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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歌怜也不再纠结于此,转了话题,“听白鸨父说,林小姐喜欢歌怜的歌?”
林希瑾也没有打算做知心姐姐,于是知趣地跟着歌怜的话题走:“是的。其实不光如此,希瑾是想与歌怜公子画舫同游,在那明月清风之下听一回歌怜公子天籁之音。”
“这个……”歌怜面露为难之色,目光中露出一丝鄙夷。本以为这女子会有什么不同,其实也就是比别人更会装一点吧?
歌怜毕竟在凝烟阁呆了多年,自然不会交恶与客人。所以歌怜的脸上勾起一抹妩媚的微笑,带得他整张脸都焕发一种魅惑的光泽,欲泣还休地说:“非歌怜不愿,只是……恐怕鸨父不会答应吧?”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林希瑾也不由为这种风姿所惑,微微失神。不过林希瑾毕竟在现代见过无数的俊男美女,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林希瑾羞愧于刚刚【奇】自己的失态,脸色便【书】有些微红。不过此事【网】必定是要达成的,所以林希瑾诚挚地盯着歌怜回道:“不管他答不答应,希瑾只问歌怜公子你,可愿意?”
歌怜不想林希瑾竟是如此直白,一时间进退两难,楞在了那里。
只是刚刚林希瑾的目光并无淫邪之意,他也没有之前那般想林希瑾了。
林希瑾见歌怜犹豫,想起自己来之前的方案,本想可以不用就不要用了,只是看来她自己魅力不足啊。
于是林希瑾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曲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嗯?”歌怜抬眼望着林希瑾,目光中却是闪烁着急迫,“这是小姐所作?”
歌调清雅,韵律灵动,更难得的是词虽通俗却颇令人回味,这是一曲难得的佳作!
林希瑾摇摇头,笑得云淡风轻:“不,这是属于歌怜公子的。”
“这……”歌怜闻弦而知雅意,自然明白了林希瑾的意思。
看林希瑾能作出这样的词作,该是一文人骚客,她提出游湖的要求自然应该是出于文人对完美意境的追求。这样的客人歌怜也见到过不少,只是以前没有能打动他出行罢了。而林希瑾这一曲,却是真的让他心动了!
只是想到要是开了出门伴游这个口子,这以后……
所以歌怜的神色很是犹豫。
24
24、衙内乔珂 。。。
衙内乔珂
“不仅是曲子,还有相配的舞蹈。”林希瑾再次加了砝码。
既然林希瑾特意说出舞蹈相诱,必定也是倾城之舞。
“好。”歌怜终是下定了决心。这样的曲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歌怜作为一代名伶歌姬,自然是明白这一行的残酷。若是他不再是这歌姬之首,怕是就算……那人也是保他不住的。
与此相比,这可能带来的小小的麻烦却还是可以接受的。
见歌怜应承了下来,林希瑾欢喜地大笑,干脆地拿出了她早已默好的歌词:“明日上午请歌怜公子准备好舞姬,希瑾定会准时赴约!”
在这清河镇上,无人不知乔知府家的小姐乔珂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是名副其实的谦谦君子。她性格好,修养好,学识好,家境好,人品好。标准的女尊五号青年啊!
只除了一点,她喜欢进花楼。
不过人家是为了探讨艺术,多高尚的情趣啊!
据闻乔珂小姐每上花楼必至凝烟阁,上了凝烟阁必见歌怜公子。
歌怜公子是谁?
你老土了吧,他就是咱清河镇上最有名的那位歌姬啊!据说他唱歌的那个时候啊,那个什么麻雀啊,燕子啊,蝴蝶啊,蜜蜂啊……咳咳,扯远了,总之就凡是生物都会忍不住驻足聆听。他的那嗓子啊,啧啧,简直是绝了!
呃,我们原来说什么来着。哦,对,乔珂小姐。要说那乔珂小姐啊……哎,那在大街上狂奔的那个,是她么?有点像啊,不能吧,乔珂小姐怎么会做怎么粗鲁的事情呢?
乔珂现在很郁闷。真的很郁闷,很郁闷!
想她乔珂从小就埋首苦读,一心只读圣贤书,唯一的爱好就是听歌怜唱歌,最近却连这唯一的爱好也被剥夺了。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每次她求见歌怜,那该死的小安都会拦住她,眼泪汪汪地说歌怜公子正在排练新歌,只为了在中秋佳节能够让她度过最为惊艳的一个晚上,恳请她一定要成全公子的一番心血。
好吧,既然歌怜如此用心,她便忍忍吧。
可是这都有半个月了,她好不容易等到了中秋节,兴冲冲地跑到凝烟阁,却只得到了歌怜被客人带出场,到澄心湖游湖去了!
是可忍她乔珂不能忍!
于是怒气冲冲地,乔珂不管鞋子都在路上跑掉了,在清河镇的大街上毫不顾形象地狂奔,只想把满腔的怒火通通都发泄在这疾驰的风中。不对,她要把怒火都释放在那个胆敢胁迫歌怜去游湖的那个混蛋身上!她可怜的歌怜,可怜他如此的弱不禁风,楚楚动人,面对恶势力又该多么的柔弱无助!
她是多么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家里试了一百多套长袍呢,为什么要让小厮把鞋子刷了再刷呢,为什么要对着镜子摆出那么多潇洒飘逸的造型呢?只要她能早到一步,她的歌怜就不会被那满脸横肉的恶霸强带着到了画舫!只要她能早到一步,她就会看到歌怜满脸的期待和迫不及待为她献上的歌舞!只要她能早到一步,她的歌怜就不会要受到那恶霸的惊吓!最重要的是,只要她能早到一步,歌怜精心为她准备的新歌就不会便宜了别人!
