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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咱们熬些鸡汤送给彭娘子吧,我看她实在可怜。”
“好,姑娘还是和过去一样心肠软。只是,海伯似乎不太愿意咱们和人接触,今天的事他是着急,也想着我一个奶娘知道怎样照顾产妇和小孩。我本来想多照看一会,是海伯一定要我回来。而且,村里人问到我们是谁的时候,海伯说咱们是他的远方亲戚,在这是养病的,需要静养。这是不让人和咱们接近那。”
“奶娘才看出来?我看这些日子,海伯对咱们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咱们只管熬了鸡汤,给海伯端过去,和他说清楚,他自然会给人送去。”
“恩,人心都是肉长的,日久见人心。不知道府里和人是怎么说姑娘的,不过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姑娘的好。”
接下来一连多日,水幽寒都想法子,做些滋补的汤和菜肴,自己吃些,大多都给海伯送了去。海伯知道她的心意,都送到村里去了,对水幽寒态度更加恭敬,菜地也抢着去照料。
第十章 惊?喜?
“这棉布织的可真是细致,奶娘可多给了彭娘子些钱?”
“这还用姑娘吩咐吗,原本她一文钱都不肯要的,说她月子里,多亏了咱们总送些东西给她,身体才慢慢养好了。这布就当是还咱们的人情。我自然不应,最后好说歹说,才肯收的。布钱我多给了她一成。”
水幽寒和奶娘两人,正坐在正房的大炕上,拿了剪刀,裁制衣衫。
“这个细布,最适合做贴身的衣物了,又透气,又吸汗,比绸缎还强许多。咱们先一人做上一套。”水幽寒说。
“这也只有手艺极好的才能织出来,彭娘子真是个能干的,可惜人强命不强。姑娘您还不知道吧,前两日咱们听的村里有娶亲的,就是彭秀才,从济水城新娶了个娘子回来,听说是个小书吏的妹子,带来好多的嫁妆。”
水幽寒一惊,“呦,他休妻也没今天,算起来也就一个多月,这么快就又娶亲了,还真是凉薄。”
“可不是,我还听人说,”奶娘凑近水幽寒的耳朵,“说他这个娘子,其实早在没休妻之前,就相好了的,估计早就想休妻了,只是实在挑不出彭娘子的错来,上次就借题发挥,这下如了他的愿了。”
“那彭娘子可还想着和彭秀才复合?”
“我看只怕她也冷了心,现在带着小女儿住在村头的空房子里,每天就是织布,也能够娘俩的吃用。今天我去拿布,还听到了笑话。”
“是什么,奶娘快说来听。”
奶娘似乎是怕水幽寒在这宅子里太闷,一有机会出去,回来总会说些八卦给她听,彭娘子这事,水幽寒特别关注,奶娘就格外用心。
“彭秀才的新娘子,是城里人家,又是新婚,不擅操持家务,那彭老娘是被彭娘子伺候惯了的人,也不耐烦劳动。今天就去找了彭娘子,说是念在过去婆媳情份上,只要彭娘子出头去和欧阳先生闹一场,让欧阳先生给彭家拿出些钱财来赔礼,她就跟儿子说,让彭娘子回去做妾。”
“啊!?”水幽寒呆了,竟然有这样的人和事。“那彭娘子如何说的?”
“彭娘子是个厚道的,自然不肯恩将仇报去找欧阳大夫的麻烦。彭老娘骂了她一通,觉得没趣就走了。”
水幽寒心想,这彭娘子虽然性子懦弱,好在没有是非不分。不然,那个欧阳大夫可要倒大霉。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裁衣。
已经是夏令时节,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这几天水幽寒忙着换窗户上的纱窗,又要把衣服、被褥等拿出来晒,菜地,后园都要打理,好在外面有海伯帮手,小红和奶娘都是能干的,什么事也都累不到她。
傍晚,小红拿小纱布包包了些皂角粉、艾叶,给水幽寒烧了一大桶的洗澡水。奶娘还要帮水幽寒洗澡,被她笑嘻嘻地推了出去。现在水幽寒泡在洗澡桶里,拿着条丝瓜络,在身上轻轻搓洗,一边还哼着变了调的小曲。
“在山地那边海地那边,有一只蓝精灵,它活泼又聪明……斗败了格格巫,……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喜洋洋、懒洋洋……”
外面的奶娘没有走太远,预备姑娘有事叫她。听着屋里她家姑娘荒腔走板不知在哼着什么,心里有点担心:虽然姑娘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可是毕竟受了刺激,一洗澡就这样发作。还是积郁于心了。这样被人听到,还不知会说什么,可这只怕是姑娘唯一的发泄途径,如果不由着她,她会不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她四下瞧瞧,小红还在后园修剪果树,海伯自然不会到内院来,还好,没人听到,她决定以后姑娘洗澡,她都要守在外边,而且不让别人靠近。
水幽寒可不知道奶娘这些心理活动,她洗的很高兴,很臭美,自己的皮肤啊,又光滑细致白嫩了,身材啊,终于有点凹凸了,要再接再厉,那个丝瓜水,还真是好用,也要让奶娘和小红一起用。防止皱纹什么的,她到是没给予太多期望,不过美白皮肤,防晒伤,还可以预防年老时会出现的老年斑,这就足够了。
自己这个身材啊,看骨架和前世的简直一模一样,记得前世自己不管怎么吃,怎么懒惰,腰和肚子上都不会积攒赘肉。水幽寒沾沾自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再摸摸,似乎哪里不对劲,是哪里那?这种感觉总是时有时无,她似乎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犹如夏日晴空忽然打了个霹雳,水幽寒默默念叨:“不会的,不会的,我只是身体还没恢复好,所以才会……,绝不会是……。”
水幽寒再也没有心思洗下去,匆匆擦干了身体,套上衣服,出了浴房。奶娘看今天姑娘似乎洗的时间特别短,脸色也有些异样。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要不要让海伯找个大夫来看看。”
水幽寒勉强笑笑,“我很好,奶娘,你一会收拾完,到我房间来一下。”
烛光下,水幽寒看着奶娘,犹豫又犹豫,还是决定开口。
“奶娘,你可记得我上次葵水的日子?”
