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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天夜里才会那么乱,是在找她带走了的小头人。
沈玉妙幽幽地对了朱宣说一句:“表哥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也想带了睿儿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你。”
朱宣伸出手来在她面颊上轻轻拍了一拍,责备地道:“想都不许想,还要说出来。”沈玉妙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如果我带了睿儿走了,表哥准备怎么样?”
朱宣对她这样的想法嗤之以鼻:“你能跑到哪里去,飞上天去不成。”沈玉妙一笑,伏在他怀里,笑道:“我就是问问。”然后接了再问:“如果我走了,表哥会怎么样?”
朱宣淡淡两个字:“接你。”看了怀里妙姐儿柔软的身子伏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但肯定这一会儿不会就睡着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轻拍了她的背,问了一句:“你想带了睿儿走到哪里去?你又能走到哪里去?”沈玉妙立即抬起了头,不高兴了:“我为什么要走。我做错了什么要走。”
真是奇怪,谁走都轮不到我走,原来是属于我的一切,我为什么一让再让一退再退。匆忙把我送出了京,我哭完了只是纳闷。再收了表哥修好的信,沈玉妙心想,我怎么样也不再退了,让那位郡主给我行礼去。
朱宣就笑了道:“是啊,你为什么要走?你走了表哥怎么办?”沈玉妙不满的又伏下了身子,嘟囔道:“表哥那个时候不是变心了吗?”
变心这个词,是朱宣不能再听到的。尤其是从妙姐儿嘴里说出来,又是评论自己差一点变了心的那件事情。朱宣就笑着抱了她在怀里,重新找她小脸看,道:“又来了,表哥有变心吗?你好好看看,有没有变心。”
沈玉妙不依不挠地:“如果郡主进了门,表哥会不会变心,一开始不变,以后会不会变?”朱宣笑道:“哪里有这么多心思。”
沈玉妙极其认真的对了他说了一句:“表哥,我一想了你搂了别人,让我看着,我宁愿死了。”朱宣赶快亲亲她:“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看了这个傻孩子又伏在自己怀里,懒洋洋说了一句:“我想想表哥变心了,我死了你们才高兴呢,我宁可走远远的,就象今天的那位金尼夫人一样。”
朱宣无奈之极,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许这样说话,动不动就死呀活的。”睿儿出天花,这孩子就说了一次。
沈玉妙又懒懒的说了一句:“那就只有走了。走得远远的,不过两个儿子都要给我。”脸上立即被重重咬了一口。
朱宣看了她揉了面庞又泪眼汪汪了,这一下子咬得不轻。忙岔开了话题:“小蜀王同意了派蜀锦匠人来了。”今天陪了他吃饭,主要还是说好处。
小蜀王当时就很不解,他不是伤病吗?有伤病的人难道脑子不会糊涂一下,怎么听了还是那么精明。哦,伤病与动脑子无关,可是小蜀王真心的希望南平王能糊涂一次。
沈玉妙听了这个才有点儿高兴了,脸上两个牙齿印子,还笑了:“表哥真好。”朱宣看了好笑,继续拍了她睡觉,沈玉妙半梦半醒之间又问了一句:“如果那个时候我真的抱了睿儿走了,表哥会接我吗?”
朱宣道:“接。”沈玉妙又问了一句:“接了以后呢?”听了朱宣轻描淡写的一句:“打一顿。”
沈玉妙不当一回事的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我可要睡了。”然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了,朱宣当然是不在床上了,他天天酗酒,这早起的习惯也还有。沈玉妙回想了昨天的谈话,真是好笑,我走,我为什么要走,也走不了。
沈家就在表哥封地上,外祖父与表哥一殿称臣,想想表哥那张帅脸,怎么能舍得。。。。。。。还有我的一大堆私房银子,一大堆首饰,一大堆漂亮衣服。。。。。。以及还时时有的私房银子,时时有的首饰,时时做的衣服。。。。。。
沈玉妙看了看奢华的房间,外面听了有脚步声,朱睿笑嘻嘻的先探了个头看了看母亲在,才挺了小胸脯走了过来,拉了母亲下床来:“母亲梳头去。”
沈王妃坐在了镜台前,世子也坐在了一旁的小杌子上,又开始告毅将军的状了:“昨天毅将军把我的一个好玩的东西玩脏了,上面都是毅将军的口水。。。。。。”这一状就要告到母亲梳完了头才算完。
如音给王妃梳好了头,笑看了世子爷又跑过来为王妃挑首饰了,笑着接了过来道:“世子爷真有眼光。”
沈王妃看了这一切,心想,我当然不走。可是表哥他。。。。。。。是为了什么原因又变回了心思呢?
