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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一柄长剑,身形缓动却是挥洒自如,衣阙翩飞,灵动飘逸。虽是演武,却是带着一种轻灵的美感,可谓是剑花似雪,人影如龙。
又听其轻喝一声,随后便是兵器落地的声音,围攻他的教众已是倒了一地。而殷离此时也看清的来人的样貌,只见其径长的身躯,挺拔洒脱,脸上的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令人无从忽视,真真是翩翩少年郎。
突的一道冷光闪现,直冲那少年的面门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少年当即纵身高跃,一转一折,便跃起丈余,使得正是武当绝学,梯云纵。
武当的轻功绝技,堪称轻功中的轻功,其注重身法的轻灵,不以步法多变来迷惑对手,要旨是身形轻巧,高低进退自如。
殷离早就熟知张三丰之七名弟子为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七人号称武当七侠,彼此间有着如同兄弟般的感情。
端看年纪此人定是七侠莫声谷了。
第一卷:庄生晓梦 第十二回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青龙坛主程嘲风,白虎坛主高山王,朱雀坛主常金鹏,神蛇坛主封弓影也都纷纷闻讯赶来,连同玄武坛主白龟寿,天鹰教的外五坛坛主算是到齐了,立时团团围住了莫声谷。
此时,莫声谷已然跃下马来,仗剑立于五人当中,神色依旧如常,未见丝毫的惶恐异色。
正当此际,五大坛主中为首的程嘲风率先上前一步,虚行一礼,朗声说道:“莫七侠,我等向来尊崇武当张真人,尔等又何苦每每为难于我天鹰教呢。”青龙坛主素来行事稳重,办事讲话也向来有所章法。
闻言,莫声谷脸色未变,但见对方年纪在四十开外,已算是自己长辈,隧正色答道:“程坛主,我们师兄弟七人,虽然本领微薄,但行侠仗义之事向来不敢后人,多承江湖上朋友推奖,赐了‘武当七侠’这个外号。”
略微一顿,方又继续说道:“这‘武当七侠’四个字,说来惭愧,我们原不敢当,可是我们既然负了这个名头,上奉恩师严训,行事半步不敢差错,莫某屡次前来讨扰绝非故意为难天鹰教,也只是急欲寻我那张五哥的下落。”莫声谷一番话说来,可谓是滴水不漏,此人年纪虽幼,办起事来却也老成干练。
程嘲风沉吟片刻后,方道:“张五侠侠义之名远播,我天鹰教也很是敬重,只是其下落不明已有十载,缘由怎就落在了我天鹰教的头上,而且武当门人屡屡伤我教众这又如何交代呢?”
“王盘山一役你天鹰教率众夺取屠龙宝刀,你又如何能说我张五哥失踪和你们脱得了干系呢?我等也只因知晓当年的一些贵教参战的缘故,才前来询问一二,可是你等气焰之嚣张又岂可言表。”莫声谷据理答之,一派从容,已见侠客风范,言罢又单单望了白龟寿一眼。
见状,白龟寿却是冷哼一声,继而说道:“照莫七侠的说法难道还要我们天鹰教忍气吞声,受你们武当派盘问不可?”此言一出,倒是令一干教众又有了底气,纷纷附和。
再见莫声谷面色已是不虞,程嘲风欲与以周旋客套几句,怎料白龟寿又再开口说道:“莫七侠,你又怎知当年王盘山上不是张五侠夺宝心切而伤了旁人性命,杀我天鹰教众,再夺了宝刀远遁而走。”
闻言,莫声谷脸色霍然一变,年轻的脸膛上登时变得微微发红,大声道:“休得胡言!莫要不分青红皂白,诬赖我五哥。”
“当日情景本无对证,怎就诬赖了你五哥,怎知不是你们找茬诬赖咱们?”
