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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前妙姐儿一张弯眉弯眼的笑脸,朱宣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说了一句道:“最会淘气。”妙姐儿轻轻吁了一口气,我赶走的这些人都不算什么,一位公主来了,眼前表哥看了也是没有办法的。
“表哥,你不用太不高兴,”妙姐儿安慰了朱宣道:“我会听你的话的,我会对公主好的,不会看了你陪了她我就对你不高兴的。”这一门亲事出乎于朱宣意料之外,想想朱宣的为人,他也不会高兴于这样一门亲事。
朱宣也轻轻吁了一口气,把妙姐儿抱在了怀里,搂了一会儿松开了道:“表哥疼你,妙姐儿,表哥疼你。”妙姐儿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实在是没有底气,再来一个人,人心就会变。
她还不知道朱宣打算这场亲事避无可避时,公主真的进了门,关了房门冷折磨她。关了房门床上是什么样子,实在是别人不知道的了,是冷淡、冷漠,还是柔情款款了,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了。善于演戏的南平王,要是想在自己内宅里演,只要他想,也一样能演得好。
所以有一位名家一句话说的对,婚姻有如黑社会,没有进去的人不知道其黑暗,在里面的人不敢道其黑暗。内里是什么样子,别人过得好还是不好,只有自己亲身去尝试了自己的生活,才会知道。
第二天一早醒来,床上依然是只有朱宣身上的气息了,沈玉妙抱了枕头闻了一闻,才懒懒的披了起夜的小袄,在床上坐了起来。
手突然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在被子里。摸了出来一看,沈玉妙露出了笑容,这是一枚同心结,红色的丝绦精巧的打了两个同心结出来,再在床上摸了,什么也没有了,还以为会有一封信什么的。
只是这同心结也足够了,沈玉妙手握了同心结,一面回想了表哥这几天里一定是无奈或许还有无助,带了这样的心情去风流荒唐,可以说是一种折磨了。
现在看来,这事情真的是无可挽回了,沈玉妙不由得想了,我能为他做什么呢,如果我能。
第五百一十章,纷乱(十)
第五百一十章,纷乱(十)
宫宴的当天,沈玉妙重返了京中,面对了朱宣近似于可笑的保护,一心感动的沈玉妙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应不应该不动声色地接受下去。
朱宣尽可能把自己放在他所能顾及的远的地方,那就只有西山的园子了,四个孩子几天没有见到母亲,一起跑来了亲热她。
一个一个地问她:“在西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端慧郡主;闵小王爷则是搬了一个杌子,把同老侯爷出门新买的东西一样一样玩给了母亲看,有鸟哨,很得意,也能吹出一阵响来。
孙子弄出来再大的动静,永远太夫人听了都象是仙乐。还有两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小王爷,毅将军眼巴巴地问了母亲道:“哥哥的衣服几时做好,做好了就是我的了吧?”世子朱睿则是直接问了:“我的衣服一定是快做好了吧。”
摸摸这一个,看看那一个,沈玉妙忽然心酸了,再想起来朱宣冒雪去了西山,一一的交待。她含笑的和孩子们说着话,京里风云诡变,这一会儿,心情沉重的沈玉妙只是一心里心疼了朱宣,让他近日的风流事迹随了北风而去吧。
