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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他的徒儿面前,除了在武功上待他们十分严格,平日总是十分和蔼可亲的。
梅超风抬起眼,看向冯蘅,还是不做声。
冯蘅停下脚步,微笑着说道:“超风,练功之时,要心无旁骛,不可急功近利,方能更上一层楼。”方才梅超风练剑时的神态,就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她可以装傻,当作不知梅超风对黄药师的心思,但梅超风如此下去,如何对得起黄药师的悉心栽培?
梅超风一愣,“师母……”手忍不住握成拳状,口中应好,心中却颇为不屑:她又不懂武,何用她来多管闲事?!
冯蘅看着梅超风颇不以为然的神色,不露声色地转开视线,转身往前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梅超风的天性中隐隐带着一丝狠辣,一不小心,就容易踏上歧途。
*********
与冯蘅在桃林中一道散步的梅超风在冯蘅回了房间之后,也走回自己的房间。快走到房间的时候她一愣,原来陈玄风正在她房门等她。
“二师兄。”她面带微笑,唤了陈玄风一声。
陈玄风本来在低头寻思,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朝她咧嘴一笑,“超风,你可回来了!”
梅超风狐疑地看向他,“师兄你找超风有事儿?”
陈玄风走至她跟前,摇摇头,“也不算,对了,超风,你是否知道我们有一个瑶光姑姑?”他是今日午后听师父说的,因为瑶光姑姑的事儿,师父要大师兄陪他一道出岛去找洪七公,须得几日才能回来。
瑶光姑姑?梅超风有些狐疑地看向陈玄风,“我当然知道瑶光姑姑,只是二师兄你如何晓得?”自从瑶光姑姑离去,师母便很少提及她。而师父担心师母听到瑶光姑姑的名字会难过,也极少提起,她在二位师兄面前也从未提起过,今日二师兄如何得知瑶光姑姑?
陈玄风微微笑着,说道:“超风,瑶光姑姑是什么人?我听师父说,要去为她报仇!”
“瑶光姑姑是我们回桃花岛前跟着师母身边的小姑娘,比我年纪还要——不对!二师兄,你刚刚说什么?!”梅超风惊讶地抬起眼,看着陈玄风。
陈玄风看着梅超风,不懂她为何有这样大的反应,说道:“我听师父说,瑶光姑姑被奸人所害,他要去为瑶光姑姑报仇,吩咐我不能让师母晓得。”而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瑶光姑姑很是好奇,师父居然亲自出岛为她报仇,所以特地来问超风是否识得她。
梅超风一怔,瑶光姑姑死了?然后抬起头看向陈玄风,轻声问道:“二师兄,师父有没有说,为何不能让师母晓得?”
陈玄风摸摸她的头,微微笑道:“师父说师母大病初愈,不宜再在情绪上再受刺激。等日后她身子比较好的时候,他会亲自告诉师母。”
*********
翌日,书斋内——
“师母……”梅超风站在乌木桌旁,看着手执毛笔在练字的冯蘅,欲言又止。
冯蘅闻言,手中依旧不停,只微笑问道:“超风,你今个儿已经在书斋待了两个时辰,可是有什么事?”梅超风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早看在眼里,只是梅超风没有开口,她也不便问。
梅超风看着冯蘅怡然自得的样子,咬咬唇,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师母,你可曾想过瑶光姑姑?”
瑶光?冯蘅听到梅超风的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眸中带笑看向梅超风,坦言道:“超风,你瑶光姑姑是我离家后,第一个与我亲近的人。她在杭州离开后,我时常想念她。只是……”她顿了顿,站起来走向书斋内面向着外面景致的窗口前,看着外面的雪景,微笑说道:“只是,瑶光既然选择离开,那就选择了她想要的生活方式。我与你师父成亲时,七公告诉我瑶光已在苏州安顿下来。”
说到这儿,冯蘅转过头来,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超风,为何今日忽然问起瑶光?”梅超风与瑶光的性格截然不同,是以在杭州之时两人关系并不算十分亲密。
梅超风闻言,抬起眼看过去,只见冯蘅站在窗前,脸上带着恬静的笑,那样的笑容……让她看了心中有着掩不住的嫉妒。那是因为师父一直在关心着冯蘅宠着冯蘅,所以冯蘅才会拥有这样的笑容!
她上齿咬紧了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忽然很想看看,伤心欲绝的冯蘅,会是怎样的?!
冯蘅看着梅超风的神色,微眯起了细长的眼,“超风?”
梅超风回神,看向冯蘅,微笑着:“师母,你可知道师父有何要事要离岛?”
冯蘅听了,淡然一笑,“你师父没说。”他不说,她如何晓得。只是,梅超风怎会无端这样问她?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站在书桌旁的梅超风。
师父真的没告诉师母……这个念头一直在梅超风的脑海中盘旋不去。原来师父真的担心师母知道了瑶光姑姑的死讯,身体会受不了!她抬起眼,看向冯蘅。这个女子,一直待她很好,可是她心中一直没办法真心地接纳冯蘅。自黄药师带她回杭州别院见到冯蘅的那天起,她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感情便是复杂的。她嫉妒着冯蘅拥有着黄药师所有的关心,但又要待冯蘅尊敬有加,因为冯蘅,是黄药师所喜爱的女子。
可是……凭什么冯蘅能站在黄药师身侧,而她却不能?
