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皇太后沈玉儿几次规劝皇帝,劝得烦了,刘鳌便说:“你又不是我父皇的生母,尊你为太皇太后只是在先皇祖的份上,不要倚老卖老管得太多了。”沈玉儿一气之下重病不起,不几日就驾崩了。
毛长生的养父大内总管毛寿昌在沈玉儿下葬后便请求皇帝刘鳌准其告老还乡,王莽巴不得铲除宫中的一干老臣,遂怂恿皇帝准了毛寿昌的表章。
毛长生和红云接到宫中的消息之后便从蜀郡启程,要回南郡的毛氏老宅安排一应事务,同时也要北上迎接毛寿昌回乡。在迎上毛寿昌返回南郡的途中恰好遇见绿翘他们,毛寿昌听说绿翘他们要到匈奴去,便让毛长生和红云也跟着去,意在转告仍在匈奴滞留的王穰和陈汤等人千万不要回京城,远避他乡为好。
毛寿昌还说当年替安国公主和亲的那个掖庭待招王昭君有一件极厉害的法器,当年先皇病重就是这件法器治好的,而且那位预言极准的牂牁郡术士曾对他说过这件法器必会壮大匈奴。如今王昭君已经死在匈奴,不知这件法器流落何处,如果可能的话,要他们顺便找回这件法器。也算是自己为汉家天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骆珈听了,默然不语。心里却转了几十个念头:这个牂牁郡的术士究竟有什么意图?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二十五回
十月二十四日,匈奴王庭。
今日是匈奴大单于稽侯珊的大婚之日。大单于要在这一天同时纳娶汉匈两位公主,这在草原上可是前所未有的盛事,故此周边各国都派了使臣前来祝贺观礼,匈奴的百姓更是蜂拥而来。
匈奴人游牧为生,喜爱绿绿的草原,洁白的羊群,故此匈奴风俗以白色为吉祥之色。而汉人以农耕为生,农作物丰收之时都是一派金黄、赤红,所以汉家风俗以红色为吉祥之色。
单于大帐的两侧新搭建了一红、一白两顶毡帐。红的为汉家公主刘燕然的婚房,白的是匈奴公主朵桑的婚房。
当年皇帝刘姡Х饬跹嗳晃补髅浜颓兹庵保跹嗳槐静辉敢狻R皇歉改改旮撸约涸都奕猓奕苏湛锤改福翘舜判倥牡ビ诨钌罕臼且桓龌桌先恕W源幽侨赵诳稻雍庸鹊恼匠∩锨籽奂嘶钌褐螅雌溆⑿勰晟伲阈拇姘街狻;钌何胖飧鲅嗳豢ぶ骶褪窃居胱约憾ㄓ谢樵嫉陌补鳎智准诳稻雍右徽街猩芰丝稻拥呐岛坦鳎阋步秸丫馇那牡淖频搅肆跹嗳坏纳砩稀2妨妹郎钪男乃迹旨钌河⑿鄞笾荆阃谐绿牢剑匦苏舛我鲈怠
朵桑爱慕稽侯珊已久,稽侯珊也知道朵桑的心意。原本两人相识就在昭君之前,稽侯珊只是念着父仇,不肯接纳朵桑的爱意。如今,乌珠留若已死,匈奴人对这位美丽的草原公主都有好感,乌禅幕、玉玲珑又一力促成,所以这段姻缘也就水到渠成了。
所有前来观礼的宾客都在猜测今日稽侯珊会在那一座毡帐中安歇。唯有两个新娘子不以为然,她们由各自的亲友陪着正在毡帐里休息,在等待吉时的号角吹响。
辰时三刻,太阳高高的升上了天空,枯黄的草原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号手们面向朝阳吹响了牛角号,呜呜的声音响彻草原,观礼的人们都把目光集中在一白、一红两顶毡帐那里。
两顶毡帐的帐帘同时掀起,一红、一白两位新人走出了毡帐。
刘燕然红衣红裙、凤冠霞帔,头顶红色盖头,盖头的四周垂着红色的玛瑙流苏;朵桑白衣白裙,白狐大氅,头上戴的白色貂皮帽上面插着白色的鹰羽,四周垂着白色的珍珠流苏。观礼的人只能看见匈奴公主朵桑的如花美貌,却看不见汉家公主刘燕然的容貌,但是两位公主都是身姿婀娜,仿若仙子临凡。
赞礼官高声赞礼,礼成,刘燕然被送入洞房,朵桑公主却在外面和大家一起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宽阔的草地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大单于有令:今日无论汉匈、不分贵贱,来者是客,任凭吃喝、随意歌舞。
弯弯的月亮升起在半空,草原上早已燃起了无数的篝火,人们围着篝火尽情的欢歌起舞。再没有人去管稽侯珊会先和哪一位新娘洞房花烛,人们只是无尽的狂欢。
