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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现在已经不姓庄了,若是春玉不改嫁,或者说不带着他改嫁的话,他只能跟着春家姓春。
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春心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复守疆说:“很纳闷是不是?这计谋其实并不高明,只要好好的查一下,就可以查出我那姐姐根本是冤枉的,因为时间,人物都对不上号。”
复守疆没接话,只是轻点了下头。当春心对他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嘲笑这丫头,就是下点药外加塞点东西而已,难道那庄家的人都是傻子么,只要用心查一查,就知道这根本是个骗局。
可他没想到,庄家真就按照春心的预料将春玉休了回去。
“这个庄家啊,我可是早有体会。”春心摇头冷笑,“有利益,才有一切,没有利益,什么都没有,这是他们的信条。我那姐姐当初嫁到他们家,带去了我爷爷收藏的无数孤本医书,饶是那样,他们还要借助她来谋夺我爷爷的几张药方,而我那蠢姐,就真为了那几张根本不存在的药方百般纠缠,还想害我。她才嫁到庄家几年?几年时间就能被庄家教得这么唯利是图,显然庄家这个家族本身就是这样。现在,药方拿不到,我哥又被传死亡,再加上她很可能还会为庄家招来麻烦,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给庄家创造一个摆脱她的机会,庄家立刻就会顺杆爬。”
所以。一闹出春玉出墙的事情,庄家便不假思索的认定了这个事实,并立刻将春玉逐出家门。
“可那是他们亲孙子,不是么?”复守疆仍是不理解。春玉可以赶走,那不过是个外人,可庄家不会为了那个孩子而稍微留意一下?
春心再次摇头:“只要庄家还有人,儿子就可以再生,不是么?”
留下观察了两天,见庄家确实没有任何追回春玉的打算,春心这才和复守疆返回了利州城。
而且,一进门,春心就受到了春玉的热情欢迎。
“死丫头,死哪儿去了。一个姑娘家到处乱跑,昨儿晚上就不见你回家,你跑哪儿鬼混去了?!”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春玉已经不复当初那个神采奕奕的庄家少奶奶的模样了,而是一个神色憔悴的妇人。
春心撇嘴。直接无视了春玉,她还有事要问兰悠萝呢,可没功夫跟春玉纠缠。
见春心不理会自己,春玉更加恼火,虽然庄家送她来的时候春心并没有在家,应该不会知道她被休的原因,可她总觉得春心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嘲讽她。
“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春玉上前一把扯住了春心,咬牙切齿的问她,“你去哪儿了,到哪儿鬼混去了?为什么不回家?!”
“我回不回家用你管?你老几啊你?”一把甩开春玉,春心顺手拍了拍被扯皱了的衣袖。冷笑道,“你可要想明白,这个家是我在养,惹我不痛快了,你特么连过冬的衣裳都置办不起!”
兰悠萝早就被春玉的叫嚷声吵到。看看似乎并没有哭闹迹象的儿子,她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叹了口气。
这位小姑可没小春省事儿,打从昨天回来就没消停,连那个一起送回来的孩子都没怎么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儿子,真不知道那女人怎么就不放在心上。
听春心那么说,春玉更是恼火,伸手又去拉春心,边拉边质问:“你养家?那又怎么着,我是你姐,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春心轻哼一声,一脚把春玉踹开,轻飘飘的瞟了一眼满脸难以置信的怒气的春玉,怪笑道,“你以为你还是庄家的大少奶奶么?跟谁摆少奶奶的谱?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只能断你的粮食,你可以试试。”
若不是为了老妈,她才懒得管着女人,倒不如放这女人陪庄家一起咔嚓。
不过,既然是把人给弄了回来,她就得好好的收拾一下,免得这女人不知道这个家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这一点,倒是要好好的跟老妈商量商量。
“你还想闹是不是?我手里有的是药可以让你老实躺着不动,你信不信?”春心磨牙,她还就不信了,连生死都经历过的她,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女人。
“你吓唬谁呢,你当是谁啊!”春玉当然不信,她是被休了回来,可不管她怎么沦落,她也是这个死丫头的亲姐——
春玉的思维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自己忽然全身无力,就那么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收起药瓶,春心随意用脚轻踢了春玉几下,蹲在春玉身边懒懒的说道:“我没吓唬你,我说的是实话,我当我是春心,你妹妹春心,现在,你明白了吧?”伸手拍拍春玉的脸蛋,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边走边说,“你以后可以接着闹腾,反正你闹过了头,我就让你躺着。”
“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春玉急的满头是汗,可却只能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快就再也看不到春心的背影。
两眼向上看去,只有半边无云的天空,和半边绿叶满枝的石榴树,在枝头,还有几颗尚未成熟的石榴挂着。
其实,在很多年以前,在晔县那个小县城的小院子里,她也曾这么仰头看去,看那棵石榴树和石榴树上的石榴。那时候,只觉得石榴树好高。
事实上,只是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那棵并不算如何高大的石榴树,已经足够遮住她的半边天空。
而当她到了出嫁的年纪,她长大了,个子高了。石榴树已经遮不住她的天空,她看到了更大,更广阔的世界,有了更多。更昂贵的追求。
