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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成不行,太少了,我李家为了研究这个可耗费了几年的时间,这样,前四年一成,后六年半成。”贞娘道,这样基本上合理了。
“不行,前三年一成,后七年半成。”朱贵道。
双方这是讨价还价了起来。朱贵也算准了,这李姑娘是想扶起他朱家跟李家合作,一起跟田家打擂台,那自有了还价的资本了。
“朱掌柜了得了,行,依你,就前三年一成,后七年半成。”贞娘点头道。
“哪里,看到贞姑娘的行事,朱某真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啊。”朱掌柜哈哈笑的道。
“成,这生意我做了。”随后朱贵当场拍板。
“好,那咱们就拟个草约。”贞娘道。
花儿不太懂里面的道道,只晓得堂姐居然要把自家最好卖的墨汁配方提供给朱家,那不等于就把钱往朱家口袋里塞吗?自是急的在一边悄悄的扯着贞娘的衣袖。
一边郑复礼却是扯着她的胳膊到一边,省的打搅了贞姑娘。
花儿不懂里面的道道。
郑复礼毕竟得了邵老管家的教导,这方便经验自然是足的,听得贞姑娘跟朱掌柜的话,郑复礼就两眼发光哪,十年的配方使用费,前三年每瓶一成,后七年半成,这些日子,墨汁销量郑复礼最清楚,别的不说,这个合约一立,朱家就是李家的聚宝盆。
而且郑复礼想的更远,这天下墨坊可不止朱家和田家,这大大小小的墨坊无数呢,要是再挑选几家大的,把这个墨汁的配方使用权推出去,光这一项收入,未来就能顶起李氏墨坊半边天了。
这是绝对花得来的生意。
李朱两家谈好一此协定,有了草约,达成初步意向,至于合约中一些具体的条款,比如定其查账等等,朱掌柜也要回去跟家人再商量,等一切商量好了,再找中人签契约,如此才算结束。
朱贵是性急的,跟贞娘这边大体的东西一谈好,便不在多坐一刻,起身就往朱家墨庄去,只希望在最短的时间里敲定一切,如此。也能让朱家暂时摆脱一点困境。
贞娘送了朱掌柜的出门。正要转身回铺子里。就看到罗九从不远的钱庄出来,手里还端着茶杯,就溜溜达达的往自家墨庄这边来。
贞娘便在门口停了脚步,远远的便笑道:“罗大哥这生意做的好不悠闲啊,真要叫羡煞。”
“哪里,我看贞姑娘你虽然忙,但却是乐在其中吧。”罗文谦笑着回道,随后口风一转:“对了。贞姑娘,有个事情想跟你打听打听。”
“什么事啊?”贞娘好奇的问道,这罗九的消息可比自己灵通多了。
“上回你姑父收了不少的地吧,如今他手里的地可不少,这都拿在手上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正好,我想买一批田地,你帮我问问你姑父有没有意出手。”罗文谦道。
贞娘奇怪了,问道:“你要土地怎么当时便宜的时候不收,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收?”