第四百四十五章,重圆(九)
第四百四十五章,重圆(九)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梅花一起开了,胭脂一样的花色映了雪地里,分外整齐。
石姨娘扶了小丫头,慢慢的在雪里走着。看了一侧的三进院子,里面时有笑语声,石姨娘不禁黯然了。
王妃热热闹闹的为王爷收拾新房,结果这新人象是不知所踪了,王妃在这新房子生下了毅将军,刚刚搬回来去自己的住处去。
这院子就又开始收拾了,准备给世子住了。
雪地里吸一口气都是清冷的,锦心笑道:“王妃搬了房子,咱们去看她一次要多走多少路,好在王妃是个宽厚的,不要姨娘天天去站规矩的。”
石姨娘苦笑了,王妃是个宽厚的。王爷打仗时回来了两次,都是在王妃房里;自从打仗回来了以后,说是伤病,就是王妃坐月子的时候都夜夜在她房里。
听了锦心还在说话:“昨天得的年节下的东西,给的也不少,你说是不是姨娘?”石姨娘还是苦笑了回了一声:“是。”
别说节下给的东西不少,就是平时去看了她,也是时时亲切的不行。哼,她心虚的不行吧。平时身子不方便的时候,王爷也在她房里,石姨娘觉得茫然了,没有一天不是在守空房。
青衣的锦心又欢天喜地的道:“告诉姨娘,王妃新搬去了王爷那里住,王爷以前的旧房子,都在正殿后面,说是大房子大院子的,不象这里是小巧的。”
石姨娘听她说得热闹,心里更是难过了。自己有住处不在,这又搬到王爷应该住的地方去住了。
那地方以前就是王爷也不去住,王爷只住书房,贪图出入方便。
主仆两人在雪地里慢慢走着,路上遇到了易姨娘,一起结伴去看王妃去。
果然是走的远,两个人都相对苦笑了一下,都觉得有些腿脚酸软,平时就很少出门。
看了这里,以前几乎没有过来,一色红墙,看了有气派的多。进去了,就可以看到跟王妃的人都在,青芝小声笑道:“有客人。”
“是哪一位?”易姨娘问了出来。青芝笑道:“说是淮王家的郡主。”两位姨娘小小吃了一惊,难道是王爷要成亲了。
两位姨娘这个时候一反以前的不乐意,此时心里倒是希望这位郡主来,也许是过几天就要过门了,总可以打破了王妃专房专宠去。
这个时候房里并没有别人,淮阳郡主正跪在了沈王妃面前,哭得正伤心。
沈玉妙让她起来,看了不过半年多没有见,郡主格外的消瘦了。原本以为表哥说不娶亲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的沈玉妙,这一下了心里的石头可以再放下来一格了。
她微笑看了淮阳郡主,笑道:“擦了眼泪吧,让人看到了不好,你要嫁给谁只管对我说,只要我能做到。。。。。。”
淮阳郡主忍了泪,才慢慢地道:“许婚给王爷,是哥哥淮王一手安排的,与我无关。这几个月来,淮王族兄一直在逼了我嫁人,躲不过去了,才来求王妃成全,就是许婚也要慢慢挑一个夫妻相得的人才行。族兄提的那些人,要么年貌不相当,要么家境也一般。”说着又哭了起来。
沈玉妙已经明白了,表哥一定向淮王施加了压力,她看了淮阳郡主,谁让你把情信给我看来着,表哥有意娶你的时候都先是瞒了我,何况你把表哥的情信拿来给我看。
虽然是烧了,可是不时也为了这信再跟表哥甩两句话过。我是个人,又不是个神,我不看了那信不知道也就算了,看了以后就忘不了。
她轻笑了道:“郡主是怀疑我做了什么吗?”淮阳郡主特意大冷天的来看她,还真的就是这个意思。可是对了人,只能不真不假的辩解了:“倒没有这样的意思,不过想了王妃看了和气,王爷又与淮王族兄相得,能请了王爷对族兄说一句去,只怕比别人都强。”
沈王妃含笑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会对表哥说的。”你想见表哥就算了吧。看了淮阳郡主那织金衣领上尖尖的下颌,沈王妃只有一个想法:她居然瘦了。
表哥的情信是写得不错,可是这位郡主不见得会为了一封情信就这么动情吧?打动人心的自古是利益,沈玉妙微微一笑,眼前的这位如花似玉的郡主容貌还在袅娜的山阳郡主,如玫瑰一样的昭阳郡主之上,又是一个才女。她不知道该如何庆幸,可是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表哥会又不成亲了?
