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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诺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此时依然柔和浅笑的灵舒悠阳。
“怎么这样看着我?”
“只是在想,究竟你有多少面,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我会把这句话理解为是你想要多了解我的意思,我很高兴。”
麒诺忍不住翻白眼,“你到真敢想……”
灵舒悠阳浅笑,无限感慨道,“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
“那我是什么样子?”麒诺低头看着书,低垂的眼睑协助眼中的神色。
“以前的你……算了,不提也罢,总之,今天的事,谢谢你。”
“想从你嘴里听见个‘谢’字还真是不容易……”这要真是个柔弱女子,还不被他这个“谢”字的代价所累,彻底香消玉殒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如果你是专程为了道谢而来,我收下了。”麒诺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今日来,不只是为了这个……原本今日想要带你出去散心,却不想多生这事端,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麒诺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淡淡问道,“你打算何时为你妹妹解开骨锁。”
“三日后。”
麒诺冷笑。这么说,明日是有重头戏在等着自己的。来苗西的日子还真精彩,每日一出,不定时不定点,好戏连连不间断,连她都不得不感慨,这人到真看得起她,利用起她来一套一套的,都不带犹豫的。
灵舒悠阳……迟早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想在此多坐会儿,不会打扰你看书,可好?”灵舒悠阳眼神微暗,突然晦涩不明的对着麒诺说道。
“我若说‘不’你会离开吗?”
灵舒悠阳摇摇头,轻笑道,“若是被人知道我是被你赶出去的,岂不是太没面子,我只好死皮赖脸的多待会儿”。
麒诺轻轻的“哼”了一声,低头继续看着书。感受到殿外不断涌来的众多暗隐的气息,奇诺脸色微沉,感觉到身旁人周身忽然一寒,麒诺心中冷笑,坐在这儿能解决什么?除了让人将目标从灵舒淳笑的身上转移到她这个备受太子“关爱”的外人身上,成为别人的挡箭牌,她还真想不出这人到底为何坐在这儿,难不成要告诉她,这人是因为担心她安危坐在这儿对着那些前来杀她的人示威不成。
不过那朗煞老头未免太着急了些,现在就想将她这个“目击证人”逐出局外,不觉得有些太心急吗?还是他料到灵舒悠阳明日会给他来个下马威,所以有不得不今日动手的理由。
这一日晃眼而过,灵舒悠阳连晚膳也是在麒诺房中用的。晚膳后,麒诺见他也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你是打算长在这儿不成?”
“……”灵舒悠阳听到麒诺微怒的调侃,不觉抬头无辜的看着她,自己坐在这儿没碍她什么事儿,怎么就又不招待见了。
“你一直在这儿要我如何休息。”
灵舒悠阳闻言一笑,“我听说你茶艺精湛,不知道今日可有幸尝一尝”,似是怕麒诺拒绝,不等她开口,灵舒悠阳又继续道,“喝完茶我就走。”
麒诺无语,沉思片刻,抬眼示意靑戈准备,自己则起身走到一旁的几案上,在灵舒悠阳看不见的角落,麒诺将袖中的药瓶轻轻打开,手指迅速挑了一部分放在手中,然后拿起自己珍藏的两盒茶叶。
灵舒悠阳看着麒诺放在他面前的茶叶,明月松和针尖,到都不是凡品。只是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的失落,“我以为会是梅花落。”
麒诺心中一沉,状似疑惑,随意道,“为什么是梅花落?”
“你最爱的茶。”灵舒悠阳一错不错的盯着麒诺的眼睛,想要从她眼中看出哪怕一丝的破绽,可是没有,随即又为自己前一刻想要看到真实的她的自己感到诧异,若是她真的恢复记忆,他如何还能坐在这里这般与她说这话,她又怎会应允自己留下喝她亲手泡的茶。
“我喜欢味淡的茶。”说着,靑戈端来清水给麒诺净手,又转身将焚好的香炉放到麒诺面前的几案上,随即静静的退到一旁,那院外黑压压的暗影之气,连她都能感受得到,那肃杀之气,一触即发,她实在恨极这个苗太子,永远都只会给主子找麻烦。
对于麒诺不置可否的回答,灵舒悠阳只是清雅一笑,便神情专注在麒诺身上,看着她以比苗西的大祭司敬天奉神时还要虔诚的神情来泡茶,灵舒悠阳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和轻松,不知不觉,竟被她行云流水般唯美的动作牵引着自己的思绪,只是静坐着看她泡茶,便仿若能忘记一切纷扰,内心无比澄净。
麒诺将茶杯用沸水滤过,用镊子捻起请放在灵舒悠阳面前,将泡好的茶水倒入,顿时一股茶香四溢开来,灵舒悠阳慢慢执起茶杯,将茶端起放到鼻端闻了闻,随即轻抿了一口,只觉齿颊留香,从未品尝过如此香醇浓郁的明月松。
“果然不同凡响。”说着,将茶杯放到麒诺面前,示意她为自己再斟一杯。
麒诺伸出左手,将茶杯取过,斟满茶杯又递回去。眼神扫了一眼灵舒悠阳轻松的神情,看着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麒诺抬起自己面前的茶轻抿了一口,忽然心中莫名的轻松,一颗大石落地。
☆、第十八章
她苦等机会,就为将这追魂散放到灵舒悠阳身上,虽说这药无色无味,可是灵舒悠阳警戒防备之心太强,她担心稍有不慎让他知道自己并未失忆,更担心他会对那人不利,如今见他未生疑,不觉竟有些轻松起来,麒诺竟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正在燃烧的混有引香的香炉发呆。
灵舒悠阳品完茶抬起头,便看到麒诺一脸茫然沉默的看着面前的香炉。不觉开口询问,“你怎么啦?”
