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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见到干爹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耶律彦拓目前将干爹关在';落叶轩';﹗";
114 卷七: 倾国劫·第十一节 要命的东临王命符
";落叶轩﹖";
桑仲扬微微蹙着眉﹐他在外面打探到爹是被耶律彦拓关在东临王府牢房之中﹐怎麽又出了一个落叶轩﹖
落叶轩﹖怎麽听也不像是个牢房的名字啊﹗
秦落衣不知道如何向桑仲扬解释﹐她只能说:
";耶律彦拓为何会将干爹囚困在那里﹐我不得而知﹐我现在反倒是担心干爹的身体﹗";
说完﹐她咬了咬如花般的唇瓣﹐眼眸中的忧郁也增添了不少。
";衣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们一起救走的﹗";
桑仲扬看着秦落衣﹐心中的情愫难以言语。
秦落衣猛然抬头﹐眼眸中掠过惊恐﹐她紧紧抓住桑仲扬的手臂:
";如果你今晚就冒冒然行动的话﹐会很危险的﹐外面的侍卫们显然都已经知道府中进了刺客﹐你带着我们也跑不出去的﹗";
不知为何﹐当秦落衣听说桑仲扬要将自己带走时﹐心中竟有丝失落和不捨﹐但是﹐她又不想干爹留在那个地方﹐还有也不想让桑大哥陷入危险之中﹐一时间﹐矛盾的心情充斥着她的内心。
";衣儿﹐我知道你和爹都替我担心﹐你一定在怨我为何消失这麽久吧﹖其实耶律彦拓在攻城那天﹐爹就开始命我秘密护送城中百姓出城﹐由于怕人多会引起怀疑﹐我只能分批进行护送﹐所以当我完成这项任务时﹐才惊觉你和爹都被抓进了东临王府﹗";
秦落衣眼眸瞪得大大的﹐原来桑大哥消失这段时日是为了护送城中百姓。
";那些百姓现在可好﹖";
秦落衣担心地问道。
桑仲扬点了点头:
";放心吧﹐他们大部分已经混入中原地带﹐去习惯汉人的生活﹗";
秦落衣听后﹐心中的石头猛然落地。
";所以衣儿﹐你放心吧﹐经过两次的打探﹐我已经做好了初步的部署﹗我结识了一些勇士义士﹐到时﹐他们会配合我里应外合﹐一起救你们出去﹗";
桑仲扬大手扶着秦落衣的香肩﹐自信满满地说道。
秦落衣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当她听到桑仲扬这般说的时候﹐更是一惊:
";原来上一次夜探王府的人真的是桑大哥你﹖";
桑仲扬点了点头。
";要救你们出来我一定要尽快熟悉王府的地形才好﹗";
秦落衣眼神一暗﹐一下子想到了那天耶律彦拓的神情﹐她总感到有些不安:
";我有些怕——";
";衣儿﹐怎麽了﹖";
桑仲扬觉得秦落衣的神情怪怪的。
秦落衣眼眸闪过一抹担心:
";我怕耶律彦拓已经察觉到一些什麽来﹗";
";为何这般说﹖";
桑仲扬微蹙着眉问道。
秦落衣没有说话﹐只是从腰际的软系间取出一样东西来﹐摊在手心中。
是那块玉佩﹐映着月光冷冷发光——
";玉珮是你第一次夜探王府时不小心落下的﹐耶律彦拓已经发现了它﹐所以﹐我真的怕他认出来。";
秦落衣的担心并无道理﹐毕竟以前她也佩戴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
桑仲扬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随即﹐他将目光落在秦落衣衣裙的下摆——
陡然﹐原本温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向温和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冷冽。
";衣儿﹐你腰间佩戴的是什麽﹖";
低沉的嗓音中扬着一般若隐若现的怒气。
