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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的付出,心痛他苦苦压抑的思念。
师中和翁归靡都为刘烨着迷,即使师中没有得到她,他对她的喜爱也许并不比这个左贤王少。乌孙的左贤王,有关他的传闻都是精明果敢的一面,清灵见到他之前,还以为他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没想到他竟是这么年轻这么英俊。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都爱着她,甘愿为她牺牲为她付出,她这样的好福气,天底下的女人都会嫉妒吧!
“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们商量!”翁归靡蹙起眉,略带防备地看了眼清灵,说,“等我安顿好了再说吧!”
师中没有勉强,他也想尽快将翁归靡送到安全的地方:“好,我倒是有个很隐蔽的地方,只是我得先去征求人家的同意。”
翁归靡戒备的眼神令清灵很不爽,但她也想揽下这块烫手山芋,这么一来,她就能每天见到师中了。
“你说的是祖父那儿吗?”清灵直截了当地问师中,“如果是的话,就不用问他了,我可以做主的。”
“这位是……”刘烨没见过清灵,虽说她看上去跟师中很熟,但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师中碍于翁归靡在场,不能对刘烨实话实说,婉转地说:“公主,我对你说过,赤谷城有我的一位前辈,清灵姑娘就是他的孙女,左贤王住在他们那儿,你尽管放心。”
刘烨当然知道这位“前辈”是什么来头,师中这样说,她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清灵姑娘,谢谢你照顾师大人……”
“不用谢,我对师大人好,是我心甘情愿的。”清灵毫不示弱地说。
刘烨怔了怔,这个头一回见面的小姑娘好像对她意见挺大的,又道:“师大人建议左贤王去你祖父那儿暂避风头,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清灵爽快地笑道:“师大人说没问题就可以,不麻烦的,公主你相信我们就好。”
“当然,你们是师大人的朋友,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刘烨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些侍卫,转而对翁归靡说,“你留下来就得找个可靠的地方栖身,既然师大人给你安排好了去处,你就先过去吧,那件事我们晚上再商量。”
“也好!那就有劳师大人和清灵姑娘了!”翁归靡谢过师中和清灵,转身进屋收拾行李。
常惠和冯嫽忙着将那些侍卫拖进院子,等待翁归靡的空隙,刘烨和师中走到一旁,交代他一些话。清灵看见师中的右手始终握得紧紧的,心想他握着的肯定是那瓶解药,不由为他不值。
“公主,我有话要说。”清灵不去看试图阻止她的师中,朝刘烨欠欠身,不卑不亢地说,“左贤王有我们照顾,你大可放心,无需交代师大人什么。师大人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有没有问他昨天去了哪儿,有没有受伤。”
“清灵,这儿没你的事……”师中忍无可忍轻斥了声。
刘烨抬手制止了师中,面向清灵说:“师大人毫发无伤地回来,我就放心了,卫律那边,我会想办法的。清灵姑娘,我们现在说的事情很重要,稍后我们再详谈好吗?”
清灵不依不饶地说:“师大人为了找解药为你解毒,差点送命你知道吗,如果他再也回不来,就算你想弥补都来不及了。”
刘烨眼神一黯,随即看向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差点送命?你不是说见到毒蝎子了吗!”
师中摇摇头,无力地辩解道:“不是那样的,你不要听她说的,不管我有没有见到毒蝎子,我真的拿到解药了。”
说着,师中松开了右手:“公主,你看,这就是解药。”
刘烨满腹疑问:“你没去找毒蝎子,那你昨晚去了哪儿?你不告诉我也可以,我会问常将军的!师中,你明白我不想你为我冒险,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全力以赴,你不该对我有隐瞒。”
“我明白,可是……”师中欲辩无词,尴尬地将解药递给刘烨,“好,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不错,卫律给我设了圈套,我中了化解功力的毒,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总之,我会处处小心,不会再轻视卫律……”
“这不是卫律的问题!”刘烨接过带有他体温的解药,胸口憋闷地像要喘不过气来,“他对我来说,还不及你一根头发,师中,如果你为这瓶解药真出了事,我会自责一辈子的。你奉命保护我,不是要你动不动就拼命,你再这么冲动,就不要跟着我了。”
师中颓丧地低下了头:“是我的错,我知错了……”
清灵再也看不下去,挺身而出:“师大人,你有什么错?你要是有错,错就错在为了救她豁出性命,你怕她清白不保,明知强行运气有筋脉尽断的危险,你还要故意挑衅卫律,只为拿到这瓶解药。可是,现在呢?”
清灵讥讽地瞥了眼刘烨:“人家已经不需要什么解药了,你为她拼命没有任何价值,你还把解药给她干什么,你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她是公主就能为所欲为?你是臣子就活该送死吗?你这是愚忠,找借口为她开脱……”
“别说了!”师中厉喝一声,怒视着清灵,清泉般的眸子似是能喷出火来。
清灵的心像是被千斤重的车轮碾过,她深深地吸口气,倔强地仰起头:“怎么,我说中了你的痛处,我说你为她找借口不对吗?她要是真的关心你,怎会看不出来你在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憔悴!我说她不需要解药,你心里不好受是不是,你不相信的话,你亲口问她啊!”
刘烨看出来头绪了,望着师中坦承道:“我是不需要解药了,但是你的这份情意,我永远记在心上。答应我,以后不要为我冒险,有什么事记得回来跟我商量,好吗?”