麒诺闻声回神,自然而然的端起茶壶给他添盏,不见丝毫被人抓住的慌乱,“只是觉得脑中混乱,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灵舒悠阳看着麒诺的样子、神态,不疑有他,柔声宽慰,“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既然忘了,何必要想起,或许那些遗忘的过去可以换来一个不一样的新生也不一定。”
“说的也是……”
说完,麒诺起身回了软榻,拿起书兀自看起来。
“你这便不管我了?”随是疑问,可是他心中确定,这是她懒得再招待他的意思。
“茶你也喝了,还想怎样?”
“我……”似乎能用的理由都用了,死皮赖脸也赖了,现在真没什么再留下的理由。灵舒悠阳抬眼看了看天色,“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早来接你……”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一旁静静陪伴的靑戈。如此暗沉的气息,她武功不弱自然感知得到。
她的丫头尽得她真传,医毒之术独步天下,就算她如今记忆全失,武功不再,有这般武功高强的贴身丫头在,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多余,起身走出麒诺的房间,回头看了一眼娴静而卧,一脸淡然的麒诺,他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
可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明日安排不容有失。
看着灵舒悠阳坚定离开的背影,麒诺目光微寒。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他应该会留在宫中,而她今夜也不可能再分身离开去跟踪他。
“主子,你先去床上休息,这里我守着。”
“我给你的天蚕丝帛可在?”
“我放在主子床上了。”麒诺回头,见靑戈已经将床铺好,从软榻上起身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一角,果然见天蚕丝帛就扑在被子下方。
麒诺顺手将她拿起递回给靑戈,“穿上,待会儿会有人来,你就记住,不管谁闯进来,你都不要管我。”
“主子,这怎么可以……”
“照我的话去做。”
“是……”看着麒诺不容置疑的神情,靑戈只得接过天蚕丝帛穿在身上。须臾,大批隐暗蜂拥而来,一股无形的黑暗气息席绢着麒诺所在的房间周围。按时间来看,该是灵舒悠阳已经离开了笑阳殿。
麒诺转头看了一眼门外,转身躺在床上,轻轻拉上被子,转过身,看起来真的准备就这般毫无防备的睡去。
靑戈走到麒诺床边,全身戒备,随时可以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就算主子说不用管她,但是起码要保证在主子要等的人来之前,她是安全的。
可是事实却没有靑戈想得那么乐观,原本以为这些人出手起码会顾忌到这是皇宫,而且是长公主的寝宫,不敢太过放肆,可事实是,靑戈刚察觉到黑压压而来的人群,便听到门外有打斗声传来,想来该是苗太子的人和那前来刺杀的人正面交火。
可随即,从房间的四面八方不断有羽箭射来,那箭头上有着浓重的迷香的味道,其中还混合了不少会让人眼睛不适的熏烟。
一波箭雨之后,靑戈已经明显有些吃力,这里房间的格局不似南朝,窗户的面积与一般的墙面一般大,而且除了床那一侧是墙,其他三面几乎都是窗户。
靑戈微微有些气喘,眼睛不断有泪水流出,她甚至无法睁眼看清面前的情形,手揣入怀,靑戈迅速拿出怀中的香叶捏碎涂在眼睛上,可不等她的情况缓解,无数黑衣人便从四周破败的窗户中冲进来,靑戈迅速后退到床前,努力了几下没能睁开眼,干脆将眼睛闭上,凭身旁黑暗的气息来判断敌人的位置。
一时间,屋内屋外厮杀一片,靑戈虽尽力维护,但麒诺仿若真的中了迷香一般,丝毫不见有何动静,不跑不躲,依然沉沉的睡着。
靑戈一时着急,看着不断涌入的黑衣人,自己被来人节节逼退,离力诺越来越远,眼睛慢慢适应过来,可还来不及看清面前有多少人,便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向着床上砍去。
“主子……”情急之下,靑戈不管不顾自己身后袭来的数把尖刀,毫不犹豫的分身扑过去要为麒诺挡刀。
在听到靑戈焦急的呼唤时,麒诺险些就要按耐不住起身,隐藏在被褥中的手紧紧的握住掌心的纸条,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强劲的内力自门口袭来,将靑戈连同那些袭来的黑衣人一并挥退,一抹黑影一闪便来到窗前,所过之处惨叫连连,在那把刀就要砍到麒诺身上的前一刻将那把刀震成数段,那握刀之人早已四分五裂,那黑影来到窗前,确定麒诺无事,明显松了口气。
“来人,将里边的人拿下。”灵舒悠阳一声令下,无数火把骤然亮起。
站在麒诺床前的黑衣人眼神微寒,不及多想便要夺窗而出,忽然,身侧一只温暖的手牵起他的手,感觉手心多出一个小小的物事,下一刻,自己便被一股大力带到一侧,“哗啦”一声轻响,待自己反应过来,已经被扔进了密道之中。
黑衣人久久站在密道入口处,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见喊声,呜鸣声,还有利剑刺破血肉的声音,手紧紧握起,将那纸条紧紧攥在手中,待里边再无动静,再没有厮杀的声音传来,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一口气憋在胸前,怎么都觉得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记起来了……她知道他在……她没有忘了他……不会再在他面前茫然的问自己,“我们以前认识吗?”越想,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眸便越发的明亮如星辰,仿若能照亮这漆黑潮湿的密道。
“君诺,君诺……”听到密道之外灵舒悠阳焦急叫唤的声音,他突然冷静了下来。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这个男人,不配待在她身边,他要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一路沿着那有些潮湿的密道往外走,他竟全然不知通向何处,看周围粗糙的凿壁,显然是新挖没多久的通道。他一直向前走,忽然从一旁的墙壁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