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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无涯目光深沉,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眨眼的时间不仅连致远已死,这地方更是变成了一个杀戮场。
那牛角根本不是祭祀的声响,而是战争的号角。
而这号角也才刚刚吹响而已。
屋内传来阵阵打斗声,烈无涯悠然一笑,正对着窗户,看到窗影上打斗的七人,他们彼此厮杀,似乎要夺了彼此的性命一般。
他脸上浮现算计得逞的笑容。
“这果真是命数。兄弟反目不过如此。”他轻柔的语气带着风凉,像是看一出好戏一般望着屋内打斗的七人。
“苦生水威力果真惊人。”一个素袍温和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烈无涯身后,缓缓说道。
“是啊,苦生苦生,最恨的便是愤世最苦的就是亲人骨肉之间的残杀。到底是谁才发明了如此毒物?你可知?”屋内熏香治水,这毒早已将七人控制。
素袍男子徐徐扫向倒映窗户打斗的七个声音,淡淡说道:“世人只知青帝有六义子,却不知那六子实为亲子,只因青帝无女,六人都想夺位,不料青帝再度怀孕,巫医诊脉是为女,凰女诞生,则皇位六子无权争夺皇位,六子生了杀意。这苦生水就是青帝得知六子逼宫时研制,目的是让他们互相残杀,以保腹中胎儿。”
那素袍温和的男子摇摇头,叹道:“可惜……”他光叹息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烈无涯目光一闪:“那青帝腹中胎儿可生下?”
那素袍男子拢了拢衣袖淡道:“世事沧桑变幻,能从旧人口中知道一星半点历史真相已是不易,这腹中胎儿的生死确实无人知晓,我只知晓六兄弟后来确实反目,车边国至此亡国分裂。皇室儿女对这些恐怕都知之甚深,这些你又岂会不知,烈兄是想问些什么呢?”
他话题一转,转到烈无涯身上。
烈无涯轻笑:“明人不说暗话,你会让我在你国土上动手,甚至暗中相助,怎么会不知道我想干嘛。”
他们一来二去,都不明说出来。
素袍男子——南华国九皇子楚悦君悠然一笑,“得七星令得天下,七星令是车边国皇室历代传下来的宝物,这是我们皇室共同的秘密,但是烈兄真信?”
“你若不信何不将七星令让与我。”烈无涯也笑得云淡风轻。
“信不信总得用过才知。”楚悦君实则有些恨意,这车边族他盯了许久,却不料一场意外,让烈无涯抢了先。
七星令需集齐七种至阳血液人的血液启动,然后加上苦生水的怨念,才能发挥其威力。
连致远筹划了几十年的计划,却因为此次连月容一次有心无意的闯入而全部崩盘。
若非他们七人,他们二人也断然无法从连致远口中得知七人是至阳之血,更无法知晓孟小星的凰女身份。甚至连七星令近在眼前也不知晓……
他们七人可谓是自己挖洞自己跳……楚悦君突然觉得不对,他扫一眼还在互斗的七个人影身上,突然垂眸唤道:“大祭司。”
大祭司是他无意笼络的一个车边族巫师,在此事中是他消息来源的最大功臣。
大祭司瘦弱干瘪的身材立即出现在他面前。
楚悦君拢了拢衣袖,缓缓转身面对大祭司,他突然伸手掐住大祭司的脖子:“你和那七人是什么关系?”
大祭司直咳嗽:“九皇子,咳咳,属下……不懂!”
她的脖子已经出现的些微的畸形,随时有断掉的可能。
“这是怎么了?”烈无涯突然站起,也不解楚悦君何以发怒。
“被七个人耍了!”楚悦君恶狠狠盯着大祭司,手狠掐不止。一阵卡拉巴达的声音,大祭司翻着白眼,蜡黄的脸歪到一边,早已断了气。
楚悦君将大祭司的尸体随手一扔,挥手召集铁军:“搜遍整个明湖林!”
