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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右手牵着临临的胖乎乎的左手,如此的柔弱无骨滑嫩温馨。她还不会懂得太多东西,相信她长大后将不会记得这一切。我只要让她记得一件事就够了,我是她的亲生母亲。我要带她长大,看着她结婚生子,有深爱她的男子,温暖的家。在院子里种上各种蔬菜,搭葡萄架。种上大丛大从的玫瑰花,白色,黄|色,红色。
早起领着孩子跑步,去菜市场买今天的蔬菜水果大米面包牛奶。与小气节俭的小贩讨价还价。没有大的纷争。丈夫有固定工作。丰厚的收入。不要经商,最好做教师或者公务员,老了有退休金。如果想自己开店,可以卖卖冰淇淋,卖鲜花,开一家古董店或音像店。再者卖一些奇异的服装。店不要大,赚上吃穿就好。在傍晚一家人开着一辆普通的家庭用车去公园去郊外去海边。是的,应该住在一个海边城市,最好去北方的青岛,相信临临一定会喜欢那个古老优美的半岛城市。有海底世界,长长的栈桥。圆顶红砖结构的西方教堂。三四十年代的欧式建筑。弯曲的公路。浓密的法国梧桐。幽深的小巷。有山。
这是我给她规划的蓝图。但是因为太美好,所以我没有信心。
走下山坡,离开常的坟地。临临不时回头。我不知道她是否在看常,还是看摇曳的酒红色菊花。
搭出租车,司机是纳西人,性格淳朴,言语厚实。问我去哪,我说,四方街。临临很喜欢吃那里的过桥米线。临临在车上很是调皮,在后座翻来覆去。我快乐的任她胡闹,心里却酸楚。青年司机乐呵呵的从后视镜看临临,问我,你女儿几岁了,来,喊叔叔。我搂住临临说,她不会说话,生来如此。青年呆了一下,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我笑笑不再回答。不大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从常的突然离去,我就忽然不再想说话。有的也只是和临自言自语。在“老乔记过桥米线店”门口下车。这是丽江的一家老店,有200多年的历史。全部是木结构的店铺。竹帘。桌椅被擦的狰亮,原漆已斑斑驳驳。露出温润的原木色。给人温暖的感觉,可以在天冷时依靠也不觉得冰凉。
店主有40岁的年纪,光棍。留着山羊胡子,到颈,颜色灰白。声音沙哑。
两碗米线?是。辣的?一碗辣一碗不要。
简单的对话。他开始熟练的淘出已煮好的米线,放调料,油干辣椒沫,葱花,香菜,肉沫。腊肉汁,老的米线汤。放进青瓷碗里。前后不到2分钟。临做在我的对面,拿起筷子笨拙的挑起一根根米线放进嘴里。狼吞虎咽吃的很快,小脸瞬间红润。然后抬起头笑者看我,指我的碗,意思是问我怎么不吃啊。我也笑,只是过于勉强,扭头看店主,坐在门口抽烟,目光茫然,回过头对临临咧开嘴笑,也是生硬的笑。从来丽江就经常到他来吃一碗米线。然后坐在他的门口,看人来人往。他对我的孤寂早已释然,对我的处人的态度似也已习惯。
又有客人开,他站起身相迎。
中午时回到藏饰店,打开厚重的木门。阳光瞬间撒遍整个房间。对过的小学校的下课铃声响起,临好奇的爬在门口张望。看者一群群的学生从门口鱼贯而过。唧唧喳喳不停。有家长在接学生。喊着各自孩子的名字。打开办公桌上的手提电脑,打开我的电脑,E盘,音乐,爱尔兰风笛专集,打开,播放。
第一首是CHIER LOING悠扬婉转,瞬间激烈,再走向平淡。
拿起鸡毛掸子漫不经心的挥扫柜台上的尘埃。一天就这样开始。等着微笑的顾客到来,再拿者精心挑选的饰品离开。
晚上用电炉子烧水,给临临洗澡。临临乖乖的站在水盆里。轻轻脱下她的衣服。我忽然愣了。我看见临临的左胸上长者一个耀眼的酒红色胎记,清晰的蝴蝶形状,有须,翅膀,身子。头部斜向右上方,须子直伸到缩骨。整个蝴蝶有直径5。厘米左右。占据了临临的整个左胸,而她的小小的缩在肉里的|乳头似是蝴蝶的眼睛 。我轻轻揭开自己的上衣,露出我的右|乳,我说,临临,你看,我这儿也停留着一只触目惊心的五彩蝴蝶,有须,翅膀,身子。只是头斜向左上,须子也直伸到缩骨。临临伸出手抚摩我的右|乳。嘴里咿咿呀啊。我听不懂。但是我浑身颤抖。感觉到有一个我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我,还有临临。死死的注视。
