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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体与生命的抗争史:子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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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嘿”,洪小缨忍不住笑出声,“都探讨什么了?”
  “刚说到台海战争。鉴于阿扁的不自量力,我认为应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我正发愁我的死轻于鸿毛呢,我要上前线!我要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那你接着探讨吧。” 洪小缨笑着挂上电话。
  三个电话让我兴奋,也让我有点儿喘。我坐在椅子上,边休息着,边环顾有些凌乱的客厅。我鼓足干劲: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我开始和保姆一齐动手打扫卫生。我蹲不住,就坐在地板上用抹布一点儿一点儿把白色的木地板擦干净。一边擦我一边接到一些朋友和同事的电话,按照我的计划,擦完地板我应该洗个澡,洗完澡我应该检查一下冰箱里有什么,并且跟保姆确定一下晚饭的内容,然后我应该给我的爸爸妈妈打电话,重点的是要给我亲爱的小儿子打电话,告诉他妈妈出院了,妈妈晚上就会开车去姥姥姥爷家里接你回家……
  但是当我把最后一块儿地板擦干净,听完最后一个电话,突然就晕眩起来。保姆不得不把我扶到了床上,我躺着、喘息着,明白了我之前的计划眼前只能全是想象,我要面对的不是一场感冒发烧而是一场远没有结束的大战役……
  结果是我这么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到第二天早上,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是有着典雅暗花图案的白色床单和被罩,是洒满明媚阳光的露台和露台上那把悠闲的躺椅。
  我洗了澡,准确地说就是冲个澡。换好衣服后,我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小憩,小茶几上还摆着一摞儿子的相册,那还是我住院前放在这儿的。拿过相册,我翻看着儿子的照片,端详着,一个月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一个月没见儿子了,这是我们母子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这一个月,对我来说仿佛一个世纪。我起身站在窗前,眼前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繁忙的马路和热闹的市场,一只文静的画眉鸟独自优雅地散步在小区的绿地上,我看着这一切,感激着眼前美好的生活,心仿佛插上洁白的翅膀,飞向儿子的身边。
  嘟嘟不到两岁时,对马桶产生强烈兴趣,不管谁上厕所,他都要等在一边,然后由他冲马桶。他会饶有兴趣地看着水流“哗”地冲下,然后好奇地歪着小脑袋,做思考状。如果没人阻止,他会再次按下冲水钮,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姥爷修小椅子时,嘟嘟认真地在旁边观察,然后时不时就放倒小椅子,用他的玩具锤子敲敲打打。姥爷说他是小小工程师。一个月没见,不知道嘟嘟现在又对什么感兴趣了。
  尽管思念儿子,但我知道,我必须把身体调养好才能去见儿子,于是每天我小心翼翼同时严格遵照医嘱,按时吃药、进补、吃饭。真的是没胃口,但我仍然强迫自己每天到餐厅吃饭,就当吃饭是吃药,饭总比药好吃吧。我记得不止一个病友说过:化疗的人一定要嘴壮!
  

这沸腾的生活啊(3)
从卧室到餐厅,要走10步。我拒绝保姆把饭端到卧室,而是坚持到餐厅吃饭、吃药,就想强迫自己多活动。“1、2、3、4、5、6、7……”每天三次,我都要这样:心里数着数,步履蹒跚地挪到餐桌边。
  每天吃药时,我坚持自己出来接水。我在餐厅角落的饮水机旁,摆放一把椅子,等候水杯注满的片刻,我就要在这把椅子上休息,准确地说就是喘息一会儿,然后端着水杯,心里数着数,再步履蹒跚地挪回卧室。
  过了大约一星期,查过两次血常规:3300、3600,白细胞逐渐上升,我放心了,决定回父母家看儿子。住院期间我一直以各种理由不让父母来医院,所以我的父母并不知道我的真实病情。
  是儿子给我开的门。儿子已经会开门、锁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了,孩子的成长总是让人惊喜。见到我,儿子竟然是有些陌生,他往后躲了躲,我的心跟着紧了一紧。
  “嘟嘟——”我百感交集地叫了一声儿子的乳名。
  “是你呀?呵呵,你怎么回来了?”儿子学着大人的腔调,很外交地问。
  “是谁呀?”客厅里姥姥在问。
  “是妈妈回来了!”儿子扭转他的小身子,边回答边从玄关跑回客厅。
  我回身缓缓关上大门。我缓缓地关门是因为我要使劲闭上眼睛,把即将涌出的泪水顶回去。我在玄关换上拖鞋,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尽量地抖擞精神,走进客厅。
  沙发上,嘟嘟正跟姥姥一起学英语呢。
  老妈用探寻的眼神打量着我。“基本上没事儿了。”我故作轻松。不知道是我的语气有点儿犹疑,还是我躲闪的眼神让老妈起了疑,她继续打量着我,“真没事儿了?”
