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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般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影的速度极快,在万丛树枝间轻点,只是带着我这个累赘,速度自是慢了许多,好几次眼见那银甲男子就要追上,幸好影变通敏捷,忽上忽下甩开几次。可是那银甲男子也非等闲,几下又追了上来!
风猎猎的吹着,秋夜里的风分外刺骨,刺骨的疼痛。
心如乱草!
几番追逐,我感觉到影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担忧愈发强烈,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却又忘记了他戴了面具。
我知道,他在努力。
“别在挣扎了,你以为你逃得过?”后面传来幽幽的声音,深深的戏谑。
我皱了皱眉头,这声音一听就不是人用口喊出的,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还是看过一些这方面书籍,这等千里传音的功力,绝非常人所能及!
第十六章 金戈铁马血玉颜(10)
我心中暗叫糟糕,想来影也有所察觉,这般逃绝不是办法,所以猛的加快速度,然后极速降落在一处树林茂密之处,塞给我一把匕首和一小包东西后便转身重新冲破天空,迎战!
刀光剑影。
我躲在一旁,夜色如水,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能隐约瞧见银光闪烁,还有尖锐的声音。
我不知道影能不能赢,不祥的预感犹如乌云一般笼罩着我。
一道银光闪过,只听那银甲男子冷笑一声,“垂死挣扎!”
我心中暗冷。
“废话!”是影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阵狂乱如潮的声响!
我觉得心仿佛被一根如蚕丝般细的线吊着,有点风吹草动,虽是都会断裂!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祈祷!
经历了太多波折,心底的思念犹如潮涌一般,恨不得立即回到逸昕身边!
漆黑的夜晚,冷得让人心慌。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我,从玉城到上京城的日子里,我没有逸昕,疯狂的思念,却也不敢言明。入宫的日子,我每日面对勾心斗角,时刻提防,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纵然外人看来我淡然自若,有旻昕的盛宠,只是,在宫里的女子,那个过得轻松快活?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与逸昕真心以待,却万般波折!
战火纷飞,金戈铁马。
我,什么也做不了。
深入骨髓的爱,仿佛被生生抽离。
感觉到打斗的声音渐渐慢钝了下来,我的心跳得更快,究竟是谁要败了!睁大双眼想要看清,却只能是黑暗里闪过的银光!
上天保佑!我默默祈祷!
忽然听到一身闷响,我竟一颤,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刻,便感觉一个身影疾速向我冲来,我看不清,只是隐约觉得白衣翩跹,便立即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忽然又从身边冲来一个身影,来不及反应,我就被腾空抱起!
我瞪大双眼,所幸,是影!
我心头大石头落下。
可是,下一刻,我的心又狠狠的颤抖了起来!粘稠的血液,渗透了我的衣裳,附着在我的肌肤上……
影受伤了,而且流了这么多的血!
我心下大惊,眉头紧皱,感觉到影渐渐吃力的身影。
我只得紧紧抓住影的手,静默的感受着呼啸而来的风。
“哼。”
只听背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我心头一惊,那人追上来了!
身子一侧,狂烈的震动和凛冽的风近乎要将我撕碎。来不及反应,我就觉得手腕被人抓住了,下一刻,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此刻我们已经在树林之外,月色流淌下来,照亮一切。
我被禁锢在银甲男子的怀里,我看到影身体里流出的汩汩鲜血。
皱皱眉头,心头一沉。
逃不开了。
感觉到身旁男子要动身,我微微眯起双眼,以极快的速度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下,抵住了他的腰部。
“放他走。”我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静一些。
银甲男子冷冷一笑,“你以为你制服得了我?”
我愣了愣,猛地后退,将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咙前。
讥讽道:“我自然制服不了你,否则刚才我便应该捅进去才是。只是……”我顿了顿,下意识的看向已经受伤的影,“你要抓的人是我,放他走。”
“不必!”
我听到影倔强的声音,不禁莞尔,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吗?我们不可能赢的。我在心底暗想,却将匕首往里送了一些。一丝尖锐的疼痛传来,我可以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流出……
银甲男子收起笑容,皱了皱眉头,“好!”
言毕,他便要上前来,我急忙后退两步,大喝道:“影快走!”
“不必!”
我不禁暗骂他蠢,怒喝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救你啊!回去告诉逸昕,我暂时平安无事,还有,小心南山有隐!”
影怔了怔,最后看了我一眼,他带着面具,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终于,还是挥挥衣袖,消失在晧夜之中。
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的一刻,身体里的力量被瞬间抽离,我瘫软在地上,匕首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如此狼狈……我低着头,不禁嘲笑自己。
究竟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曾经那个冷静睿智的我,去哪里了?
蓦然,听到一声笑声,如此唐突,抬眼,眼前的男子满是戏谑的笑意,“玉修媛,可真是难找啊。”
第十七章 旧人重逢天涯隔(二更)
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云彩裹着金边,神笔挥舞出的水墨江山,如画的卷帛。
我靠在窗棂上,马车的颠簸让我的脑袋硌得生疼,可是我早已没有半分力气移动。
逃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逃脱,真可笑。
“娘娘若是累了,也可睡一下,您已经一夜未眠了。”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哪里想得到,竟是堆烟。
当初就知道堆烟绝非普通的宫人,如今她竟然与慕容寒江一同出现在江南,只为将我逮回去,可见她也是旻昕的一颗重要棋子。没错,那个身穿银甲白衣,丰神俊朗,英气勃发的男子,正是那慕容寒江——逸昕的一大忌惮。
照理说他应该是在花都附近同逸昕战斗才是,没想到他竟然下了江南,就是为了等待时机与沈南影接应。
想到此处,我不禁心头一紧。
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死死的网住,旻昕,他究竟隐藏了多少?
