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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用左手却发现动弹不得,左手血管明显的插着管子,旁边竖着挂点滴的架子。右手收回来捂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胃,纳闷自己怎么突然梦到了听?看窗外一片黑暗,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晚上。垂下头,她想,好久,好久都没有梦到过听了。
看着自己盖的白色被子,这样的情景竟然让她莫名的想到了当年他们在英国古堡的事情,那次好像也是她受伤,半夜是听帮她包扎了伤口……那这次呢?是谁救了她?
直挺挺的又躺在了床上看天花板,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周遭的消毒水味道才让她想到了听吗?用力的嗅了下,果然啊,只有医院的味道也只有医院的味道和听最像。情不自禁的又回过头看那张空荡荡的椅子,她恍惚之间看到了听的影子,看到她坐在那张椅子上把玩着她长长的头发,无奈的摇头,就知道你是这样不着你自己。那番凉薄的口气她都能想得到。嘴角抿笑,她竟觉得那么真实。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打破她的幻想。
抬眼,看到邵泽穿着白大褂出现在门口。
“嗯。”勉强的坐起来,拒绝他三两步冲上来搀扶的举动,她叹口气,“没想到最近身体居然这么不中用。”
“是你不珍惜。”邵泽摇头,“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
失笑,她看了看吊的液体也到了尽头,“帮我拔了吧。”
他绕过病床,帮她拔了针却没有放开她的手,相反却握得更紧。
她挑眉,他从来没有这样逾越过,凝视他半晌后,谭惜泪别过脸,淡淡地说,“别这样。”
“惜泪,嫁给我吧。”他真诚的看她,几乎哀求的深情让她不忍。
“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合适。”她叹气。
“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他急切的保证。
“问题恰巧就出在这里。”她摇头,决定把话说清楚,“我们两个人的问题就恰巧出现在这里,你可以无限的包容我,忍让我,迁就我。而我恰恰最不不能容忍的就是不战而败的对手,那样的生活将会陷入可怕的真空。我需要旗鼓相当的人和我一同生活,需要争论,需要抢夺,需要强悍,这样的人才会给我安全感,才会让我感到快乐。”说到这里,她缓慢的毫不费力的抽回手,悲伤的看他,“我们只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邵泽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睁开,努力的洋溢着轻松的微笑,他点头,“啊,我明白了。”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她看了看靠近她病床的椅子,忍不住问他,“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他打起精神想了想,“听说是个女人。”
“女人?”她打了个激灵,连声问,“什么样的女人?”
“个子不高,短头发的女人。”他不确定的说,“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短发吗?她垮下了肩膀,想想其实也不可能啊。她早就不在了啊!
“那刚才是谁在我房间里呢?”她又问。
“应该还是那个女人,一直到刚才护士说探病时间结束了她才走。”要不是他刚才在忙着一个手术,应该就会和送她来的那个女人撞上。
“是这样吗?”呢喃,她实在没办法从印象中找出那个女人出来,最后只好作罢,从病床上下来,她穿上了外套。
“你要回去吗?”他担心的又走了过来,即使她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他也没办法硬下心肠让她这样离开。
“嗯,我没事。”她苍白的对他笑,掠过他身体的时候抱歉的点头,“是我不够好。”
“你这样说更让我感到难过。”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我送你。”
她摇头,如果康康不要父亲的话,那么她就什么都不需要。那么,她也不会让他们父女俩见面,永远不会!
只是……这坚定到底无法判断这个永远到底是多么永远。
或许是第二日——
“啊啊啊啊啊——”
“哇哇哇哇哇——”
这声音竟然是男女二重唱就连高低音都有区分,谭惜泪将全身都缩在锦被中,不是今天早上康康陪王挚出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吗?看了看表,才发现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她多久都没有这样赖过床了?强迫自己起床,身着真丝的白色睡衣,袖口,肩头,腰际甚至连背后都是大片的镂空的透明丝织物,这是她唯一一件最暴露的衣服,是何心美硬买给她的,说她,平时已经严肃的像是机器人了,居家又没有人看到为什么不女人一点?抗议无效。所以她认命的将它收纳入柜。
而现在门口的骚动令她蹙眉,这王挚和康康到底在干什么?出了房门拖沓着脚步,转过拐角看到了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就出现在门口!
用五雷轰顶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震惊,脑袋一下清醒,驱除混沌,她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谁!
赶忙回头看自己的女儿,然后心脏陡然一缩,康康她的女儿同样是一脸的诧异,怒气冲冲的小脸上明白的写着: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脑中警铃大作,这才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他们难道见过面了?
而门口的康纳利士震惊也不小,他头皮发麻的看着康康,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是庆幸自己终于知道这个小丫头的来历还是应该感到大难临头,因为她的难缠真的是让所有人都头疼?
