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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就拿了燕窝去药铺查验。药铺坐堂郎中认定燕窝有毒,但验不出是哪种毒物。因此将水氏告上公堂。”
然后县官传药铺郎中作证。
“确实有王东家仆妇蔡嬷嬷拿燕窝到药铺来,经查验,发现有毒,但不识是何种毒。另证明,燕窝为上品,价值不菲,本镇上并无出售。”
接着是被告方证人做供。
海伯:“腊月二十一日上午,蔡氏拿了两包东西并一块料子来拜水氏。我怕水氏奶奶有事传唤,就候在门外。里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蔡氏说是自京城中回来,给水奶奶捎了两包东西并一匹布料。最后蔡氏留下两个包东西给水奶奶,带走了料子。蔡氏出门是我送的,只看到蔡嬷嬷怀里包着衣料,并无别物。水氏并没有送燕窝给蔡氏……。”
然后是小红作证,证词和海伯一致,还讲出蔡氏为贪水幽寒这块布料,故意揪打王兰儿,水幽寒觉得王兰儿可怜,才把料子给了蔡氏。最后小红指着兰儿:“兰儿,当时我家姑娘为你求情,还请你到屋里梳洗,是我帮你梳好了头发。你还羡慕我命好,我家姑娘心善。你良心被狗吃了,竟然诬赖我家姑娘!“
然后有两个衙役呈上证物,水幽寒一看正是自己让小红埋起来的两包不知名物。
衙役向上禀告:“今日上午,证人海伯和小红带我等去王家村挖出此物,就是当初蔡氏留给水氏的那两包物事。”
欧阳,原告证人药铺郎中,上前验看,证实为发霉的碎燕窝和碎银耳。
案子审到这里,堂上的原告三人表情各异,堂下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大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县官在桌案后,抬起身向下首的那位少年公子询问:“原告、被告各执一词,公子爷您看该如何判断。”
少年公子不屑地扫了一眼县官:“这明明有人说谎,你竟看不出来,你这官做的也很有限了。这点子事都理不清楚,还盼着你能治国安邦,为君分忧吗?”
县官苦着一张脸,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又不敢去擦,十分狼狈。而昨天十分活跃的师爷,今天如瘪了的茄子,一言不发。
这时,欧阳向前走了一步,向县官一拱手:“大人莫急,现下还有证人并未问过。等问过了这个人证,就可真相大白。”
县官听了,如蒙大赦:“欧阳世兄高见,那就快请了这个人证出来吧。”
水幽寒窃笑。可等这证人到了堂上,水幽寒也一愣,怎么是春生媳妇?水幽寒不由转头又去看欧阳,见欧阳也在看她,面上一片笃定之色,就放下心来。
春生媳妇先给县官见礼,然后说道:“腊月二十一日,民妇去水奶奶家,正碰上蔡氏也来拜访。民妇看的清楚,蔡氏进门时带两包东西和一匹布。民妇见水奶奶有客,就告辞出门。可出门以后,想到蔡氏惯常拿了棒槌带着恶仆行凶……”
供到这里,堂下已经笑成一片,水幽寒听得有人说“棒槌菜”,看来这蔡氏棒槌三人组还是乡里闻名的。王东则脸色更加阴沉,蔡婆子和王兰儿都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如何。
等众人笑声渐息,春生媳妇才接着说:“民妇担心蔡氏会对水奶奶不利,水奶奶家人口少,人也娇弱,怕吃了蔡氏主仆的亏。民妇就躲在水奶奶家大门外,想着如果有什么事,民妇也能找人来劝解。等了半天工夫,就看见蔡氏带着蔡婆子和王兰儿出来了。民妇看的很清楚,只有蔡婆子怀里抱着一匹布。蔡氏和王兰儿都空着手。她们没看到我躲在那里,还自顾自的说话。”说道这里,春生媳妇停了一下。
水幽寒回想起她事情一旦讲到紧要处,就像说书先生那样,必要先停一下的习惯,原来到了公堂上,还是如此。果然不仅堂上众人都屏息等待下文,就是围观的百姓也都安静下来。
春生媳妇遂继续说道:“我听到蔡氏对蔡婆子说:
‘这次咱们没有吃亏,拿两包发霉的破银耳充了燕窝。水氏发现时也只当是送东西的人没安好心,哪能疑到咱们头上。咱们落得好好享用那两包燕窝。那可是顶尖的上品,宫里头吃的也不过如此。这匹料子,她不也乖乖的给了咱们。’
