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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她刚才不是还泡在水里吗?湖捏?山谷捏?两头怪兽捏?
【道友,可是有什么不妥?】
一句话蓦然在脑海中浮现,明明没有声音,却清晰无比。此女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鬼啊!!!”手一撑地便跳了起来。哪知她这一跳直跳起四丈来高,人在半空中哇哇大叫,眼看要大头冲地栽下,“巨蟒”赶紧一挥尾巴,轻轻的一阵风便托住她身体,稳稳地放了下来。
【道友勿惊,方才形势所迫,只得将道友吞入腹中以避危难,恐怕惊着道友了,真是对不住。】
第二句话继续直接出现在脑海里,那女子总算惊魂初定,稍稍适应了这种说话方式。她缓缓缓缓扭过头,看了“巨蟒”一眼,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盯了一眼,梦游般开了口:“斗牛士,你的牛呢?”
【什么斗牛士?我还未化形,自然未有道号。】
“那刚才与你打得死去活来的是什么?”
【此獠乃是軨兽,体形颇似公牛,也难怪道友认错。】“巨蟒”心里此时已开始犯嘀咕了,这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传承记忆不成?先前那巨兽“軨軨”、“軨軨”叫了没有上千声也有数百声,这样都能认错,这位道友该不会是先天榆木疙瘩化形,天生缺根筋吧?
殊不知另一人心里也在鄙视:好么,軨軨叫的就是軨兽,那哞哞叫的就是哞兽,嘎嘎叫的就是嘎兽了?母鸡下蛋还是“咯咯嗒,咯咯嗒”呢!那不会叫的又要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均感对方头脑不灵光,前途堪忧。
“他是軨兽,你呢?你又是什么?”女子咬了下舌头,把“东西”二字吞了下去,暗道:咱是五好青年,不和天然呆一般见识。
【我是蛐蟮,生于鸿蒙未判、阴阳未分之时。】
“什么是鸿蒙未判、阴阳未分?你能不能换个通俗点的说法?怎么我感觉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于是脑海中涌出了一大篇古文,那女子艰难地将其翻译成了白话文,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蛐蟮,说得好听,害老娘想了半天,原来不就是蚯蚓么!我说我怎么找不着你的头在哪儿呢?咳,刚把你当蟒蛇了……”
【蟒蛇乃盘古之筋所化,而我之道体自混沌中便已生成,自是不同。】
女子心道:我靠,你还挺高贵了不是?生物常识中蚯蚓可是比蛇低等多了的动物啊?腹中暗诽,嘴上却说:“按你说的,这时候盘古刚开天了十……那个十万多年,呃……你说话也要靠点谱啊,这话你拿来骗鬼呢?”
【什么谱?修道之人出口有愿,妄语必遭天罚,我说的句句是真。】
“修道?我还修下水道咧!!实话交代吧,你是不是某个公司新推出的恶搞NPC,故意来消遣老子的吧!”
【大道三千,条条皆可成道,只不知那下水道又是何物?若说消遣,道友息怒,我实无此意。】
女子被脑海里时不时蹦出来的字句闹得头疼,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喂,你能不能出声说话?这样你不嫌别扭,我还嫌毛骨悚然呢。”
【我尚未化形,喉中横骨尚未炼化,如何能口吐言语?】
这条大到令人无语的虫子盘成个圈,尾巴尖还一动一动的,奇大无比的脑袋低垂着,乖乖回答她的问题。听了她质问的口气也不恼,没有与她争个脸红尾巴粗,真是一条难得的君子虫,让人不得不佩服。女子哀叹一声,伸手捂住了脸,只觉那如魔似幻的风中凌乱感节节上升,心道:秦星河!你TMD赶紧努力睁眼啊,怎么就是醒不过来了呢?
