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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说归说,要找到愿意让棺材上去的船还真不多,在渡口转悠了半天,尚可实在懒得等了,就索性买了一条小船,把两具棺材搬了上去,然后自己划到了对岸——手头有钱,且又得来全不费功夫,那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朱聪对尚可道:“尚姑娘,几日不见,怎么发财了?有什么路子么?告诉小生,也让我去赚一笔。”
尚可道:“这是我从余通蛟那里偷来的!”
江南六怪吃了一惊:“余通蛟?”
六怪知道余通蛟的武功,犹在沙通天之上,听到尚可从他那里偷了钱来,都觉得难以置信。
尚可也不好说这是欧阳克送的,就说了余通蛟是为了拿钱去邀帮手赴嘉兴之约的,自己看不过去,就偷了他的钱。
“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的钱,不偷白不偷!”尚可最后下了结语!
这话让朱聪大是赞赏:“不错不错!正该如此,伤人性命的事,咱们大概不行,但是取些不义之财,还是可以的!”说着摇头晃脑地吟道:“不义之财……放他过……玉皇大帝……发脾气!”
尚可原本就对他最有好感,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便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众人有说有笑地过了江,上岸后全金发道:“这船还是卖了吧,你们先走,我自己赶上来。”
朱聪取笑全金发道:“六弟总是改不了好做买卖的性子。”
全金发也反唇相讥道:“那是,我是本分的商人,可做不来你那种无本生意。”
朱聪道:“俗话道无奸不商,你我大家半斤八两,都是一样的。”
江南七怪虽然兄弟情谊甚厚,但是各自性情却不尽相同,柯镇恶流于霸道固执乖僻;韩宝驹失于暴躁;南希仁和张阿生都是老实木讷的人;韩小莹为人比较心细,但处事仍有疏失;朱聪和全金发却是都好诙谐的人,所以他们两个时常互相打趣,却不损兄弟情谊,反而有调节气氛的作用。
他们知道柯镇恶对尚可有所不满,所以故意互相调侃,岔开话题。
韩小莹也知道他们二人的用意,便把尚可拉到船尾,问她这段时间在江湖上的经历。尚可随意说了几句,只提到自己与欧阳克有所接触,但也没有详谈。
过了江,全金发在江边找几家船家,一开始价钱还谈不拢,后来尚可道:“全六叔,不必这么在意的,反正也不是咱们得来的钱。”
全金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算盘来:“这可不行,做生意要讲究公平,咱不占人家的便宜,可也不能吃亏啊!”
朱聪对尚可笑道:“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小气得很,不肯吃亏的。”
韩小莹也道:“是呀,六哥就是喜欢跟人讲价钱,到底能不能讲下来倒在其次了!”
原来全金发只是追求讨价还价的过程中的刺激,对于结果倒好像是不在意的。
其余五怪都知道全金发的这个脾气,但是他们说要先走,但实际上都陪在全金发的身边,就连脾气古怪的柯镇恶也都没有催一声。
不过全金发这时也意识到身边有尚可这个“外人”在,也就不好意思让她多等,于是接下来三下两下就谈妥了价钱,卖掉了船。
全金发给把钱给尚可,尚可笑道:“全六叔你拿着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钱。你刚才那阵子的杀价,可让我长见识了,我从里面学到不少呢,这些钱就当是谢礼了。”
全金发哈哈一笑,也不客气,便把这卖船的钱收了下来:“好,以后你若有空,我专门教你怎么做生意杀价钱。”
朱聪笑道:“啊呀,这么好的女徒弟,却让你抢了去。”
全金发也笑道:“难不成跟你学作贼?”
尚可却道:“朱二叔的妙手空空可是厉害得紧,我还真想学呢!”
几个人边走边笑,还拖着两具棺材,身边经过的人都侧目而视——怎么拉着棺材,却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
江南七怪本就是我行我素,不在乎旁人眼光的,所以也只顾自己前行。
过了镇江,就是丹阳。
六怪和尚可赶到丹阳地面时已经是傍晚,那远方的日头渐渐地沉了下去,只留一抹余晖如渗了血一般在天边的帷幕上挂上了一道凄丽之色。
七人正在行路,眼看得前方快到丹阳县城,忽然前面岔路上转过两个人来,只见前面一人披散着头发,身着灰色的衣服,容貌秀丽,但是脸色一片惨黑,而且双目皮肉纠结,正是盲了双目的梅超风。
梅超风身后之人穿一件青色直缀,身材高瘦,头戴方巾,看穿着是个文士模样,但面貌怪异之极,除了两颗眼珠微微转动之外,一张脸孔竟与死人无异,完全木然不动。说他丑怪却也并不丑怪,只是冷到了极处、呆到了极处,令人一见之下,不寒而栗。
最奇的是这人走路绝无半点声息,以梅超风的功夫,走起路来尚不免有沙沙微声,而他毫不在意地缓缓走来,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般无声无息。
柯镇恶与梅超风均是双目已盲,所以看不到对方,而另外五怪和尚可见到梅超风却均是一惊。
尚可并不知六怪与梅超风的恩怨,还并不怎么吃惊,另五怪却都是停下了脚步。
柯镇恶何等机敏,当下便问道:“怎么?什么事?”
梅超风听力并不比柯镇恶差多少,她与六怪互为死敌,一听便认出是柯镇恶,当即便道:“江南七怪,既然在此相见了,还不快快过来送死!”