秦落衣纤细的身子微微一抖﹐她敛下眸﹐长长的睫毛掩住清零的眼波﹐葱白的手指也下意识地绞在一起。
桑仲扬沉着脸﹐一改往日秦落衣所熟悉的温文尔雅﹐他一步上前﹐在秦落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手已经执起了她腰间的物件。
金灿灿的命符肆无忌惮地炫耀着它的权力和尊贵。
东临王命符﹗
桑仲扬手指猛然收紧﹐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从他隐忍的眸中不难看出此时心中的愤怒。
";桑大哥﹐你不要误会﹐我……";
当秦落衣看见桑仲扬心痛的样子﹐心中也跟着疼﹐她拉住他的手臂﹐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
";你的佩玉呢﹖他为何会将自己的命符送给你﹖";
桑仲扬刻意忽略秦落衣中的凄凉﹐咄咄逼人地问道。
此刻﹐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抽过一样﹐这道命符挂在秦落衣的腰间令他很不舒服﹐甚至是有些发狂。
";我的佩玉……碎了……";秦落衣的声音越来越小﹐小脸也低得不能再低了。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神情紧张﹐絶美的小脸上也逸着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桑仲扬目光一怔。
秦落衣马上抬头﹐一双泪眸却逸着急切地向桑仲扬解释到: ";桑大哥﹐你不要怪衣儿﹐衣儿不想带这个命符的﹗";
完了﹐桑大哥一定误解自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了。
桑仲扬目光一紧﹐他爱怜地将秦落衣搂在怀中﹐大手抚着她柔软的髮丝﹐他不问了﹐他不再问了﹐从小到大﹐只要秦落衣的美眸染上雾气﹐他的心就会像碎掉一样疼痛。
";好了﹐衣儿﹐刚刚是桑大哥太凶了﹐其实你有了这个道命符﹐对你、对我还有爹都是一件好事﹗";
桑仲扬修长的手指心疼地拂去秦落衣脸上的泪水。
秦落衣蛾眉掞扫紧深锁﹐无语凝噎﹐她怔怔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桑仲扬如星辰般的眸子中。
115 卷八: 情锁红颜·第一节 赢棋后的请求 (1)
飒飒霜飘駌瓦﹐翠幕轻寒微透。
长门深锁俏俏﹐满庭秋色将晚﹐眼看菊蕊﹐重阳泪落如珠。
长是淹残粉面。鸾辂音尘远。
晨曦﹐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东临王府的院落间﹐落下满地碎金。
似乎少了一份清冷的感觉﹐也许﹐严寒正在渐渐过去﹐暖人的春意正在浅浅笑着﹐对于季节是这样的﹐对于人心呢﹖
几株雪白的花儿沁着馥郁的淡香从秦落衣手挽的篮中袭来﹐裹着她精致而又清冷的一袭雪缎衣裙﹐她莲步扇动﹐眼眸清波流转﹐却如不为尘世所动的絶物般。
当她刚刚走进主厅时﹐还未抬头——
";秦姑娘——";
一道好听的男子声音从秦落衣的前方浅浅传来。
秦落衣心头诧异闪过﹐缓缓抬了头﹐冷如冰霜的眼眸看见身后的来人时开始露出少许的温暖。
";白公子﹗";秦落衣余音袅袅﹐微微一欠身。
如瀑的长髮有一缕顺势到了她的身前﹐映得秦落衣更加神若秋水般。
白萧然 (耶律倍) 眼神一征﹐顿时被眼前这幅絶美的容颜吸引住了。
只见他乌髮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晳的皮肤﹐两道斜飞俊眉凭了几分英气﹐再加上寛肩窄腰的修长身形﹐美得阴柔。
他的怔愣使秦落衣有些不知所然﹐她有些不习惯白萧然的眼神。别过眼去﹐看见在他的身前正摆放着棋盘。
