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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天云阁的大门,秦霜便觉得心下舒坦了许多。
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期待的人。
倒是窗台前那盆木兰,着实叫他惦念着。还不及踏进门去,便被那雪白的色彩吸引,围着过去看,硕大的花骨朵儿飘着清香。
秦霜看了便欢喜,琢磨着出时,这花苞还没长出来呢!
“霜少爷,热水准备好了,请先去沐浴。”孔慈离开后,这叫青蓝的侍女便进了她的院子,是个和孔慈很不一样的姑娘,不喜不笑,只闷头做自己的事。
“霜少爷的换洗衣物,奴婢已经放好在风屏架子上。”姑娘低着头诉说,“晚饭也已经准备好了,等霜少爷清洗了身子,便可以吃了。”
“哦。”秦霜望了她一眼,温柔的笑道,“你先下去吧!”
摆摆手,便进了屋子里去。
屋子里的陈设一层不变,就和三年前,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所以,会中的人都说霜少爷是个恋旧的人,恋旧的人必然长情。
而之于他来说,只是懒得去改变,觉得麻烦。
他很享受一切的习惯,很难适应无端慌促的改变。就像床前放置熏香的习惯,你若是把东西放到另一处,他就会觉得浑身有些不对劲。
明明是记得,师父听了这闲言碎语后,却反而是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懂吗?霜儿,本座要你待我长情。”
他当下皱眉,并不甚了解,半天才记得自己应该点头。
于是在师父脸色难看之前,匆匆点了头,懵懵的应答,“霜儿知道!”
他自然心知,师父很是看重命理的人,而自己的掌纹命理却是天生骨子里的凉薄无情。
这是任谁也不能言说的,就是他自己也很郁闷。
虽然那人曾说会让自己变得有情,但是他自己到底信不信,秦霜却不知道。虽然,这么多年,自己已经足够努力的去为他拼命,凸现自己的忠贞。虽然,自己并没有一丝一毫凉薄他的心思。殊不知,自己已经够努力了。
师父到底如何看他,他是半点也看不透。
天云阁的浴室在后苑。
里面着实的华丽而大,青砖光滑如镜,水光溢彩,透彻玉润。四面纱帘围住,并无遮挡,风一起,便顿显里间偌大的水池。
檀香缭绕,雕梁玉镶。
天云阁陈设向来简单的极,以实用为主。
所以,当初,他第一次进了这间华丽奢侈的浴室,惊了不小。
这秦霜最喜欢的就是靠在这里,舒缓着身子。
而现在闭目的他也是习惯了这种享受。
浑身懒洋洋的松软,无力的趴在青砖花瓷上,如玉如绸的雪白肌肤上莹莹的水光,发丝湿哒哒的挂在肩处,有几缕搭在侧脸上。
他实在是累了,不知不觉就面向里侧,睡过了去。
模糊中,左边肩膀处,突然贴过来一只手,冰凉的手掌激得他身子一抖,眉头皱了皱。
感觉到他轻微的抖动,那双手便霎时受惊一般的缩回去。
轻巧的指尖顺着他的颈项移动至颈椎,轻柔的揉捏,渐渐回转了暖意。
“霜师兄。”那人隔着湿湿的衣衫贴过来,浅声的呢喃。
秦霜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觉得后背被一团硬实的东西贴上,火一般的灼烧着他。
他觉得不舒服,轻微的挣扎了一下,然后腰被搂紧,耳边是炽热的喘息,宛若什么湿热的东西舔过他的耳缝。
秦霜动了动,忽地清醒了大半,受惊般的回转过身去。
动作大的激起一池的水波,拍打着涌上去。
而回过头去,那人却只是站直着身子,望着自己,距离刚刚好。
戒备的神色换成一脸疑惑,“云师弟?”秦霜抽过一边长长的浴巾,围在腰间,就要上去。
他很想问,你怎么进来的,却没有问。
回头步惊云反笑道,“我不能进来?”他自然没话说。
他刚要上去,却叫人拉了回去,“云儿前几天去江南,跟着一位大师学了一手,霜师兄你长途劳顿,我给你捏捏,如何?”
若是别人说这样话,自然是笑盈盈的,但他步惊云说这话,却是冷冷的不容置疑的样子。不等他反应,那人依然拉着他的身子,入水,按着他的肩膀,细柔的摩擦。
秦霜尴尬的一笑,“劳烦云师弟了。”也不敢有太大的过度反应,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心里有鬼,要镇静,不能让云儿看出自己的不自在。
更不能让他觉察出自己看过那本小册子。
都还是小孩子呢,人家才那么小。
想着就赶忙背过身去,闭着眼睛想,也难得他云师弟来献殷勤。
那人平时对人好言好语一番,你就该回家烧高香了。
心道,这难道是因为小聂风出现的原因?虽然步惊云这人冷淡,但是众所周知,他对这位大师兄还是不错的。
这边是怕自己因为聂风冷落了他,想着,就叹了口气!
