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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聊了一些闲话,老夫人年纪大了,明天一大早又要出行,便早早去睡了。
贞娘从李老夫人的房间出来后,又叫来马嫂,着实整理了一些礼物什么的,都是带回徽州,又细细问了马车,以及明天的船次等,一切妥当了后才去休息。
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几辆马车从李家驶了出来,贞娘带着花儿跟着随行,一路将七祖母以及李景明一家送到了码头上。
聚宝门外的秦淮码头,车来车往,停在码头上的船从侧而望去就好象层层叠叠似的。各种叫卖声和揽客声不绝于耳。
此时去徽州的船还没有到起程的时刻,贞娘扶着老夫人就站在船头看着码头的风景。
“都给我小心点啊,这可都是我的老本儿,要是掉下了水,弄潮了生丝,皮都把你们扒掉。”这时,停在不远的一艘船正在下货。一个女子的声音不时的喝骂着。
听着这喝骂的声音,李家一干人觉得耳熟的很,侧过脸望去,见到是葛秋姐儿,正在指挥着一群汉子把一袋一袋的货下下来。
看那打包和外面的字,以及葛秋姐的叫喊,众人自然清楚,那些货是生丝。葛秋姐儿居然贩起了生丝来了?
李正平拢着袖子探头望去,却是皱着眉头:“搞什么,怎么好好的贩起生丝来了?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她这也太大胆了。”
“关你什么事?你少操那份闲心。”李正平话音刚落,他娘亲方氏便没好气的冲着李正平道。
“我这不是说说嘛。”李正平叫他娘亲一吼,便摸了摸鼻子,一脸悻悻,他确实也是在瞎操心,如今他跟葛秋姐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说了,他操心也没用,葛秋姐不是那能听人劝的人。
花儿在一边偷笑。
“都进舱了,船要开了。”这时,船老大吆咬喝着。
于是李家一行人便进了船舱,花儿又红了眼眶,得了李景明几句叮嘱,这才随着贞娘一起下了船,看着船缓缓起行,挥着手。直到看不见船身了,贞娘和花儿这才转身准备回李宅。
路上,花儿想起丑婆让她买针头线脑的,便又跟贞娘分开,去买针线去。
贞娘便独自漫步,紧邻秦淮河这边的街面,晨间总是笼着一点淡淡的薄雾的,贞娘走了一会儿,便觉额发有些湿漉漉的,身上也有一股子寒意,便不由的加快脚步,其实她是很想跑跑步的,只是难免惹人非议。终归也只是加快脚步了些。
街两边,三三两两的店铺已经开门了,几家铺子的伙计们正拿着扫把扫着门口。远远的,一家包子铺门口,罗九正捧着一只竹蒸笼,也没用筷子,就是拿手钳着一只小笼包丢进嘴里,南京这边的小笼包是极有味道的,不过,罗九显然不太会吃,刚咬一口,包子的里荡汁就溅了出来了,烫的他直甩手。
贞娘瞧着,想起她前世第一次吃小笼包的情形,好象也是这般的样子,不由的傻乐了起来。
“李老夫人他们走了?”罗九看到贞娘过来,对于他刚才的出丑毫不在意,懒洋洋的靠着柱子问道。
“嗯。”贞娘点点头。
“早上没吃吧?尝尝。”罗九又把那包子连着蒸笼一起递上前,眉眼里满是笑意,这种小笼包子徽州那边不常见的,李姑娘应该没怎么吃过吧。
贞娘一看他那表情,便知这人憋着坏,自也是挑了挑眉,侧过脸看了看那一笼小笼包,又看了罗九一眼,然后伸出两根食指,慢慢的钳起了一只小笼包。
虽说徽州这时候小笼包还不多,大多包子铺都是做大包和馒头,但后世却多的很,再常见不过的一种小吃。
“轻轻移,慢慢提,先开窗,后喝汤。”这一道道的,贞娘再熟悉不过了。于是她眯着眼,先轻轻的对着包子皮咬了一口,然后一吸,美味的汤汁就全进了肚子了,然后再一口把包子吃掉,如此,干脆利落。
“呀,没上当啊。”罗九一脸的遗憾。
贞娘不由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却一脸有些小得意,自己这么精明的人,哪里那么容易上当的?