我把临临紧紧的搂进坏里。我的右胸贴者她的左胸。慢慢入睡。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褐色蝴蝶 (2)
二 我只是想活下去,其他的都无所谓
第一次梦见我的母亲。这是我离开那个城市之后第一次想起生我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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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十年前的场景,我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光脚。粉色的圆领的确良短袖上衣。在皎洁的月光的野地里跑,追逐我精神失常的她。她披散着头发,向着最亮星星的方向。口中喊着,芍药。别跑。让妈妈抱抱。我就在她的背后,喊她,妈我在这。她却听不见。仍是跑。我问我的父亲,她为什么听不见我说话。他瞪着我,像要把我吃掉。
你给我滚,别让我见到你这个杂种。
这是一个父亲对她亲生女儿的斥责吗。
我趴在一个墙角呜呜的哭。长长的草叶子划破了我的脸,小腿,胳膊一切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浓密潮湿的头发遮盖着我的脸,我伏在了刺鼻的充满春天新鲜泥土腥味的墙角里,泪打在自己的脚丫上。一片肮脏。
恍惚醒来,枕头上潮湿一片。想起烟草的味道。找了半天,才知已没有。
母亲在我的记忆里也总是抽烟。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候。烟雾缭绕中,她脸色更加苍白,眼神迷茫。浑身颤抖不停。微微的闭上眼睛。对蹲在远远的一角的我说,芍药,来。妈妈抱。这时,父亲,那个经常醉酒的男子会红着脸跑过来,满嘴令人作呕的酒气朝她喊,贱人,你别想碰她一下。他把我当作垃圾似的扔在卫生间里,锁上门。然后再出去喝酒,经常一关就是一整夜。儿时最深刻的印象便是经常伏在马桶上入睡。
十六岁那年,我决定离开。邻居有一个叫南的男孩子,大我三岁。他清楚我的一切。他告诉我,跟我走。离开这里。我疑惑的看着他点头。
深夜翻阳台离开。我看到了黑暗夜空中的天使,挥舞着翅膀向我微笑。他拉住我得手,问我想去哪?我说,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兴奋的离开。身无分文。只带着一张三岁时的照片。我的母亲抱着我做在一个竹子做的椅子上,背景是开的晃眼的芍药花。碗大的花朵,翠绿的叶子,有花瓣落在母亲的怀里。我戴着银镯子的小手轻轻的捏者一片花瓣。我笑的如阳光般灿烂。母亲微翘的嘴角,下落的眉毛怜爱的目光是我见过最慈祥的表情。
扒火车。我利索的跳上疾弛的火车车厢。一车的煤。车是去往西安。一个古老的城市。当然,当时我还不知道目的地在哪,等待我的又是什么。我无暇考虑,我只想离开这里。不想被他骂做杂种。不想每天晚上伏在臭烘烘的马桶上睡觉。
在半路一个到现在也不知名的小镇上被乘警赶下车,狠很的踢下。用煤块砸我们。南紧紧拉着我得手瞪视那个比他高两个头的乘警。南恶狠狠的说,我比你高时,一定会杀了你。乘警哈哈大笑,让我们快点滚。漆黑的夜,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远方模糊的黑色物事,像随时会吞噬人的怪兽,匍匐在冰冷的地上。时间是刚到春天。风还凛冽,刺骨。我紧紧的缩在南的怀里瑟瑟发抖。南问我,害怕吗。我无助的点头。南说,别怕。我们死不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的很好。
