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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对母亲道:“父亲说了,明儿请母亲帮我邀一些陪伴的人来。”朱宣晚饭后对妙姐儿说的:“给毅将军请客人,把官员们的差不多大年龄的孩子们请进来,陪着他玩几天,让他自己挑。”朱宣是让儿子自己分辨人,而且郑重警告妙姐儿:“不要帮他拿主意,自己玩去。”
朱禄听王妃吩咐自己:“明天把家里合适年纪孩子的官员名单拟一份给我看一看。”朱禄答应着,又带着人去摆一把毅将军路上买来的木头雕像。
房外一直阴阴的夜空,下起晰晰的细雨来,有风飘进房里来,还有几分寒意。妙姐儿交待过儿子,这才带着人由游廊回到房里来。
朱宣已经歪到床上,等妙姐儿也过来,听着她说下雨,然后说一说儿子摆设房间的事情,最后才道:“表哥,真的是按毅将军喜欢的丫头给他吗?”
“给他吧,”朱宣人懒懒,声音也懒懒:“他喜欢的不给他,难道给不喜欢的吗?就按儿子的意思办一次吧。”
第五百三十八章,纷乱(三十八)
第五百三十八章,纷乱(三十八)
一夜春雨细细到凌晨才住点,地上泥土只见湿润不见泥泞,微天明时,扫院子的妈妈在和如音说话:“这雨也是有眼色的,赶着王妃回来它才下,适才过来时,那一棵老杏树冒出几点花骨朵出来呢。”
如音进来学给王妃听:“杏花有骨朵了。”沈玉妙刚用完早饭,朱宣是一大早就去会百官,平息书生这件事情。
妙姐儿倒是有心想去听听表哥对百官说什么,虽然朱宣回来也可以问他,不如在大殿上去感受那种威严更来劲儿。
在大殿上的朱宣和房帏中总是让人觉得是两个人,想当然是两个人,一旦发起脾气来是毫不留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知道沈玉妙回想一下朱宣板着脸,也觉得可亲,居然也能吓到人,我妙姐儿板起脸来,表哥只是看着笑,真是没份量。
不得跟去的沈王妃要理家,昨天就让人告诉管家的婆子,今天都到王妃房里来回话。自在京里正式接管家务以后,这是第一次沈王妃正式全权接手封地上的家务。
朱宣昨天再一次说过,以后表哥只管花钱只管要东西,诸事不管,哪怕妙姐儿种一园子丝瓜花,想来也是好景致。
看着面前小桌子上的粉瓷小茶碗,妙姐儿回想起来朱宣的话,再一次含笑不已。表哥只会说,只是忘记一件事情,封地上的各种进项,商队和外面商铺的各项收息都在自己手里,只是朱宣的私房钱不见踪影。
他的那些让沈玉妙一想起来就有几分担心的大笔私房银子,让沈玉妙一想起来就要想尽办法找理由帮朱宣能抹平一点儿就抹平一点儿的银子,一点儿也没有见到露出来。
妙姐儿只所以知道有这笔钱,还是看帐本的时候看出来的蛛丝马迹。看一下房里静候的大小丫头,不给就不给呗,沈玉妙又想噘嘴了,不给钱就多多的问他要东西。
“母亲,我去上课了。”和母亲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毅将军擦完手脸,下榻来对着母亲回话。沈王妃站起来,拉着儿子的小手道:“我送你去见先生,今儿中午给先生摆席面,你要好好的听先生的话。”