莫声谷神情一凛,朗声道:“我五哥不在此间,莫声谷便是张翠山,张翠山便是莫声谷,白龟寿,今日扰乱视听就有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老实跟你说,莫某的武功智谋,远远不及我五哥,今日是我找你算账,算你运气不坏。”
江湖上早有传闻,这武当七侠莫声谷年轻气盛,向来行事张扬,浑身洋溢着激情。他甚至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毫不看重自己的身份、名声,且又快意无比,雄壮得犹如塞外猎猎的长风。
殷离见那莫声谷竟是力战五大坛主,剑法精妙,以一敌五亦不见颓势,不过,却是也讨不到丝毫便宜。再战下去终是力竭而败,如此恋战下去也不是法子,是胜是负都已无甚趣味。
与此同时,教中警铃又鸣,想来天鹰教此番是决意要教训下这位武当七侠了,亦是想要给武当派几分颜色,以示警告,莫要再欺上天鹰教。
然而,刚刚听罢莫声谷的一番言行,殷离心中却是对他的脾性倒很是欢喜,若说到行事畅快,这莫声谷不知要比他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大侠们胜了多少倍。
所以当看到教众纷纷赶到上前围攻之时,殷离已悄悄隐到最为松懈一侧的路口,果不其然,不消一刻的功夫,莫声谷便自那个方向突围了出来。
一干教众正欲追赶,殷离却见程嘲风却是暗暗打了手势,于是众人竟是都仅是作势追赶。想来天鹰教也只是想要还以颜色,绝非欲与武当为敌,此际绝不想真擒住莫声谷,而且也实难捉住。
思及此,殷离更是有了几分把握,等在一方岔路前,待见到莫声谷只冲他打了打手势让他过来。
见到殷离,莫声谷先是一怔,甫又觉得突然冒出的小姑娘一个劲的朝自己招手,模样可爱讨喜得紧,隧真的随她拐进了院门。
二人先穿过一道月亮门,再沿着走廊行上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天鹰教的后山处,此处面前豁然开阔,一片山谷呈大阖之态,周遭珍花异草更是不计其数。
莫声谷停下身形,带着爽朗的笑容望向殷离,好奇的问道:“小姑娘,你是谁?”此际已是一派的轻松惬意,哪有半分刚从围攻中脱险而出的狼狈,刚刚的那场打斗如今看来竟是玩笑一场了。
殷离一想到刚刚他们一方逃的不专心,一方又追的不用心,不禁暗觉可笑便轻笑出声来,片刻后才笑吟吟的望着莫声谷答道:“我叫做殷离。”
“殷离?”琢磨片刻后,莫声谷又道:“姓殷,那天鹰教主是你什么人?”
“祖父。”殷离面上笑容不变,心中却是在好笑的推测着莫声谷会不会喊她一声‘小妖女’。
“原来如此。”反观莫声谷则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挂上了明媚的笑容,道:“小姑娘,我是武当莫声谷,这是哪里啊?”
“莫哥哥,这是后山,武当派我有听说过的,那里住着老神仙是不是?”
“老神仙?”