刚才还在和烈无涯明里来暗里去的楚悦君瞬间甩手离去,他带走了半数的铁军,走得果断决然,仿佛七星令已经完全不看在眼里。
烈无涯脸色复杂难辨,不明白楚悦君此举是做戏给他看,还是真的负气而走。
他盯着窗户仔细研究,突然也意识不对。
那七星令只要遇到苦生水就会光芒冲天,可是除了房内原本的月牙紫灯的光芒外,这房内根本就没有另外的光,只有打斗的人影。
烈无涯顾不得破坏苦生水的药性,挥掌拍飞窗户。
屋内确实有七人在打斗,却不是连家兄弟七人。而是他七个守在屋顶的守卫。
飞身到屋顶,屋顶上看守的人早已倒了一片。
烈无涯恨恨一跺脚,一如楚悦君般一挥手,火速下令,“顺着河流追。”
这时候突然有铁军来报:“八皇子,阿楚姑娘不见了。”
烈无涯脸上阴狠的表情久久不散,他伸手掐住那来报的士兵,看也未看他:“是不是孟小星也为抓到。”
“阿楚姑娘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嘎达。”
头颅咕噜噜落地,又一个被掐断脖子的人。
烈无涯恨恨看着前方,抚着胸口,一口腥甜之血上涌,逸出苍白无血色的唇。
……
三日后
大海上,一条船悠闲自得往前方驶去,船内笑声不断。
“这连月容确实狠戾,这狗咬狗的手段用的确实高端,不费一兵一族就悠然退出,绝对会是个好女婿。”云嫂也就是连月白哈哈大笑,娇笑躺倒在原肆非的怀中,原肆非慵懒看她笑得如此开心,不冷不淡提醒她的得意忘形。
“他可是把你当免费保镖在用。”
“非非,你干嘛要泼冷水,我保护我女儿又怎么了,他不用我,我还不是会巴巴送过去。”
连月白白了原肆非一眼,揪着他一把银发把玩着,突然恨恨拔下一根。
原肆非虽吃痛,却舍不得推开躺在怀里的连月白,笑得一脸宠溺。
这时候,外面突然钻进一人,粗衣白麻布,正是云闲鹤。
云闲鹤手里捏着二指宽的紫晶令牌出现,笑得诡异:“老婆子,你看到这个可还会夸他们?”
“七星令?”连月白的笑容僵在脸上,接过七星令,紫色光芒立即盛放。凰女注定是七星令的主人。
“他给我这个干吗?”连月白一时没想清楚。
云闲鹤替她撩开船舱的帘子,让她得以看到外面的场景,笑道:“你看看外面不就知道了。”
海面二百米开外有数条军舰驶过来。连月白总算有些明白了:“他们是想要我收拾这烂摊子?”
“嗯。”云闲鹤晃了晃手中的信封。
“孟炎飞鸽传书说东漓、西蒙国国主可是个个都收到了告知信,说是胭脂狼复出,七星令就在她手上。”
他非常淡定指了指不远处的无人小岛:“喏,我一回到这岛上就看到了七星令摆在我房内。”
“我们的爱窝就被这帮小子毁了!”连月白恨恨一咬牙,将四国趋之若鹜的七星令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了几脚。她尤不解恨,飞脚一踢就要将七星令踢到海中。
“嗯嗯。”云闲鹤重重点头,“并且你刚才触到七星令,那道冲天紫芒更是坐实了他们的想法。”
“就当是保护女儿嘛。”原肆非慵懒笑着,看着暴跳如雷的连月白眼角含笑,他脚下用力,本来悠闲划动的船早已如离弦的箭往小岛上驶去。
连月白闻言,泪雨凝噎。
她突然咕噜着眼珠子,捡起被踩在脚底下的七星令,盯着原肆非,贼笑:“要不我们一统天下,让你过过当皇帝的瘾?”