送着儿子到厢房里,两间厢房一间是毅将军睡卧处,一间是他念书的地方,先生却是史敬功。毕长风依然回京,做他的三不靠名士去,朱宣不容易把他一路扶到这个名士位置上去,又结交太多人,不舍得让他丢弃。
想一想那个赌棍莫秀才也以认识毕长风为傲,南平王对毕长风就更满意了,命他在妙姐儿生日那天看完戏,在小院子里住一阵也使得,回京去也使得,为毅将军重新请史敬功为先生。
看着一群人从游廊上走来,沈王妃身穿一件菱锦妆花云纹的衣服,更显得眉目如画,一手拉着俊秀的毅将军,母子两个人犹自笑语着慢慢行来,史敬功赶快就迎出房外来行礼。
“先生不必客气,”妙姐儿含笑对史敬功道,然后把毅将军交到史敬功手上,又交待几句,这才转身往回走。
史敬功领着毅将军进房里来,房内书案上书已经摆好,墨盒打开也研好墨,跟着毅将军的几个小小子也是随着楼船先到的封地。
打开书看着书案后面坐着的小王爷,史敬功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以前总是羡慕徐从安,王妃座师,世子座师,王爷对于徐从安格外的一份尊重,有时候私下场合会称呼一声:“从安兄。”
王妃见了徐从安从来是行半礼,让史敬功很是羡慕一下。
现在自己教二小王爷,在旁人看来,这就和徐从安有一个比拼了,史敬功是徐从安举荐而来,昨天想了一夜,不求无功,但求无过,不过事事尽心就是。
坐在师位上的史敬功是分外的心里满意。
妙姐儿回到房里,又坐上一会儿,看着如音把分好的东西一一送过来给自己看过,两位姨娘当然是格外的丰厚,一直就是这样。
昨天回家来,两位姨娘一一出现在自己回房的必经之路上,为着什么,当然不言而喻。妙姐儿没有几年对姨娘们格外担心的心理,也不是没有成亲前的不放在心上。
昨天的一个照面,姨娘们还是花枝儿一样,沈玉妙吩咐如音:“让人把东西送去吧。”心里微叹一口气,京里有夫人们,封地上有姨娘,要么是我的痛苦建立在她们的快乐上;要么是她们的痛苦建立在我的快乐上。
妙姐儿自己一个人时候,不止一次想过这件事情,朱宣对自己处处呵护处处体贴已经是毋庸置疑,如果他真的要去姨娘那里,虽然这样想很是痛苦,妙姐儿也决定一时的难过往肚子里吞了。
这算不算是在这里许多年,被同化了,沈玉妙也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说法来,不过心里还在回想,前几年的封地上,表哥一次也没有去过姨娘房里,只能这样想一想。
如音让小丫头们捧着东西刚要出门,又转身回来笑道:“姨娘们来了。”石姨娘和易姨娘来请安,当然是来的早,打听王妃早饭毕了,就一直过来,是路上遇到的,两个人都心怀鬼胎。
昨天迎着王爷迎安,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表情,两位姨娘在晚上都知道对方候在路上请安也没有什么礼遇,这一会儿相见时,眼睛只一碰就避开,只是笑:“一起走。”就一起过来
沈王妃含笑:“起来吧,给你们带的东西,正要让人送去呢。”石姨娘和易姨娘道谢后,刚说两句闲话儿,朱子才家的进到房里来,笑着回话:“管事的都齐了,不知道王妃在哪里见,听说在京里是院子门旁的偏厅上见,那里也收拾过了,请示王妃在哪里见?”
