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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族的粮食作物、缺乏的粮食作物,还有能在大漠中培植的作物以及其耕作之法悉数记载于上,在这大漠之中,谁能得到这样一份地图,便是掌握了大漠部族存活的命脉。
冉鸢又轻轻打开另外一个羊皮袋子,里边是那些作物的种子还有一个令牌,旁边有一张字条,“林氏旗下所有商行店铺,见此令如见家主。”
冉鸢看着那霸道的行草之书,许久不曾见过她的字迹,如今再见,心中却是这般的喜悦,这个女子,送给自己的是一份天大的礼物。
林氏,北国最大的粮商,布商,旗下银号、典当行、交易行、赌坊、妓院无数,是北国最大的商贾,几乎涉猎各行各业,这……只是没想到,林家竟也是她的家业。她这是将大漠百姓和她的后路都给她铺垫好了。
震惊过后,冉鸢将所有东西收好,放到自己怀中。最暖心的并非那些礼物,而是那份不变的信任。
“真是个土财主。”
慕喆修听着冉鸢揶揄调皮的感慨,勾唇一笑,“得友如此,虽死无憾,我们都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有那般冷如冰,热如火的女子,有那边冷面诚心的男子,他们是如此的相像,睥睨天下,却又是那般的南辕北辙,个性鲜明。
“是啊,唯有不负所望,努力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才能回报一二。”他们的生活,便是大漠人民的生活,这份担子不轻,她这一路便想了许多,想着如何改善大漠部族之间的风土民情,融入南北文化,想要的改变的太多。她还来不及理清头绪,便已经有人帮她想在了最前面。
这种知彼于心,惺惺相惜的感觉,实在太难以形容,世上有人懂你如此,知你如此,为你如此着想,只觉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友谊和情谊。
轻风和逐岩看着那远走于黄沙之间的大军,折返身,相视一笑,“走,回去喝酒去。”有这般用心良苦的主子,将自己的家国一分为二拱手让人,真不知是幸,还是幸。暂不去想今后会如何,只是看着平王方才面对军队时的眼神和豪气云天,便觉不虚此行,有些男儿,注定属于军队和家国大义,没有为什么,只因心之所系,此生必是要在这江山天下走一遭。
鸣烁则想着,他这些日子为了填充那大漠版图,可没少受苦,回去定要让主子给好好补偿补偿。
一只信鸽自鸣烁手中扔出,看着那飞速消失在天际的鸽子,鸣烁笑得轻松。“这好,不醉不归。”
二人一扬马鞭,向着帝京飞驰而去。
巫磊毅的忽然到访,打破了麒诺和萧天允之间的静默。
看着楼下自朱红大门款款走来,一身青衣依旧,手中折扇轻舞,步伐稳健而愉悦的人,麒诺扬唇一笑。
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执起一粒黑子,放入棋盘之中。
萧天允则是一直在练功,没有丝毫收功的迹象。逐岩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爷短短时间便恢复了不少的面色,心中安稳了不少。
苏帅在麒诺的地下窑炉中精心研究新药,只因麒诺给了他一株罕见的药草,他便忘己的投入其中,连三餐都是靑洛送去。
靑戈将巫磊毅直接引导麒诺的房间,便下去准备晚膳。
巫磊毅缓步而入,看到的便是阁楼的露台之上,和风旭日为背景,她紫衣翩然,静坐于那简约大气的露台中央,一身掩不住的出尘清华气质,一个人下着棋。
只觉那画面太美,有些不敢直视,却又不忍移开眼,生怕这种错过,便是一生遗憾。
“不进来?”麒诺不抬头,继续下着棋。
“公主怎自个儿下棋,无对手的棋局,不免有些寂寞。”浅笑而入,眼神从她身上移到那棋局之上。
“人此生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对弈便是一场博弈,无言寂寞。”
麒诺落下一子,转头看巫磊毅,只见他眉心虽有些疲惫,但神色清明爽朗,那俊逸悠然,卓尔不群的气息让麒诺只觉眼前一亮,“有何好事?”
巫磊毅坐到麒诺对面,看了眼一旁的墙壁,只是一墙之隔,可总觉得二人之间除了什么问题。
人此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倒是极有道理,通常,他们都只是在于自己过不去,无关他人。
随手从旁边几案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抬头淡笑看着麒诺,“爷爷让磊毅来与公主谈合作。”
“你就是带着这幅表情出来的?”那朗煞八成得知道这小子是细作。
“没有,磊毅是进了朱红门才这样的,公主在外面布了阵,磊毅不怕。”说着,便紧盯着棋盘上的黑白子猛看。竟是珍珑局。“磊毅发现,公主惯于为难自己。”
麒诺微微一愣,不置可否。“朗家主想通了?”
“谁知道呢。不过,爷爷能转向我们这边,起码能保证太子的安全。”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所料不错,朗家主临时倒戈,就是为了要留住愁儿这个唯一能与我们谈判的筹码,三日后,他定不会再带你去见愁儿。”
“这个磊毅也有想过,爷爷忽然提起要与公主结盟,磊毅便想,爷爷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信任磊毅。”
“到也未必。”麒诺将方才信鸽传来的纸条递给巫磊毅,随后又从桌旁递了一个小笼子给他,里边有咕咕的叫声传来。
巫磊毅接过,随手放到一旁,打开手中的字条看了一眼。“平王已回大漠登基?”
