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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这个意思!她很想大声地喊出自己的不安,可是却没有办法,泄露这里太多的危险。她不想牵扯自己的朋友来到这里,所以很理智的闭上了嘴。细微的叹口气,她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也是哦!我把这个给忘了!嘻嘻。”
“听,你没事吧?”谭惜泪隐约地感到了她气息的异样。
“没事……”坚定地说。她望着阴森森的大门,不可预见自己推开这扇门的背后到底会是什么,是普通的死尸们还是要她命的利刃?她都已经无法预测。太阳穴突突的乱跳,她笑着说,“过两天我就回去,你们记得帮我抄笔记啊!”
“你知道什么是笔记吗?”谭惜泪调侃得说。
“嘿嘿,好了,先不说了,我去……做手术了。”和电话那头的人挂断电话,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术手套和消毒口罩,带好之后,推开了门。
渗骨的阴冷迎面扑来,她打个瑟缩,努力不让那种惊恐不安控制自己的内心,看着那个满脸不耐烦地苍白男子,她示意他找出她要的那几个人的尸体。
他不友好的随手揭开一块白布,冷冷的对她说,“请你快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傲慢且无礼的态度让她不快,同时也冲淡了她的恐惧。目光下移,她看到了躺在那里的尸体。瞳孔陡然紧缩!
她,展听雨,且不说从未成年的时候就见过无数的尸体,碎尸也好,烧焦的尸体也罢,五脏六腑从身体溢出来的也算是家常便饭,吃着汉堡喝着可乐,给别人指导如何解剖尸体的时候也是经常过。
……可是,面前这个……这个可以说是尸体吗?这是医学院学生做的恶作剧吧?!
一米八左右的男人,像是鬼故事里的无面人一样,脸上根本没有任何五官,平平的只是贴着一层刷上去的肉色水泥,只是上面混合的红白浊色让她似乎明白了,就是他的五官被从脸上齐齐的片下来后,和成肉泥再像是一个泥瓦匠糊在了他的脸上。
长长的吁口气,她此刻真的希望这是场恶作剧。躺在这里的是个假人,不过,……不论真假,她都为拥有这样变态想法的人感到惊悚。至于这个人的身体,肌肉的筋脉有一种扭曲的感觉,她可以的掠过被从咽喉到毒气的裂口,那就像是一张失了血的大口,白森森的肋骨像是残存的几颗牙齿,在狡猾的微笑。取出口袋的手术刀,她熟练的割破了他的大腿,死灰色的肌肉纹理立刻绽露在她的眼前。她倒吸口冷气,里面的肌肉是碎裂的,像是一根皮筋在绷过极限后断裂的感觉。
那是真的疲于奔命吧!用尽全身力气为逃离非常的危险。
该是多么的危险,才激发了他的潜力,直至肌肉绷断?
冷汗划过她的脸,真的,真的是无法想象是什么样恐怖的……东西让这样一个黑道上举足轻重的人怕成这样?
而身后的人却在此时轻蔑的发出了一声冷哼,咕哝着:“这样的社会败类,死有余辜!”
脸色一冷,她顺手从敞开的胸膛里挖出一个肺来砸在了他的脸上。
撕心裂肺的尖叫顿时扯破了停尸房死寂的气氛。她看着他像是抓了烫手的土豆一样两手交换的抛来抛去。她蔑视的走过去,将手术刀架在了不到他喉咙一公分的地方,冰冷的用中文威胁他:“再喊我就让你和他们一样!”
死亡的威胁是不受任何国籍的限制,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抱着那个肺,脸色苍白的立在墙角一动不动。回到那具尸体旁边,她突然发现那具被破开胸膛的裂痕,用手细细的一寸寸抚摸那些参差不齐的伤口,她突然地从心底升起一种感觉,这……不是任何兵器或者武器能做到的!而是……
她不敢想那个而是,因为她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荒诞。可是,她的手来回在伤口上抚摸,她真得不能欺骗自己——
这分明是有人徒手把他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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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终结:第一章 鬼——展听雨(下)]
她难以理解这需要多大的臂力!不敢深想,转个身,她掀开另一条白布单,这个尸体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闭上眼,缓了缓神,她才慢慢的又开始研究那个尸体。
深邃的眼窝空荡荡的,没有烟柱,只剩下黑洞洞的两个洞,血迹早已洗净,显得他的脸不太可怖,用力的掰了掰他的下颚,却发现根本无力打开他的嘴,手继续向下摸,他粗糙冰冷且无弹性的皮肤下面好像布满了很多个大小不一的小疙瘩,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他的皮肤下面。用手术刀轻轻的划破他手臂上的皮肤,刀锋所到之处黄绿色的脓汁便涌了出来,带着一股细微且刺鼻的臭味,而混在那些脓汁中的是一些白色小粒,象是……西米露!她皱住了眉头,实在是不想把这样的东西和喜欢喝的东西放在一起。
深吸口气,她犹豫着该不该用手去触摸一下那些东西,可是……那些白色的小颗粒,仿佛是在脓液里蠕动一样,贪生怕死的个性让她对那些白色的小粒很有距离感。吐了口气,她将目光放在了那个乖乖站在墙角不敢吭声的男人身上,然后用刀尖挑上一点白色颗粒走向那个男人。
没说一句话的把他的手掰开,然后用他的拇指和食指把它碾碎。顿时,一股辛臭弥漫在整个室内,她向后退了几步,捂住了鼻子,再看他指腹间的那抹白色,就像是昆虫的卵一样被碾平成一抹白色的痕迹。
虫卵!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人的身体里会有这样的虫卵吗?她屏息抓过那人的手细细的看:
会不会是有人利用他的身体作载体来培养这些虫卵!?