我最终瞥了堆烟一眼,靠着软塌闭上双眼。
我睡不着那是肯定的,但是我确实很疲倦,我需要休息。我们还没有败,我不能就这样自我颓废下去,只要没有输,我们就还有机会,我要保存体力,尽力去打探更多东西,然后想尽办法回到逸昕身边。所以,我不能倒下,也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迷迷糊糊的,我倒还真是浅眠了一些时候,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堆烟见我醒来,道:“娘娘,前面不远处就是青龙镇了,我们在那里吃午饭,下午再赶些路子然后在洗颜山下榻,约莫明日午时就可以到盐州了,后天就可以见到皇上了。”
皇上……
我的身体不可抑止的狠狠颤抖起来。
“娘娘也无需太过担心了,好好养好身体才是,奴婢看娘娘瘦了许多呢。”
我不再看她,重新闭上双眼。
后天。这么快,快得我都没有准备,如何见他?如何逃走……忽然觉得头疼。
终于还是启齿道:“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吧?”
感觉到堆烟愣了愣,而后是沉默。
我微微挑眉,睁开双眼,侧目望向绵延不绝的山峦,冷漠道:“怎么,不敢说?呵,我都已经到了这般境地,还能如何?”
“娘娘……”
“好歹,让我死得明白点。”我用自己从未用过的清冷语调,就仿佛,我真的要去赴死一般。
“娘娘不会死的……皇上不会杀娘娘的。”
我笑了笑,微微低头,满目苍凉,“他不杀我,我可以自杀,不是吗?”
堆烟瞪大了双眼,“娘娘!”
我转头,第一次正视她,我自认为这眼神应该是无欲无求一副看破世间的苍凉模样,但是在堆烟眼里或许还是过于凄厉了吧,这才叫她惶恐的低下了头。
“娘娘……皇上心里,其实是有娘娘的……”
“呵!”这一声冷笑是出乎我的意料,仿佛是本能一般。
我愣了愣,难以想象这样悲戚怨恨的冷笑是从我的嘴里蹦出来的,不觉微微叹息,“说罢,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受不起的?”
堆烟始终低着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不过是一个侍奉主子的宫人,主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我冷冷的打量她,“说的是。只可惜,他将你送到我这儿来,你的主子,却依旧是他。”
“……”
心知从堆烟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儿来,我干脆也闭上嘴巴,看了看远处看不尽的山峦,不觉又乏了,便闭目养神起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怎么躲,都是躲不开的。
中午时分,我们在青龙镇用午膳。
青龙镇已经是江南最北的城市,逐渐进入上京城的势力范围,我知道逸昕也在那里,但是,越是靠近,越是不安。一是我担心逸昕已经遭受埋伏,二是我也不知道慕容寒江是否会真的遵守诺言放影离开,三是我现在被软禁,也不能知道丝毫关于战事或是逸昕的消息,纵然,我身边的人都是旻昕手下重要的人。
身陷囫囹的感觉,果真不好受。
没有想到青龙镇也会有一品香,看着有几分熟悉却又分明陌生的门面,想起当初在花都,旻昕牵着我的手,好似平常夫妻一般走入其中,还赞叹了一番。
物是人非事事休,不,恐怕,这事儿,还是难休的。
不知慕容寒江用了什么法子,我们竟是径直上了最顶层。
“娘娘看,这一品香的菜可还合胃口?”慕容寒江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微微低头,“都一样。”
想起当初旻昕与我一般神仙眷侣模样,便觉得心口发紧,难受得快要窒息。蓦然想起郭娴悦死的样子,当初我还嘲笑她,说她将帝王宠爱当真,殊不知,我也有些时候以为旻昕待我有真心。如今看来,我也与那郭娴悦一般,如同旻昕所说,被他宠了几日,便当真以为他离不了了。
痴傻罢了。
“哦?那娘娘喜欢如何模样的?”
我瞥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有逸昕在的,便都是喜欢的。”
慕容寒江自是想不到我会这样说,愣了愣,竟是大笑起来,“不愧是玉修媛!难怪皇上下了死令,一定要将你逮回去!我原在临江镇时,听到玉修媛说自己姓‘苏’的时候,还想玉修媛是聪明人,不会在外还用这个姓,这才没有太过追查!若不是昨夜睡不着出来走走,只怕便要错过了!”
我心头一震,原来他是因了这个而暂时放过我的。殊不知,当时我只能说姓苏,以免让蓝骏他们起了疑心。
想起蓝骏,我心中又是一叹,只怕今时今日别离,再无相见之期了。
我不多说什么,只自顾自的吃着,慕容寒江也并不介意,依旧笑声朗朗,道:“不过可惜了,日后娘娘恐怕再无机会与平祈王相见,那日后娘娘岂不是都是茶饭不思?”
我一怔,筷子险些跌落,镇定下来,道:“将军多虑了。”
慕容寒江喝了一杯酒,很是豪爽的模样,“娘娘也是辛苦,这般还能逃脱,真不知道是那些拦下娘娘的人蠢,还是娘娘太过聪明了……哦对了,还是那个叫沈南影的,他在你身边居然还能让你跑了!呵,当真可笑!”
我的手又是一僵,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好好吃这个饭了。索性,我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他。
“将军自有揣测,只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