随后两人都不由的乐了。
就在这时,却听前面街头传来一阵惨叫。没一会儿,就看一行人急匆匆的过来,田荣华田家三小姐走在前后,后面跟着田氏墨庄的伙计,抬着一块门板,田二就躺在门板上,此刻一脸苍白,一条右腿还血迹斑斑的,很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
贞娘看着一行人,从街面上匆匆而过。奇怪了,自家边上就是药堂啊,怎么不进去找郎中冶冶?
“听说,田二曾踢伤过李福全李掌柜的?”罗九意有所指的问。
贞娘点点头。
“嘿嘿,田家三小姐也算是有决断之人啊,打断了田二的腿,再去跟李福全请罪,如此,依着李福全的性子,这事就过去了,不会留下任何的后患。”罗九道。
贞娘点点头,想来应该是如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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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闲谈亲事
李福全夫妇虽然如今地位不一样了,但时日尚短,倒底还是脱不了老实本份的性子,一大早的就见到田二公子拖着断腿还跟他们道谦。
心里便是没多少的怨言了,再加上当日田二也是赔了一百两银子的,如今又这般,那过去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李福全连连摇着手:“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以后小心点,别乱踢人就行了,是要闹出人命的就不好了。”
“李掌柜说的是。”田二咬着牙道,不是不服,而是疼的。
“行了行了,别多礼了,这位姑娘,你赶紧带你二哥去找个郎中看看吧。”一边福全娘子也是皱着眉头,女人最见不得这血呼呼的。
“是,我这就带我二哥,多谢掌柜娘子。”田荣华也连忙的回道。
随后兄妹俩长出一口气,便告辞,一众伙计抬着田二去了医馆。
“不用你跟着了,你回去。”一进医馆,田二就恨恨的冲着田荣华喝道,一脸仍是疼的青白,又恨这妹子下狠手,自不会给田荣华好脸色了。
“二哥,我跟着吧,你腿不方便,一些事情还得我打点。”田荣华回道。自也明白二哥这是记恨上自己了。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开心。”田荣昌恨恨的道。
“二哥,你何必说这话,我是你的嫡亲妹子啊,打断你的腿,我能不心疼吗?可是你想想你上次踢人的事情大哥是知道的。爹和大哥已经对你不满了。你这次能执掌南京分店。这是二娘在爹面前求的。这事情若是不能摆平,爹和大哥那里你能交待的过去吗?到时,你被遣回去,一辈子没出息不说,你以后让二娘还怎么直起腰杆?再说了,这事不这么摆平,以福仙阁的地位,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坑的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丢命和断腿,哪个重哪个轻你的掂量不出来吗?”田荣华道,她和田荣昌是一母同胞,但均非田夫人所出。而是田老爷子的偏房所出。
好在田老爷子比效宠他们的二娘,这才得了这次机会,可以说这次机会十分不易。
而也正是因为田二有些不着调,再加上田荣华跟罗家的亲事让人说三道四的,二娘这才让她离了徽州陪着她二哥一起来南京,一是督促着,二也是避开徽州那些个纷纷挠挠。
从这点上来说。她跟李贞娘挺象的。
只是李贞娘比较好运,不但李八爷和李家大哥都支持她。连嫡宗的七夫人和九房的人也全力支持,以女儿家之身来南京主事,这太难得了。
说实话,田荣华倒是有些羡慕李贞娘,而她自己,却只能尽力帮着二哥。其实,在田荣华看来,二哥实在不是主事的那块料。一切她只能勉力为之。
