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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蘅闻言,并未睬他,径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清茶。
黄药师见状,以为她是倒来给他的,脸上神色微柔。谁知冯蘅看也没看他一眼,手中拿着茶杯往自己唇边送。
他一愣,漆黑的双眸注视着她的侧脸,淡笑问道:“阿蘅,真的不理睬我了么?”
冯蘅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双目徐徐看向他,嫣然一笑,道:“冯蘅怎敢不理睬黄岛主呢?”
黄药师闻言,眉头微拧,“你在气什么?”方才她毫不心疼地将他的珍藏都送给洪七公,他也允了,她还有什么好气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冯蘅不由得心火狂烧,她怒极反笑,淡声说道:“冯蘅有什么好气的?无论是什么事情,在黄岛主看来,都是冯蘅无理罢了。”
黄药师眉头拧紧,“阿蘅,你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勿要任性!”
冯蘅只觉得自个儿十几年来没发过的脾气,此时要一起涌上来。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黄药师,声音在偌大的空间荡开,“黄岛主觉得冯蘅任性了?”究竟是谁任性?即便她有错在先,那他自个儿莫非就没错么?说出那样的话来,他是否觉得冯蘅当真是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
黄药师眉头此时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她在气什么?他往日在岛上是冷落了她,但此时他不是追了出来么?虽然他心中亦有私心,想要早日回到桃花岛,免得多生事端,但她今个儿午后不是与他说可以马上回桃花岛的么?
冯蘅抬眸看向黄药师,只见他脸上分明是觉得她无理取闹的神情,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借着几分酒意,她冷声朝黄药师说道:“黄岛主若是觉得冯蘅无理取闹直说便是,何须摆出这副模样?”
黄药师闻言,心中只当冯蘅是醉了。于是暗叹一声,大掌握住她放在桌上的纤纤素手。冯蘅心中有气,想要挪开,谁知他反射性地收拢五指,将她的手亲密扣住。
她抬眸瞪他,“黄岛主握住一个招蜂引蝶的女子之手做什么?!”
黄药师一愣,想起自个儿午后的话:莫非你还想出去招蜂引蝶不成?!
冯蘅不死心地想将被他握住的手抽出,谁知他硬是不放,她怒目看向他,“黄岛主已是两个孩子的爹爹了,勿要如此赖皮!放开!”只可惜她的一双细长双眸瞪着他时,却是似嗔非嗔的模样,无甚威力。加上几分酒意,却是媚态横生。
黄药师见她如此模样,又想起欧阳克看着她失了神的场景,脸色顿时又变得铁青,大掌却仍是扣住她的手不放。
冯蘅见他五官又绷紧,说道:“黄岛主这是做什么?冯蘅知道你心中不快,但冯蘅今日实在倦极,无意再奉陪!黄岛主还是放开我较好!”
所谓夫纲
黄药师看着冯蘅倔强的神色,心中略感挫败,紧扣着她素手的大掌力道放轻了。
冯蘅将手抽离他的温暖,站起身子走至窗前,只见外面已飘起鹅毛白雪。她不由得幽幽轻叹一声,鼻头微微泛酸。她向来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只是,黄药师的话着实是让她太生气。
黄药师听得她的一声轻叹,左胸不由得绷紧了。他与冯蘅夫妻多年,何时曾听得她如此无奈且幽怨的叹息?他站起身,走至她身后,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冯蘅没有抵抗,却也没有回头看向他。
“阿蘅……”他低声喊道。
“……”她一僵,但还是不理睬他。
黄药师见她并未像之前那般抗拒他的接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阿蘅,在岛上之时我过于醉心武学,冷落了……”他一顿,轻咳两声,然后续道:“无暇顾及旁的事儿,但你若是想要出来游玩,大可与我道明,让我稍作打点,我们一家人一块儿出来游玩不好么?何必要与蓉儿留书出走?”
怀中的人还是不吭声。
黄药师下颔抵在她的头顶,柔声说道:“今日我语气是重了些,但你向来不是最能理解我的么?怎会不晓得我那是无心之过?”
“放开我好吗?”冯蘅忽然说道。
他闻言,深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再张开。“阿蘅……”
“我不喜欢背后有人贴着,不舒服。”
他一愣,俊眸危险地眯起,盯着她的头顶。
突然,她猛地被他转过了身,身后的男人将她拥紧了,一只铁臂紧锁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她蹙眉,瞪向他,“你做什么……唔……”被人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她先是一愣,然后挣扎。
她才勉强挣脱开,还未来得及跑开,又被他带了回去,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
“黄药师!你做什么?!”挣脱不开,她恼声问道。
“我做什么?我来振夫纲!”黄药师恼声说道,将她禁锢在怀中,俯□又将她狠狠吻住。
以往的冯蘅哪里会这般不讲理?她真是越来越会折腾人,越活越回去了!思及此,他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在她唇间的力道加重。
这个吻近乎是掠夺,冯蘅只觉得自己唇都已生痛,想要挣脱他,但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她的拳头落在他的肩膀他的背后,但他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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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当真是一点没变啊,仍旧像以往那般善解人意哪!”洪七公一手捋着胡须,眼中闪着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冯蘅的背影。“虽多年过去,风采仍旧,黄老邪你捡到宝啦!”
