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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小姑娘。咱牛车么,速度慢,前面不远处就是若水城咯!”像是应证他的话儿似的,这一转弯,就瞧见远远的一座城台咯。
“恩恩。大爷你真好。我先跑路了,衣服还你。谢谢啊!拜拜~”我一边说一边脱下衣服,顺便塞了块银锭进去,再递给他,随后跳下车,用起轻巧嗖地掠远。
赶车的大爷揉揉眼:“咦,刚才的小姑娘呢?小姑娘?小姑娘?”天呐,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一摸老伴儿的衣服,喔唷,好大一只银锭子呐,天呐,难道是哪路神仙,看我张老汉老实一生,怜悯我了!(看到神仙与恶鬼的差别在哪了么?)
于是,官道上,就见一个白发老汉跪在牛车旁边一边咚咚磕头一边念念词。结果若水城第二天又传出神仙下凡救济张老头的传奇故事了。闲话打住。
话说俺一路飞进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包子铺!没啥,这玩意没有delay,不用等,直接给了钱就可以吃哇!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看着大街小巷陆续出现的小摊子,我忽然就兴奋起来。外面的世界可真美好类!嘿嘿嘿嘿……既然都出来了,那不好好玩玩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
主意一打定,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衔着包子旋风般地冲向马车行。
“老板!快,我要北上的车,最好现在出发的!”一路上已经耽误了好一会儿了,不用多久众老公一定会发现俺失踪的说,所以俺手脚一定要快,一旦被逮回去,估计俺就再无翻身之日了哇。
“客倌是要特快的,还是普快的,还是慢车?”马车行柜台后的“售票员”不紧不慢地询问。
“特快?靠之,我有t字头呢?那有动车没?我要动车一等座!”我丢了枚小银子过去。
“动车?有,有!”然后售票员给了俺一枚签字,“出右边门儿,左拐就是。”
按他的指示,俺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那传说中的“动车”,倒是瞧见了一辆车辕子都快腐烂掉的破车,拉车的竟然还是头小毛驴!
于是我就跟这小毛驴眼对眼,比谁的眼大,最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个结果。妈妈的,这也配叫动车?看看那车厢,没了顶盖儿不说,四壁全是洞洞,轮子上长满青苔,甚至车厢壁上还长了个非常卡瓦伊的木耳!靠你爷爷的,什么破车?叫洞车还差不多!呃,难道他卖的真是洞车?
赶紧拿出车签子一瞧,可不,正是洞车——001!晕倒!还带这样的!于是俺又屁颠屁颠奔回去换成特——032号特快软座,据说是最快、最舒服的豪华马车,吃住一应俱全,十二时辰不停赶路,直奔皇城。嘿嘿,没啥,俺忽然想起流云皇后既然是咱干姐,那总该晓得咱爹在哪块旮旯吧?
接下来的两个月,俺都在马车上度过地,跟俺同一趟车的,是一对夫妇带一个孩子,像是一家三口。不过,貌似他们对俺有偏见,目光瞧向我时总是皱着眉。
不过俺也懒得跟他们计较,真正的大侠要有宽广的心胸,博大的雅量,想咱妈当年就教育咱,宰相肚里能撑船,做人要有肚量!所以咯,俺就把这条真理彻底付诸实践了,肚量大,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知道人家为什么对她有偏见了么)
直到某年某月某一天。
随着车夫一声“吁——”,马车忽然就给停了下来。这一停,原先的颠簸节奏就给打乱了,于是俺一家团聚滴美梦就这么被他给颠碎了。
火大地坐起,正欲发作,就听得一道声音:“打打打……劫!”
我眨了两下眼睛,迅速一头钻进俺滴个人小被窝。复又伸出手,不忘把包袱一起捞进被窝。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出、出出来!”一把大亮堂堂的大刀撩了撩马车门帘。
我被窝张开的那条缝儿立刻嗖的给捂上了。虽然俺以女侠标榜啦,但俺目前只是实习阶段,哦?还是女侠实习生……恩,当然,敌人比较多也是一方面原因……
郁闷的是,那讨厌的一家三口竟然把我被子一卷,直接给打包丢了出去!于是我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我憋屈啊我!
像虫子般从被窝里拱出来,我朝周围一圈儿的土匪干笑:“大家好啊,恭喜发财,发财……”咦,这些人好生眼熟啊!凑上前仔细瞧瞧,抓住他衣领嗅嗅,蓦然拍着他的肩大笑:“是你!猴子精!”
喉子矜一楞,没想到还有人认识他,但出于熟人心理,立刻放下砍刀,眨巴着眼睛;“我们认,认识?”
我眼珠一转,嘿嘿,又有钱儿拿了!一掐大腿,顿时眼泪那个飚得,比喷泉还凶:“猴哥儿呀!我是当初众大王救济的那个……那个被卖为小妾逃回家的小女子啊!呜……我——我苦命啊!想当初,得了众大王慷慨救济,本以为可以回家过上好日子了,谁啊晓得,谁啊晓得那个混蛋呀,见了大王们的银子,就不要我这个媳妇儿啦,直接包袱款款跑人啦!我,我可怜啊!这不,我正打算离开那伤心地儿,去别的城找份工作糊口度日呢!鸣……”我抱着猴子精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当然,最后总不会麒麟擦在他身上的。
“什,什什什么!太太太太,太太不像话话了!”猴子精气得直抖,最后呼的一把推开我,跑向土匪头子,叽里呱啦比手画脚说了一大通。再跑回来时,手里又多了个小褡裢:“小,小姑娘,这个拿拿,拿着,好好过,日子!”