然后蔡婆子回话说,‘奶奶好手段。只是何苦把这料子拿来,又要演这出戏。索性只给水氏那两包东西,她也不知道什么。’
那蔡氏就又说,‘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家老爷常讲,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只拿那两包东西来,太微薄,怕她会起疑心。毕竟侯府的人,出手哪能如此小气。反正这料子,最后还不是落到咱们自家手中。’
蔡氏又对王兰儿说,‘还得多亏你陪我演这出戏,把水氏给吓住了。她心肠软,以为是救了你,可不知道你是心甘情愿地陪我演戏,糊弄她罢了’
‘我情愿为奶奶效力。像水氏那么蠢笨的妇人,活该让奶奶您耍着玩罢了’”
春生媳妇转述完毕,大堂上一片静寂无声,堂下的百姓可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有那好事的说:“唉呦,原来是贪小便宜吃了大亏。”
也有人说:“这蔡氏性子孤拐霸道,曾经把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小妾活活打死,一尸两命,最后花了几个钱了事。如今是报应到了”
“你们住口,不许你们诬陷我娘子!”原来是王东,只见他一张脸红的要滴下血来,怒指着外面的人群。众人也被他这样子吓到,一时没人开口。
王东又手指春生媳妇:“你一派胡言,不过是要巴结水氏。你若是当日听到这些,怎么不立即去告诉水氏,还等到今天才到堂上来说。”
春生媳妇看看王东,又看看县官和堂上的众人,最后转向水幽寒,俯身施礼:“奶奶,我跟您告罪。我当日听了这些话,本该告诉奶奶。可是想到蔡氏为人,最是霸道。奶奶您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上次就吃了她的亏。我若告诉了您这件事,您也只能自家生闷气。如果忍不住气,要和蔡氏理论,您也要吃亏。不如我什么都不说,奶奶您自当做了件好事,大年下的心里也畅快些。”
水幽寒本来就认为这春生媳妇说话做事十分响快,不亚于男子。今天见她说出这番道理来,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春生娘子你做的很对,我很感激。”
自此真相大白,王东再狡辩也是无用。
第二十八章 原来如此
县官一拍惊堂木,对蔡婆子和王兰儿叱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两个为何诬陷水氏,还不从实招来。”
蔡婆子和王兰儿都抬头看王东。
座上的少年公子不耐烦,瞟了一眼县官桌上的刑签。县官会意,也顾不得曾收了王东的人情:“看来不动大刑你们是不会招供了,来人,上夹棍。”
有衙役就拿来了夹棍,另有衙役将王兰儿和蔡婆子揪住。蔡婆子全身发抖,软倒在地上,衙役们刚动上刑,她就惨叫起来。大喊:“大人,我招,我都招,请大人开恩饶了老奴吧。”
县官命衙役松开蔡婆子,蔡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招认了。供说与蔡氏去京中侯府,有贵人叫了蔡氏去,给了她绸缎、首饰,让她捎些东西给水氏,就是那匹缎子还有两包燕窝。蔡氏见燕窝是上品,就想私吞下。就和蔡婆子商量,用霉烂的银耳调了包。这样日后即使水氏和侯府的人对质起来,她也能装糊涂糊弄过去。后来蔡氏从王家村回来后,就开始吃那贵人送的燕窝,结果吃了三天,就成那个模样了。蔡氏发觉燕窝有毒,意识到是那个贵人要害水氏,结果她做了替死鬼。恨的不得了,不仅恨那个送燕窝的人,也恨水幽寒。如果没有水幽寒,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因此设计诬陷水幽寒下狱。
听蔡婆子如此说,堂上堂下的人都明白了。少年公子显然对她的供述很感兴趣,对自己的小厮说了几句话。那小厮就去县官跟前,对县官低语了一会,县官连连点头。
县官就问蔡婆子:“你可知那个送燕窝的贵人是谁?蔡氏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个贵人,反而要陷害水氏?”