师中迅速地移开视线,他无法正视她的眼睛,重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送翁归靡上山的这一路,师中没有跟清灵说过一句话,直到将翁归靡安顿好,还是不愿意看她一眼。
清灵向来不是有话藏在肚子里的人,她趁常惠和冯嫽不注意,走到师中面前,说:“我们谈谈吧!”
师中不耐烦地叹了声,绕着她走过去,清灵固执地追上他,师中走开,她又追上,如此反复几回,师中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说:“清灵,你到底要怎样?”
清灵忍着委屈,美丽的大眼睛隐约泛起雾气,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满不在乎:“你喜欢她对吗?你气我说出了你的心事对吗?”
师中心情烦躁懒得理她,一手推开她:“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没要管你的事,你高兴怎样就怎样,我只是想提醒你,认清现实吧!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她不爱你,她在意的人只有那个左贤王,你是生是死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哪怕你真的死了,她最多只会流几滴眼泪。为一个不爱你的人付出一切,你认为值得吗?”
清灵拉住师中,非要他给个说法:“你醒醒吧,执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你这样做不值得的……”
“值得!”师中漠然地看着她,清澄的双眼如霜似冰,不带一丝温度,“为了她,做什么都值得,哪怕是死!”
师中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清灵抿着唇,泪水决堤,视线渐渐模糊,他清逸的背影渐行渐远,像是永远都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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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明哲保身
老贤王声称翁归靡被匈奴的马匪掳走,要求军须靡竭尽全力救他回来,乌布吉在挟持现场没有发现可疑,只能照实向军须靡禀告。
匈奴马匪常年滋扰乌孙边境,烧杀掳掠无所不为,一个个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棍,被盯上的普通百姓只能怨声命不好,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找户好人家,有些权势的人尚能花钱保命,一穷二白的仆佣死不了也活不成,十有八九是被抓走做奴隶的料。至于那些年轻的姑娘媳妇,就别想着全身而退了,摊上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只怕被啃得渣也不剩。
军须靡被乌布吉吵醒,就没合过眼,一直坐到天亮。两个人合谋一夜,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老贤王已经杀到匈奴去了,要他派兵支援救回翁归靡。可是,他是一国之君,哪能说派兵就派兵呢!
况且,那些马匪的目的还没搞清楚,只为劫财还好说,兴许是想偷马被发现,也不晓得翁归靡的身份,一怒之下将他掳走做奴隶。如果是这种情况,救他回来还是有希望的,匈奴的奴隶交易市场每天都有从四面八方掳来的人,花些钱就能解决的事。
但要是他们打着马匪的旗号,就为了挑衅乌孙而来,故意挟持左贤王做人质,逼迫乌孙王朝就范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匈奴的鹰爪穷凶极恶,匈奴王朝因着军须靡迎娶大汉公主正窝着火,眼下乌孙忙着筹备扩建赤谷城,他们极有可能趁机作乱,狠狠地敲军须靡一笔,或是干脆挑起战争,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想到后一种可能,军须靡不寒而栗,掳走翁归靡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不得而知,那些马匪是真是假也不知晓,整件事情都是乌布吉告诉他的,乌布吉又是听老贤王说的。
军须靡对此深表怀疑,他能做到君王这个位置,凡事都要多想几遍才能下定论的。但同样是大脑构造复杂的乌布吉再三肯定,他从不怀疑亲眼所见的事实,他不相信老贤王为了做戏耗费这么大的经历,而且,他压根就不相信老贤王会伤害自己的儿子。
“也许,翁归靡想逃避亲事,寻死觅活一番,老贤王不得不从呢?要知道,这世上哪有能拗过儿子的老子啊,即使是老贤王,也得看他儿子的脸色不是么!相比你这个老朋友,他更在乎他的儿子啊!”军须靡想了N种可能,犹豫着说出了心里话,都到这种时候了,他也不怕乌布吉跟他翻脸。
乌布吉果然脸色很难看,当即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老贤王是一辈子的朋友了,他这个人从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翁归靡和扶玛的亲事不是重点,老贤王当初若不同意,也就不会以死相逼了,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做不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同样的,翁归靡自己要娶扶玛的,当着咱们的面亲口说的,就算他心里不情愿,也不能再反悔。像大王说的父子俩串通好了逃婚,那就更不可能了。”
军须靡看他这么肯定,也就不好争论下去了,长长地嘘口气:“这样吧,本王派几名得利的手下去匈奴一趟探清虚实再说,公然派兵不可取,说不定匈奴还要反咬一口,说我们挑衅在先呢!至于人能不能找回来,本王也不敢保证,你看好扶玛,别叫她到处乱说,弄得人心惶惶就不好了。老贤王嘛,本王跟他也不熟,就由你去安抚吧!”
乌布吉愁眉苦脸地摊开双手:“安抚?大王要我如何安抚?老贤王只要他的儿子,找不到翁归靡他不会放过咱们!扶玛倒是好办,我保证她不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但大王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都不说,老贤王的手下也未必能保守秘密,其他的长老大臣迟早都会知道……”
军须靡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说了,这些都是你该解决的事,本王答应你,派人去匈奴跑一趟,老贤王要是抱怨那也没办法,谁叫翁归靡半夜跑去马场呢,他也是会功夫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能指望谁啊!那些人要是想取他性命,恐怕已经下手了,就算派兵去打一场也来不及了,要是他命大,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话说到这儿,乌布吉很清楚军须靡根本不想管翁归靡的死活,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王位,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