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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伤口是如此狰狞,苏浅兰只看得一眼,便转开了头去,不敢再看,心中对这李循方的隐忍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面不改色,还能强撑着教自己骑马!还想自己走着离开,晕死!这都是什么样的人哪!他还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不成!
老牧民看着刀伤,愣了一愣,以他的见识,知道这绝对是在惨烈搏杀中,好不容易才能捡回一条性命的那种重伤!而这人的衣着却透着古怪,瞧着不像侍卫或是行伍中人,好不可疑!不由偷掠了苏浅兰一眼,暗自嘀咕,这心地恁好的格格,别救错了歹人才好!
“纱布、金创药!”老妇人捧着物品回来放下,又匆匆去换老牧民洗伤口弄污的血水。
“格格,我先用这金创药给他止血止痛,只是药效或许不如意,至于这纱布,格格您看要不要……”老牧民拿着纱布,询问的望向苏浅兰。到时候,如果苏浅兰请来的大夫想要换药的话,拆纱布的动作,对伤员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
苏浅兰也犹豫了一下,正想开口,老牧民那小孙子忽然从外面奔了进来,兴奋嚷道:“来了来了!我看见,刚才离去的那位姐姐,带人来了!”
老牧民松了口气,苏浅兰更高兴,直接就冲出了蒙古包。
绿野篇 第十三章 赠药有条件
隔老远便看到两骑褐马并辔而来,果然是阿娜日和范大夫两人。真不知道阿娜日用什么办法,居然瞒过乌克善和戈尔泰,这么快就单独请到了范大夫。
苏浅兰疑惑的望向阿娜日,后者嘻嘻一笑:“格格,我运气好,到城门的时候,就看到范大夫一个人在城门口的茶摊上喝茶呢!”
范大夫看了看阿娜日,这小丫头哪里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在城门晃悠,便是想着找个无人注意的机会,问问她家主子何以会念汉词的事!
“伤者在何处?”范大夫也不废话,一面检视随身携带的灸针和药品,一面询问。
“范大夫,麻烦您了!”苏浅兰带着他进了内室,往榻上的李循方一指:“他就是。”
范大夫目光一掠,面上陡然变色:“是他?”
苏浅兰大感诧异,看来如此风轻云淡的范大夫竟然会有此反应:“范大夫,您认识他?”
“不认识!”范大夫嘴里断然回答,却身子一转,往外便走。
“范大夫!”苏浅兰忙跟了上去焦急追问:“您怎么了?您为什么不肯救他?”
“格格!”范大夫脚下一停,在蒙古包外回过头来,神情认真的望住了苏浅兰:“在下有一句话,想请问格格,格格与此人,是什么关系?”
苏浅兰愣了一愣:“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见他晕倒,便救了回来!”
范大夫仿佛释然的点点头,松了口气,诚恳的道:“既然如此,格格不必理会!他的伤是外伤,又上了药,过些天便好,格格无需为此人耽搁停留,还是早些回府为上!”
“范大夫!”苏浅兰咬了咬下唇,心下还是为李循方的伤势感到担忧,恳切说道:“您有神医之名,所配的药自然是最好的!如今我也不强要你出手医治,但希望,范大夫您可以留下些好药,有助于那人恢复伤势,未知范大夫是否愿意?”
范大夫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也罢!这药,我可以赠给格格,格格爱作何用,与我无关!但……”
“但是什么?”苏浅兰欣喜的抬眼望住了他:“范大夫您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范大夫却又不说了,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膏药和两包草药来,交给了跟在苏浅兰身边的阿娜日,吩咐道:“你先拿这瓶药去,让伤者涂了,再仔细包扎。草药留着,他如果发热的话就用,不发热就不用!”
“是!”阿娜日瞧瞧苏浅兰,得到了她的示意,立刻拿着药钻进了蒙古包。
范大夫这才转回头来望住了苏浅兰,心情骤然有点紧张,忙深吸了一口长气,才道:“希望格格可以坦然相告,到底是什么人,教格格学会了那句词?”
“这个?”苏浅兰愕然,只是一句诗词,何以范大夫这般上心?看他一副着紧的模样,是谁教会自己这句诗词,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
范大夫等了片刻不见苏浅兰反应,不由忐忑起来:“格格?可是不能说么?”
不是不能说,是说了你也不信啊!苏浅兰心下哀叹,没有办法,只好顺口胡诌:“是……教我的人,不允许我透露他的名号,也不许我随便让人知道我会说汉语。”
“哦……”范大夫一阵失望,不死心的又问:“那他有多大年纪,长的什么模样?”
这个范大夫到底想做什么啊?苏浅兰无奈的只好根据自己的国文导师外貌,继续胡诌:“他,大约二十多岁吧!身量挺高的,就是皮肤黑了点……”
还没等苏浅兰说完,范大夫便忽然激动起来:“他性子是不是有点儿倔?能言善辩?但对待百姓的态度很爽朗、很和气?”
“呃?是……”范大夫这些形容词,倒是很贴合自己那位姓严的国文导师啊!苏浅兰愣神之下不由点了个头。
“他也姓范,对不对?”范大夫更激动了,立刻追问。
“啊?”苏浅兰突然回过神来了,连忙否认:“不不不!他不姓范!他说他姓严……”根本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人,若是让范大夫误会了什么,那可万万不妥!
“姓严?”范大夫呆了半天,好像想通了什么,蹙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向苏浅兰作了一辑:“多谢格格相告!但不知,这位严先生是否还在格格身边?还是留在科尔沁?”
合辙这番否认根本没用,范大夫认定那位“严先生”其实是“范先生”隐姓埋名了?苏浅兰一头黑线,赶忙补救:“不!不在了!他如今去了何处,我也不知道!无法联系!”
