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曲子啊,叫天韵摇篮曲!”
“格格!您可以,再唱一次吗?”阿娜日几乎是眼泪汪汪的恳求着。
“当然可以啊!”苏浅兰一直被阿娜日悉心的照顾着,对她早已生出亲人般的感情,不会把她当成普通的下人看待,亲人有求,岂能拒绝,当下又开口唱了起来。
唱着唱着,苏浅兰发现,自己对这草原已在不觉中产生了浓厚的欣赏和依恋,这里的天空那么纯净,这里的生活那么自由自在,人在其中,常忘却忧郁,心胸开阔!尽管有莎琳娜这个“情敌”处处刁难挑衅,却无损她对这片土地的喜爱!
眼看歌曲唱到一半,不知什么地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口弦声,跟苏浅兰在唱的曲子正好合拍,把她的歌声衬托得越发地空灵悦耳,犹如天籁之音。
苏浅兰微微一怔,一面唱着后半段曲子,一面循着那口弦声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是戈尔泰贝勒!”阿娜日首先叫着跳起了身,惊喜爬上了眉梢。
苏浅兰当然也看到了戈尔泰,他骑在一匹白马背上,正策骑缓步向两人走来,手里握着一只口弦,正嘬嘴而吹,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深黯,带着些微激动,凝望着她。
“呃?”苏浅兰唱到剩下两句,唱不下去了,心中大是奇怪,自己远离人群信步由缰地闲游,除了阿娜日跟在身边,附近并没有认识的人,戈尔泰却是怎样找到自己的?
戈尔泰吹完最后的尾音,这才收起口弦,望着苏浅兰,毫不掩饰自己的激赏:“玉儿!想不到你的歌唱得如此动听!”
苏浅兰脸上飞红:“哪里……”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来到近前的戈尔泰朝她伸出了手,手掌摊开,似在等待什么。
“嗯?干什么?”苏浅兰一愣。
傻瓜!戈尔泰暗笑,声音里充满诱惑的说道:“来!把手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浅兰不禁有点糊涂,但又敌不过好奇心,迟疑的腾出右手递给了过去。戈尔泰右手拉住她,左手却突然绕到她背后揽住了她的纤腰,一拉一抱。苏浅兰还在惊呼,身子已然腾空,眨眼上了他的马背,刚好坐入他怀中。
“阿娜日,告诉你家大阿哥,我请玉儿格格去玩玩,很快回来!”戈尔泰朝阿娜日说完,一抖马缰,便带着苏浅兰飞骑离开了河滩。
“是……”直到那两人一骑去得远了,阿娜日才由惊愕中反应过来,瞬即狂欢,看来戈尔泰贝勒不止是对格格有好感这么简单,还非常中意咧!否则怎么会这么积极主动,一个人跑来找自己的主子?
“嘿嘿!太好了!戈尔泰贝勒这么主动,一定,可以让格格相信他的诚意了吧?”阿娜日在原地自我陶醉的开心了好半天,才转身慢慢走回营地。
“阿娜日!你可算回来了!”
一声召唤,把带着两匹马刚回到科尔沁营地的阿娜日给吓得打了个激灵,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熟悉,还火爆十分?
阿娜日忙跳下马背循声一看,险些没给惊出冷汗,那篝火边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主子的对头莎琳娜!只见莎琳娜一身节日的火红色盛装,连容颜也被火光映得颊飞晕红,手下两名侍女也都是锦衣华服,更衬得她有如被星星拱卫的月亮般,艳丽无双!
只是,乌克善对她极为厌恶,并没有礼貌的陪同在她身边,仅派了范文采带两个手下跟着她,自己却不知溜去了哪里,令这位不速之客很有些面上无光。以至阿娜日都能明显感觉出她身上愤怒的气场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回来?你家主子呢?”莎琳娜朝阿娜日牵着的黑马夜辰看了一眼,皱眉发问,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阿娜日是老实人,循规蹈矩很守礼仪,但莎琳娜几次想谋害她主子,她早就闷了一肚子气无处可发,此时见问,心思便活泛起来,先对莎琳娜行了个礼,才满脸骄傲的答道:“回格格问话!我家主子,她跟人游玩去了!”