江南六怪见了,自然也是列阵相迎,朱聪道:“尚姑娘,你不用管我们,扶着杨兄夫妇的灵柩先走吧。”
尚可知道他是一番好意,让自己先走,他们要与梅超风生死相搏。
但是尚可怎么能自己逃走呢?那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郭靖?哪怕是去跟郭靖说“我是为了来报信才逃走的”,那都是特丢脸的一件事。
尚可在赵王府中看过梅超风的武功,知道她武功远在欧阳克之上,自己一个人只怕很难取胜,但若是与江南六怪联手,倒也不是没有胜机——江南六怪十几年来在大漠苦练武功,也是大有长进,六人合击,已经超过了欧阳克这样的一流高手,而梅超风却因为不懂道家内功,所以进展时常限入瓶颈。
所以尚可若是与六怪联手,胜负还真的很难说,但是梅超风身后那人武功看来比梅超风更高,若是他与梅超风是一伙的,只怕六怪和尚可都得死在这里。
当然,这个人便是桃花岛主黄药师,只是六怪和尚可都不知罢了。
尚可对梅超风道:“梅前辈,前问你和江南六侠有什么过节,为何要以性命相搏?”
梅超风还未答话,柯镇恶却哼了一声:“她和她丈夫杀了我大哥,又杀了我张五弟,毁了我这双眼,我们杀了她丈夫,你说我们有什么过节?”
虽然陈玄风并非死在江南六怪的手里,但江南六怪知道与梅超风相搏,生死难料,生怕自己死后,梅超风再去找郭靖报仇,却不知在赵王府里,郭靖已经对梅超风说过自己幼年时杀了陈玄风的事了。
梅超风却也并不仔细分辨,在她看来,郭靖是江南七怪的徒弟,是郭靖还是江南六怪杀了丈夫,那都没什么差别,反正当时他们是一起出手的。
于是梅超风便道:“还废话什么,进招吧。”
江南六怪知道这一战只怕是生平最后一战,自然各自心中提防,心中仇恨越炽,手底下就更是谨慎,不敢轻进,怕破了六人合击的圆阵。
四十三章 巧言退敌
梅超风也是侧耳倾听,抽出腰间的毒龙银鞭,却也不轻易进击。
只是尚可和江南六怪见黄药师退开了两步,并没有上前相助的意思,心中疑惑,却更加慎重,不敢轻动。
尚可这时想上帮忙,却也是心中为难——梅超风和江南六怪乃是死敌对头,他们互相决斗,自然是不存在什么以多欺少的说法,但如果自己上前帮忙,不但是外人插手于他们之间,只怕那个青袍怪客也会出手。
黄药师的武功在梅超风之上,那是显而易见的,尚可只怕自己下场帮忙,那黄药师也下场,岂不是己方更是不敌?
但转念又一想——如果对方不管这一套,就算自己不下场,也要下场相助,那怎么办?
于是尚可便道:“好吧,既然梅前辈要与江南六侠公平决斗,那我也不好插手,也正好为你们大家作个见证。嗯……陪你来的那位,也一起来作个见证吧。”
柯镇恶听了她前半句,心中正觉得她贪生畏死,听到后半句,才知道梅超风身后尚有另外一人,不觉一惊——以他的听力,居然没有听出对面是两个人,这说明对方武功极高。
柯镇恶这才明白了尚可是要用话挤兑住对方,不让对方相助梅超风。
但是他认为梅超风不是什么好人,跟她在一起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会不会信守承诺,实在是难说得很,所以便道:“尚姑娘,我们江南七怪和梅超风有死无生,也不要什么见证了,你快走吧,见到靖儿,把今天这事告诉他就行了。”
柯镇恶是个直爽人,知道自己错怪了尚可后,反而怕尚可在这里枉送了性命,所以要让她快走。
但是梅超风这时却似是吃了一惊,偏头听了半天,然后才道:“有人跟在我身后?谁?是谁?”
梅超风自到江南以后,这些日来一直觉得身后有点古怪,似乎有人跟随,但不论如何出言试探,如何擒拿抓打,始终摸不着半点影子,还道是自己心神恍惚,疑心生暗鬼。
这时她听了尚可的话,心中大惊,一边说着,一边回头一把抓去,结果黄药师身子一闪,便躲过了梅超风的这一扑,居然仍是不带任何响声,梅超风与柯镇恶二人都听不出任何动静。
这边众人见了都是暗暗心惊,却见黄药师转过身去,便似足不沾地一样,转眼间便过了岔路口,再一闪便在一片小林子的边上不见了。
梅超风兀自不知,还在道:“阁下是谁?一直跟着我有什么打算?”
尚可道:“梅前辈,他已经走了。”
梅超风和柯镇恶一时都为黄药师的身法轻功所震憾,一时无语。
尚可见了,便又对梅超风道:“梅前辈,看来那人一直跟着你,对你不怀好意,我们还是改日约个时间再作决斗吧。”
梅超风虽然与江南六怪不共戴天,但是也怕身后那人对自己怀有恶意,但是若要就这样放过六怪,却又有点不甘心。
这时尚可又道:“杀你丈夫的是郭靖,现在郭靖也不在,不如就定在今年八月中秋,我们在嘉兴烟雨楼一决胜负如何?”
尚可这话实在是偏向江南六怪,因为到时有全真七子在,怎和也不会看着江南江怪被杀。而且六怪答应了马钰放过梅超风,如果是生死相搏,六怪乃是轻生重诺之人,便是胜了梅超风,也不会杀了她的,这实在是有败无胜的决斗。
江怪中只有柯镇恶是刻板得近乎顽固的人,另外几人却都懂得变通,自然明白尚可的用意,朱聪当下便说道:“梅超风,我们曾答应过丹阳子马钰马道长,不伤你的性命。你若真要与我们见个生死,到时我们再请马道长来作个见证。”
这话其实是对大哥柯镇恶说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