她困惑的将目光再转移到那具尸体上,那么,这些虫卵是怎么培植到他的身上的?手术刀在她手中飞快的转动,如同一朵寒光闪闪的冰花在阴影中悄声绽放,她在尸体前绕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
“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猛然之间,乖乖站立在墙角的男人一边恶心的甩手,一边对她大吼大叫。
冷冷的瞥他一眼,展听雨反正也听不太懂他的话,所以干脆置之不理。细细的研究起那具尸体来。怎么弄得啊?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才会让人变成一个虫卵的培植器皿啊?尤其是一个死人,这些虫卵而且又不是蛆虫,怎么还能在他的身体里活着呢?想不通!
她从头到尾把尸体都翻了一遍,就连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不对!这个人身上根本没有致命的伤口!
她突然发现这个很重大的盲点,感到非常震惊!
除了他的眼睛被人剜去,其他的地方连一点点小伤口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带着橡皮手套,她的手指一寸寸的摸过他充满小颗粒的皮肤。有了想法,手执刀,从他的颈动脉开始,顺着他血液的纹理开刀下去。脓液代替了鲜血汩汩的开始往外冒,割开了他身上几处最重要的动脉,她望着从他身体里不断流出的脓液,表情肃穆,能用人的身体来培养虫卵的人,恐怕连人都不是!
而那些混在脓汁中的白色虫卵,似乎因为失去了成长的温床,它们在脓液中扭动着自己,形成一种令人从心中泛起的恶心,她别开脸,已经没有兴趣再看第三具尸体了。而那些白色的颗粒,最终不再动弹了,在脓液中静静的凝固,如同一具具小尸体一般。
身后的人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大吼大叫,“你他妈的给我说话啊!你到底给我涂的是什么?”
她厌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那个没有眼珠的死尸说起话来:“啊,你说什么?”然后俯身侧耳停留在尸体的耳边。然后不时地用蹩脚的英文发出“明白了”“好的”“我知道了”……这类的话出来。吓得那个男人脸色刷得就变得苍白。
慢慢的,她阴恻恻的转过头对他微笑,一字一句地说,“他说,今晚留下来陪他……找眼睛!”说完,抓住他拍在自己肩膀的手,拉他趴在了那具尸体身上,自己一个旋身就跑出了停尸房。顺便……
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橡胶手套,两只绑在一起,然后把门把手给绑在了一起。接着停尸房里发出凄厉的嚎声。
“哼!活该!”她对着停尸房吐吐舌头,快步跑出了这个让她浑身不舒服的医院!
蓝天白云,当她踏出那个阴气森森的医院的时候,心一下就放松了。走到快餐车前要了热狗和杯奶昔,拨通了展梦雨的电话,戴上了耳机。“是我。”
“听,查得怎样了?”
“太恐怖了,你无法想象到底有多恶心!”吸口奶昔,含糊的说,“手法太残忍了,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是说疯子?”
“没那么简单。我怀疑是……”抓着热狗就要送到嘴里,目光随意的向某个方向瞟了一眼,她定格在了当场动也不动。
路砚?她眯起眼睛不敢确定一闪而过的人影,是她看错了吧?
“听,怎么了?”
她被唤回神志,收回眼神,摇了摇头,调整好心情的说,“噢,我们继续,我怀疑是和邪教有关。”
“邪教?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死状太过于诡异了,与其说是变态杀手,不如去思考死尸的身体里面为什么会有虫卵。”她怀疑是某种蛊!但是确切的她却说不清楚。
“我明白了,我去查查你那边最近有什么邪教在活动……不过听,你是不是在吃东西啊!”
顿下动作,她望着自己还一口没吃的热狗,可怜兮兮的说,“是的啊,怎么了?”
“你抓完尸体,洗手了吗?”那边很轻很轻的声音飘过来。
“呃,”她半张开口,望着那个诱人的热狗,很犹豫,很小声地说,“我……忘了。”
紧接着下暴雨般的咆哮声传了过来:“没洗手就吃东西!”
匆匆的拔了电话,她一手扔了热狗,一手搓揉着自己受虐的耳朵,龇牙咧嘴的四处张望,她茫然的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
“我有什么能帮到你吗?”好听的法语从身后冒出来,她猛然回头,露出了笑容,“欧文,你怎么会来这儿?”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把热狗扔进垃圾箱的女孩子。”他双手插兜,调侃的对她说。
“所以呢?”仰起头等他的下文。
“所以我要惩罚你!”点了点她的鼻尖,他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是吃饭的时候了,该用很多吃的填满你的麻雀胃。”
被他拉着往前走,她不自然的脱开他的大手,很抱歉的对他说,“我们应该都去洗个手,因为我刚才才摸过尸体。”
“噢!你是个法医?”他惊奇的低头看她。
“我只给活人看病,看死人是为了找证据。”她不经意的回头,刚才恍惚看见路砚的地方早就换了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失落的转回头,看起来真的是她看错了。摸摸肚皮,笑着说,“希望你有好地方能让我填满我的麻雀胃。”
欧文用他迷人的双眼直视她,“你一定会喜欢的。”
“喜欢美味的食物?”她不太习惯有个男人用那么赤裸裸的目光直达她的内心,所以笑呵呵的装作不太明白的样子。
“或许你还会喜欢上别的东西。”绅士的带领她前进,却再也不拉她的手。当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