“跟谁?”莎琳娜一看阿娜日的得意神情便来气,强忍着追问:“她跟谁去了?”
“还能有谁啊!”阿娜日笑得没皮没脸的,悠然道:“当然是,戈尔泰贝勒啊!是戈尔泰贝勒主动找到我家主子,特意邀请我家主子离开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轰”地一下,莎琳娜脑中一片空白,当场怔呆!虽然早有预感,但这话从阿娜【奇】日口中说出,真真切切进【书】入她耳朵,还是使她受到【网】了严重的打击,尤其是阿娜日加重语气点出的“主动”、“特意邀请”几个字眼,令她的心更是烈焰狂烧。
“你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莎琳娜身后一名侍女看不过眼的踏前几步,站到阿娜日面前狠狠逼视着她,毫不留情的骂了出来:“敢这样跟我家主子回话,你在找死!”
绿野篇 第三十六章 迷惘锡林河
苏浅兰一只手抱着花束,一只手紧抓着马鞍骑在马背上,心怦怦乱跳!她能清晰感到戈尔泰坚实的胸膛,轻轻贴在自己身后,耳朵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阵阵轻拂。
她很想斥责戈尔泰的无礼,却又骂不出口——果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谁让她接受了戈尔泰给的那么多好处,此时方知欲哭无泪!
唉!真是有点意外,戈尔泰这样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也能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简直就是半强迫的挟持人质嘛!
“别害怕!”戈尔泰仿佛看穿了她那着慌的心,在她耳边软语宽慰。
我怕什么!你不过就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孩子!苏浅兰心中不停给自己打气,可她也忘不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只有十三岁,实在有些底气不足。一想到今天晚上很可能逃不掉会听戈尔泰的告白,心脏更是不争气的乱跳。
马儿载着星月不停奔跑,草滩、丘陵不断急速后退。转过一片小林子,前方出现了一大块湖泊。戈尔泰放慢速度,最终带着苏浅兰到了湖边上,临水而望。
但见银色月光照在平静的水面上,将湖面变成了散发着迷朦光晕的镜面。周围有蒿草,及腰那么高,随风摇曳,更为这画面增几许静谧。
几只水鸟被马蹄声惊起,掠过水面,投入黑暗,搅碎平静的湖面,一阵波光潋滟。
“好美的景色!”苏浅兰点点头,赞了一句。
“这样就满足了?”戈尔泰微微一笑,跳下马背说道:“还有一小段路,你得下来跟我走过去才行。”苏浅兰微讶的望了他一眼,翻身下马,被他牵着手,弃马沿着湖边的蒿草小径,往深处行去。
走出几百米,又转了个小小的弯,从几棵树后钻过去,苏浅兰抬头一看,惊呆了!
这里是湖泊边上的水潭,周围不但有密密的蒿草,还围着三五棵树,仿佛一处秘境,不仔细寻找,根本找不到!这还没什么,重要的是,这里竟然有着成百上千的萤火虫在到处飞舞,点点绿黄色的光晕飘荡在水潭的四周,将这秘境变成了梦境!
苏浅兰忽然感到心中微微发热,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无法再随意看到这样美的景象了,只有电影电视里,才能用特技模拟制造出虚假的影像。
“是不是很美?”戈尔泰淡笑:“这地方,是我前几天巡逻时发现的,我就想,你一定会很喜欢!”
“戈尔泰,谢谢你!”苏浅兰心下感动,类似的桥段已经在电视上看腻了,但甭管俗不俗气,能够亲身体验,看到真实的一幕,对她来说,就是种难得的幸运。
戈尔泰在一旁默默凝望着眉开眼笑试图捕捉身边萤火虫的苏浅兰,心中感叹!自己生相俊美过人,一直被人目为金童转世,难免看不上那些容貌一般的女子,莎琳娜算是容颜出色的,个性却又不为自己所喜。本以为世间不会再有转世的玉女,谁不知却遇到了她!