南是我见过性格最坚韧的男子,这与他少年的挫折大有关系。8岁那年。父母出车货双亡。奶奶在乡下无力照顾。寄养在一个远方叔父家里。这个叔父收养他,也是因为贪恋他父母遗留下的少许财产。寄人篱下11年的生活,造就了他的沉默寡言,性格果断坚忍不拔。说到的死也要做到,为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哪怕连命也可以放在第二位。初中毕业叔父便不再供他上学。虽然品学兼优。在整个班级经常名利第一。叔父还是把他送进一家生产木板的私人企业,一个月可以赚300元钱。叔父全部没收,南告诉我,他挣的钱大都给他叔父的小儿子买了玩具。小孩子玩够了就接着踩碎。每踩碎一个,我的心就跟着碎一次。我一定要走。这样用了三年的时间偷偷攒下1000元钱。决定离开,并带上了我。
芍药。知道为什么你父亲总是喝酒,你母亲会有精神失常吗?
不知道。
因为你是你母亲和另一个男子的孩子。而那个男人是你父亲的父亲。
是吗?
是。
他告诉你的。
是我听说的,全楼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
我不觉得奇怪。一点也不。一切都有原因。《圣经》中的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我16岁时就已懂得。我要生存。活下去是我当时唯一的目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在一个避风的柴草垛里互相抱在一起。蜷缩着身子抵触外来的寒冷。内心却温暖如春。梦见阳光。梦见远方绿树葱荫。
天亮时醒来。南说,我们应该去大的城市,那样我们才可以有生存下去的机会。我还是点头。
还要扒火车吗?
是。
我们在到西安前。不能花一分钱。
可是我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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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褐色蝴蝶 (3)
三 西安是一个外表粗犷豪放,内里温暖细恁的城市
临临耍累了停下来时,总是趴在门口,看对面的小学校。有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出来,就嗷嗷啊啊的叫,然后回头再指着外边让我看。我会心的一笑。她看的聚精会神。连我拉她该吃饭了都毫不理睬。傍边书画社的大爷过来看到说,临这娃是不是想上学了啊。我恍然大悟。临临6岁了。是该上学了。
吃完中饭,我领者临临到学校的办公室。一个戴眼睛的中年女子接的我们。很是热情。讯问完我的要求。说好,她随时都可以过来。可以进行特殊的聋哑教育。我欣喜的想道谢。满脸兴奋却说不出话来。走时中年女子忽然说,把户口本带过来啊。我一下子停住脚步,我说,可是没有。
为什么?
她不是我的孩子。她的母亲死了。她母亲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也死了。他死时托付我照顾这个孩子。那她父亲呢?
临临的父亲是谁?在哪里?我只听常说过一次。是在西安。长安大厦11楼国际外贸公司的老总。姓林。却没有留下电话。
我说,她父亲必须要过来吗?
是,还有户口问题,外来人口借读问题。
离开学校。我打算去趟西安。那是隐藏我少年情结的一个城市。曾在那里开始自由的飞翔。住过老严路的桥洞。吃过北区铁路运输学校对过的小吃摊。有香甜的耙耙,酒气冲天的耢缫稀饭。在一家私人小饭店端过盘子。在街头擦过鞋。后来,南在西漾路233号的左岸酒吧调酒。一直到今天成了那个酒吧的老板。听说现在有一对2岁的龙风胎。我最后,也是干的最长的工作是在秦始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