心中的嫉妒几乎无法克制,梅超风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冯蘅,轻声说道:“师母,超风知道师父是为何事离开桃花岛的。”
冯蘅闻言,一怔。
梅超风朝她一笑,然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瑶光姑姑在苏州遭奸人所害,师父带大师兄前去找七公了解情况,顺道为瑶光姑姑讨回公道。”
冯蘅闻言,神色陡变。
*********
一身青衫的黄药师与身穿玄衣的曲灵风一道回桃花岛,下了渔船。
“师父,大师兄。”在旁等候着的梅超风与陈玄风迎了上去。
黄药师“嗯”了一声,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递给陈玄风,问道:“这几日岛上一切可好?”
梅超风与陈玄风对视一眼,然后陈玄风上前恭敬说道:“师父,岛上一切都好,只是师母昨个儿不小心受了风寒,眼下正在房中歇息。”
黄药师闻言,眉头微蹙,“受了风寒?”她的身子明明早已有了起色,怎的还会这么容易受了风寒。思及此,他侧头向身边的曲灵风交代:“灵风,你将东西安顿好。”说着,便快步往里走。
梅超风与陈玄风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各异。而曲灵风瞧了瞧跟前的两人,不禁莞尔,今个儿这两人是怎么了?手掌伸过去晃了晃,“回神!你们两个在想些什么呢?!快来帮忙将船上的东西拿下。”
梅超风跟陈玄风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曲灵风,“师兄,你与师父是否为瑶光姑姑讨回公道了?”
“……”
而这厢的黄药师在听到冯蘅又受了风寒之后,便快步绕过桃花岛上的阵法,回到房中。
他撩开珠帘,黑眸着那躺在床上的人,眉头紧蹙。而床上的那个人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扇了扇长长的睫毛,睁开眼来。
她初始一愣,然后微微笑道:“你回来了。”然后抱着身上的毛毯慢慢坐起来。
黄药师上前坐在床侧,帮她调整好坐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阿蘅,怎的又受了风寒?”
冯蘅听了,微微苦笑,“药师,此番离岛,有何要事?”
黄药师闻言,一怔,眼眸微眯,“你知道了?”
冯蘅抬起双眼看向他,良久,才勉强牵了牵嘴角,淡声应道:“嗯,知道了。”
黄药师看着她,轻叹一声,说道:“阿蘅,没有告诉你,是担心你身子受不住。我到达苏州时,七公已为她料理了后事。而她的表舅,也被灵风挑断筋骨,全身瘫痪。”
他们离开时,曲灵风将瑶光的表舅扔在苏州的市井之中,让他一世乞讨求人,让他尝遍苦楚却求死不得。桃花岛的人岂容他来加害!
冯蘅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问道:“她表舅为何事要将她置于死地?”声音沙哑。
“瑶光外公留有家产,她表舅为争夺家产而加害于她。”黄药师坐在床侧,右手搭在她的脉门上探她脉搏。
“……那她是如何死去的?”她依旧没有抬头。
“她的饮食中被下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毒素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会让人毫无知觉地在睡梦中死去。”黄药师微皱着眉,她的脉象怎的又变得这么虚弱?
冯蘅听了,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黄药师。那就是说,瑶光至死尚不知发生什么事!
黄药师的黑眸与她的对视,又是轻叹一声,说道:“这对她,也未必不是好事。”
她依旧是痴痴地看着他,良久没有回应。
他抬起手将她额前的发撩开,淡声说道:“阿蘅,人各有命。即使你带她回桃花岛,她也不见得能平安喜乐,你无须自责。”
冯蘅闻言,拧着眉头,呼息顿时变得急促。
黄药师看着她的神色,脸色微变,“阿蘅?!”
她置若罔闻,放在床上的手则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关节都在泛白。
那日黄药师问她:倘若真的不放心,托七兄暗中照看着她可好?
她摇头拒绝,只说一句:瑶光很聪明,可以照顾好自己。
她以为瑶光曾经在市井之中生活,离开时也已有武功足以自保,此次去投靠亲人,定然不会有问题。于是就安下心来,却没想到……没想到……
黄药师看着她有些木然的神色,眉头拧紧了,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阿蘅?”
冯蘅终于回神,却看着黄药师呢喃了一声“瑶光”,然后整个身子虚弱无力地往他怀里栽……
*********
房间外一身玄衣的曲灵风正在守候着。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响,一个青色身影从房中走出来。
“师父。”曲灵风恭敬上前,“师母身子如何?”
黄药师掩上门,面无表情,“超风和玄风呢?”声音却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曲灵风一怔,马上又应道:“超风与玄风安置好我们带回来的东西后,便一起去练功了。”
黄药师一甩衣袖,也没看曲灵风一眼,咬牙道:“叫他们来见我,马上!”语毕,径自往书斋的方向走。
曲灵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错愕看着黄药师的背影。
书斋内——
黄药师手执毛笔慢条斯理地写着字,梅超风跟陈玄风规规矩矩地站在书桌前,神色忐忑。而曲灵风站在二人对面,朝他们打着眼色,示意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玄风。”一直低着头写字的黄药师头也没抬,忽然出声,语气平静无波。
“弟子在。”陈玄风低头,恭敬应道。
蘸满墨水的豪笔落在平铺在桌上的白纸,一顿,“我与你师兄离岛之时,是否吩咐你莫要让你师母知道我为何离岛?”
陈玄风闻言,一愣,不禁侧头看向梅超风,只见她神色如常,但放在身侧的手却是微微颤抖着。然后又转头看向正在低头写字的黄药师,恭敬应道:“是。”
黄药师闻言,冷哼一声,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他跟梅超风,“那为何,你师母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