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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驾到帝女有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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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的花木,一室温软香气静谧安详。

唇角扬着温柔笑意,侍女写意放下床头帷帐,躬身退出。帷帐之内,纤长玉指轻轻撩开一道缝隙,让那晶莹月光透进来,落在床头。

清亮凤目萃上月华,轻轻抿起的唇边是一抹浅浅笑意。伸了手臂到那月光下,雪白莹润的手腕处,一指宽长通润如脂的玉镯在月光之下透出清绿光华。

伸手轻轻转动镯身,那细腻的触感带着她的体温。嘴角不自觉又扬高了些,她发觉,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满是期待。

——

东离习俗,男婚女嫁,入夜送迎。

天肃七年八月初七,那一夜,天高云淡,月朗星沉。

那一夜,皇都盛京,主街两旁,繁盛的国花海棠随风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醉人花香。

那一夜,夹道的海棠花枝上悬着大红灯笼,周围的民宿遍插赤色旌旗,万人空巷涌至皇城主街的花树下,共贺东离公主大婚之喜。

上衣玄青绘金丝,下裳纁色云纹起,墨色缘边绣红宽腰封,东离驸马长发高束跃上枣红高头马,锦衣玉带,器宇轩昂;

头戴九翠四凤冠,身披凤凰牡丹锦,一方云丝喜帕掩娇颜,珑瑜公主凤目轻垂端坐宝顶八人轿,金翠流钿,闭月羞花。

东离皇都盛京,终是迎来了一场婚礼。

没有国破家亡的凄凉,没有至亲离世的痛楚,没有满目疮痍的河山,没有剜心刻骨的背叛。

上一世,她自破败城门带兵而入,策马扬鞭踏过的,是惨遭屠城的百姓的尸首,充斥鼻息让她惊恐的,是腐坏腥臭的死亡气息。

这一世,她自皇城宫门送嫁而出,身前是她的驸马,身后是她的皇叔,两侧百姓夹道送迎,她不在孤单害怕,她更加无畏坚强。

这一世,她想,至少时至今日,她很好的守住了东离江山,守住了,她的九皇叔。

------题外话------

亲们,白知道今天这一章和昨天的比起来简直弱爆了,因为白个挫人写不来大婚,查服饰查流程搞了好久才憋出了这么一点点…大家请多担待,白好好琢磨下后文发展,希望明天能写得又多又好,大家表嫌弃呀!=口=】

057 心墙起

自公主驸马大选到成婚之夜,仅仅是数月筹备期限,不及新修公主府,便是将驸马原先下榻的沁心居大肆修饰了一番,改成了公主府。

送亲队伍沿着皇城主街一路到了沁心居,公主的大婚典礼由当今圣上亲自主持,朝中大臣纷纷赴宴贺喜。喜宴末了,恭送圣上回宫,喝过合卺酒,行过结发礼,褪去一身繁重喜服头饰,沐浴更衣之后再次回到婚房,已是月过中天,夜深人静。

将公主送回婚房,嘴角含笑的嬷嬷垂着首,毕恭毕敬倒退而出,轻轻掩上房门。站在门前的小公主,一身雪白衣裙,外罩了一件青绿外袍,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散在肩头,未施粉黛的小脸精致秀气,清丽非常。伸手拢了拢外袍,她站在原处,透过珠帘淡淡望着内室圆桌边,那眉目清润的男子。

换下了奢华喜服,束起的长发亦是解了,偏浅的发色配上一袭雪色衣衫,将整个人的色彩都淡了去,清润桃花目对上她的眼,他弯了弯嘴角:“公主饿不饿?过来吃东西。”“爱”“书”“楼”“论”“坛”“整”“理”

圆桌之上摆着一壶清酒七八碟小点,她在桌边坐下,看他持了酒壶给她斟了一盅酒。桌上这壶酒和方才的合卺酒一样,散着淡淡桃花香。

四周静悄悄的,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她是第一次见他穿这么素净的衣衫,烛火映衬下,那袖底莹润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蜜色,便是那一身上好的雪锦,也及不上那样的光泽。

抬眼对上她的目光,浅茶色的双眸中泛起点点笑意:“公主在看什么?”

