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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仆二主的射雕生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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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靖反正是吃不出菜味道的好坏的,也就埋头只顾吃饭,结果他吃完了,尚可和李秋水还在一边吃一边看景色。郭靖对于洞庭洞的景色就同吃菜一样,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在他看来,洞庭湖和太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对那墙上的字迹却似很有兴趣,便仔细观看起来。

    郭靖也是练武之人,眼力甚好,虽然墨迹龙飞凤舞,但仍能看得清楚,便一边看一边低声诵读起来: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噫!微斯人,吾谁与归?……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好文,好文!”

    尚可早就看到了那墙上的字,只是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还没有读过《岳阳楼记》,所以也只不略看了一下,那“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话,听是听到过的,也知道是范仲淹的话,但也没有太多的感慨。

    现在听到郭靖诵读,便道:“范仲淹也算是一代名臣了,这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确是像他这个人一样流芳百世了!”

    郭靖点了点头,却又道:“范仲淹的为人事迹,我却不知,可儿你知道么?给我说说。”

    尚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李秋水笑道:“我虽略知一二,却也不甚清楚,没法对你们两个说呢。”

    这时旁边正在临栏观景的一个少年公子却转过身来,对尚可道:“哎,你们怎么直呼范文正公的名讳,如此不敬。”

    郭靖来自蒙古,尚可是现代人,他们两个对于避讳的这些事,其实并不怎么留意,结果却在这里遇上了“抱打不平”的范仲淹粉丝了。

    李秋水见他腰畔挂着一柄单刀,又见他走路举止,便知他也是有武功的,便道:“咱们江湖中人,谁在乎这些。便是敬重范大人,也不必只放在嘴上。”

    那少年道:“这位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万事总有个规矩道理,怎么能直呼前人名讳。”

    郭靖这时听他说话的语调中含着些许嘉兴味,竟然与江南七怪的乡音相似,不禁对他心生好感,便对他抱了抱拳:“这位公子,您说得是,在下不太懂规矩,并不是对范大人不敬。”

    这少年公子走到近前,尚可看他,不过十五六岁,脸上稚气未脱,却流露出一股正气。

    只见他对郭靖道:“范文正公,乃是我朝第一流的人物,他字希文,苏州人。他少年时在应天书院念书,二十七岁便中了进士,在各地做些小官,却也整顿政事,地方清明。在兴化县,有不少百姓念他的功德,都跟他改姓了范。”

    郭靖听了大为赞叹:“为民做事,自然百姓是不会忘记他的。快请坐,在下姓郭,单名一个靖字。请问公子高姓?”

    这少年公子应邀在郭靖旁边坐下,然后对郭靖抱了抱拳,道:“原来是郭兄,在下姓陆,名展元。”

    郭靖和李秋水听了这名字倒还没什么,尚可听了却是心里“格登”一下——这个人,便是日后让李莫愁失恋而走上邪路的人么?

    尚可在这里仔细观察陆展元,那边郭靖却对陆展元道:“在下的师父是嘉兴人,我听陆兄弟的口音,似乎也是那边的人氏。”

    陆展元笑道:“我的确是嘉兴人,不知郭兄师承何处?”

    郭靖道:“在下的师父是江南七侠。”

    陆展元道:“原来是江南七侠,他们是我们嘉兴的前辈人物,一向急公好义,嫉恶如仇,在下是极为佩服的。只是十几年前好像就离开了嘉兴,不知去了哪里。”

    郭靖道:“在下自幼被奸人所害,与母亲不得已去了蒙古大漠。七位恩师对我有大恩,在下日夜思报!”

    陆展元道:“原来如此。”

    郭靖便又向陆展元请教有关于范仲淹的事,陆展元便笑道:“在下祖籍其实也是苏州人,只是后来因故南迁到了嘉兴,故此苏州的人物,在下亦略知一二。后来范文正公服母丧,便辞官去了应天书院任教。守丧结束后,他便作了京官,之后上书言事,先后得罪了刘太后和宰相吕夷简,三次贬到地方上,旁人劝他不要再上书得罪人,他却说‘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郭靖听了,喃喃自语道:“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反复说了几遍,陆展元见了,便住口不说,以待郭靖的下文。

    但郭靖只是自语了几遍,便又向陆展元继续询问范仲淹的事。

    陆展元也不在意,便只笑道:“后来范文正公被调到西夏边防上,戍边多年,西夏人称其‘胸中有百万甲兵’,不敢再侵扰我大宋边界,这时天下才知道文正公乃是文武双全。后来到了庆历年间,文正公被调回京城,很快便作了枢密使和宰相。”

    郭靖听了一副神往的神色:“如此人物,只恨我晚生了二百年,不得相见!”

    陆展元道:“郭兄所见与我相同,我也常恨自己晚生了,不得与先贤相见呢!”

    李秋水和尚可见二人相谈甚欢,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均道——郭靖这下可算是遇着知音了!

    陆展元与郭靖共进了一杯酒,神色间却突然一转,喟叹道:“可惜范文正公在朝中不久,曾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夏竦,因为嫉妒他,设计陷害他好友富弼和石介谋逆。文正公为了避嫌,只得离开京师,去了河东和陕西,后来被贬做各地知州数任,在任上郁郁而亡。”

    郭靖把腿一拍:“朝中总是有各种奸臣在,常使英雄不得伸展雄心壮志啊!”

    李秋水这时笑了笑:“夏竦可不是奸臣,他也算是一代名相了。只是人都是两面性的啊。”

    郭靖心中奇怪,便问道:“哦,夏竦不是奸臣么?”