“以前我也没想要土地。只是这次戚帅过来,说他军中有一批老兵要退伍。有好些都是无家无地的,便托我帮着安置一下,我这才想起买地。”罗九解释道。
“这……”贞娘倒是有些为难了,本来韩家能买得起地,渡过难关,义厚生钱庄算是帮了大忙的,按理,自家姑父手里的土地肯定要紧着罗九来。
可问题是这些土地虽然现在还在自家姑父手里,但早就说好是要平价卖给徐家的,只是因为这大宗的土地交易,自要私下里慢慢来,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才没有马上交易。只等着过段时间,事情过去之后再慢慢来。
因此,这时候是没有多少土地可以卖给罗九。
再说了,最多不过三年的时间,海瑞又会来查土地事件,虽然戚帅和罗九是为着老兵着想,但一个将军,一个商人,合伙起来买地养兵,这往大了说去,可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海瑞虽然清正,但做事不懂变通,所以,贞娘打心里认为,罗九这时候在南京这里买地安置老兵并不是合适之举。
贞娘于是接着道:“我姑父手上虽然有田地,但那些田地早就答应好要平价卖给徐家的,再转口怕是不行。”
听着贞娘的话,罗文谦先是惊讶,随后就拧起了眉:“怎么,徐家人如此霸道,先前坑的你姑父还不够吗?这会儿居然还要来捞便宜,真是欺人太甚了,真以为海阎王不来了,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罗文谦眉目中带着一股子煞气,声音冷硬的道。
“倒也不完全是徐家逼的,主要还是之前说好的,不能出尔反尔。”贞娘有些为难的道。
这什么话?不能出尔反尔?那徐家坑韩家在前,跟君子讲信义是对的,难道跟小人也要讲义,罗文谦一脸不痛快了,眉目前煞气不散,好一会儿脸色恢复淡然了:“哦,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店里有事,我告辞,不打搅李姑娘了。”罗九说着,沉着脸转身就走了。
他个子高,腿也长,没两步就出了李氏墨庄,贞娘张口结舌的,本来还想解释着在南京买地安置老兵并不合适,不如去安庆府那边买些地,贞娘听说安庆府那边地便宜,而且,那边的人好多都到两淮从事盐业去了,许多地抛荒,倒是安置老兵不错的地方。
只是这些话尚还没来得及出口,罗九连背影都瞧不着了,不由的一脸哭笑不得,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翻脸了呢?
其实,便是这些解释也不太好说的,说了,说不得难免要给人一种找借口推托的感觉。因此,说不说都有些没意思的。
这事整的,贞娘有些烦恼的敲了敲头。
北地使得罗文谦变坚强了,但也同时造就了他霸道煞气的性子,更何况他终归是公子爷出身,脾气自不会太好,而在罗九的认为,韩家之前叫徐家坑的那么狠,不说报复吧,也实在是没道理最后还把田地平价卖给徐家的道理。
因此,韩家此举不外乎两个,一个趋炎附势,二呢,至少没有一副硬骨头,虽然从商不免要变通,但人家之前狠狠的打了你一巴掌,你哪能事后还凑过脸去,那样着实不对他的味口,更何况,他罗家之所以家破人亡,徐家大爷在里面是有汗马功劳的。
当年,罗家得到贡墨权时,徐家便想分一杯羹的,罗家没有同意,徐大爷便一直记着呢,等到罗龙文事发,徐大自是落井下石,罗家才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要不然,罗家的日子或许会艰难,但不会如现在这般,只剩他孤家寡人。
因此,他跟徐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而韩家这般行事,或许他能尽量理解,但不免也有些道不同,不想为谋了。
一时间便有些意兴阑珊了。其实他也是晓得韩家愿意把地卖给谁,别人管不着的,只是心中总有一股子失落,却不知这失落由何而来?
