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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素若菊(女尊)番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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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心素似是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幽深的双瞳里迅速闪过一抹慌乱,跨前一步,焦急地想要辩解什么:“不是的,妻主,我……”

  
  “回家。”邹衍移开视线,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她的表情是平静的,甚至称得上冷静,眼眸里却有激烈的情绪在酝酿、冲撞、翻滚着晦暗不明的黑色波涛。

  
  刑心素心下一惊,半张着口僵立当场,片刻后,咬住下唇,颓然地低下头,吞下所有想说的话语。

  
  “阿啦啦,这位大姐,想从我们轩绮阁带人走,没有我言墨点头,似乎……太过儿戏了吧?”还是那把动听的声音,戏谑中隐藏着一丝遭人无视的怒气。

  
  邹衍仰头对上二楼说话的人,一袭暗色紫衣将男子修长的身影勾勒地妖娆动人,他有一双极为魅惑的细长凤目,高鼻菱唇,若不是眼角的细纹彰显了男人的年纪,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令人惊艳的男人会是一家妓馆的主事。

  
  “敢问阁下是……”

  
  “轩绮阁的主事,言墨。”

  
  邹衍点头,郑重一礼,正色道:“我是他的妻主。”仿佛这一句就足够解释一切。

  
  说罢,她收回视线,冷冷扫一眼四周停下手边事情、正等着看戏的众人,将目光再次落到刑心素身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从楼上传来一声:“二位请留步。”

  
  言墨袅袅婷婷地从楼上下来,黑色的瞳仁在狭长的凤眼里闪烁着意义不明的亮光,更添一分神秘与妖娆。

  
  “言墨主事开口挽留,可是我家夫郎签了什么身契?”

  
  “这倒不曾。”言墨眼尾微挑,带出一缕风流婉转的笑意,“不过……若是奴家说,有些私密的悄悄话想‘单独’说与姐姐您听呢?”他温温雅雅的声音刻意放柔,身子更是柔若无骨地依向邹衍,美丽的眼眸似有深意地斜睨了眼一直垂头不语的刑心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这人!没事都能惹来一身骚!更何况如此明目张胆地当着正牌夫郎的面勾引别人/妻主?还真亏他能做得出来!

  
  邹衍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偎近,拱手为礼道:“既是主事亲自相约,那邹某于情于理也该领受好意,就此叨扰,万勿见怪!”他屡次阻挠自己将心素带走,必有其意图,现在又改为将自己留下,也不知是何用意,想她邹衍一无财二无貌,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值得轩绮阁主事贪图的地方,再加上他明显示意,等会要谈的话与心素有关,无论从哪方面看,听他把话说完,自己似乎都没什么损失。

  寒风袭过,刑心素几不可见地打了个冷颤。
 
  邹衍瞧着他那身半湿的衣服格外碍眼,便将视线投到别处,口中低声道:“你先回去。”

  
  余光中瞥见男人脸色灰败地低头往外走,又忍不住在他擦肩而过时加了句:“躺床上去,记得把我放柜子里的药喝了。”她一肚子余火未消,口气自然算不得好,好好一句关心的话,从她嘴里讲出来,便有了恶形恶状、恶声恶气的效果。

  
  刑心素霍然抬头,猛得停住脚步,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轻颤的唇瓣上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感觉到男人正瑟瑟发抖,邹衍催促一句,控制住自己想回头看他一眼的欲望,决心这次一定要狠下心肠,打破这种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状况。

  
  一瞬间,刑心素似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生气,表情木然,眼神空洞,踩着虚浮地脚步转身离开,连刚刚教训完李保元,正进门的李然喊了他一句,也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四十 。。。

  “小衍,你和妹夫说了什么?我怎么看他好像有些不对劲?”李然走近邹衍他们,朝言墨点了个头,凝眉疑惑地低声问道。

  
  邹衍微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直上地担心与心疼,睁眼强笑了一下:“没什么。我正要去言墨主事那儿去讨杯茶喝,大姐你也一起吗?”从短短地视线交汇就看得出来,言墨是李然的老熟人,若不是现在心情实在糟糕,邹衍定要好好八卦一番。

  
  “也好……嗯?”李然话未说完,却蓦然回身,目光如电闪般四下梭巡,脸上的神情更是在刹那间变了几变。

  
  由激动归为沉寂……不过短短数秒,却有人似从天堂至地狱走了个来回。

  
  “大姐?”邹衍担忧地抚上她的臂膀。她曾无数次见过李然的这种表情,却没有一次及得上这回……伤口暴露的痛苦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李然仿佛都来不及遮掩自己眼中的狼狈。

  
  “有那么一瞬,我真以为是他在看我……”

  
  邹衍心中酸涩,握着李然的手不由更紧了一分。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想不到她们三姐妹,除了二姐福泽绵长,与二姐夫琴瑟和鸣、心意相通外,剩下的两个,都仍在苦水里泡着。她也就罢了,毕竟想见的人就在眼前,而大姐,唉,那才是真正的苦楚……

  
  摇着头,长叹一声,邹衍无意中一瞥,却发现言墨优雅的长眉淡淡颦着,漂亮的丹凤眼偷偷地凝著在李然身上,眸中波光粼粼,似蕴藏着无尽地同情、忧伤、失落、孤寂……以及某些欲语还休的东西……

  
  “我没事的。”李然呼出一口长气,脸上黯然之色仍在,但眉眼间已恢复成邹衍熟悉的那个大姐,她抬手轻拍了拍邹衍的手背,口中对着言墨道:“我还有些事,就不去你那了。那件事以后还得劳烦你继续费心……”