单于大帐内。温润碧绿的匈奴三印静静的镶嵌在白色和田玉雕成的床头上。
稽侯珊和两位公主早已脱去了繁琐的成亲礼服,三个人都是劲装结束。帐外,一阵细微的风声响过,稽侯珊看着两位妻子轻轻的说道:“来了。”
只见两个飘忽的人影一闪而入,对帐内的三个人视而不见,径直去到床头取了三印,又飘然而出。
三个人眼神一对,立刻跟了出去。
与此同时,单于大帐附近的一堆篝火边的两个人也跟了上去。
那两个人影飘忽前行,速度极快,全然不顾身后有人跟随。
狼居胥山。
乌禅幕与玉玲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这两个人出现便悄悄的尾随上去。
这两个人似乎知道后面有人跟踪,其中一个一边纵跃如飞,一边冷冷的说道:“师父别来无恙?”
玉玲珑一边紧紧跟随一边轻声道:“金禾,你的大师姐已经去了,你还是执迷不悟吗?”
前面依旧声音冷冷地说道:“我只是要找回自己的爱人,这有什么不对?”
玉玲珑仍然轻声道:“金禾,三印嵌入玉宫可能会毁掉整个草原,你知道吗?”
那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我只要爱人,不管整个草原。”
一直躲在暗处的骆珈听了,不由紧紧的握了握冯焕的手,轻声道:“是那个大巫师。”
前后三拨人不一会儿就到了他们藏身的树下。骆珈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冯焕轻轻的握着她的手,两个人一眼不眨的盯着树下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只一跺脚,身体就没入了地下,紧随其后的是她的同伴。
玉玲珑长鞭一卷,恰恰带住了那个人扬起的衣襟,她用力往回带,不料那人下降的力道极大,她几乎长鞭脱手。玉玲珑果断的向前跟进,随着那人没入地下。
地下玉宫。
金禾圣女将手中三印嵌入碧玉墙上,玉墙缓缓的向两边挪开,一个暖光流动的晶莹玉宫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玉宫的三面墙壁上各有许多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放着一具尸体。
金禾圣女急急的走近墙壁,仔细的查看那些尸体,之后,大失所望的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玉玲珑见此也是大为吃惊。
传说中这座地下玉宫乃是上古巴胜国的国王所建,是历代大巫师即国王的埋骨之所,对巴圣国的人来讲乃是圣地。
巴圣国历来崇尚巫术,国王便是群巫之首。三十年前,巴圣国巫术大赛,一个外邦人力挫群巫,夺得魁首。然而巴胜国自古有训,外邦人不得入主本国,现任国王便想将自己的女儿金禾公主嫁给这个外邦人,谁知这个外邦人却说他只是想验证自己的法术,对国王之位并不感兴趣。巴圣国历来以巫术为尊,岂肯让巫术比自己高明却又不肯当巴圣国王的人活在世上,当下群巫便挽留这个外邦人在巴圣国游玩几日,陪同外邦人游玩的巫师无意中提起巴圣国有一个神奇地下玉宫,人的尸身在其中可以万年不腐。外邦人便请求国王允许他到地下玉宫去参观一下,不料他一进入玉宫,那玉宫的门就自动的封闭起来。
巴圣国王就这样轻易的除掉了这个潜在的威胁,巴圣国的人为此狂欢了多日。狂欢之后,国王才发现自己的女儿金禾公主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也就在那一天,狼居胥山上的玉玲珑在半山腰上捡到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做二徒弟。十年之后,巴圣国被扶余国所灭。金禾公主闻讯赶回故国的时候,巴圣国已经是一片焦土。这个从不富民养兵,只专心巫术的国家就这样消失了,开启地下玉宫的锁钥也不知所终。
金禾公主在师父玉玲珑处学得兵法战阵,大遣阴兵与扶余国作战,然而这些阴兵一遇扶余国上空的万道金光就烟消云散。金禾公主知道,扶余国中必有高手,这时她就想到了自己心仪的那个男子——被她的父亲锁入玉宫的那个法术高明的外邦人。