他们大眼瞪小眼,大概四周的空气都快要被他们点燃,谭惜泪心底的汹涌澎湃,缓慢的平息下来,拉拢了下自己的领口她左右看顾他们俩的表情,心底滑过一抹悸动,这就是亲子血脉,他们相似的竟然让人想哭。她忽而庆幸,还好生下了康康,就算受尽了所有人的白眼,听尽了他人的嘲弄,仿佛只要看到这一刻她什么都值了一样。
最后,先是康纳利士发现了她的存在,绷紧面孔跨过康康规守的防线直达她的面前,低声斥责,“你出来干什么?”
苦笑,他们俩吵醒了她,现在居然还问她出来干吗?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康康愤愤不平的小脸上,招呼她过来,“这位是康纳利士叔叔。”
“我知道。”没好脸色的看他,然后双手环胸不耐烦地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妈妈生病了,我来看她。”他叹气,现在知道了这个丫头的身份,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生病?”生气地面孔慢慢的转化为错愕,她小心的抬头看自己的母亲,“你……生病了?”
“没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递给他一个不悦的眼神,康康一点就透,他说一次她就能推断出无数次,这个事情她一向都瞒着自己的女儿,就连自己那么晚回家她也只是说加班,现在好了……全揭穿了。
“我……”嗫嚅的绞着十指,康康一脸懊悔,现在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有很多时候她的妈妈都不在家了,最后低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怕你担心喽。”她穿过这一大一小,关上了门,背对着他们的神情一脸无奈,既来之则安之吧。
“你要喝些什么?”她问他。
“随便。”他开始环顾整个房间,走进门就是客厅,左侧是厨房,右边一大一小两个卧室,大卧室相对的是书房。
“喂,你听好了,不许追我妈妈。”再看谭惜泪进了厨房后,她龇牙咧嘴低声警告他。
康纳利士不以为然的挑眉,装作没听到她的威胁,自顾自的对她说,“其实,我觉得你那个恩格尔系数不成立。”
“啊?”他怎么突然说到了这个?
“你想啊,多了一个人,难道不是多了一倍对你的关爱吗?”他淡淡地说,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果盘上,猛然心惊。
“别胡扯了。”她嗤之以鼻,“非亲子关系的父女,并不能代替真正的血缘因素。”
小丫头果然难缠!他头疼,却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这可以不定,”他挑眉,“要不要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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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泪错忘:第二十章 产权]
产权定义为个人或企业在市场经济中占有。
——康纳利士蚕食着她们的生活。
“你们赌什么?”谭惜泪拿出了罐装咖啡,递到他手上。
他皱眉,看了好半天后,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穿过她的身侧走入了厨房。
打开冰箱发现如同自己想象的一样,里面除了牛奶和罐装饮料之外什么都没有。打开厨房柜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堆好的泡面,他深吸口气,然后走了出来,面色阴沉的看着她们两个人,“你们两个人平时就吃这些?”
“不,我们多数都在外面吃。”康康扁着嘴说。
“外面?”他点头,难怪厨房比客厅都干净。
“有问题吗?”谭惜泪看他,随即想到了桌子上的盘子,不着痕迹的趁着他环顾四周的时候拿着盘子进了厨房,在把它塞到了柜角深处后松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关上柜门,他斜靠在门边一双眼锐利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吓了她一跳。
双目游移,她镇定地一笑,“只是放个东西。”
“是什么?”他缓慢的走向她,每靠近她一步就让她心惊肉跳。
直到他的气息强烈的将她包裹,谭惜泪才感到了恐慌,后退两三步后靠在了水槽上,双目颤抖的对上他坚定仿佛看透一切的视线。
“不重要的东西。”她无力的垂着手,有好几次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在他强大的压力下动弹不得。
“是吗?”他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那你为什么在颤抖?”
“是因为冷。”鼓足勇气推开他,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
康纳利士泄气,因为当他看到她刀枪不入的眼神的时候,就知道他失去了进攻的最佳机会,缓慢的倒退,他摊开手,眼睛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她,声音略带沙哑的对她说,“你的身材不像是生了孩子的样子。”
她挺了挺胸膛,挑眉冷声应道:“谢谢。”说罢,推开他径自走出了厨房。
“平常的女人至少要惊呼一声然后环抱住胸口才对吧?”他转过身对她过分的冷静感到了无奈,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没有弱点吗?
旋过身看他,她嘴角带着自信的淡笑,“问题我不是平常的女人。”
一愣,他若有所思,随即一笑,是啊,也正是她的不同寻常才让他这样的深陷其中。望着她镂空的美背,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肌肤触摸上去该是如何的柔滑。
“不许看。”
康康没有威慑力的低喝让他好笑,不过一想到她们家里面空荡荡的电冰箱他就苦恼,冲着谭惜泪的背影喊道:“我带康康一起出去买些吃的。”他决定走入她的生活,那么就从这生活的一点一滴开始吧!他脑海里打好了算盘就等着她们慢慢的接受他。
什么?猛然回头,谭惜泪惊悚,这怎么能让他们两个人独处?万一康康不小心被他套出不该说的话来怎么办?
“你怕什么?”他眯起眼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我怕你拐卖了我女儿。”她想也没想的就反驳,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后,她一咬牙,“我跟你们一起去。”说完进了房间换衣服。
康康抬头看康纳利士,这才感到这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