——————我是穿越后催眠自己是在做梦不顶用的分界线——————
这女子名叫秦星河,今年二十二岁,家有一父一母一弟,智商普通家境普通成绩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只有一张脸——于是顺理成章的,她这种人被归类为“花瓶”。
不过秦星河的性格尚好,虽然娇生惯养,但也不是自私自利唯我独尊,虽然称不上温柔体贴,但也还算活泼开朗(如果不算偶尔抽搐的话)。她的朋友不多,但个个都挺讲义气,她大学毕业后没考上研,但前阵子才通过了一轮面试,眼看一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工作就要到手了,却在这个时候毫无预料地穿了。
这么一段虽说不上精彩、却也有滋有味的人生,戛然而止在半路上,任谁也做不到顺顺当当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啊。况且还有家中亲人……她这一穿,和天人永隔又有什么区别?
秦星河其实知道眼前这一切不是梦,她不是小孩子了,也没有傻到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的地步。她抱膝而坐,把脸埋在膝盖上,呆了半晌,忽然对“巨蟒”说:“哎,你打我一下。”
这次脑子里倒没有乱蹦字句,只是神识中传来一股疑惑之意,秦星河说不清一介凡人的她是怎么感觉到的,但就是知道这条虫子正在不解,很不解。
“快点,我让你打你就打,快打!”
“巨蟒”当时就囧了,他也很为难,面前的生物看起来实在太过脆弱了,别说打一下,他生怕自己呼出的气大了,就能把她吹得粉身碎骨。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只好身子一晃,瞬间缩为六七丈长短,合抱粗细,小心翼翼地曲起尾巴,在她肩头上轻点了一下。
“哎哟!打那么重做什么!”秦星河狠狠瞪了他一眼,揉着肩膀,心道:OK,这下彻底确定了,不是梦,不是幻觉,不是真人网游,也不是《楚门》现场……我咋就这么悲催呢?洪荒流小说也不是没看过,但是穿越来了那岂不是一等一的惨?别的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这明明是连人带魂一起穿,就算不被吃掉,也只有几十年可活了啊?
她尚且不知道自己洗髓筑基的事,头脑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此起彼伏,一会儿想到父母亲友,一会儿试图从科学层面分析自己穿越的可行性,一会儿钻牛角尖自暴自弃,一会儿委屈得想大哭一场……“巨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种种表情变幻令他迷惑,也令他若有若无的产生了一丝明悟。这个时期有完整灵识的生物也是不多,“巨蟒”从前遇到的先天神祗,感情大多源自于本能,心无杂念,想法更是寥寥,而人的七情六欲本来就是最复杂的事物之一,秦星河的喜怒哀乐,竟然让这位资质奇佳的先天神祗心有所感,若非顾及着她的安危,又要觅地疗伤,恐怕就已经开始入定悟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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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觅食
“喂,虫子……”
“虫子虫子虫子我饿了……”
“虫子不带这样的,你放我下来,我要去剥树皮挖草根……”
茂密的森林间,一条长得怕人、粗得吓人的超级NBA版蚯蚓正肚皮贴地,无声无息地在泥地上滑行。此虫形似巨蟒,圆头圆脑,浑敦无面目,体表遍布刚毛,根根直竖,但在其颈部靠近环节带的地方却有一片毛发柔顺地倒伏着,上面趴着一个女子,像没骨头似的挂在蚯蚓身上。此女身姿窈窕,后颈肤如玉雪,一眼望去也是个美人,却不知为何呈一滩烂泥状瘫趴着,毫无形象可言。
转眼三天已经过去,秦星河吃完了那一袋饼干和两块巧克力,又忍了两天饿,没忍住,只得把正入定疗伤的蚯蚓推醒。那天他们COS地质学家兼泥瓦匠,找来找去,最后总算确定地点,在一处隐秘的地底挖出了一个洞穴,蚯蚓蜷在泥沙中爬上爬下,状甚幸福,秦星河却险些抓狂。她一个大好人类,自是不愿当土拨鼠,后来想起“安全至上”四个字才悻然闭嘴。
蚯蚓受伤颇重,本来伤好至少需要闭关一年半载,但他自那次将秦星河吸入肚里,伤势莫名其妙就缓和了许多,已不如何危险。他虽不知原因,却也暗暗感激,再加上秦星河的现身意外助他驱除了心魔,他又将她吞入腹中免得她死于軨兽自爆,这么一来一回,两人也算是因果纠缠,不由自主就生了几分亲近之意。洪荒广阔,生灵稀少,能碰到一个灵智成熟又不为敌对的个体极难,蚯蚓固然道心坚定,也不禁生出点点喜悦。
秦星河却没他那么高兴,她无缘无故遭遇穿越,本来心情就不好,一连在地洞里待了几天,无事可干,更是怎么都不爽。她还没到达辟谷期,很快就饿得眼睛发绿,缠着蚯蚓爬到地面找吃的。一人一虫一路行来,压倒花花草草无数,适合人吃的竟是一样也找不到。而原因嘛……
场景一:
“小兔儿乖乖,把洞门开开,出来让姐姐啃一口好不好?”