一想到此,乔珂悲愤更甚!她静心聆听歌怜唱了三年的歌,歌怜才愿意为了她谱上一首新曲,却偏偏便宜了不知道从哪个山脚旮旯里跑出来的二楞子!她护了三年的歌怜,居然还被迫要跟人去游湖!他爹的,真当她这清河镇的衙内是只病猫么!
一路狂奔,乔珂到湖边的时候正好有一只华美的彩舫靠在岸边,她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她护着的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在乔珂推开画舫上的门的那一刹那,她很是熟悉的歌怜的歌声便轻轻地送入了她的耳中。不,这不是……这是歌怜的声音吗?这一瞬间,乔珂竟然有些恍惚。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眼前的这个人,是歌怜,又不似歌怜。他穿着白底蓝边的长袍,一头如云的秀发高高地绾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身女子的装扮,他穿着却只显着飘逸,整个人就像是神女座下女生男相的慈悲圣者。洗净了他在风尘之地染上的一身烟火气息,歌怜整个人从骨子里焕发出一种柔和慈悲的光彩。
他是歌怜吗?
或许不是吧,他并不是乔珂在凝烟阁遇到的那个歌怜,那个柔弱,淡漠,浸染着满满的悲凄的那个歌怜。
他是谁?
乔珂不自禁地迈步走进了房间,呆呆地站在了边上。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一列穿着与凝烟阁里清纯中透着诱惑的舞衣完全不同风格衣服的舞者在乔珂的面前尽情地发挥着自己的舞艺。仅仅只有脚尖触底的舞者步调轻盈,眉目间的光泽随着舒开的云袖慢慢地延伸,仿若看到了久慕的情人。只是却又嘟起了嘴,你为什么不来呢,我不去,你便不来了吗?舞者的身子慢慢地随着歌声矮了下去,白底青色宽边的舞衣像水面随舟划开的碧痕,从前至后蔓延开来,就像是小男儿渴慕又别扭的心思在看到情人的那一刻淡淡掠过的那一丝微微的甜。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悠远亘长的钟磬声穿插着歌怜飘渺的歌声,随着舞者跳跃的足尖踩着每个人的心间最柔软的地方翩跹。长长的水袖跟着节拍刷地猛然抛开,犹如那思念着情人的小男儿绵长的情丝一般,跟随着每一个字的吞吐舒开又折回。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我的情人啊,你可知我有多么的想你?
歌怜踩着众舞者收回与甩开的长长水袖,一步一步地向前迈步。每一步里都藏着思念,每一步里都藏着委屈,每一步里,都藏着小男儿付与情人的那满腔的爱意。
25
25、倾城一曲 。。。
倾城一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歌怜的声音里升高了一个音阶,每一个字里都满含着委屈。那倾尽了我一生的爱意,你真的不要吗?我不与你说,你便远远地避开我了吗?
舞者绕着歌怜,一字一顿,一字一倾倒,水袖行云流水般在暗红色的地面长长地铺开,一如那小男儿心甘情愿付出的情意,干净地铺陈在众人的面前。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我不说,你就不来。
我不向前迈一步,你就要远远地避开?
的爱情是如此的澄澈,为什么偏偏只有我如此般在你面前铺陈开来,你才会淡淡地回应?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好吧,我认命了。我主动地告诉你,你来城外见我吧。每每想起你,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我想见你,发疯了一般的想见你。
淡淡的惆怅,笼罩在幸福的语气里,歌怜的调子有些低。舞者在他身边甩袖,转腰,沉重得似不忍看他的表情。
其实也没有那么的确定,对不对?
你总是这样离我远远的,你的感情对我而言笼着烟,罩着纱,你可明白?你可想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原来你总是不过来,是因为你已经向我提了亲啊!小男儿笑得有些痴,是不是说你也很欢喜我呢?
歌怜的声音带着点欣喜,原来你不是不关心我啊,只是因为太害羞了吗?舞者的脚尖优雅地旋转,水袖也慢慢地在地上蔓延开来。小男儿却又别扭地嘟起了嘴,但是我的心思却是这样呢,你可明白?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呢,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欢不欢喜我呢?
歌怜唱着小男儿娇俏的嗓音,喜悦包裹着淡淡的委屈。
你告诉我吧,你究竟欢不欢喜我?舞者低头躬身,慢慢地向边上散去,长长的水袖在地上拖成绵延的心思。
我知道你定是欢喜我的,但是我还是想要听你说出来啊。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歌怜的声音慢慢地归于平淡,只是还萦绕地淡淡的幸福感。今天你要娶我回去了,我想起每一次在城外见过了,再想你,时间总会过得漫长。现在,我们就要在一起了吗?我看着前面的你,恍恍惚惚间,时间便悄然过去。我的委屈,我的爱恋,我的困惑……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因为,我已经和你在一起。
歌怜慢慢地甩开袖子,柔若柳枝的腰跟着衣袖一同向下慢慢地倾斜。我现在正在痴痴地,痴痴地望着你,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想再一次地告诉你,我欢喜你。
歌怜的目光若秋水泛波,眸光盈盈中饱藏着羞怯,幸福,和依恋。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已近呜咽的声音又高高地挑起,如同被深深宠爱的男子被拥在宠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