孩子们一直呆了半个时辰,才各自散去了。太夫人看了妙姐儿笑道:“几天不见就这么想了。”然后安慰了妙姐儿道:“你放心,世子留在京中,有我呢。”这是世子朱睿奉了圣命留在了京中,第一次太夫人和妙姐儿说起了这个。
沈玉妙对了太夫人也是一心里的感激,站了起来恭敬的对太夫人行了礼才笑道:“正是要有劳了母亲呢。”听了太夫人继续安慰了道:“天大的事情出来,你也不要着急,横竖这亲事是我订的,不行你就跟了我。日子也是一样的过。”
“是。”沈玉妙再一次恭敬的答应了,借了这一会儿,把毅将军要订亲的事情说了:“郭大人的五小姐生得好,郑大人的三小姐看了也不错。都说了过年前来给母亲请安呢。”
父母最高兴的就是儿孙成家立业,开花散果,虽然毅将军还小,太夫人一听这个就笑得呵呵地道:“我也要和你说这件事情呢,不少人来提亲了,我这里有好几个呢,都是我挑了又挑的。你大老远西山回来了,先回房里换了衣服歇一会儿吧,不着急在这几天呢。”
沈玉妙站了起来,辞了太夫人走出了房里来,小雪依然漫漫,看了除了行道上的雪,两边树下的雪果然是没有人扫,看了如一块玉壁一样,上面胭脂香梅,颇象一轴古画。
微微含笑回到了房里,看了房里陈设依就,自己走的时候翻的半卷书都原封原样的还在那里摆着,可是自己的心情,却恍如隔世了。
这里真亲切,有母亲有孩子有家人,看了如音送了一件藕荷色的家常锦袄过来换了,再去看了自己大大的玉石缸里的一缸大尾金鱼。沈玉妙心里分外难过了,为什么还要去西山去,天寒地冻的一个人呆在了那里,哪有在家里热闹。可是表哥如果让去,明天只能再去,总要让
他放心。
“二夫人来了,”房外的丫头笑回了一句,方氏一身羽缎斗篷,笑吟吟地进了院子。到房里看了大嫂更是高兴了,笑道:“这几天好雪,只是大嫂不在。总算你回来了,明儿咱们办一个火锅子吃酒吧。三弟妹有了身孕,只是和她热闹不起来。”
提起了申氏,沈玉妙也笑了道:“我坐一会儿就要去看她,你来了正好咱们去吧。”外面重新又回了一件厚厚的斗篷,腰上扣了玉环,出了廊下来,看了方氏穿的是一双帛屐。丫头们给王妃备的是小皮靴。
方氏笑道:“我这个踩雪比下雨的时候有趣。”听了大嫂笑着说了一句道:“小心你脚底下走滑。”两个人各自抱了手炉出了门,一起来到了申氏的院子里。
申夫人先迎了出来,然后是申氏扶了香杏的手出了来,看了王妃和二夫人踏了漫漫小雪而来,身后的丫头们手里还抱了一枝大梅花,足有一人多高,就是申氏看了也笑得身子轻颤了道:“拿梅花烧火吗?这么大的一枝。”
进来的这两位,沈王妃一惯的豪奢了,解了斗篷,是一件藕荷色的锦袄,看了还是新崭崭的,下身是一条秋香色的裙子,又是满身绣。手里抱了白铜手炉,笑着先歉意了道:“我刚回来,换了家常的衣服,不是外人,所以就没有换。”
申夫人只能对她沈王妃胸前一串明珠看着,听了申氏笑道:“大嫂不用客气,我还真的不是外人。”这一会儿,方氏也上到了廊下,一件品蓝散花绣的锦袄,自己接了大枝梅花手挚了进来,笑道:“看我给你们花儿戴。”
在梅枝上摘了小枝的梅花下来,用花簪子小心的穿了,妯娌三个人人对了镜子戴了,也给了申夫人一枝,乐得申夫人对了铜镜抚了发上的梅花笑道:“跟了你们姐儿三个,我也成了老来俏了。”
然后看了花朵儿一样的沈王妃,带了笑和她攀谈了道:“只说西山园子好,只是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不得去看了。”这一次来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还有这样做媳妇的,所以带的方氏与申氏两个人都跟了沈王妃学。
想来太夫人对了恩亲要放松了,对了别的媳妇也只能放松了。申夫人想了起来自己做媳妇时,哪有这样的舒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一声去西山,等到听到了,人已经去了。太夫人只笑着说了一句道:“西山老大园子,过年的事情也要安排了,不想妙姐儿去了,当天就受了风寒,要住几天了。”