“不出意外,就在三日后。”
这消息太过震撼,这才短短几日,登基岂是这般说了就能立刻执行的事。
☆、第一百零二章
巫磊毅沉思片刻,笑着抬头,“公主和师兄大义,望平王能为大漠百姓带来福音。”
“你便不想亲眼看看这结局。”平王登基,北国分裂,四国成为五国,五国之国,无国之国,到底会是怎样一番情景,连她这个女子,都不由心潮澎湃。
师兄和灵舒悠阳都在等的时机,是不是就是这个。
说着,麒诺又落下一子,一局珍珑摆成,破局之路,便只在一念之间,手中白字回旋,却迟迟没有落下。
“不是不想,磊毅只是不想用自己的想法去预设结局。”世事总无常,预想千万中结局,一旦他日那结果不如自己愿,心中便是满满的失落。
而且,这样一局棋,输了便是生死永隔,他不去想,只愿结局安好。
“你本可悠然天山之外,做你百贤不及其圣的毅公子,却非要入这尘世一遭,可有悔过。”
“一局棋,既已落子其中,便再无悔路,何况,磊毅不悔。”出天下能遇见她,便是此生之幸。
麒诺一笑,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下,随即收回手。
“破了……”巫磊毅有些激动的看着,没有惊讶,以她之能,这珍珑棋局虽精妙,却也不至于无可破。
麒诺一笑,便开始动手收棋子入篓。
“公主不继续下?”
“局已破,结局已定,下与不下,有何分别。”
巫磊毅忽然眼前一亮,随即笑道,“磊毅明白了,多谢公主提点,磊毅这就回去。”
“不急,用了晚膳再走也不迟。”他这般心急火燎的回去,哪怕能说服朗家主,那老头也必定心存芥蒂。
麒诺起身去到洗漱台前洗了手,靑戈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看着旁边依然没有动静的样子,麒诺本想开口询问,看他是否已经用过膳,伤势有没有好些……可话到嘴边,看着靑戈要离开,却还是问不出口。终是走不出心中的坎。
巫磊毅看了麒诺一眼,笑着坐到桌前,淡淡开口,“靑戈姑娘,我师兄可有用过膳。”
靑戈闻言回头,先是看着巫磊毅一愣,随即看了眼麒诺,了然一笑,“逐岩已经送去了,说是一直在运功疗伤,尚未用过,不过伤势好了许多,倒是不用担心。”说完,才转身离开。
鸣烁既已传书回来,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才是。靑戈摸了摸怀中刚秀绣好的香囊,这是自己第一次送他东西,他肯定会很开心。
“公主。”
“嗯?”
“凤凰台前的木兰花开了。”
“那是我园中的木兰开得晚了些。”
“花开都是一般时节,只是观花的心情罢了,花再美,总也要有人欣赏才是,不如磊毅去摘些来给公主插在房中观赏。”
“不用了,花开于枝方能长久,何必非要辣手摧花。”
“公主当知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麒诺一挑眉梢,抬头看巫磊毅笑着看了一眼那对面的墙面,那背后隐隐有起身下床的声音传来。
麒诺一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原来他饶了那么大一个圈便是想说这个。
巫磊毅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谅让她心中一暖,“不知今后何家姑娘如此有福,能得磊毅相伴此生。”
巫磊毅闻言一愣,随即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只顾着吃饭,不敢再说其他。
只是在麒诺看不见的眼底,有一丝失落划过,常伴于她身侧,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以朋友的身份看着她此生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陪伴在他身侧。
用完膳后,巫磊毅早早便回去了。
麒诺看着窗外渐浓的月色,拾起一旁的披风便除了房间。
后院种满了她喜欢的花花草草,也不乏毒花药草,但唯留了一片空地种着木兰,经巫磊毅一提醒,她倒是真有些想去看看。
来到园中,便见前方一抹白色身影孑然独立。
麒诺眼前一亮,师兄?
那人意识到身后来人,缓缓转身,“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苏帅看着麒诺眼神中那虽不明显,却依然能够灼伤他的心的失落。她是将自己看成了某人吧,因为不是,所以才这般失落。
麒诺缓步走上前,“睡得久了,出来活动下。”看着那开的绚烂而纯粹的木兰,心中淡淡的惆怅被无限拉长。
月浓花暗花不识,风影香离花不知。原来人的心境是这般左右心绪,你欢喜时,阴云密布寒风起照样是你的风和日丽,你难过时,纵使月明星稀,也只觉满眼凄凉寒意。
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神情有些许难掩的落寞的麒诺。本想开口,劝她顺从己心,无需介怀太多,可随即见她自嘲一笑,神色又恢复往日的清淡,最终没有开口。
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说与不说,有何区别。她心中有乾坤,自不会画地为牢。
远处阁楼之上,萧天允静立窗前,看着不远处那身白衣身旁的人,目光几变,那摁在窗沿上的手收回,握成拳隐入袖中,仅仅攥起。
“少爷,何不去跟公主解释清楚。”
“她若自己想不清楚,解释又有何用。”
逐岩轻轻叹气,他们这样的人,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荣耀和骄傲,才智和容貌,却也有着寻常男女的恩爱纠葛,感情之事,除了当事人,又怎有旁人插嘴的余地,倒是自己多言了。
只是看着他们二人这般……心中总不好受。
又站了片刻,萧天允忽然下定决心一般,转身披上外衣便夺门而出,逐岩立刻跟上。
听着门口传来骏马嘶鸣的声音,麒诺和苏帅转头,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她也能听出,那是他的马。
“现在追去,还来得及。”
麒诺摇摇头,收回目光,“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
追去?又能如何,她总不能无凭无据,就因为自己那点纠结的小心思便猜疑他,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和伤害,她在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他,在说服自己相信之前,她没有资格去质问。
又或许,她潜意识中不想去面对那个呼之欲出却不想面对的结果。
麒诺回到房间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