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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变故,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周遭的哀嚎声,怒吼声,打斗声,风声,剑声……声声停止了,世界安静了……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他们的君王受伤血流不止的左臂,茫然而不知所措,然后,又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被黑衣少年完好无缺的怀的慕如辰……
“还不快传御医。”慕如辰着实没想到洛泉会这么做,愣了神,不过,她比谁都反映要快,朝着呆立如石的御林军喊道,急切而担忧。
她这一喊,也点醒了其余人,又不怕死的将手的兵器对准了冷冽,慕如辰当真有翻白眼的冲动,这箭明明是他们的御史丞放的,他们的皇上箭也是自愿相挡,怎么这账也要算在冷冽头上?!真是一群少根筋的家伙。想到这儿,慕如辰刚才的急切和担忧也少了。
而冷冽恍若未见,十分幽然的走到洛泉跟前,伸手替他封住了几处穴道止血。
当然,对于御林军的敌对,慕如辰无法忽视,看了看洛泉的伤势,又看了看没有离开之意的冷冽,淡淡的说道,“放他走,我武功无力施展,原本就没打算今夜离开。”冷冽的额上已有了淡淡一层薄汗,若换做以前,耗费了再大的功力他也不会如此。
兴许是因着左臂上的疼痛吧,洛泉皱了皱眉,“我说过,只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答应你。可今晚这袭击皇上的罪名该由谁来承担?”
他的意思,慕如辰再明白不过,这次,真的连对他伤势的担忧都没了,她瞥了眼至今还未来得及收起眸诧异的淳于鉴,忽然笑了,“若论功劳,自是御史丞最大。不过,若想要我离开的人都得死,那么,我如今改变主意了,现在就想离开。”
第2卷 第223章
高裳宫,内侍宫女一阵手忙脚乱,忙着将已至皇上寝宫候着的御医宣过来,忙着替替两位主清理伤口,忙着抓药煎药……
慕如辰还好,下手自有轻重仅是皮外伤而已,洛泉那一箭却是穿左臂而过,索性没有伤及筋骨,左臂半个月内是不能动了的,
等一切平息下来时,时已过。
以受伤需要静养不宜动作为由,洛泉是以今日赖在高裳宫不走了,慕如辰看了看天,再有时辰就要亮了,也懒得多费口舌阻止。
于是,洛泉以看似及其舒服的姿态半躺在软踏上,看着靠坐在软榻旁面容平静的慕如辰,沉了脸色,显然对她先前的威胁带了质问,“为了他,竟然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惜么?”
“以冷冽一贯的硬脾气,我只能以此逼他离开罢了。”慕如辰十分坦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不忌讳,只想起高裳宫外庭的满庭血腥,心口便似被什么堵得慌,今晚发生的事情是她意料之外的,也怪她疏忽,一时赔上了几百无辜性命。黎明前的平静都是如此不平凡,那么明天,明天的终结等待他们又将会是一场怎样的暴风雨呢?杀戮,她真的不希望再有了。
“你倒是了解他。”洛泉伸手拿过近旁几案上的茶盏,浅尝一口,茶已凉,入口皆是苦涩。她对其余人都比对他了解,她也可为爱她之人不受伤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他,可若换成他,她还会这么做吗?她有那么多记忆,有那么牵挂的人和牵挂她的人,还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的好呢,那样的她就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慕如辰难得细心的夺过他手茶盏,关心道,“茶凉了,我叫小环再去另泡一壶。”说完就拿了茶盏出去。再回来时,带了天澹香进来,放入香鼎,亲自点燃……今日是天澹香和夜兰香发挥药性的最后期限, 她若没有觉察到,过了今晚她就会忘记所有前尘往事,只会记他所记,想他所想,那么,这最后一注天澹香自该由她当着他的面亲自点燃。世间事物相生相克就是如此神奇,一种名贵的熏香和一种廉价的花草只需要一个期限就能产生奇效。
后来,她与洛泉也就随便说了一会儿话,便趴在软榻边沿睡着了,再后来,模模糊糊间在梦似听到有声音吩咐道,“不得吵醒皇后,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闯入,今日不可踏出高裳宫半步,否则……”
阳光扑棱棱的从窗外射入,毫不吝啬的跳跃在慕如辰熟睡着的眉睫上,温温暖暖的炽热,灼伤了她梦的笑颜,这才幽幽转醒,似被窗外格外灿烂的阳光吓着了,猛然翻身而起,“现在什么时辰?”