  我躲开妈妈的目光,“嗯,没什么事儿了,过些日子再复查一下就行了。”
  嘟嘟用小手扳过姥姥的脸,“姥姥,香蕉是补丫丫(banana),你说。”
  老妈终于低下头跟嘟嘟一起说:“香蕉是补丫丫(banana)。”
  姥姥跟着嘟嘟一起大舌头,我不禁哑然失笑,把儿子抱在怀里,纠正道:“香蕉是banana。”
  出去买菜的老爸回来了,嘟嘟抢着告诉姥爷:“妈妈回来了。”
  不等他问,我就说:“没什么大事儿了,过几天再复查一下就行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在盘算,这个谎怎么圆。其实我很讨厌撒谎,因为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那一个谎,因此你就必须时刻记得你所撒的每一个谎,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不攻自破,从而前功尽弃。但是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管他呢,得过且过吧,到时候再说。我咬咬牙,下定决心把这个谎继续撒下去。
  平常,父母已经习惯我嘻嘻哈哈的样子,但这次他们似乎将信将疑。所以我更要十分努力地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来打消他们的疑虑。我因此显得有点儿疲惫,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你们看看我的伤口吧。”我用极不情愿的口吻说,老妈还有保姆齐齐站在床边,我郑重其事地躺下,撩起衣服,露出将近一尺的刀口。
  “看吧。”我有点儿嬉皮笑脸地说,我想通过我的不在乎来打消他们的疑虑。
  “啧——”老妈只“啧”了一声,就见她的嘴角开始撇下去,一直撇下去,收不回来了,要哭了。爱哭这一点洪小缨倒是完全地继承了。
  不能哭,不能为已经过去了的伤痛难过。“嗨,嗨嗨”,我及时打断,不让她的嘴角再往下撇。
  “看完了吗?看够了吗?我要收了啊,要不一会儿该着凉拉稀了。”
  老妈反应过来,把衣服给我拉下来,盖好,并在我的腹部轻轻地按压了一会儿。
  我垂下眼帘,看着,妈老了,但大概是因为胖,她的手没什么皱纹,就是有点儿干。隔着衣服,我仍然感到她的手很温暖,不像洪小缨,什么时候都是手脚冰凉。
  妈妈温暖的手让我想起洪小缨冰凉的小手儿。小时候她为了取暖,经常把她冰凉的小手、小脚伸到我的被窝儿里、放在我的肚皮上,并且她近乎哀求的眼神和语气让我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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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沸腾的生活啊(4)
从小我就是一个不会撒娇的孩子,这一点我跟洪小缨大相径庭。其实我小时候曾经十分渴望有一个或者几个哥哥,当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白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之后,我就把自己当成两个妹妹的大哥。我会帮小妹跟男孩子打架,我希望我能弥补我的妹妹没有哥哥的遗憾;加上英雄人物的影响,我在童年的自我定位是长大要当英雄的,儿女情长的东西要尽力压制。
  更因为我认为英雄是流血不流泪的,所以我要用坚强的意志击败来自遗传的发达的泪腺;有泪也要到没人的地方去流!我小时候常被家中长辈称作“拧种”、“倔驴”,因而经常挨打,但是很少有人看到我哭,因为我只在厕所哭。
  医生说过,化疗后10天左右,反应会加重,头发开始脱落,白细胞会降到最低,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当我在父母家里住到第三天的时候,那一天的早上我梳头,突然,头发大把脱落,大把大把的……那似乎不是我的头发,那似乎就是一丛一丛不相干的别人的发丝硬堆砌在我的脑袋上,别说用梳子了,就是用手轻轻一捋,头发就会一泻千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化疗的反应终于出现了。我悄悄地用手捡起洗脸池周围的长发,悄悄地把它们藏进垃圾桶里。
  下午,我以天热为由出去理发。我巡视了好几家发型屋,还是找了一家最大的进去了。虽然过不了几天头发都会掉光,但我还是要在有限的时间内,保持一个好形象。我很是隆重地从发型书里挑选着想要的发式。
  发型师开始剪发了,随着剪刀的“咔嚓”声,一绺又一绺染过的黄褐色的发丝从我身上无声地滑落,我定睛看着地板,每滑落一绺发丝,我都仿佛听到一声叹息。我在心里向这些被化疗药伤害的发丝们告别,在它们行将脱落之前,我先把它们剪掉了,我竟然感到有些悲壮。
  我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甩甩头,一身轻松,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发型屋。
  妈妈很喜欢我的短发造型,“这多清爽,看着就凉快儿。”我心里跟她调侃:“过几天就更凉快儿了。”我照照镜子,还别说,我还挺适合梳短发的,看着很利索。
  趁着儿子还没醒,我敷衍了事地向父母告别,然后悄悄地离去,不能再住了,再住下去该露馅儿了。离开父母家门的那一刻,我身后有些灼热的感觉,我心里明白那是老爸的眼神。
  我开车往自己家里走,第一战役胜利结束的喜悦这么快就过去了,“化疗”两个字像两把重锤在我的身体里在我的心灵里来回捶打。我想我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化疗的第一战役刚刚结束,第二战役很快就要打响了,战斗会越来越艰苦、越来越难打的。
  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手拉手走在人行横道线上,夏日阳光里的孩子们像海滩上的珍珠一般纯洁而又璀璨。我悄悄地落泪了,为了刚才只能悄悄地离开儿子……
  

不是哥们儿不努力是敌人太狡猾(1)
7月14日,我再次入院,进行第二次化疗。
  陈卫东送我到医院大门口,因为停车实在困难,我就让他搬下我的整理箱,然后开车直接走了。我抱着整理箱,独自走进病房。
  我回来了,两周前我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如今竟然是有点儿亲切感的。还是护士小张给我做入院宣教,我笑着说:“不用了,我都知道。”她也笑了。
  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病友:对面病房那个18岁的女孩也回来了,原来她叫纤纤,她的爸爸在楼道里跟我打招呼,有点儿像老邻居的感觉。熟悉的、不熟悉的“新老邻居”都冲着我含笑点头。
  似乎是巧合,也似乎是肿瘤科的医生和护士们对我的特别厚爱,我仍旧住进了原来的病房,我仍旧成为最初的那个24床。
  病房里,何欢还在,她接受放疗已经半个月了。见我回来,异常高兴:“你可回来了,我都闷死了。”说着还有意无意地冲22床撇撇嘴。
  李老太太是在我出院的次日紧跟着就出院了,因此现在的22床是我们病房的新人。但是跟何欢相处应该也快两周了,看何欢的表情,两人似乎交流不多。
  小张进来,递给我病号服。何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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