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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随即转身回了座位。她本来是想好好教训一下付芸,可是后来一想,与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人计较,岂不是把自己也变成了个无理取闹的人,太过幼稚。这次便算她心情好,放过她。
付芸神色得意的抬头,就知道,即便是这样的场合又如何,只要有爷爷在,就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忽然扯着嗓子大声道,“付芸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不过皇上,今日是我巫族最盛大的祭典,付芸斗胆有一事相求,请皇上恩准。”
君睦和苏帅闻言,轻轻摇头,得寸进尺,太没分寸。
巫磊毅目光微微一寒,看云儿吃饱了,便起身将云儿送回给逍遥师兄他们。
巫王无奈,“芸儿有何所求,说说看。”
“皇上一定要答应芸儿,芸儿才说。”
“够了,芸儿,还不给我回来。”博诚王心中叹气,这孩子,都被他爹娘宠得快无法无天了。
“爷爷。”付芸撒娇的喊了一声,丝毫要退让的意思的没有,她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尤其是让毅哥哥看看,她比这个女人优秀百倍千倍,她不过是个半路捡回来的野种,怎么比得上她这个从小就在王府长大的郡主尊贵。
麒诺坐回椅子上,便开始闭目养神。
巫磊毅坐回她身旁,淡淡道,“公主,芸郡主与我和太子一同长大,时常和太子斗嘴,耍泼,刁蛮了些,但心性不坏。”
麒诺不语,继续假寐,许久才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了她。”想想也是,那混劲儿跟愁儿倒是挺像,无理取闹也很像,只是,那莫名的敌意到更像是面对情敌。
苏帅看着麒诺,想着,关乎巫太子,记忆袭来,麒诺再大的火气估计也消下去了。斜眼看了眼巫磊毅,心底好笑,这话听着是在为那刁蛮郡主求情,实质却是为了让麒诺消气。
君瑞轻哼一声,君睦也有些不悦,来到北国,脸色没少看,他们都忍了,可心里怎么也容不得别人给自己的妹妹脸色看。
“芸儿不求别的,只求长公主一舞。今日如此盛典,不少人都是为了一睹长公主风采而来,但也不能让人家觉得,我族长公主只是虚有其表,付芸是真的仰慕长公主风采,但别人并未亲眼所见,所以,芸儿斗胆,想请长公主再现当年惊鸿仙子一幕,也好让我族长公主,言符其实。”
巫王闻言,目光扫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麒诺。
“丫头前些日子身体有恙,如今刚好些,不如就改日。”
“可是皇上,夏日祭一年只一次,举国上下都在乞求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机会难得,身为公主,更该以身作则。”
巫王目光微寒,看向一旁的博诚王,他们这群老人不说话,便也是默认了。
麒诺感受到那瞬间有些冷场的气氛,慢慢睁开眼,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的脸,仿佛回到了南朝之时,每个人脸上都满含期待、揣测、猜疑,又是那般哗众取宠的场面,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厌烦宴会。
麒诺将目光转向巫王,巫王忽然有一瞬间,被她面上的淡漠刺痛。
“这么说,本宫若是今日不演,便是愧对整个巫族,丢了巫族的颜面了。”麒诺嘲讽一笑道。
君瑞和君睦已经极其不耐烦,刚想起身指责,便听巫王沉声威严道,“朕的女儿,朕最了解,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天下悠悠之口,自有公断。”
麒诺闻言回头,原以为他不会帮她。
巫王看着她淡淡道,“朕的女儿,有权利拒绝一切不喜欢的事情,你若不愿意,身为巫族一份子,身为你的臣民和家人,定不会有人逼你。”
在场所有人闻言,顿时将方才存了的心思又咽了回去。尤以三王为主,虽有些失望,但许久不曾见到皇上如此冷下脸来对待众臣,心中对于这个长公主再皇上心中的分量又多了一份认识,话已至此,他们心中虽也想一睹风采,但也不敢再提。
麒诺看着巫王淡淡一笑,今日,上千人的大殿,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给了她一片自由自在的天,允她不受束缚,这样就足够了。她虽然不喜,但是也决不能让这些人看他的笑话,她要让天下知道,她是值得他骄傲的女儿,在天下人的见证下,举世无双。
“父皇,昌平今日身子不爽,但为了我族万事昌隆,便以一画聊表心意。”
巫王用目光安抚她,“你若不想,大可不必。”
麒诺笑着摇摇头,起身来到皇后面前。“可否向母后借一物?”