“离午时不足半个时辰。”一旁静候着的小环也不敢怠慢,连忙答道。跟在了慕如辰身边这么久,她还从没见着慕如辰有过这么激烈的反应,在她眼里,慕如辰总是淡笑温和的,倒是和她们的皇上性情十分相像,两人真可谓是天作之合……
第2卷 大结局(上)
阳光扑棱棱的从窗外射入,毫不吝啬的跳跃在慕如辰熟睡着的眉睫上,温温暖暖的炽热,灼伤了她梦的笑颜,这才幽幽转醒,似被窗外格外灿烂的阳光吓着了,猛然翻身而起,“现在什么时辰?”
“离午时不足半个时辰。”一旁静候着的小环也不敢怠慢,连忙答道。跟在了慕如辰身边这么久,她还从没见着慕如辰有过这么激烈的反应,在她眼里,慕如辰总是淡笑温和的,倒是和她们的皇上性情十分相像,两人真可谓是天作之合……
慕如辰迅速将自己打点妥当,对小环端过来的糕点直接无视,匆匆备好一个小包袱,拿过前两日着人从蓝妃那取来‘紫栾’琴,轻车熟路的朝高裳宫外走去。
“请皇后娘娘留步,没有皇上的命令,卑职不敢擅作主张让娘娘离宫。”刚走到高裳宫庭,便被守在门口的皇家侍卫拦住了去路。
略略扫了一眼周围,慕如辰唇畔闪过一丝笑意,“今日的高裳宫还真是热闹,聚集了这么多精英于此。”
转而,面色一冷,笑容不变,目光却无端多出了令人胆寒的漠然,“既是洛泉的命令,你们就给我让开,不要逼我出手。”
众侍卫稍稍愣了一下,为着她对他们敬服的皇上的称呼,更为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气质,明明是一介弱智女流之辈,这般气场却无来由的让人有畏惧感,可是皇命在先,他们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唯有尊奉行事而已。
“卑职不敢。”言语恭谦,阻止慕如辰的动作不变。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调教出什么样的属下。
可时间绝不容许她再耽搁下去,不耐烦的一挥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靠近慕如辰近旁的侍卫已然动弹不得,晴朗如水的声音便已至外庭传来,“你们皇上若追究起,并告诉他,皇后自在高裳宫失了踪迹。”
而在高裳宫外庭把守的侍卫,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看见的只是一闪而过如幻觉般的身影,等反应过来时,哪还来得及上半个人影。
宫守卫比之往日更是森严,若是齐来阻止,慕如辰是根本无法出宫的。只洛泉以为慕如辰身‘无痕’之毒武功无法施展,若无他人闯入,有高裳宫的几层守卫就够了,而其余的布局是用来对付今日闯宫来带着她的人的。
后面出宫的几道关卡就容易过了,这宫侍卫见过她的人识得她身份的并不多,她只拿出蓝妃送过来的令牌,说是奉蓝妃之命,送太洛风一程,也就无人敢阻拦了。
宫外刑场。
周围围观的民众多数都是普通市井百姓,他们却也都知道今日被行刑之人是何等身份,何等罪行,对场缚着的洛风指指点点,议论着他企图弑父篡位的事,在这群只知善恶不分青白生活简单而幸福的平民百姓眼里,这是绝对是天大的罪行,是为天地所不容的……
洛风不以为意的似笑非笑,脸上看不到神色的变化,他只是极其认真的一直瞧着皇宫所在的方向,偶尔也会分神望上洛泉一眼。
洛泉坐在监斩台央,御林军分立两侧。抬头看看天空移动缓慢的太阳,把玩着手的令箭。时辰一到,掷出令箭。也会装作随意的望望场洛风的怡然神态。
四目碰巧相交时,一个然自若,漫不经心,彷如儿时互诉兄弟情谊时,一个温和淡定,从容依旧,却在不经意间有歉意和凌然流露。
而刑场外,百姓们过于亢奋的讨论以至于让他们根本就没能注意到这些细节,甚至没有注意到场被缚的洛风和监斩台央的洛泉有着一摸一样的容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刑场的热闹气氛逐渐被一种凝重所代替,也许,每人都在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每个人都在盼着这一切的结束,可又似乎每一个当事人心都清楚,令箭抛出的刹那,是开始,也会是结局,只这过程的风雨会有多烈,无人能定论。