那双修长的年轻手指强劲结实,下手恰到好处,想着他不仅剑练得好,掌法好,指法也好,弄的秦霜舒服的哼唧,闭着眼睛就笑了。
“霜师兄,怎么样?”步惊云吹出来的气息比平时多了份热度。
秦霜点头,含糊的道:“舒服。”,实话实说,完全没有顺序遛马的意思。
手指从后背处下滑至尾椎,一路打着圈儿,左一个圈儿,右一个圈儿。
偶尔狠狠的掐住他背上瘦不拉几的肉,捏啊捏,还真有些疼。
他也不敢叫疼,咬着牙,细凉气。
手掌在尾椎骨停顿,秦霜的汗毛顿时竖起,疲软的身子霎时僵硬。
里间光线昏暗,湿热的池水混着汗水,略显粗重的喘息,暧昧的水线划过光滑的肌肤。
一时沉默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秦霜慢慢的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那双手指继续往下滑时,他忽地回头,不动声色的推开那双手。
也不敢抬头去看,就是觉得身子泡的久了,有些燥热。从对方的范围内远离,就笑道,“我觉得有些饿了。”瞥了一眼步惊云湿透衣衫遮挡的胸膛,抽过长袍,转身套上。
步惊云站在水里,难得一笑,甩甩衣袖,一掌撑着青砖,翻身上来。
秦霜边穿着衣物,边想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进入水池,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这戒备心也太弱了,想是真的累了。
不过,再一想,这云师弟不过还算个半大的孩子,只是比平常人早熟罢了!自己这么想,也太龌龊了,是自己想多了,想多了。继而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步惊云被自己玷污了。所以,要请步惊云去吃饭。
饭堂内的饭已经摆好了,都是他平常吃的素菜。
“这段时间,我不在会中,云师弟辛苦了。”秦霜开始和着以往一样。
对方的答案也依然如故,“没事,大师兄在不在,都一样。”
是啊,自己在会内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作用。
说了几句,也么什么好说的,两人就没再说话了。
聂风让收拾,住进了“神风堂”,正经做起了三小主子。
这一大早,就跑进来,扑到秦霜怀里,“秦霜哥哥,你昨晚怎的不去看我?”
秦霜无法子,一手绕过他,吃饭。
“在那里住的还习惯吗?”
“嗯。”
“那就好。”
“要是能和秦霜哥哥一起住就好了。”
秦霜叹气,笑道:“你倒是想的好,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师父。”
正说着,聂风却坐到他的腿上,虽然不重,但秦霜那细腿久了还是有些麻。
这边闹着,步惊云就进来了,见了聂风正搂着秦霜的脖子,坐在他腿上,一时沉了脸。
“云师弟,怎么了?”
秦霜放下聂风,让他站好。
聂风也乖,就是要一直拉着他的手。
“师父让我来请大师兄,带他去后山。”冷然的说完这句,便转身迈出去。
去了后山时,师父并没有来。
就是步惊云一个人闷闷的正在练剑,一道道劲风刮过,刷刷的飘零了一地的竹叶。
两人很识趣,乖乖的站远了些,主要是聂风硬拉着步惊云往旁边躲,一副很害怕那个云师兄的模样。秦霜想着这样不行,可是念着聂风实在是不愿意的可怜表情,也只得作罢,和着他远远站着。
师父来的时候,步惊云收住剑势,剑入鞘,立直了身子。
秦霜赶紧松开聂风的手,抬头望了一眼。
师父好像很劳累的样子,倦怠之意明显。
“你就是聂风?”
雄霸细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秦霜身边的小人,表情严肃,不可亲近。
“是。”聂风赶紧下跪,头点地,很是自然的磕头,“聂风拜见师父!”
动作看似熟练却又显得有些生涩,雄霸细长的眸子慢慢弯起,朗声大笑,“好,看来本座又得了一位得力爱徒。”
秦霜方自暗暗吐了口气,却瞥见师父正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这全都是霜儿的功劳啊!”伸手揽过秦霜,秦霜的肩正好倚靠着雄霸的前胸,紧了紧。
秦霜也不敢不居功,很是乖巧的掂量道:“为师父分担解忧,是霜儿的职责。”
雄霸这边点头,侧头很是满意的看着他低头的模样。
那边聂风面上笑着,心里却有些愤愤然。扫了一眼步惊云,那人哪里有表情?
一个月后,雄霸正式收聂风为三弟子,与步惊云同住“风云阁”,神风堂在左,飞云堂在右。
“风云阁”右边便是“天下第一楼。”
最右边是“天云阁。”
和着秦霜,步惊云一样,这一个月内,聂风要学会雄霸交代的基本功。
然后待到他满意了,才会真正传授“风神腿。”
聂风当初跟着父亲,并没有学到什么功夫。
虽然他爹是名噪一时的北饮狂刀聂人王,亲身有宝刀雪饮,绝学“傲寒六诀”,但是,这些对于聂风来说,却没有多大用处,他爹说他们聂家都身有狂血症,当初他祖父就是狂血发作,杀了他们全家,他爹也是侥幸才逃脱。
所以,有了那件事,他爹自小心里就有阴影。
爹当初带着娘和他归隐,一则想全家过安稳平静的日子,不理江湖世事,二则,也是担心自己那天狂血发作,连累无辜。
而至于他,聂人王从来就没有教过他什么“傲寒六诀”,只教他“冰心诀”,一遍遍的念,能让自己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心的平静,不叫外物干扰,也可止住血的魔性。
可是,话虽这么说,但是这些年,聂风也在爹那里偷学了许多招式。
他本就天资聪颖,加则近来又有鬼虎传授的一些功夫,那些都是无名那里来的,自然又不是简单的。
所以,他说起来,虽是不算是带艺入会,但却不是普通的初学者。
秦霜教他时,聂风所展露的聪慧敏捷,也让他唏嘘不已。
暗暗拧眉,想着师父三个子弟中,资质就属自己最平平无奇,武学这块,还有些笨鹅的潜质。
也得亏还有其它地方补充一下,不然,这个大弟子,大师兄当得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聂风进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