“行了行了,真啰嗦,我让你回去,那不也是因为铺子里不能缺人吗,如今李家那墨汁卖响了名头了,你得盯着,看看她们又整什么新花样了,咱们才想极早想法子应对,放心,我这里有伙计们照应着就成了。”田二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他是真不乐意这个妹子留下,少不得又要唠叨,他听着烦。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听着田二的话也有理,田荣华再把几个伙计叫过来叮嘱一翻,然后留下银子,便告辞先回铺子里了。
随着李墨那个墨汁的推出,她们田墨这边普通墨就有些卖不动了,是得琢磨琢磨想个办法扭转局面。
想着,田荣华便一路回田氏墨庄,路过李氏墨庄时朝里望了望,正好于贞娘视线相对。两人俱是淡淡点头,笑了笑。
当然,其中相争之意自在其中。
看着田荣华走过的背影,贞娘则是想着,田家应该是又闯过了一关了。
“贞娘啊,你家这个墨汁好,以前我家宝儿练字,那磨墨的时候,每回都把袖子弄的黑乎乎的,哪一天都不能洗,特费衣裳,如今倒好了,用了这墨汁,一天的课下来,衣裳干干净净的,我省多少事啊。”
这时,隔壁回春药堂掌柜娘子龚娘子看到贞娘就站在李氏墨庄的门口,便走过来,闲聊的道。
贞娘听了龚娘子的话,却是暗乐了,她倒是没想到墨汁还有这个好处,不过,这个时宽衣大袖的,小孩子家,磨墨弄脏袖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于是笑眯眯的应和道:“那龚娘子省心了。”
“岂止省心了,省大心了。”龚娘子笑哈哈的道。
贞娘却又道:“不过龚娘子可不能为着自己省心,全让你家宝儿用墨汁,其实小孩子学习,还是用墨锭的比较好。”
“此话怎么讲?”听着贞娘的话,龚娘子一脸好奇的问。
“孩子好动,学习之前必须静心,思考,然后学习,而磨墨,它那种规律的动作能让人很快静下心来,可以这么说,墨磨是一个静和思的过程,提笔写字则时把思考的东西写下来,所以,平日孩子学习,还是让他用墨锭的好,咱们记账或者龚郎中出诊那带着就是用墨汁方便了。”贞娘道。
龚郎中即是郎中又是掌柜,一手医道据说曾得过李神医的指点,总归医术不错,生意也算是红火。
“呀,听贞娘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平日里我磨墨的时候,也觉得人能很快的静下来,看来,还得让我家宝儿用墨锭。对了,贞娘,你家有什么适儿宝儿用的墨锭给我介绍一下。”那龚娘子道。
“嗯,我们李墨有一款青云路,虽是普通墨,但制法和用料却并不比中档墨差,再说,青云路这口彩也不错。咱们宝儿用了。那是要踏青云路的。”贞娘介绍道。
“嗯。这挺好,就用这个,多少钱一斤?”龚娘子眉开眼笑的道。
“一两一斤。”贞娘回道。其实这种墨在徽州那边是要卖一两一钱一斤的,只是到了南京,田家乱来,最终定价的时候也只得降了一点。
“怎么这么贵?田家那边有个三元墨,三元笈第的意思,他那还是贡墨的招牌呢。只要七钱一斤。”龚娘子皱起了眉头。一斤墨要贵三钱,怎么她都有些无法接受。
“龚娘子先别急着买,我们开业有个试墨话动的,这墨你可以免费领两锭去试试。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你用过之后,自然会清楚我们李家这墨一两一斤是很便宜的了。”贞娘说着,便让花儿拿了两锭墨出来,交给了龚娘子。
田家的墨卖七钱,真要按规矩来。那根本就是倒贴钱的买卖,田家肯定不干。自上回因着病松的关系,田家请她李家制再和墨,可是被李家敲了一笔的,再加上贡墨名头虽响,但墨务局那边人付起银钱来却并不太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