她垂眸避开他的目光,伸手持了桌上银筷,神色淡淡:“没看什么。”

雪肤黑发,明眸皓齿。垂眸之间,轻垂的睫毛伴着明灭烛火微颤了一下,那落在白皙脸颊上的淡淡剪影,便犹如一对墨色的蝶,盈盈欲飞。

他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

她不是他见过最绝色的女子,却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自初见她起,一举一动,一嗔一笑,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便是那般绚烂夺目让他移不开眼,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时至今日,他犹记得那日午后,似火骄阳下,肃杀高台上,她手持大戟背光而立,神色明艳傲睨,笑容张扬肆意。那一日,那一眼,她就像一团炙热燃烧的火焰,一瞬照亮了他的世界,至此留下再难磨灭的印记。

他活在黑暗里,已经太久太久了。而她,便是这十九年的人生里,他第一次寻到的光亮。第一次有了全心渴求必须拥有的人,他忐忑无措,他欣喜若狂。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自那一刻起,他千方百计将自己放到了她的生命里。这样的感情,执着太过便辗转成伤,最后的结果,不是救赎,便是飞蛾扑火,万劫不复。

而所有这般的执念,便是在这一刻,丝丝成了情愫,浅浅融入心间,搅了一池春水,化作满目柔情。这一刻,喜红金丝相绕,龙凤红烛成双,她容色沉静坐在他身侧,行了九叩大礼,拜了天地高堂,合卺结发,她已是,他的妻。

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笑意,他端起一碟糖藕递到她眼前,她抬眼看他:“你怎知道我爱吃这些?”

他薄唇轻扬,执起桌上酒盅:“那日在宫宴注意到的,之后管事的嬷嬷来问我你的喜好,我便照着那日你吃的较多的列了张单子给她。”

银筷夹起一截糖藕,公主淡淡扬眉,不置可否:“你倒是观察入微。”

“嗯,”他淡淡勾唇,“宫宴无趣,闲来无事。”

她抬眼看他,那双淡淡凝着自己的浅茶眼眸里,眸光潋滟,清澈透亮。清冷凤目对上那双妖娆桃花眼,公主微微偏过头,挑了眉梢:“沐隋枫,你为何如此待我?”

放下手中青玉酒盅,他的眼底带上浅浅笑意:“我怎么待你了?”

“你我之间,是契约成婚各取所需,既然如此,便不该是这般相处的形式。”她偏头看他,清淡的声线有些冷,“至少,无需这么亲近。”

无需这么亲近么?对面那双直直看入他的眼的凤目,清冷中透着一丝探究,垂眸掩去眸中明灭,他薄唇轻抿,看着漫不经心:“公主见过其他契约成婚的人?”

薄睑微揭,凝着她清丽秀气的小脸,他唇角微扬,一贯的云淡风轻:“如果公主没见过,又怎知其他人不是我们这样的?兴许,所有人都是这么亲近的。”

契约成婚,各取所需。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其实并不开心,只是这一段婚姻,他求的是什么,她一直很在意。百思不解,遍查不得,今日借着情绪一鼓作气直接问出口来,却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避了过去。放下手中银筷,她忽然有些恼了。

“沐隋枫,你就非要跟本宫这么绕圈子么?深藏不露就这么好玩?”

她垂着眼,声音不大,那一瞬黯然的神色却是让他心头一惊。面上微一忪愣,脑中却是飞快旋转。她想知道什么?他又该如何来说?或者,他该说什么,才是她想听的?下一刻,纠结过后正欲开口,却是被对面的人儿张口打断。

脱口而出的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口口声声说着契约婚姻,这便是对着契约成婚的对方该有的情绪?一句话倒像是个满腹牢骚的怨妇,本来她的谋划算计便也都是瞒着他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私事?这么一想却是对自己更加恼了,蹙眉开口,语气不善:“方才的问题便当我没问过,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一瞬情绪几番变化,叫人应接不暇,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抑在唇边,看着眼前明显心情不佳蹙眉心烦的小公主,他惊讶无奈又有些好笑,浅浅弯了唇角:“好。”