美丽中透着飘逸,柔弱中透着坚韧,娇憨中透着善良,迷糊里透着俏皮……世间,怎会有这样魅惑的女子!让他目光一触便移不开去,只要看到她,便无处不是美景,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注意力!
没遇到她,不会明白什么才叫做美人,没遇到她,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心动!戈尔泰不是诗人,不懂得像李白那样叹美而作美人诗,但他却是能歌善舞的蒙古人。心意微动,便掏出口弦,轻轻吹起了曲子。
戈尔泰忽然吹口弦,苏浅兰起初并不在意,但听了一会,却感到那曲子的旋律好像有些似曾相识,仔细一分辨,顿然晕红了双颊。
原来这曲子,是哈萨克族的求爱曲之一,后世的人便是以它为蓝本,收集整理,创出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藏族民歌: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篷,都要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小脸,好像红太阳“这曲子,是藏族的啊!”苏浅兰心里想着,口里便不由说了出来。
“是!”戈尔泰微微一笑:“你能知道是来自高原的民曲,那你也一定能知道它的意思!”
苏浅兰赶紧闭上了嘴巴,沉默是金。当时林丹汗对藏传佛教崇奉至上,亲自从青藏高原上引入了黄教喇嘛,在蒙古草原广为流布,使得民间与青海西藏一带交往日盛,戈尔泰由此学会他们的民曲,并不奇怪。
“玉儿!”戈尔泰温柔的呼唤着。夜风轻拂,将他的白色袍子一角吹得贴到苏浅兰腿上,仿佛有节奏般悄然拍击着她。
苏浅兰刚刚警觉到戈尔泰离得自己太近了,手里的花束便被他接了过去,耳边果真听得他绵绵私语般问了出来:“你可愿意,做我的福晋?”
不……苏浅兰内心有个声音在本能地拒绝,然而当她抬起头来看到戈尔泰一双充满了希翼和爱慕的明亮眼睛,拒绝的话却是在嘴边打个滚,缩了回去。
一个拥有完美面孔的明星般的男人,一个空悬福晋之位、拒不纳妾的男人,一个努力且才能盖世的男人,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这不就是,身为女人对这生命最大的期望的吗?
萤火虫的光点明灭飘忽,平静的水潭反射粼粼月光,蒿草轻摇,树影婆娑,浪漫此景如是,又有几个女孩能抗拒这爱情的美丽?
苏浅兰渐渐迷惘了心意,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心理年龄的障碍,坦然接受这瑰丽的爱呢?能不能,就当自己真是十三岁情窦初开的少女,甜蜜地,爱一场呢!
“戈尔泰!”苏浅兰觉得,若要接受戈尔泰的求爱,必不能隐瞒他相关的一切,心念转处,轻轻叹着说了出来:“长公主……长公主有意,让大汗将我指婚给她的驸马,大汗的中军统帅贵英恰。”
戈尔泰一愣,立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答应了?”
苏浅兰摇摇头,将那天去公主赴宴,兀浪哈对她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当然,她没说公主府失火遇窃的事,也没有说出长公主可能是个百合女同的事。
听说这件事还未曾提上议程,还只是个意向,戈尔泰松了口气。
“你放心,只要我在这次那达慕上赢得勇士之衔,向大汗提出娶你为妻,大汗会答应的,哪怕先前有过其他的想法,大汗都不会轻易撕毁他今天许下的承诺!”戈尔泰自信的说着,眼中的亮光眩惑了苏浅兰脆弱的心。
“戈尔泰,你真能夺得勇士之衔么?”苏浅兰喃喃轻语,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真能变成现实,她所面临的一切难题,都将不复存在!这是何等诱惑啊!
“相信我,玉儿!”戈尔泰斩钉截铁的说着,垂目看到手中的花束,不由微微一笑:“如果你答应,那我就当这束花,是你送给我的贺礼了!”
“嗯!”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