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想起了童年的那棵石榴,是不是想起了那片被石榴遮住半边的天空,春玉仰望着天空,忽然就大声痛哭起来。
兰悠萝轻推了下春心,低声道:“这么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她倒不是心疼春玉,只是怕春心因此会受到婆母的责备。
春心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说:“必须得收拾收拾她,她昨儿回来的吧,你看她那样儿,要是对她好了。她就会让咱过的更不好。关于这个,你别动手,毕竟你是儿媳妇,闹过头了我娘说不准会不高兴,回头我也得跟我娘说一声。省的我娘心疼。”
刘氏确实是有点心疼,毕竟她心里清楚,大女儿根本没出墙,在这件事上,女儿是冤枉的,可她心里也明白,要是不跟庄家断开。迟早会像小女儿说的那样,跟庄家一起命丧黄泉。就算是往好了想,庄家背后那人得了手,庄家鸡犬升天,那儿子怎么办?她总不能看着儿子和女儿自相残杀。
毕竟,对于一个普通妇人来说。造反是天理不容的恶事。
“唉,随便你吧,如今你们大了,我真是管不了你们了。”刘氏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搂住了小女儿。打从春玉回来,她就知道,若是不下两剂猛药,春玉那性子是不会扭转过来的,可她一想到春玉在被休这件事上受了委屈,她狠不下那心。
再次叹了口气,刘氏将脸紧紧贴住了春心,低声道:“到底是你比我坚决些,狠得下心……小春,那毕竟是你姐,要是她能改的过来,就待她好些吧……”小春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又果决,这虽然是好事,可若是太过狠心的话,她真是有些担心啊。
听出老妈语气有些不对劲,春心心头一跳,反手抱住老妈点头说道:“娘,咱们是母女,我不想瞒着您,也跟您交句实话,真的,若不是怕您伤心,我不会管她……这些年,有些事你不清楚,我姐她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现在我先跟你说了也好,免得您吃亏。”
刘氏有些发愣,怔怔的看着春心,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她当初非要带我去庄家,是要做什么吗?你知道她前段时间是怎么对付哥哥的吗?”
春心并不是非要挑拨老妈跟春玉,但她想到了一点。
春玉,那毕竟是在大宅院里混过几年的,就从她收拾翠竹和红梅,并且这么几年里都能笼络住庄聚良,外加能参与到庄家那么机密的事情中来看,手里没一点半点的本事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如今是被休回了家,可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春玉现在看谁都不顺眼了,她是真怕春玉把那一套用到自家人身上啊。
大女儿设计小女儿终身大事,在庄家任由小女儿被人欺负还要帮人一起欺负小女儿,甚至还助纣为虐的谋害儿子……这些事情,刘氏还都是头一次听说。
她很想摇头,对春心说一定是你误会了,可她真的无力摇头。就说当初春玉提过的那门亲事,那时候春玉也曾与她提过,只是当时还在世的公公一再说过绝不能再把小春嫁到庄家,她才作罢,心里倒是可惜了一段时间。直到几天呢,她才总算是明白了公公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说。
“娘,您放心,我既然说了要保她周全,那就绝对不会食言的。”放任刘氏沉默了一会儿,春心握住她的双手认真说道,“您得信我。”
刘氏愣愣的看着春心,然后点了点头。
信,凭什么不信,这是她女儿,一直最贴心的女儿。
第514章 春玉的盘算
看着大女儿阴着脸在院子里坐着,刘氏心中百味杂陈。
当初,小玉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曾爱慕虚荣,也不曾为了利益去害的亲哥哥和妹妹。那么,究竟是从何时起,她变了呢?似乎是一次次将目光投到那些更华贵的衣饰上,一次次忍不住盯着那些马车来往的时候吧,在不经意间,她更加喜欢贵重的东西,喜欢被人仰视的感觉。
却忘了,若是想看到他们仰望的目光,你就必须要低下自己的头。
罢了,已经是眼下这样子了,就将一切交给小春吧。想到小女儿,刘氏心里微微一暖,虽然这个女儿年龄小些,但她却出奇的放心。或许,这是因为小春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更独立,更有主见的缘故吧。能从九岁起打理药铺,并且直到如今非但没有倒闭,反而蒸蒸日上,这样的女儿,她不能当做普通孩子看待。
“娘,您看下小风,赵姨昨儿找我帮她做活,我说了今天去的。”兰悠萝抱着儿子走了过来,顺便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春玉,不禁摇头叹气,择信那孩子才刚一岁多一点,可那女人倒好,一天到晚阴沉着脸不管不问。
刘氏接过小春风来,又拍了拍正在睡觉的小择信,对兰悠萝点头,低声道:“你玉妹子刚回家,可能不太……你多担待些。”说完,她忍不住又是一叹。
兰悠萝笑着点头:“这我晓得。”
她们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是不是在笑话她?春玉猛地转头往那边看过去,只是离得远些,并不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但她相信,肯定是在说她的闲话,不然,为什么要看她一眼?那个混江湖出身的大嫂肯定看她不顺眼,从当初刚大哥刚成亲。她就知道那女人不待见她,如今她被休回来,那女人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说不准还想把她赶出门吧。
哼。跟小春那丫头一样,都是一群白眼狼,这里是她娘家,谁能赶她出去?小春那臭丫头管了几年家就不知道好歹了,也不想想自个儿才多大,将来一出嫁,这家里的铺子还能插手么?……既然如此的话,那她为什么不把铺子接过手来?她如今被休回家,能不能再嫁,什么时候再嫁。那都是没准的事情呢,可小春丫头三两年里头肯定要嫁出门的,到时候不把铺子接过来,难不成让那丫头带着走?
不行,哪有拿自家的铺子补贴外人的。来回想了几遍。春玉越想越笃定自己的念头,决不能让春心将铺子带到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