  
  “小衍,别急眉上火的,你夫郎是哪种人,你比我们清楚,好好和他谈谈。我今天晚上再来问他借书。言墨人不错,听他说说,也许比你自个儿瞎琢磨的要好。”她又叮嘱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轩绮阁。

   

四十一 。。。

  邹衍跟着言墨来到一处安静的小屋。男人坐在桌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而邹衍更是心不在焉,望着窗外萧索的冬日景色发呆。

  
  “呵……你倒也算奇葩。这么多年来,除了你大姐,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一个女人与奴家独处一室,心里边还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邹衍回过头来,微微苦笑道:“如此说来,言墨主事不也一样。明明身在屋中,心却早不知落到了哪个女人身上。”

  
  男人完美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滞,但很快笑得愈发妩媚撩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滴溜溜打着转,将邹衍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好似到现在才初次认识她,软声嗔道:“您说得什么呀!奴家可听不懂!”

  
  邹衍无奈勾唇,摇摇头并不点破,只道:“不知您有何事想对邹某说?”

  
  “嘁,瞧你那副正儿巴经的模样,真无趣!果然木头的姐妹也是木头……”言墨微磨着牙,轻声嘀咕,眯眼狐疑道,“奴家倒真有些怀疑你还是不是那个混混‘癞邹儿’?抑或,真像别人说的,癞子也成情痴了?”

  
  “……情、痴?”邹衍还真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这么个“外号”。

  
  “可不是!”言墨饶有兴致地托着腮帮子看她,“‘他是我邹衍要捧在手心呵护疼宠一生的男人’,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吧?”

  
  邹衍微挑了挑眉,心下有些吃惊,口中却坦言:“确实。”

  
  “那我今日若要再问你,即便看到他瞒着你偷偷在这青楼楚馆做活,你仍能毫不在意地说出此种甜言?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呵怜珍惜一辈子?”

  
  “我不知道主事是从哪听说邹某曾讲过这么句话,但有一点,这不是甜言蜜语,是邹某的肺腑之言。刑心素的好只要我邹衍知道便好,值不值得自有我这个妻主说了算。言墨主事多虑了!”

  
  “……”言墨的眼中划过一道异彩,脸上一扫刚刚戏谑慵懒的表情,直起身认真看了眼一副理所当然样子的女人,眉尾上扬,终于忍不住畅笑出声,“哈哈哈,癞邹儿啊癞邹儿,你还果真是个情痴!”

  
  邹衍没有接口,说到底,她并不认为自己痴情,只是顺心而为罢了。

  
  笑声稍歇,言墨叹息一声,轻道:“你可知,这轩绮阁内多的是男人,最稀缺的是真心,最稀罕的也是真心。也难怪你的一句话,会让楼内众多公子印象深刻。古来痴心男子负心女,邹衍,你何其幸运!心爱之人也深深恋慕你!”

  
  “……这一点,我从不怀疑。”邹衍低道,语气坚定中混杂着苦涩,“可是相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自然不能。”言墨赞同地点头,“这世间比‘情’更重的东西很少,却也不是没有。不过,你当清楚,若要一个男子放弃自己心爱之人,这比取他性命还要难上百倍。现如今对象是你夫郎,你竟不知道这少得可怜的几样东西究竟是什么?”

  
  见邹衍蹙眉深思,仍是一副不甚了然的懵懂神色,言墨轻啧一声:“简直朽木难雕!还以为你有多了解自己的夫侍呢,原来也不过嘴上说得动听!”顿了顿男人撇嘴续道,“他那日寻到我说想替轩绮阁浆洗衣物,一个良家子经常在此出没甚是不便,我原以为是你故态复萌,烂赌嫖花,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哪知他百般替你辩护,最终被我逼得没法子了才说出是为某个人看病抓药,才需要钱银。我问他,这个人比你的妻主还重要吗?你猜……他怎么回答?”

  
  邹衍不知不觉咬紧的牙关中发出“咯吱”一声响,听到言墨的问话才下意识跟着话头,神思不属地问道:“怎么回答?”

  
  言墨恼火地颦起好看的长眉,声音冷了下来:“你似乎并不想知道你家夫郎不惜牺牲声名也要救治的人,到底在他心目中占何种地位?”

  
  邹衍恍然回神,似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一拍脑袋,绽开一抹灿笑,起身对着言墨一揖到底,语气中甚是轻松与喜悦:“多谢言墨主事提点!邹某果然蠢钝至极!这便回家向夫郎赔罪!”

  
  言墨顿时有些傻眼,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动了刚才还是满腹怒气的女人。

  
  “正如您所言,我对心素实在是知之甚少!”邹衍喜笑颜开,“不过,邹某有一疑惑,还请主事不吝赐教。”

  
  言墨一头雾水,坦诚自己对夫郎的认识不够,是件如此令人振奋的事吗?为什么他不明白这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想问什么问题?”

  
  “您对心素如此诸多维护,实在不能不让我这个妻主感到好奇。”

  
  言墨微微愣住,片刻后,眸中波光流转,唇角弯起一丝真诚的笑意:“……琴声识人。我只是曾听过他的琴音罢了。”在我最痛苦绝望的时候……

  

  ***********************************************

  
  邹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往家赶。

  
  她脑海中思绪繁杂,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见到心素!

  
  仔细想想,从两人相识以来,就似乎一直维持着“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相处模式。初始时,是因为她对他很陌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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