既然不知,那就唯有等待。
午时一刻的时候,洛泉和洛风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女,遥遥望去,那女素衣无华,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千里良驹,墨色长发在空飘扬纠结,衣袂翻飞转瞬间已从远处的城内驰骋到刑场旁,纵身下马。
洛风脸上的笑容更胜,就差没直接顺了心意挣了束缚迎上去,可随即,那完美无瑕的笑容显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裂缝……
洛泉居然不顾大众眼下的帝王尊严,屈尊降贵的迎了上去,握住素衣女的手,脸上瞬息闪过的复杂神情消隐,笑得温和,“辰儿,你怎么来了?”
洛泉的这一番举措无疑是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海面掀起了惊涛巨浪,在场众人无不为之震惊,纷纷猜测,能让一个帝王失了淡定的女,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而来?
白色的衣,黑色的发,简单素凈如画的黑山白水,不染纤尘。清丽的容颜,与绝美无关,却自有一股出尘气质相辉映,展眉间,清浅笑意在明眸深处绽开,含笑间,唇畔似有绵绵情意潜藏至深,叫人难以移开眼去。那眼角眉梢直暖到心间的舒然笑意,竟似可明媚到天荒地老时……那样的清耀光华生生灼痛了众人视线……
明明没有绝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颜,没有艳丽到令人为之倾倒的姿容,可那一刻,偏偏世人心唯一能想到用来形容她的,只有一个词。四个字:风华绝代!
慕如辰挣脱双手,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抱在怀,扬起一抹绚丽微笑看着洛泉,眼里带着柔和的光芒,微微垂首道,“洛风是你的大哥,而我将是你的妻,我此番来是给洛风送行的。”
洛泉一时被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她震动了心魂,她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从来没有过,如今看到,洛泉心情大好,昨夜便是天澹香和夜兰香发挥药效的期限,是他看她亲手点燃香鼎的,错不了,以后,她就都要这般含笑看着他了,她的眼里心里都会是他,也只有他。
抬手将慕如辰被风吹至额前的发丝轻拢至而后,洛泉轻柔的说道,“好,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两人这般难舍难分的暧昧举动,洛风只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脸上的漫不经心再也维持不住,索性正经了起来,悔不当初,若预知要看到这番该死的场景,他就……洛风心底的愤愤之意未完,慕如辰已走到他跟前,打开包袱,里面装的是一个酒壶,两个酒盏,一个香鼎,一把‘紫栾’瑶琴,随着慕如辰摆放的动作,他的目光在香鼎上顿了几秒。
慕如辰缓缓地斟了两杯酒端到洛风身前,淡淡的说道,“薄酒一杯,权当为你送行。”
慕如辰自顾的将两杯酒在手碰了一下,先喝了一杯才把另一杯送至他的唇边,看洛风瞪了她一眼,衔杯一饮而尽,微微一笑,轻道,“穿肠毒酒,你当谢我才是正理。”
洛风张口说了一句什么,慕如辰已转过身去似没有听到,抱起瑶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