蔡婆子摇摇头:“大人,那贵人是派丫鬟请的我家奶奶,我家奶奶没让我跟着,所以老奴并不知道贵人是谁。只听我家奶奶摆弄那人送的金银首饰,说那是个贵人。至于陷害水氏,而不找贵人算帐,是奶奶本来就不满水氏送了我家老爷些葡萄,老爷称好。后来又见水氏貌美,因而更加嫉恨。况且水氏在侯府失势,在这里更是孤苦无依,十分好摆布。奶奶的意思是想先除掉她为自己出口气,也讨好了那贵人。那贵人身份贵重,而且手段狠辣,要报仇得从长计议才行。”
县官又问王兰儿,王兰儿也供认是蔡氏指使,自己不敢违抗,才做了假证。县官又问王东,王东见大势已去,就供说自己并不知情,是被家人欺瞒了。蔡婆子和王兰儿也称王东并不知情,一切都是蔡氏的主谋。
供述完毕,所有证人都在证词上画押。最后县官宣判:水氏无辜被诬陷,现查明真相,准其回家。蔡婆子、王兰儿做伪供,每人刑杖四十。王东虽然因被蒙蔽而诬告,但其为家主,要重责,应判流刑,但可以罚金偿代。王东情愿交罚金。最后判其刑杖二十,罚金千两。
宣判完毕,行刑的衙役将三个人带到外面行刑。一会就听到外面惨叫连连。却都是蔡婆子一个人的声音,另外那两人,都咬紧了牙关并不吭声。水幽寒心下琢磨,这父女二人真可谓是狠角色。
行刑完毕,三人又被拖上堂来,县官警告了一番,就退了堂。围观百姓唏嘘一番,各自回家,王东三人也被家人接走不提。
这边一退堂,小红就飞奔到水幽寒身边。主仆二人自是有好多话要讲。海伯和春生娘子也过来和水幽寒叙话。
县官已经从桌案后面走了下来,给那少年公子施礼,谄媚地说:“小……公子爷,多亏了您在这里,要不然下官还真是断不清这个案子。”
那少年公子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少惦记如何搜刮百姓,多想想正事,那那脑子就能清楚些。你别当我不知道,你拿了原告的好处,原想着要害这位水奶奶的。”
那县官听了这话,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下:“公子爷,您明鉴。下官昨天是受了那王东的蛊惑,才鬼迷了心窍。下官绝不敢贪赃枉法,制造冤案啊。”一边连连喊冤,一边磕头如捣蒜。
少年公子撇了撇嘴,“你是如何想的,你自己清楚。就你那点伎俩,还上不得台面。若不是念在你年纪老大,对上还算恭谨的份上,这次就拿了你头上的乌纱。”
县官见他话中的转机,忙又磕头:“多谢爷的宽恩,下官以后定然兢兢业业,再不敢徇私了。”
“你起来吧。你若能好好的办事,上头自然会体恤。我看你这衙门也破旧的很了,刚才那些罚金,就用来修缮吧。你写了报单递上去就是了。”
县官感激涕零:“还是公子爷您宽宏大量,体恤下官,下官万死不足以报。”
少年公子笑道:“你不必谢我,这都是郡守大人的意思。”说着不再理县官,而是走到欧阳身边,“振衣哥,这里的事了结了,我们走吧。”
欧阳和县官告辞,和少年公子走到水幽寒这边,“小寒,你也跟我回去吧。”
水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