巫后淡淡点头,“去吧,母后这就为你准备。”不用说她也知道她需要什么。
麒诺看着靑洛端着一个盒子来到台上,缓步走了过去。这些日子,她将游云飞梭取下搁在了暗格里,没想到,会在今日这般场景下取出来用。
“磊毅,苏帅,伴奏。”
“是,公主。”
“好。”
靑洛身后,有人将清殇琴和清羽潇呈上给二人。
这天下,能得琴艺天下无双的清雅居士和天山毅公子伴奏的,只此一人。
麒诺看着那迅速铺满殿前的洁白雪缎,还有四角的巨大墨缸,忽然想起了那人,当时,他是用什么样的神情看着她,她至今还记得,许久不曾触碰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麒诺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思念一个人。
“磊毅,你可知道惊鸿仙子的称号是如何得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麒诺一脚踏开,琴声悠悠而起,巫磊毅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还是合上。
没想到,这首曲子,苏神医也会。
他只是曾经听说,在南朝,公主生辰之时,师兄曾经以此曲为公主配乐,取名“情深不悔”。
苏帅眼神有着淡淡的忧伤,她方才的眼神,满是思念的情深,这世上,会让她露出这种神情的,只有一人。即便他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
一舞起,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那舞步过处,点点墨迹洒下,洋洋洒洒,不带丝毫的犹豫,干净利落。
那画布上的人,行云流水般畅意潇洒的舞步,美得让人忘了呼吸和言语,整个世界,整颗心,都只剩下她一人。
麒诺满心想念着的都是他,那画布之上,不知不觉出现的,便是那时候在香城,他带她去见安在心,在那深山之中,有一域山水,美如仙境,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山登绝顶我为峰,海到无崖天做岸,他说,那里是他们以后的家。
半柱香不到,乐声袅袅收尾,一舞罢,麒诺和巫磊毅、苏帅一同来到巫王面前,靑洛带人将那大大的画幅悬空而起,周围一片惊呼声此起彼伏。
“好,赏。”他方才以为是自己幻听,竟半响没反应过来,她的那声父皇,是在叫他,她真的叫她父皇,他没有听错。
巫王眼底涌上一股莫名的热流,他等这一日,等得都已经习惯等待了,没想到,这个等了多年的称谓,来得如此突然,让他竟有些承受不住。
十七年了,他等这一刻,等了足足十七年。她的这一声父皇,比君睦和君瑞的来得更加让他欣喜。
一支舞,他一直目不转睛,巫后看着他的样子宠溺而又欣慰的一笑。
只可惜,这一声父皇,离他当年期盼的“爹爹”还是有些差距,但对于君诺,已属不易。
三人谢恩后入席,麒诺在那画前停了片刻,巍巍山河,江山如画,大抵如此。那里面的山川胡泊,飞鸟林兽,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只是那山涧小筑,还有亭中下棋之人,是麒诺意想中的未来,除了画中的十丈方圆,她还仿效清明上河图的笔法,将市井百态,百姓民生皆收揽入画,甚至,连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清晰可见。
只是那画上的诗,不再是当年的气壮山河,而是一曲《赠梦得》。
狂傲挥毫的笔墨下,清晰的写着,“前日君家饮,昨日王家宴;今日过我庐,三日三会面。当歌聊自放,对酒交相劝。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均相见。”
南朝那年,就算未亲眼所见,但在座之人均是有耳闻,当时那首气贯山河的诗句,如今依然流传民间。
巫王看着那字迹,再看那诗句,只觉得,这孩子,狂傲不减,心性却内敛了不少。
巫后浅笑着道,“这首诗到也应景。”她的女儿,青出于蓝。
逍遥子和曲靑訾看得心情愉悦,就连小云儿更是欢喜得眼睛瞪得圆圆的,目不斜视的看了半响,不停的喊着“姐姐最棒”。
没有功夫又如何,她就是有这本事,让全天下为之叹服。
众人尚自沉浸在那画中的祥和太平意境中,惊叹那笔法和画中意境,纵使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赏遍天下名人画作的文人雅士,也只有惊叹和自愧弗如的份。听到皇上的感叹,立刻回神,且不说那诗句,只是那字便已经了不得。
三王看着她方才的风采,心中想着,不愧是天下人眼中的惊鸿仙子,这个形容倒也贴切。
付芸看着那画布,恨不得上前死得粉碎,同样是吟诗作画,同样是歌舞笙箫,她却占尽风头,今日的羞辱,她一定要再找机会讨回来。
博诚王警告的瞪了自己满目怨恨的孙女一眼,据他所知,公主如今是封了武功的,若非公主不想与她计较,这丫头真以为她是好相与的主,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三人落座,君瑞便嬉笑着对巫磊毅道,“磊毅,这惊鸿仙子之名,你觉得如何。”
巫磊毅浅浅一笑道,“当世,无双。”
“确实无双。”苏帅点头应和,指尖又有了琴遇知音时的感觉。
琴有魂,音有韵,他的琴音,只愿为她而生。
君睦感慨道,“没想到多年后,竟还有幸再一睹皇妹风华,此生不忘。”
“大哥,妹妹的惊才艳艳,又岂止是这一星半点能诠释。”
“说的也是。”
麒诺对于身旁一切恍若不闻,目光穿过那巨大的雪缎,仿若看向很远的地方,而那眼神的归处,只有一人身影。
多日不见,你可曾想我?你又可知,我如此想念你……
一段美丽的插曲过后,众大臣家眷的表演继续,只是,有了那么一段终身难忘的表演,其他的,恐再难入眼。
那些有幸前来目睹这一切的世家公子,无不惊叹非常,更对两日后的驸马大选期待不已。
这样的女子,有些人,穷一生或许也遇不上一人,他们此生有幸遇到,自然要努力。
不过,据说那曾经天下皆知
发了半响呆,麒诺忽然没了继续待下去的耐心,“我不舒服,先去休息。”说完,起身对着巫王和巫后淡淡一礼后离开。
回到公主府,麒诺换下那繁重的宫装,将自己扔在浴池中泡了大半天。
靑洛一直在外守着,听到她出浴的声音,立刻拿着更换的衣服走了进去,迅速给她披上。
看神情,靑洛便知道,主子定是想念三少爷了。
“靑洛,拿酒来。”
“是。”
靑洛这还是第一次听主子说她想喝酒。
端来主子自酿的醉清风,坛盖一开,酒香顿时漂出很远,连公主殿外的那棵树都为那酒香沉醉。
麒诺一袭白色衣裙,提着酒壶来到露台,看着那夜空中明亮的圆月,那月影投影出的,依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她就像是中毒一般,那毒药流进全身的血液,直达大脑和心房,侵蚀她的神经和她的思想,她周围的一切,包括她自己,都变成了那个人的影子。
那份想念,深入骨血,她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竟可以到这般疯狂的地步,疯狂的,她觉得莫名的痛苦。
三坛子酒下肚,麒诺却觉得自己越发的清醒。“为什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