只是他又哪里晓得,韩以贵原先是不想再把地卖给徐家的,毕竟在南京的达官贵人不少,徐家在松江是王,但在南京还由不得他们徐家说了算的,他韩家只要不把地留在手上让徐家抓柄,别的徐家也耐何不得他韩家的。
只是贞娘却支持韩李氏的决定,毕竟这些地是李家的定时炸弹,贞娘不想徐家兄弟逃过三年后的大难。
这也可以说,这是贞娘给徐家挖的坑,只是这些却是无从解释的,也解释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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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王家的姨婆
到得下午,朱贵便匆匆的来找贞娘。
双方再商量了一些细节,便将契约签妥当了。
贞娘将墨汁的配方写了下来,交给了朱贵,朱贵看了看墨方,有些欲言又止,墨方这东西里面的道道太多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有时,就是下料的顺序和时间稍稍有所出入,那墨汁的品质都会有个天壤之别。
贞娘又哪能不知道朱贵的心思,便道:“朱掌柜的,有一些火候,时间的掌握等问题这个必须跟据实际情况来,配方上是没法一一说明白的,这样,我这边再给你派个师傅,先带带你们一段时间,等到墨汁生产稳定了,再回来。”
“好好好,贞姑娘想的周道。”朱贵忙不叠的回道,贞娘这话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李家这边有一个师傅过去,那墨汁的质量就定然由这个师傅负责了,如此,朱贵也就彻底安心了。
别说,李家贞姑娘做事端是大气。
如此,一切妥当,贞娘把叫了二狗来,交待了一翻后,便由他跟着朱贵去了朱家墨坊帮着制造墨汁。
转眼就夕阳西下了,斜射的夕阳映的秦淮河边如笼了一层淡红的轻纱,秦淮两边的妓家也传出阵阵丝竹之声,虽然悦耳动听,但在这夕阳之下,总带着一丝凄腕的感觉,让人的心里油然的生出一股子惆怅。
贞娘此时坐在柜台里面,盘着今天一天的账目,只是总归是有些心不正焉。还在想着上午罗文谦过来的事情。
也不知是被那凄腕的丝竹之声引的。贞娘总觉得这心里搁着个事情。有些着不了低似的,不管怎么说,在南京的这些日子,罗文谦多次出手帮忙,虽然因着土地的事情,罗文谦对她李家和韩家有些怨言,而有些事情她也解释不太清楚,但总归还是想去跟罗文谦把一些想法说说。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本就是为人的本份,想到就做,贞娘便叫来花儿,守着柜台,让小丫在店里帮忙着,然后出门,去义厚生分店那里转转,刚一出门,又看到路边有些卖李子的。
那李子个头不小。紫红紫红的,颜色如同熟透了的紫葡萄似的。看着端是好看,只是前几天花儿买过一斤,结果却把家里人的牙齿都酸倒了。
看着这些李子,贞娘不由的想起之前罗文谦请她吃小笼包的事情,便也嘿嘿偷笑,也买了一斤的李子,用一个小竹篮子装着,提在手上,便溜溜达达的朝义厚生钱庄过去。
义厚生钱庄。
罗文谦早上有些负气的从李氏墨坊出来,而等他回到钱庄,坐在店后面的待底的地方喝茶时,倒也是有些哑然的,似乎他反应有些过度了。
韩以贵毕竟是个普通的商人,又做着生丝生意,免不了要跟官场中的一些人打交道,虽然徐家坑人在前,但此时南京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这场土地风波之所以闹腾到这种惨烈的程度,全是由徐家兄弟在幕后操控,因此,也许在韩家人来看,徐家虽然先前失信,但商人一来本身地位就底,再又要讲个和气生财,再加上韩家又不能真个把土地留在手下,如此想来,韩家再把土地卖给徐家,似乎倒也算得上是顺理成章。
更何况,说倒底这事似乎跟贞娘没有多大关系,罗文谦突然觉得之前他胸中的憋闷有些好没来由,倒显的有些小家子气子,这可不象北地咱当当的罗九罗当家的。
想着,便挠了挠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表哥,表哥,姨婆来了。”这时,一个绿罗衣的少女扶着一个老妇人进了门。
罗文谦连忙出来,王家的姨婆是如今罗文谦唯一还敬重的王家人,当年,她母亲之所以能嫁进罗家,便是这位姨婆做的主。
而那绿罗衣的少女便是王四方唯一的女儿王婉儿。
“姨婆,快坐,上茶。”罗文谦一步上前,也扶着王家姨婆进偏厅,在软榻上坐下,顺便还帮着姨婆捶了两下腿。
“行了,这些事情,自有婉儿她们做,你一个大男人的,不消如此。”姨婆拉了罗文谦在身边坐下,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罗文谦,随后便抹起了泪来,罗文谦瘦了,黑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