黄药师目光追随着那白色身影,嘴角微勾。
洪七公喝了一口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懒洋洋地说道:“阿蘅这般风情,会有英俊男儿看她看得闪了神亦不出奇。只是,日后黄老邪你可得多多保养自个儿的脸皮。若是老得太快,届时就危险啦!”洪七公认识黄药师这般久,眼前这长身玉立的男人总是一副冷清的模样,何时见过他有其他情绪?所以七公唯恐天下不乱,非得声明黄药师与冯蘅之间的年岁差异,标准的在老虎尾巴上拔毛。
黄药师一怔,原本微勾的嘴角忽地扯平,眉头微蹙,薄唇紧抿。想起欧阳克自报姓名时说道是欧阳锋的侄儿,今日一看,欧阳克却是与冯蘅相差不远的岁数……思及此,他的心脏重重地跳了好几下。
“七兄找我有何事?”他双手背负在后,冷清的目光落在洪七公身上。
洪七公手中把玩着打狗棒,慢条斯理地说道:“无事。就是来提醒下你,你今个儿折断手骨的年轻人便是老毒物的侄儿,听到老毒物也已来中原,你自个儿看着办罢。”
黄药师轻哼一声,“老毒物来又如何?我说,七兄,我桃花岛上的珍藏你今个儿得了不少,话也带到了,该回去了吧?”他回头,没好气地冷瞥了眼坐在栏杆上的洪七公。
洪七公正拿着打狗棒抠背,闻言,脸上尽是揶揄,“嘿嘿,老叫花该走咯,再不走,抱醋狂饮的黄岛主来跟老叫花翻脸,那可怎么好?”话音未落,人早已不见踪影。
黄药师拥着怀中的冯蘅,想起方才冯蘅离开后与洪七公的谈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确实在意欧阳克拉扯着冯蘅的那一幕,但更让他在意的,竟是那小子居然是与他并称东邪西毒的欧阳锋的侄儿,且与冯蘅年岁相仿!还小侄前小侄后地自称,那不是在提醒他的岁数足可以当冯蘅的叔父么?!思及此,他心火又起。
在冯蘅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他终于放过她,但铁臂仍旧是锁在她的腰间。她怔怔的,两人多年夫妻,生下吉儿后,黄药师已鲜少有这般近乎蛮横的举动……
黄药师见她木然的神情,以为她仍在生气,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狠狠将她抱住。“阿蘅,我今个儿不是故意的。我……我不过是看欧阳克那小子不惯,一时克制不住,才会说出那般惹你生气的话来,你……你别气了!”他心中挣扎良久,但若是再这般与冯蘅闹别扭下去,绝对是亲者痛,仇者快。
冯蘅还是怔怔的,她只觉得黄药师说的每一字她都明白,但是凑在一起,她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于是抬眸看向黄药师,只见烛光下,他的俊脸似乎隐隐带着些尴尬的神情。她又是一阵怔愣,然后眼前一片黑暗,原来黄药师已将烛光熄灭。
她眉头微蹙,“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他的声音带抹恼怒。
黑暗中,她眨眨眼,想着方才黄药师说的话。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吃醋!这个认知让她嘴角忍不住轻扬,但一想到他晚上与洪七公一块儿将她兜入他的圈套,她心中仍旧有气。
她脸一侧,声音冷淡,“黄岛主这般,哪有半分是向冯蘅道歉的模样?”
“你……”黄药师咬牙,她可以再过分些!
谁知,人家就是要再过分些。
只听得冯蘅说道:“黄岛主还是先将冯蘅放开罢,我答应了吉儿今夜要陪他的。”
黄药师闻言,额际青筋几乎爆裂。妻子儿子都要反了么?!正要说话,忽然听得黄吉犹带稚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娘亲不是说晚上要与吉儿一块儿睡的么?怎的到现在还不见人?爹爹房间烛火也灭了……那娘亲人呢?”声音很是纳闷。
“吉儿,娘亲在这儿,刚才烛光不小心被风吹灭了。”冯蘅朝门外说道。语毕,轻拍着黄药师环在她腰间的手,“想必黄岛主也不愿冯蘅失信于自个儿的儿子吧?”言下之意便是要他放开她。
黄药师几乎要磨牙,但最终还是得放开她。
冯蘅摸黑想要走至圆桌前,谁知脚不知被什么跘了一下。
“啊!”她惊呼一声,眼看就要跌倒。说时迟那时快,黄药师是练武之人,在黑暗中视物本就不是难事,长臂一勾,将她勾回怀中。
冯蘅惊魂未定,却听得黄吉在外面着急问道:“娘亲,你怎么了?”
然后又听见黄蓉的声音,“呀!爹爹今天脸色铁青铁青的,会不会打娘亲啊?”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原来黄蓉也在外面。
黄药师听了更是咬牙切齿,他怎会有一对专扯他后腿的儿女?!
“砰”的一声,门开了,只见黄药师俊眸瞪着自个儿的一双儿女,“我何时打过你们的娘亲?”
黄蓉笑嘻嘻地玩弄着散落在胸前的辫子,不答话。
黄吉乌黑的眼珠则在黄药师与冯蘅间来回游移,然后问道:“爹爹,可否放开娘亲?娘亲离开桃花岛这般久,吉儿有好多事儿想与娘亲说呢!”
黄药师黑眸微眯,瞪着黄吉。而黄吉则一双眼睁圆了,与黄药师对视。父子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冯蘅见状,心中啼笑皆非,捏了捏黄药师环在她腰间的手,“药师!”声音微嗔,似是责怪,又似是在撒娇。
黄药师微愣,手中一顿,便让冯蘅脱开了他的禁锢。
只见冯蘅站在一双儿女中间,笑吟吟地朝他说道:“冯蘅今夜对不起黄岛主啦,改日再向您赔罪。请黄岛主早些歇息罢。”随即便牵起黄吉的手往黄吉与黄蓉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
黄蓉看着冯蘅与黄吉的背影,转头笑眯眯地黄药师说道:“爹爹,有蓉儿陪着娘亲与弟弟,你放心!”
黄药师瞪向她,就是有她才不放心!
黄蓉吐吐舌头,然后转身赶紧追上冯蘅与黄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