申夫人不得不又侧目了一下,主中馈的长媳,把公婆王爷孩子都抛了下来,在西山想来一个人自在的受用了,吃喝随意,起坐也随意了。
再说一声受了风寒就要住上好几天,这日子过得太随意了。申夫人只能对了申氏为她打抱不平的时候,说了一声儿王妃太随意了。
不把我们这客人放在了眼里,就是公婆王爷小王爷们小郡主也不管了。心里这样想的申夫人脸上却是陪满了笑容看了沈王妃。
沈玉妙带了笑听完了才笑着喊了如音进来,交待了她道:“申夫人明儿走,去孔妈妈那里看一看,准备的东西明儿帮了装上车,还有咱们的也一并交了出去了。”申夫人赶快道谢了,方氏也笑着回头交待了青桃笑道:“咱们的也一并交出去吧,明儿一总装上了车,免得再费一次手。”
听了方氏说完了,沈玉妙这才笑着问了申夫人道:“家里还有三弟妹的两个兄弟,是打算走科举的路子呢,还是走军功?走科举的路子中了乡试,可以在学里领一份口粮银子,充一个小先生罢了。
走军功就辛苦了,一般的父母都是不舍得的。”就是毅将军去了几次军中,每一次去的时候都新鲜,不过只是住上几天,回来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喊了母亲:“给我做好吃的吧,吃了几天大馒头,也有肉,只是菜不多,汤也不好。”
申夫人这一会儿立即听愣了,只是直眉愣眼的在想了,怎么着才好呢。沈玉妙看了申夫人这个样子,笑着把脸转了过来,任她去想了,自己和方氏还在品提了房里摘去了小枝的梅花,看了笑道:“没有想到摘下来有这么大一枝,松枝炭清香,这梅枝炭不知道是什么香气呢?”
只有申氏含笑轻声提醒了申夫人道:“王妃问话呢,母亲倒是想好了没有?”真是丢人。要是有了外人,王妃问话,就这么瞪了眼睛想,申氏心里又是三分快意了,王府里的规矩,哪里是家里那些酸规矩可比的。
被提醒的申夫人不好意思了,这才笑着说道:“就这两个儿子,四姐儿素日是知道我的,就是四姐儿嫁到了京里这么远的一门亲事,那个时候我也哭的不行,舍不得嫁了这么远。”香杏又要开始撇嘴了。
“让他们走科举吧,大的那一个中了乡试了,如果能在学里领一份口粮,真的是太好了。”申夫人想了儿子现在就可以有一份月银领,就高兴了。
沈玉妙这才慢慢笑着告诉了申夫人道:“学里和义学里都要人,这一回去开了春,除了农耕就是先办这件事情了,夫人把名字写了给我,我就让人去办去。”一旁的申氏听了,也是感激的对了大嫂一笑。
申夫人赶快答应了,又为了难笑道:“这名字我还不会写。”秀才娘子却不认识字,是以申家出来的申氏也不认识字。
为防有谐音,“青芝,”沈玉妙往外面喊了青芝笑着吩咐了道:“去申大人那里,把两位舅爷的名字写了拿了来。”青芝答应了出去了,如音和青桃一起进了来,回了送申夫人的东西都交了出去,然后礼单拿了进来给了申夫人。
不认识字的申夫人看了礼单上一长串的东西,正在高兴着,听了如音笑回了沈王妃:“晚上要宫宴呢,去房里歇一会儿吧,晚上才有精神。”
沈玉妙这才起身来告辞了,扶了如音回房里去睡了一会儿。
起来镜台前梳妆时,丫头们回了一声:“沈老爷来了。”沈居安大步走了进来,看了妙姐儿这才从镜台前起了来,沈居安蠕动了嘴唇,才说了一句道:“不是身体不好,还要去宫里?”
听说了妙姐儿西山回来了,沈居安特意赶了再来看一眼,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可悲的是只是来看一眼,他只能心焦,别的全部做不到。
妙姐儿深深的怜惜了沈居安,这件事情出来,表哥忧心,父亲忧心,卫夫人忧心。。。。。。全家人没有一个不忧心的。“父亲,这边坐吧。”迎了沈居安到了榻上坐了,看了沈居安满是担忧的眼神,沈玉妙才轻轻地安慰了一句道:“父亲不用担心,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