原肆非闻言立即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任连月白拔他的头发或是偷偷瘙痒,都无动于衷。
连月白恨恨扬手,果真将七星令扔进了海中。
紫芒一闪,瞬间淡去。
“月儿,你这一扔,我们连转嫁给黑屿岛的机会都没有了。”云闲鹤看着扑通入水的七星令,傻眼。
“谁让你故意将这令牌给我。”连月白傲气抱胸,一脸不在意。
“我没给你,是你抢……”云闲鹤突然明白了:“扔了就扔了,姓原的,我们这就逃命去。”
“是,从此亡命天涯。”原肆非笑笑回道,连月白一瞪,他立即又恢复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
连月白哼声,他们根本就知道她没扔那个七星令!一个个都是奸臣!
她想想自己的女儿身边有个更大的奸臣,心情豁然开朗,脸上浮现笑意。
既然女儿比她还惨,她也不介意替女儿分忧啦。
这次七星令在手,怎么说也要让四国和黑屿岛狗咬狗才对。
只是不知道那七兄弟又带着她的女儿去哪逍遥去了呢?
连月白遥望远方,顿时惆怅而来起来。她还没将避孕措施告诉女儿呢,以后这生一窝的痛楚可怎么办?
……
孟小星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大姨妈来了她还不断泡冷水,吹冷风,过度使用内力,不感冒才怪!阿楚将她敲昏挟持她上船更是让她昏了个彻底,愣是昏迷之后三天没醒,生命堪危。
现在高烧感冒尚且能去掉半条命,更惶论医学条件比较差的古代。
她的生日性命堪忧,这预言想不信都难啊!她不得不说有些可以说成是巧合的事情若解释成巫术,她也必须信!
听多嘴公连月泉叽叽喳喳的解释,她算是明白了。
在那南华国的一切都是连月容的计谋。
这娃怎么这么阴险恐怖呢?淡漠的一言不发,默默将一切运筹帷幄,当别人都是傻子呢!太恐怖了!难怪七兄弟反目呢!
可是她看着坐在她床头吹凉了粥喂过来的连月容为么只想着欺负呢,她不要命了?
“不甜我不喝。”她现在感冒还没好,依旧有浓浓的鼻音。
连月容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淡茶色眸子氤氲在热粥蒸腾的热气后面格外神秘和迷人。
他默不作声持着舀满白粥的勺子递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下勺内的粥,然后递到她唇边。
“我口水里面有糖。”估计能把这么荒诞的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漫不经心的也只有他一个。
孟小星也知道自己吃糖会破坏药性,可是要她吃他的口水?
“我不要糖了。”她抱着被子头埋进被子里面。
其实好想吃辣椒哦!但是他们一定不会让她大病初愈之后食辛辣食品的。
连月容淡淡收回手,手腕轻翻,勺内的白粥进入了自己口中。
他突然一寸寸朝孟小星靠过去。
孟小星自然感觉到这喷薄的热气,好奇他要干嘛,猛地抬头,却不料连月容等的就是这一刻,低头噙住她已经有血色的红唇。
孟小星呼吸瞬间停滞,口中浓烈的米香传递于口舌间。
还是喝口水了……
她认栽了,不过为什么她还是不怕他,反而抱住他的头将口中的白粥全部用舌头推到他口中?
反正他们就是在相互恶心就好了!
“啊!二哥犯规,他吻小星了!”连月泉抱着小银狐出现在门口,优哉游哉地说。
连月容凝眉从怀里掏出一绽银子朝连月泉扔去,任他左闪右避,仍是被打到麻穴,躺在地上半天没法动弹。
送药过来的连月清端着药碗经过,见连月泉躺在地上,浅浅一笑,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施施然回身,纤指一夹,轻而易举将地上的那枚银子捡起纳入怀中。
“见者有份。”他指了指相拥的二人,柔和一笑。
连月泉瞪大双眼睛,撇嘴,无声央求连月清给他解穴。
连月清确实缓缓一笑,对着孟小星叫道:“星儿,该吃药了。”
孟小星一听见连月清的声音,沉醉在拥吻中的思绪立即清明,几乎是立即的,她推开连月容,笑嘻嘻地看着连月清。
“六叔,你喂我。”
有了连月清,连月容似乎只能靠边站了。
连月清过来和连月容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