攻击外孙女婿攻击的很凶,现在看来这凶是凶了,却未必险。
他这样想了,仍是一脸喜色的看了世子,宫里赏东西,有刀剑,对别人来说不好,对南平王世子来说,这是好彩头,外孙女婿是战功才权重了,皇上的圣眷还是不错的。
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世子,蒋大夫年迈人,看了世子朱睿,什么都往朱睿身上扯。再看了外孙女儿得意,世子是外孙女儿所出。
等到朱宣让人捧出了抓周所准备的东西,大家一起忍不住哄笑了。一盘子小刀剑,王爷的意思是世子爷不管怎么抓,都是刀剑。
沈玉妙忍住笑,看了表哥,问了一句:“这。。。。。。”这让儿子抓什么,没有挑拣。
朱宣催了她:“快抱了睿儿来。”宫里赏的刀剑也放在了里面。朱睿想当然抓来抓去的只是小刀剑,他相中了一把镶了亮晶晶宝石的小刀剑,有些重,抓不起来,看了父亲拿了就放在母亲怀里,一只手摸了上面的亮晶晶的装饰品。
另一只手却看了母亲,伸着小手抓来抓去的啊啊的叫。大家就当然喝彩了:“世子爷以后也是大将军。”
朱宣满意的不行,抓周不过是讨个口彩,还真的是抓什么就成什么,那倒简单了。也不用教导成人,也不用再花功夫了,随他长去就行了。
他最近晦气,要的就是彩头。大家只是喝彩,怀里的朱睿却撇了嘴,冲了母亲继续张了小手乱舞,一边啊啊的叫。
沈玉妙不明白,就亲了他的小手,笑道:“对母亲说什么?”朱宣看了倒有几分明白,从妙姐儿头上取下玉簪,递到儿子手里。
果然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