那抹笑,笑得真是好看,便仿佛那春深之时百花齐放的艳丽,也不及这浅浅一勾唇间的风情。夜半婚房,满目喜色,便是这暧昧的氛围渲染了人心,她愣愣看他,倏自脸红,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垂眸笑开来,那抹笑意,干净温暖,带着点点羞涩。

洞房花烛夜,懵懂识相思,芙蓉香帐暖,红烛到天明。

相遇而相知,相爱方相许。他们走的不是一条寻常的路,他们之间有的,也注定不会是一段寻常的感情。

尘封两世,她的心头是万丈寒冰;历经磨难,他的身后是无底深渊。他们因苦难而相遇,因权斗而相知,因共利而相许,又将,因什么而相爱?

更漏声声,帷幔沉沉,他偏头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听着她气息匀长。侧身拉过锦被帮她掖好被角,隔着被子搂上那娇小身躯,阖眼的那一刻,只觉岁月静好,再无残缺。

——

朦胧中被叫醒的时候,天边才刚刚泛起青白。室内一片昏暗,近处那张面容,她辨了好久,才认出他来:“…驸马?”

“珑瑜,你认真听我说,等会有人进来禀报,无论听到什么,你都不要急…”她这才发觉,被下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他看着她,神色凝重。

只是这样的语气已是足够让她心惊,头脑瞬间清醒她一下坐起来:“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他伸手扶住她,开口宣了屋外人进来。穿着一身便服的宦侍匆匆跪于外室,开口禀报:“启禀公主驸马,奴才奉常总管之命前来禀报,昨夜圣上突发疾患龙体抱恙,宣珑瑜公主即刻进宫觐见。”

突发疾患,龙体抱恙?公主呆呆望着堂下神色异样的宦侍,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手脚瞬间冰凉。昨夜,不是昨夜回宫的时候皇叔还是好好的么,仅是一夜,便是横生如此变故?身着便装的宦侍,私下急招公主入宫,难道皇叔的病情已是严重至此?

心想着便是更加急了,猛地起身,翻身下床,却是因为过于焦急一下踩空跌下了床去。

“珑瑜!”

“公主殿下!”

屋内两声疾呼,公主却是充耳未闻,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竟是连衣服都忘了换,拔腿便往门口跑。

“珑瑜!”身后传来冷冽男声,她并未回头,下一刻手腕却被一下扣住,他用力拉了她一把。

狠狠甩手,她愤怒回头,一下对上一双清冷眼眸,里面的寒意竟是在此刻这般神智不清的状态下亦是让她惊了一惊。用力拽着她的手腕,他冷声遣了宦侍出去,回眸看她,冷冷开口:“珑瑜,你这个样子进宫,若是被人看见了,如何掩盖圣上病情?”

他的神色难得如此严肃,那总是风情妖娆的浅眸中带着让她陌生的冷色,忪愣之间,她呆呆看着他俯身下来,扣上她的肩,清冷双眸与她平视:“珑瑜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北丰国派来下聘的使官还有三日便会启程离开,若在此前圣上病情暴露,此次东离与北丰的结盟便会毁于一旦。如今萧家已和安王联姻,东离能倚仗的兵力只有一个龙虎营,一旦失去北丰的牵制,安王会立刻联合福安连禹起兵造反,直逼盛京!”

清冷声线,一字一句,她恍惚听来,只觉犹如一击击重锤,砸在她慌乱无措的心上。半晌,她才听得一个声音喃喃开口,那般低哑,完全不像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话:“安王,萧家…这些事情,你都知道?”

“嗯,”他垂眸淡应一声,扣着她肩膀的掌心紧了紧,轻声开口:“北丰派来的使官是个多疑之人,今日你进宫,一定要做出一副寻常请安的样子,绝对不要让他起疑,明白了么?”

她还是没有完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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