巴圣湖中从此出现了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大巫师,传说中她貌美如花却声音苍老,扶余国的人说那是她吸了太多壮年男子精血的缘故。
扶余国的人轻易不敢靠近巴圣湖,这个大巫师也不敢轻易靠近扶余国的王宫。
众人正在错愕之际,忽听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
“大巫师可是在找在下吗?”
只见一个方巾鹤氅的玄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转过身来,众人一看都愣住了,原来竟是那个扶余国的国师。
金禾圣女呆呆的愣在那里,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得老圆,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三十年的光阴,此人的声音、形貌竟是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外邦人。
这人慢慢的走过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兴衰自有定数,心念不可执著。”
说着眼睛望向玉门开启之处,朗声说道:“二位进来吧,所有因缘际遇还需这位姑娘解说。”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玉门。金禾圣女抛下三印,起身追了出去。
众人望向门外之时,却见骆珈和冯焕携手站在那里。
稽侯珊等人见了骆珈都面露惊异。
骆珈上前捡起三印,嵌入自己的琵琶。
众人看见一道褐色的光影在眼前凝聚成一个幽深的隧道,骆珈携了冯焕的手从容的走进隧道之中,稽侯珊等人也追过去。只一瞬,那褐色的隧道已经消失不见,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什么暖光流动的玉宫,而是一个石壁凹凸不平的洞穴。洞穴的地上横七竖八的丢着许多的兵器,这些兵器有铜的,也有铁的,上面一律锈迹斑斑。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居然仍旧光亮如新,在幽暗的洞穴中闪着寒冷的光芒。
骆珈看着朵桑道:“朵桑公主,这就是扶余国的先祖所发现的那条地下通道。如果沿着这个通道一直向前走的话,就会到达东海之滨。你的父亲一生孜孜以求这匈奴三印,以为有了三印就能用玉宫的灵气治好纳兰馨的病,其实纳兰馨哪里有什么病啊,只是被幻术所迷而已,就连这个玉宫也不过是巫师们的幻术而已,。”
众人听她这样说,都不由自主的回头去看,哪里还有什么玉宫,眼前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乳白色的溶洞,溶洞的四壁上倒是有许多的石龕,每个石龕里都有一具尸体,那些尸体的四周都笼罩着一圈绿幽幽的光。
骆珈又看着桑格尔说道:“所谓得三印可以号令匈奴之说不过是因为这玉宫之中有这些兵器而已。然而没有民心者,又这些兵器又有什么用呢?”
骆珈又看着稽侯珊说道:“匈奴的先祖与鲜卑的先祖常年作战,这些兵器都是他们所留,那些至今都没有生锈的是极其坚硬的金属,这是先祖留给你们的财富,匈奴从此不必与汉家交换铁器。有了这些兵器之后,只要你们不发动战争,周边的国家是无人敢来侵犯你们的。”
骆珈又看着玉玲珑和乌禅幕说道::“三印已出,匈奴仍在,二位的守护之责已尽,从此可以隐居田园了。”
说完这些话,骆珈牵了冯焕的手便要往外走。刘燕然急忙走上前去,“昭君姐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与他的这段姻缘?”
骆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