“姑娘,我记得是三个多月前,那时在侯府,应该是二月二十五。姑娘,您是不是觉得……,一定是……大喜!是奶娘疏忽了,以为姑娘受此重创,停了个把月,姑娘,我这就给您叫大夫去。”奶娘一脸的激动。
水幽寒赶紧把奶娘拉着坐在炕上,“奶娘,您先别声张。这事,如果被海伯知道了,奶娘您可想到后果。”
“就是知道了才好啊,姑娘,您这要是怀了小公子,海伯一定会传信给侯府,然后夫人就会派人来接您回府了。到时候,大少爷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定会待您好的,再也不会提要休妻的话了。”
“奶娘,你想的太简单了。只怕府上知道了我怀孕,咱们主仆三人就没几天可活了。”
奶娘不信,“怎么会,难不成老夫人会不疼自己的亲孙?”
“夫人疼不疼亲孙,我不知道,但是府里其它人容不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肯定的。你想想,当时在府里,咱们事事退让,并没有得罪过谁,还是被人陷害,如今,若知道我可能怀了侯府的嫡长孙,就更加容不得我了。”
奶娘听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流了下来,“姑娘,您的命怎么这么苦。不过,姑娘,您别怕,这次奶娘豁出性命,也要保全姑娘和姑娘肚子里的孩子。”
“那奶娘就要一切都听我的。”
奶娘点头。
水幽寒这才接着说道,“首先,咱们就要找个大夫来诊脉,确定是不是怀孕,如果不是,咱们就不用白担心了。如果是,那么……”水幽寒声音低下去,她真的没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咱们再商量。”
“那,咱们还是叫海伯帮着找大夫来吗?”
“不,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海伯知道。虽然这几个月来,咱们相处的不错,但是海伯是夫人的老家人,和咱们比,他自然是偏向夫人那边的。他知道了,侯府也就知道了。奶娘,切忌,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咱们主仆三个的命都系在这个上面了。”
奶娘郑重地点了点头,“姑娘,我明白。刚才是我没考虑清楚,糊涂了。怎么着,也得等到姑娘平安生产完了,再让她们知道。那时候,就没人能奈何姑娘了。姑娘,是不是也暂时不让小红知道。”
“恩,暂时也不要让她知道。”
“可是,您这身子再过些日子,就能看出来了,那时,就瞒不了她了。”
水幽寒心底苦笑,奶娘这是认定她怀孕了,只怕这是老人家心里的期盼吧。有了孩子,水幽寒就可以回到侯府,继续做大少奶奶、将军夫人了。她认为这样的水幽寒才是幸福的。
“到那时再和她说吧。咱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大夫,确定是否怀孕。”
水幽寒这天夜里,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心里慢慢盘算。要怎样才能避开海伯的眼,找个大夫来那,而且那大夫还得肯为自己保守秘密?然后,如果肚子里真的有了个小生命,那自己改怎么办?
第十一章 男妇产科大夫
过了几日,奶娘在菜地里摘菜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水幽寒和小红赶紧将奶娘扶回房里,海伯在旁边看到了,似乎奶娘摔的很严重,也很着急。
水幽寒直接把奶娘扶到自己的正房,帮奶娘查看伤势,安顿好奶娘,就带着小红到前院来找海伯。海伯正等在那里,见水幽寒出来,急急来问奶娘的伤要不要紧。
水幽寒还没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奶娘这次摔伤到不是很要紧,可是奶娘的腿,在去年冬天伤到了,染了寒气,留下了病根,每逢阴天下雨,都要腿疼。我们来这里,不想麻烦海伯,因此不曾请大夫看过。这次,如果不是奶娘腿疼又发作了,也不至于摔伤。”
海伯这些天来,已经知道水幽寒待她的两个下人非常亲厚,尤其奶娘是自小就伺候她的,水幽寒和奶娘之间可以说是亲如母女。
“奶奶,您太见外了,这有病怎么能不找大夫,耽误了,就更不好医治了。我这就套上车去请大夫。”
“如此多劳海伯了,只是,奶娘这个病根在府里时,也曾请人看过,说是不好治疗,用药不猛,治不好病,可用要猛了,就要伤身。最好是能用针灸,慢慢调理,才能去根。只怕镇上的大夫对此无能为力,海伯,可否去济水城找个好些的大夫来?”
“镇上的大夫,自然比不得京城的,不过说到针灸,镇上到是有一位欧阳大夫,只怕皇宫里的太医,也是能比得上的。若是去济水,路途甚远,还要先做些安排才成。不如我先去请了欧阳大夫来,给奶娘医治,如果不行,我就去叫了镇上铺子里的人来看着宅子,再去济水城请人,奶奶您看这样可好。”
“海伯考虑的很是,就依海伯的意思吧。”
海伯见水幽寒应了,赶紧去牵出马来,套了马车,急急向镇上去了。
水幽寒松了口气,海伯和她们相处,已经有了些感情,虽然要遵照着府里的意思,看管着她们,可对她们面上很恭敬,而且也是真心的关怀。比起水幽寒最初的设想,一个仗着资格老,见她们落难,奴大欺主的情形,可要好上不止多少倍。要欺瞒这个耿直的老人,水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