啊,我见犹怜,沈玉妙又是轻轻一笑,她手慢慢放在了茶碗上,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淮阳郡主象是真的日子不好过了,她又近前一步,拜了下来:“如果王妃不救了我这一次,我就要许给不相衬的人,这是宁死也不能从的。”
沈王妃含笑低了头看了面前的淮阳郡主,笑着问了一句:“在郡主的眼里,什么样的人才是相衬的人呢?”
看了淮阳郡主白了面孔,沈王妃笑了一声,端起了茶碗。
石姨娘、易姨娘站在房外,看了一位丽人走出来,两个人立即又白了脸,刚才还想了王爷能成亲分一分王妃的宠去,现在看了这位郡主,简直要祸国殃民了,千万不能起来。
她们赶快就进房里去了。
沈王妃又含笑听完了两位姨娘的话,笑了一下道:“郡主是来看我的,没有别的事情。”然后站了起来:“天冷下雪,我请了表哥要出府去看一下咱们设的粥棚,姨娘们请回吧。”
朱宣在书房里,往外看了这样的大雪,再看了妙姐儿进来,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一年在京里第一次带她出门会客时,母亲给了她的一件金碧辉煌的衣服,就笑了一下道:“怎么又穿了这件,不是有新衣服吗?”
沈玉妙笑道:“喜欢就穿了它。”想想自己出京时以为是弃妇,等上了船问了如音,才知道把所有的钱都带了出来,当时让一心难过的沈玉妙难得的笑了一下,如音真能干,弃妇当然最需要钱。
回到了封地上,又发现如音把所有上好的衣服,珍贵的首饰也全带来了,亏她半天时间能收拾得那么干净,只是自己家常爱戴的玉簪子丢下了。
朱宣问道:“又在想什么?”沈玉妙笑道:“表哥提起了衣服,我想起来,我的玉簪子拉在京里了,虽然不是最好的,却是我喜欢的。”
一语提醒了朱宣,唤了朱寿来:“有一样东西摆在回来时的行囊里头了,因为小,可能没有找出来,你去看看拿了来。”
不一会儿,朱寿拿了来,沈玉妙高兴了,道:“怎么在表哥手里?”然后一想红了脸,一定是表哥带去了军中的。她仰起了脸看了朱宣,脸上有了问号。
朱宣道:“表哥带了在身边,看见了它就想起了你,好天天和你生气去。”沈玉妙低了头轻轻嗯了一声才道:“我还有事对表哥说呢。”
朱宣在锦榻上坐了下来,道:“是淮王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沈玉妙跟了过来,贴了他坐下来,笑道:“我也是想了。。。。。。”
淮阳郡主那么大胆的来自己面前求情,沈玉妙也觉得是淮王的意思,想来淮王难道等了再有权贵好把淮阳郡主送出去,还是候了表哥再变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