“就在偏厅上见吧,昨儿我看过,你收拾的好,对我的心思。”瑞雪进前一步,扶过沈王妃,姨娘们也跟着往外面走,看一看沈王妃如何理家。
黑压压的不少人,最外面一进的偏厅外,廊下院子里都站满了人,就是石姨娘和易姨娘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人,第一次见到齐集于此,还真的是不少。
门帘高打,沈王妃居中高坐,身旁的丫头们两边雁立,轻声说话的是沈王妃,出来大声传话的是瑞雪。
两位姨娘侍立在王妃身旁,大气儿也不敢出,看着王妃交待瑞雪,瑞雪再大声传话:“以后各处的事情归各处的管事头儿管,有不好的只管来回话,管事头儿有不好的,循私的也只管来回话。
哪一处不好,就和哪一处的人说话。王妃房里的丫头,银蟾帮看着各处茶水茶碗,金银玉铜器皿不在其中,有少的,迷失的,一层层追究下去;绿葵帮看着各处的零星花费使用,衣服首饰添补不在其中。。。。。。”
石姨娘低下头来,沈王妃房里这么多的丫头,成了这么多的管事妈**格局,虽然是帮看着,这都是沈王妃的耳朵,这样一弄,她虽然是初管家,倒是轻松不累。
绿葵帮看着各处的零星花费使用,如果有丫头妈妈粗使婆子等人的汤药等费用出来,报上来给帐房,再由绿葵算一遍,最后才是沈王妃看总帐,想来她不耐烦一笔一笔看下去。这样的主意应该是太夫人帮着她出的吧。
新的管事规矩足足就讲过半个时辰,然后才是瑞雪代王妃问话:“有没有听明白的,或是觉得不容易行的,有好主意的,只管来回话。”
这个俏丽的瑞雪倒是封地上人人认识,她是过年的时候王爷急忙把她和另外几个丫头唤到京里去的,是管库房上秦家的大女儿,一向说话就是能的。
易姨娘也叹一口气,凡是挑尖的丫头都跑到沈王妃房里去了,这个瑞雪易姨娘一直是想要到自己房里,长的好,说话也中听,王爷一直不到自己房里来,易姨娘是想换一下身边的丫头,换几个家里也是体面的管事的女儿,等着候王爷。
不想自己素日冷眼看中的几个丫头,都去到了京里,两个到了沈王妃房里,是瑞雪和丰年;还有的去了方氏和申氏房里,易姨娘只能叹一口气。
管事新规矩说过,然后再才是回事情,把一茬一茬的人打发走,院子里才慢慢不那么拥挤。朱子才家的在王妃面前也有座儿,正在和王妃说毅将军请客,毅将军房里丫头的事情。
沈王妃对于这一次儿子房里进丫头,牢牢放在心上,一大早还在想。看着面前笑着听名字的朱子家的,只是微笑一下,决定听朱宣一次。
对朱子才家的道:“就是这几个人,先到毅将军房里来,让丫头们再把名字抄一份给你。”朱子才的答应着,听沈王妃又道:“给毅将军请客订在后几天里,朱禄把名字给我看过,再来安排。”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看着身旁侍立的石姨娘笑道:“姨娘的生日也是在这个月吧,看我差一点儿忘了。”
提起来生日,朱子才家的又笑回道:“提起来王妃的生日,竟是在路上过的,听说是晋王为您办了一次,是不是家里再补办一回。”
正说着这个,朱寿进来回话:“王爷回来了,问王妃几时回房去一起用饭,今天备酒请史先生。”沈王妃这才看一看沙漏笑道:“看我,竟然只顾说话忘了时间,王爷竟然也回来了。”
时辰离午饭时还有时间,朱宣今天回来的早,一直在说儿子请客儿子房里时进丫头的事情,不由得一下子就到这般时候。
两位姨娘一起跟到偏厅外,听着王妃含笑吩咐:“姨娘们回去用饭吧,不用在这里侍候。”两个姨娘只能答应着对着王妃的身影行礼,各自回房去。
朱宣在房里已经歪在锦榻上,象是这一次回来,就象是有懒骨头一样,时时就歪着,看着妙姐儿进来才坐直道:“管家的妙姐儿又要忙上了。”
这又是一句调侃,因为还要出去,妙姐儿只站着笑道:“才不会象在京里那样了,”看着朱宣站起来过来搂了自己一起往摆酒的房里去,史敬功和毅将军都已经在那里了。
中午一醉,夫妻两个人回房去,坐在床上说话,朱宣先说出来:“朱子才问我,要不要给你在家里补做生日,我想一想,倒也不错。先时晋王封地上被书生们弄得一心的懊丧。
还是给我们妙姐儿做生日,江上起戏台,这才有点儿喜气。晋王的礼物咱们也没有白收,家里要不要也备桌酒,园子里开的早的花都被雨催开不少,咱们赏花去。”
一身象牙色寝衣的妙姐儿内衣襟上仍然是戴着朱宣给的一个同心结,用手慢慢抚摸在手里玩着,腮边含笑道:“表哥,咱们是赏花骨朵去。我觉得不必吧,有表哥时时这样的照顾,就很好了,生日过去有些日子,何必再过。”
朱宣也是一身白色的小衣,微有酒意,道:“表哥时时这样的照顾,你就动动嘴感谢吗?”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