结果,蚯蚓尾巴一甩,泥土草根都翻了起来,兔子兔孙一只只排好队往外蹦,就差没喊口号了。秦星河大喜,摩拳擦掌准备生火烤兔子。
谁知现在的洪荒生灵虽然开启灵智者甚少,但一个个那可是灵性十足,兔妈妈把兔宝宝护在肚子下面,三瓣嘴翕动颤抖,一双宝石红眼水气弥漫,放射出堪比孟姜女的哀婉死光,泪珠子啪啪往下砸,这……这简直就是逼娼为良,逼肉食者为素食主义者啊!
秦星河瞬间觉得自己的脑门上被贴了大大的“罪人”二字,一句场面话也不说,灰溜溜地闪了。
场景二:
“长得可爱的野兽下不去口,那我挑个凶神恶煞的总行了吧?”
月黑风高夜,杀猪放火天,一人一蚯蚓展开轰轰烈烈的猎杀太古野猪大战,野猪牙一龇,口一张,一团好似三万万伏球形闪电的雷霆喷吐而出。蚯蚓紧急救美,又是一口把秦星河吞了下去,待到她重见天日,发现方圆百里之地尽成焦炭,黑得不能再黑,小秦同学目瞪口呆——本来想着吃烤乳猪,没想到差一点就变烤乳人啊!
本着泄愤的心理,秦星河朝野猪走去,打算挑挑看哪块肉比较有咬口,孰料手一伸,刚碰到野猪皮毛,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当然不是野猪,是她的手……
【此兽名为电猊,体貌与野猪无异,天生自带罡风雷火,休说是你,便连我也吃它不得……】
“死虫子,早说一句你会死啊!!!”秦星河含泪秀出玉手,脂光肉滑,再加点酱料就是一味好菜。
【不让你碰一下你怎么会信?】
场景三:
“上帝保佑我这些果子不带毒,不带电,不带灵智,吃一颗能顶半年,吃了牙好胃好身体倍儿棒,阿门。”
秦星河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睁开眼睛,拿起面前的朱红果子就一口咬了下去。可惜此文乃是纯正洪荒穿越,不是西方玄幻穿越,诚心祈祷又有何用,上帝不在服务区。只听“嘎嘣”一声,秦星河两颗门牙几乎阵亡,她悲愤地一扬手,数颗朱果砸向蚯蚓,后者大嘴一吸,所有果子就全进了肚。
“不公平,凭什么你能吃我不能吃?”
小秦同学揪住蚯蚓脖子死命摇,又掐又拧,奈何Level差距过大,拧了半日连个白印都没留下。她不死心地试图寻找眼睛等薄弱部位,蚯蚓任她蹂躏,心情很好地看戏,最后善心地给出提示:【你可以换边拧,那是我的尾巴。】
“ORZ……”
——————我是由于根本分不清蚯蚓头尾而不断崩溃的分界线——————
经历了两场惊魂,第三天拂晓,秦星河被饿醒了,抬眼就见蚯蚓正在晨光中小憩,长长的身躯盘成个优雅的S形,尾巴尖弯在空中一勾一勾。她蔫蔫地蹭过去,抓住他体表的刚毛,开始往蚯蚓背上爬。
“虫子,唤朕何事?有事快奏,无事退朝。”
【抓稳了,我带你去找吃的。】
许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