我喜出望外,嘿嘿,当然是见了银子喜出望外;“谢谢大王,谢谢大王,您们可真是好心人呐!小女子一生一世都不会麒麟你们的大恩大德的!将来一定将您们的伟大事迹讲给儿孙们听!让他们世代记得您们!”不过是当笑料讲给他们听,嘿嘿。
然后俺们一行人再度在那一群“劫匪”的挥泪中走远。
打开那褡裢,哗啦啦倒出银子,我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这群可爱的土匪,搞不好把今天的收入都给了咱了,哈哈哈哈。
“哎,真吓人啊,呼呼。几位客倌,咱到前面的济雨城补充一下粮草,休息半刻再上路。想买什么东西可多买点啊,后面可要等到北阳城才停歇休息了。”
而俺当时光顾着数银子了,耳朵自动关机,结果后来这一路上让我后悔了足足大半个月啊!就见那讨厌的一家人又是云片糕又是小风车的,而俺,除了银子啥都没,只好拿起银子狠狠咬去!
直到车夫一句:“前面就是北阳城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下,顺便补充粮草,几位官倌也可以随意买些东西。”我才忽然有了1914的感觉,解放了!
北阳城里,我左手鸡腿,右手麻糕地啃着,背上还背着个草垛子,上面插满冰糖葫芦,活像个唱戏的。不过人家背后插彩旗,俺插冰糖葫芦,不过都是红色的,也算差不多哦。其实不是我爱吃冰糖葫芦,而是我想让那个成天在我面前玩风车、吹喇叭的小P孩羡慕一下!哼哼。
结果不知哪个混帐在我背后推了一下,我嘴里的鸡肉顿时卡在喉咙眼里下不去了啦!等我一抽一抽地把那鸡肉给抖下肚子,松了口气的同时,这才发现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街一下子全空了。只有一地的青菜萝卜向俺解释着刚才的混乱撤退。
“生猪,拿里,拿里哈有锅冷,死锅萧牛!哦哟,好标志滴萧牛!”就听一个破锣嗓子喘叽叽呱呱的,说的不知哪国方言。(翻译一下:申叔,那里,那里还有个人,是个小妞,哦哟,好标志的小妞!)
“闭嘴!”破锣嗓旁边的黑脸横肉男搡了他一下,不满地开口。
“生猪,他搭我!”破锣嗓估摸着自己打不过矮个儿,就向后面的弥勒佛告状。这弥勒佛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儿,笑得甚是慈祥和蔼。不过根据英明神武、伟大睿智、智慧无双、冰雪聪明、才智过人的我的揣测,这三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不然人家咋一见他们就跑类?
“申叔……”脸横肉男朝后面的弥勒佛施了个眼色,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而后面的弥勒佛则仿佛没听到似的依然呵呵地笑着。
申叔?我心里一动。莫非是龙衍那时候遇上的那个变态?哼,难怪在光彩照人、美艳无双的俺面前还能神色自如,对俺的美色无动于衰呢,原来是个死bl!(这才是某流氓真正讨厌这申叔的根本原因)哼,龙衍宝贝受的委屈,俺这次要连本带利给讨回来!
想到这里,我立即有了主意。手上的鸡腿朝他们砸去,一提气掠身飞走。
“啊——别让她跑了!卖到百花楼能值不少钱呢!”黑脸横肉男抬手挡住迎面飞来的鸡腿,大叫着追来。
如果说俺是三脚猫,那他们就是两脚猫,比我还菜!三下两下,我就甩开了他们。先找到车夫,跟他讲明俺先下车了,随后去成衣铺买了件男装换上,再扑扑粉,画画眉,换了个发型,这不,一个丝毫不亚于龙衍的小美男不就给俺打造出来了?
得色地整整衣领,走回刚才的街上,带融入瞬间工夫又恢复热闹的街市场,东挑挑,西看看。
“啊~~”好煽情的一声。
抬头望去,就见一片粉红从天而降,看方向,竟是落向俺的说!我立刻向后退上三大步,然后看好戏地看着那片粉红飘飘然砸到地上,柔软妩媚的“啊~~”变成惨叫的“啊!!——”
赵仪凌愤怒地抬起脸,瞪向那个不识趣的混帐男人:想她赵仪凌,多少人排着队等她青睐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都不知道要接住她,英雄救美的吗!杠她一见到他就小心肝儿直跳,直接舍身从茶楼上跳下来呢。呜……好疼啊……
“让开让开!哎,小公子,可找着您了,咱才说怎么这一眨眼工夫,您就给跑没了呢!”人群里钻出一个娘娘腔,手里的帕子还随着他声音的起伏一扬一扬的,东方不败都比他有男人味儿!拉住我的胳膊不放,他这才转过头,“哟,这不是仪凌小姐吗?没事儿吧?这位小公子啊,可是咱申叔的小客人啊,呵呵,您玩,咱先走了啊。”
我痒痒的脚一听他是申叔的人,立刻就不痒痒了,摆出最白痴的笑容:“啊……好,谢谢。”
走了没一会步,我又不干了:“小红哥,我走不动啦!还是不去了吧,哎,那么远。”然后就蹲在地上耍赖不走了。
这个叫小红哥的娘娘腔一见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急了:“落儿弟弟莫急,这申府呀,可就在前面!要不,小红哥背你?”
“得了吧!咳咳,我是说算了吧,小红哥,落儿身子重,压坏了您就不好啦。”我一副体贴的样儿。
“没事没事,小红哥可结实着呢。来吧。”这小红哥立刻扎出个离标准很远的马车,两臂张开,示意我爬上他的背。
摸摸被缠昆的胸,应该不会被发现哦。然后捡根柳条儿,跳上他的背:“我们去申府咯!~驾!咳恩,我是说加油!”
于是可怜的红哥儿,就在俺“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的歌声中气喘如牛地回到申府。
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