“还是谢谢格格!多有骚扰,还请恕罪!范某,告辞了!”范大夫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似有所获,感激的又向苏浅兰作了一辑,这才上马离去。
晕死!张无忌他老妈说错了!不是漂亮女人会骗人,是人家只选自己喜欢的话听,选自己喜欢的意思来理解好不?
苏浅兰郁闷的望着远去的范大夫,琢磨着怎么想个法子,让他从误会中拔足出来才是。
“格格!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阿娜日回到苏浅兰身边,担心道:“天色渐晚,再不回去,恐怕大阿哥是要担心的!”
“嗯!”苏浅兰被她一说,才发现日已西斜,肚子也有些饿了,而那位牧民老妇,正在小孙子的纠缠下开始做起吃食来。
“阿娜日!你取些银子,赠给这户人家吧!那个李循方,只好委托他们,代为照顾几天。”苏浅兰吩咐完阿娜日,决定再去看看昏迷的李循方,虽然范大夫好像对他极具戒心,她却觉得,李循方应该是个正人君子。
李循方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被子,只有肩头露在外面,却是没有穿上衣裳。范大夫的药也异常灵验,他包扎整齐的伤口已没有鲜血再渗出来。
苏浅兰探了探他的额头,入手清凉,居然没有发烧的迹象,这个人的身体素质,可真是够好的!想她当初,只不过被菜刀划伤手指,就烧了一回呢!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等明天,我再来看你!”苏浅兰也不管他听见听不见,轻轻说着,一面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忽然间手腕一紧,定睛一看,竟是李循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右腕,人也随之坐了起来。
“你醒了?”苏浅兰先是一惊,继而一喜。
一抹惊觉的厉光迅速消失,等李循方看清苏浅兰面容,更是手足无措!慌忙放开她手腕,抓着被单胡乱将裸露的上身盖住,嘴里讷讷的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这伤口……是你救了我?”
苏浅兰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嫣然一笑,用蒙语道:“我看你昏倒在地,就把你送到了附近的人家,我已经委托这家人好好照顾你了!他们人很好,你在这里安心养伤就是!”
李循方低头看看自己伤处,面现感激之色,就这么坐着向苏浅兰恭敬作了一辑,也换了蒙语说话:“苏……苏姑娘!大恩不言谢,苏姑娘的恩情,李循方来日必报!”
苏姑娘?真有意思的称呼!苏浅兰顿生身处江湖之感,笑望着李循方道:“些许小事,顺手为之,李兄不必放在心上!”这句话却又是学着武侠片里的口吻用汉语说出来的。
李循方目现异彩,凝望了苏浅兰一眼,哑然失笑:“苏姑娘学得好一口道地的中原话!”
废话!用了二十几年的母语,能说不好么?苏浅兰摇头笑而不言。
“未知姑娘是跟谁学的中原话?”李循方也不由问了个跟范大夫一样的问题。
“哦!是一位姓严的先生,他行踪无定,我已经不知道他的下落了!”苏浅兰自然而然的,把应付范大夫的那番话又拿出来忽悠了李循方。
“这样啊……”李循方轻叹一声,似乎有不能结识的惋惜。
“对了!”苏浅兰拿过范大夫留下的药,指给他看:“这瓶膏药,是止血止痛、活血生肌的,这两包草药,是医治感染的,就是发热的时候才用,不发热就不用!”
李循方接过药仔细看着,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门帘掀处,阿娜日已闯了进来,急声唤道:“格格!我们再不回去,大阿哥该派人马来寻了!”
“知道了!”苏浅兰赶忙答应一声,朝李循方点头道:“我该走了,你要好好休养,明天我再来看你!”
“是!不敢劳苏……格格挂心!”李循方对苏浅兰的态度真是谦逊了太多。
苏浅兰微微一笑,返身离去。
“格格留步!”刚走几步,李循方忽然出声将她唤住。
“嗯?”苏浅兰回身询问的望向他。
李循方面上似乎红了一下,期待的问:“可否告知在下,格格的姓氏?”
姓氏?苏浅兰一怔,貌似穿越过来以后,都没有想过玉儿的原名是什么——哎?玉儿的原名到底是什么啊?对了!好像叫什么,哈日珠拉?
还好!身体里残存的记忆帮了苏浅兰的大忙,她努力一想,便找到了答案。
当即对着李循方浅浅一笑,报出了玉儿的姓氏:“我家,在科尔沁,我的族姓,是博尔济吉特,玉儿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哈日珠拉!”
绿野篇 第十四章 意外赏赐
一大早,乌克善便带着一脸的纳闷走进了苏浅兰院子。
他刚刚得到蒙古大汗的妹妹,长公主兀浪哈的一份赏赐,以绸缎织品为主,还有些金银财物,说是赐给科尔沁的哈日珠拉格格,以表王庭对这位宗室女子的关怀照顾。并嘱咐她务要参加那达慕大会,一展所长。
兀浪哈长公主,是莎琳娜的远房姨表姐,跟莎琳娜很是要好,莎琳娜能够在察汉浩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正是因为有她这个后台撑腰的缘故。
但这次莎琳娜和玉儿杠上,兀浪哈长公主起初完全没有表示也就算了,只要她不去给莎琳娜助纣为虐,乌克善便已感到万分庆幸,哪敢想,她竟然还会下赏!这赏赐究竟是什么个用意?乌克善想来想去,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问自己妹妹。
“格格在不在?”一进院子,乌克善就问。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玉儿经常都是不见踪影,说是去跑马,跟夜辰培养感情,一去便几乎天黑才回来,害他老找不着人。想给她安排几个护卫,却又被她以碍事为由统统拒绝。
“在、在!”下人刚刚说完,穿戴整齐的苏浅兰便带着阿娜日从睡房门内跨了出来。
“阿剌?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