";原来白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和东临王下棋的﹐他应该快回府了﹐公子请在此稍等﹗";
她轻轻言道﹐脸上漾上浅浅的温笑。随即﹐有一个轻轻欠身﹐纤手拂过蓝中的如雪的株花﹐打算绕回房间。这个白公子﹐当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些惧怕他的眼神。
";哦﹐不﹐在下是专程来找秦姑娘的﹗";白萧然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上前几步﹐大手一下子拉住了秦落衣的柔荑。
";呃﹖";秦落衣眉间轻扬﹐清零的眸间一抹惊愕转瞬即逝﹐嫣红的唇微张﹐显然﹐她被他这般唐突的动作吓到了。
白萧然显然知道自己的动作会惊到这位幽谷美人﹐但他似乎不想放开手﹐指尖传来的阵阵悠冷惊让他有些魂不守舍。
";我这次是来找你下棋的﹗";
他唇角一勾﹐不待秦落衣反应过来后﹐便霸道得将她拉到棋盘前。
秦落衣心生诧异﹐凝眉之间也有着不解﹐她连忙解释到:
";不好﹐我的棋技怎可跟白公子相提并论﹐怕是会影响公子清晨的雅兴。";
白萧然一下子将俊脸靠近秦落衣的眼前﹐近得可以呼吸到她身上破衣而出的冷香。
";你——";秦落衣被这份陌生的男子气息吓了一跳﹐手一松﹐篮子从袖上滑落。
还没等落地﹐一只大手稳稳接住了花篮﹐馥郁花香沾满衣袖。
";我那麽令秦姑娘害怕吗﹖还是我长得令姑娘心骇﹖";
白萧然朗朗而笑﹐彷彿桃花盛开﹐靥生双颊﹐将手中的花篮递给秦落衣。
秦落衣絶美的脸颊顿生微红﹐她接过花篮后﹐轻声喃道:
";不﹐只是白公子突然这般如此——";
";哈哈——";白萧然被秦落衣这番美态惹得爽朗大笑﹐但随即﹐他陡然收起笑容﹐垂头做哀伤状。
秦落衣烟波如清泉流动﹐她有些奇怪白萧然的神情﹐心思单纯的她立刻问道: ";你——怎麽了﹖";
此人好生奇怪﹐刚刚还在大笑﹐却一下子又忧了起来。
白萧然敛眸遮住眸间揶揄的神情﹐故作叹息道:
";在下以为姑娘已经当我为知己﹐但——今天才知只是在下的自作多情罢了﹗";
";不﹐公子误会了——";秦落衣还想要说什麽。
";你看﹐我们认识这麽长时间﹐你仍然公子公子的叫﹗";白萧然隐住想笑的***﹐淡淡说道。
秦落衣轻柔一笑﹐她从来没见过这般大人了还像孩子似的撒娇。
";白大哥﹐这麽叫你可以了吧﹗";她妥协地问道﹐眼眸如星辰般闪耀。
白萧然心中陡然一暖﹐这道柔柔的声音像柔丝软榭般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由纯天然玉石做成的棋盘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两人分别选了黑白两子分坐两旁。
一阵轻衫扫过﹐袭来阵阵幽香﹐白萧然定眼看去﹐正是秦落衣身边如雪莲的白花。
";此花好生清香﹐是何种花﹖";
秦落衣芊芊玉指轻拂那几株花﹐淡淡的哀愁在冰清的脸颊上转瞬即逝﹐她轻言道:
";它叫冬颜﹐属于莲系花的一种﹐冬至而生﹐夏至而死﹗";
白萧然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也许是听到了忌讳的死字吧﹐秦落衣的神情令他有些心疼。
秦落衣抬起眸﹐唇边渐渐漾上一丝笑:
";白大哥﹐如果这局棋被小妹羸了去﹐我可是有条件的﹗";
白萧然眉间轻扬: ";不妨说说看﹗";
";不好﹐还是羸了方才说吧。";秦落衣笑语。
紧接着﹐她执起一着白子﹐左手轻扶起右边轻偻衣袖﹐下了去。
白萧然紧锁她的黑眸充满柔情﹐随后﹐他也执起一着黑子﹐顺势下了去。
116 卷八: 情锁红颜·第一节 赢棋后的请求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