    李秋水道:“是啊,夏竦的父亲就是与辽国作战,英勇战死的。他乃是忠良之后,不但范仲淹是他举荐的,另一个宰相庞籍也是他提拔任用的,虽然有些贪财,但功绩还是大于劣迹的。要知他死后先被谥为文正,后改谥文庄,这可比范仲淹差不了多少的。”

    郭靖听了皱着眉头,好像被触动了什么心事,默然不语。

    陆展元不知李秋水前世与夏竦、范仲淹是一个时代的人,所以听她对谥号和夏竦的事迹似乎也颇为通晓的样子,心中也是惊奇不已,但嘴上却不肯服输,仍道:“这位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真正的忠臣,是一心为国为民的,哪有因私而废公的呢!”

    李秋水当年在西夏后宫里,什么样的勾心斗角、陷害倾轧没看到过,只是她也懒得和陆展元争什么——在他看来陆展元就是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人,这样的小事清寒犯不着与他一般见识。

    郭靖虽然心里觉得李秋水说的也有道理——好人做的事不一定全对,坏人也不一定就一辈子不做一件好事。但觉得若是与陆展元争论起来,自己一定不是对手,所以也就闭了口,只是对他笑笑,然后对尚可道:“可儿,你吃完了么?”

    尚可知道郭靖的意思,便道:“好啦,我们走吧。”

    没想到陆展元居然跟着道:“不知三位要去何处?”

    尚可略感意外,但心中忽地一动,便实言相告:“哦,我们要去拜见一会高僧,你要不要一起去?”

    陆展元看了一眼李秋水,再对尚可道:“不知是何方高僧?”

    李秋水和郭靖不知尚可是什么意思,但都知尚可做事自有用意,便也不多说话。

    只听尚可对陆展元道:“是一灯大师,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吧。他大概在大理境内,我们要走好远的路呢,而且也挺赶时间的,一路上也没工夫四处游玩。”

    陆展元道:“原来是大理的高僧,大理乃是崇佛之国,这位高僧定然有其高明之处。如果三位不嫌我聒噪,便一路同行,可好?我这次从家里出来,也正是要想历练一番的。大理地处南疆,与中土江南的风情定然不同,我也好去长长见识。”

    尚可心想,你本来是该先遇到李莫愁,然后与她分手再找的何沅君,现在先让你遇上何沅君,也许就能免去这一段孽缘?

    不管怎么说,没遇上这事这人,也就算了,既然遇上了,捎带手的事,何乐而不为?

    于是便对陆展元道:“哦,既然如此,我们这便要出发的,陆公子可有马匹?”

    陆展元道:“在下有马,诸位都是骑马的么?”

    尚可道:“我与师姐是乘车的,郭靖才是骑马的。”

    陆展元见尚可对郭靖直呼其名,心中诧异,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但也不好问,心想日后总会知道的,也就罢了,只道:“原来如此,在下骑马跟随三位好了。我从未去过大理,诸位让我同行,能去见见世面,那真是不胜感激了。”

    尚可笑了一下:“可是我们有不少仇家呢,你跟着我们,不怕被牵连么?”

    陆展元道:“三位都是正派的人,仇家必定不是什么好人,我若遇上,定然相助三位一臂之力。”说着还拍了拍腰间的单刀。

    郭靖心想好人的仇敌,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人。就像李秋水和黄药师,虽然算不上仇人,但也是半敌对的关系,他们两个却都不像是坏人的样子。

    而尚可见陆展元脸上一股志得意满的样子,知道他武艺初成,出了家门闯荡江湖,正欲快意恩仇,若是叫他小心,只怕反而要让他不快,以为自己小觑了他,便也就住口不言。

    李秋水却故意道:“我们的仇人,是铁掌帮呢,你不怕么?那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飘,甚是厉害呢。”

    陆展元一怔,随即道:“这人甚是可耻,身为铁掌帮帮主,居然向金人屈膝,我若见到,定然要向他讨教几分。”

    李秋水和郭靖见他口气甚大,不由得都是一怔,均觉得他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尚可却知道,陆展元日后的武功应该与李莫愁不相上下,就算不如,也不见得会差上许多,不然李莫愁也看不上他,所以他这话大概也不算太狂。只是他现在年纪还轻,武功只怕未成,说这话还是嫌略大了些吧。

    郭靖这时道:“陆公子学问风采,在下甚为佩服,此去一路之上,也正好向你请教。”

    陆展元笑道:“好说好说,郭兄来自大漠,北方的事一定知道不少,在下也有很多事情要向郭兄请教呢。”

    三人说了一会儿,便结帐走人。陆展元跟着三人下楼,解了自己的马过来,便与三人一同上路。

    这日终于近了铁掌帮——铁掌山在沅江之畔,此是去一灯隐居之处的必经之路,如果不走这条路,就要绕很远,为了尚可的伤能早点好,也只能冒险从这里走了。

    看看通过了铁掌山,三人这才放了心。倒是陆展元,好像从来不担心一样,一路上与郭靖李秋水二人一起谈古论今,还与郭靖一起切磋武功。

    陆展元虽然比郭靖年少,但是自幼便习武练功,若不是郭靖练了八荒功和天山六阳掌,仅凭马钰的全真内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而因为有李秋水在身旁不断指点,郭靖的武功也是突飞猛进。陆展元初时能与郭靖拼上过百招才输,等到近了大理时,郭靖只要三十余招便能击败陆展元了。

    事实上陆展元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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