殷离慧黠一笑,说道:“是啊,大家都叫他张真人。”
那充满童趣的言语,立时便逗笑了莫声谷,继而也放下了戒心,二人一同坐到了草地上,竟是聊起天来。
第一卷:庄生晓梦 第十三回
望着远去的白龙驹,那少年的身影已渐渐模糊,仍是衣不染尘,此际殷离心底却是染上了一丝欢喜的怅然。
莫声谷可以说是殷离在这里结交到第一个朋友,而莫声谷或许只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小孩子,可是,殷离却仍是感受到了一股愉悦之情,那是属于朋友之间的分享与倾谈。
其实对于彼此陌生的两人更容易倾吐内心的真实想法,无需太多掩饰。殷离更是畅所欲言的讲述了自己的小小愿望,描绘出心中那幅鲜衣怒马的快意生活。莫声谷闻后也是心生向往,投机起来也不禁讲述起了他的师兄们,都是些关于武当七侠的故事。
宋远桥,武当七侠之首。在莫声谷的眼中他如师如父,平素亦是一副温文儒雅的风范,别人有事求他,他总是尽力帮忙。稳重踏实,冲淡谦和、恂恂儒雅,武功高强,处事又极公道,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也非常高,远在一般门派掌门之上,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君子剑,莫声谷对其的敬重之情仅次于师傅张三丰。
五侠张翠山,张真人的关门弟子,是众兄弟中最为和顺,没有架子的,莫声谷自然最与他亲近。而实际上莫声谷与殷梨亭的武艺平素都是由众师兄教导的,张翠山更是常常从旁指点。因为年纪相去不远,玩笑打闹也总在一处。
而这莫声谷在七侠中虽然年纪最轻,可是最受大家保护、照顾的却是殷梨亭,照莫声谷的话讲,六哥心底善良得紧,最需有人时时在身前照料呵护。
细细想来武当七侠性格迥异,宋远桥慈和、俞莲舟严肃、俞岱岩精练、张松溪机智、张翠山儒雅、莫声谷刚直,最稚气软弱的是排六的殷梨亭了。
数十年的相处下来,他们彼此间如朋似友、亦师亦父,感情亲厚得很,所以也就很容易理解他们时隔十年仍在找寻张翠山的心意,而这份兄弟之情也不得不令人感动。
日落西沉,殷离想到他们师兄弟几人如后的命运,特别是莫声谷的英年早逝,心中不禁一阵戚然酸楚,静立良久,方缓步度回练功房。
次日清晨,殷离依旧早早的起床来到院中练功,一套拳法练下来却是发现等在旁边的竟是自己的母亲,一时间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只见不远处的母亲外罩着一件水红色的斗篷,脸色透得越显白皙,几近透明,含笑而立,衬得比那满院的梅花更加鲜艳、夺目。
“母亲。”殷离见状连忙笑吟吟跑了过去,关切道:“您今日怎起得这样早?”
“这几日精神很是不错,早就听阿芙说起我的离儿武艺精进不少,总是想要亲自看看的。”
听闻此言,再望向母亲自得的眼神,殷离不禁心中升起无限的欢喜,连同着去往天鹰教的路上都带着三分的笑意。
一一按照习武、读书的时辰作息,直到过了未时方才歇息,殷离照旧去往北面的练功房准备独自练习,而在经过玄武坛门口时却又是听闻一阵混乱,不自觉的便望了过去。
原来又有人闯进教来,而且这次还不止一人,只见前后两道身影一起冲出了重围,显然并无意恋战。
而其中一人竟又是莫声谷,另一人与他也是一般打扮,两人离开的方向正是昨日殷离带莫声谷去的后山。殷离心下一动,便也默默尾随其后。
“小丫头,你也来了!”刚至后山,莫声谷便笑吟吟的转过头说道,想来是早已察觉到了殷离,而他身侧的男子亦是带着一脸温和笑意,礼貌的点头示意。
殷离回以微笑后,又促狭的眨了眨眼睛,说道:“莫哥哥,你又来了!这次还带了同伴呢。”
闻言,莫声谷则是干笑了两声,神情莫名的可爱好笑,甫才恢复了爽朗的本性,便介绍道:“这是我殷六哥,今日实属误闯贵教。”
“哦?”
一直默默未语的另一人,也就是六侠殷梨亭微红着脸颊,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姑娘,今天都是我莽撞了呢,着实的不好意思。”说着还既尴尬又迷糊的摸了摸了自己的头发,模样神态竟是比莫声谷要稚气上几分。
见着一个大男人如此,殷离也不禁暗觉好笑,同时也觉得这殷梨亭却是与莫声谷所言一般,迷糊的让人感到亲切,隧便好奇问道:“殷哥哥,你怎么会误闯这里呢?”
“呃……刚刚见到了一个熟人,真的很像,不知不觉就跟了过来,哪知道他们一见到七弟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起来。”殷梨亭言语间似是觉得十分委屈,言罢却又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