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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哦啊……我记得。”青圭点了点头,拖了一个板凳过来,隔着桌子,坐在林若映对面,趴在桌子上,手臂支着脑袋,笑得很无害:“怎么了啊?我听着……”
林若映抬眼看着他,她人还是沉浸在发呆状态,语气也是喃喃的,“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她的眼睛雾气妖娆,尖尖的下巴,我就是觉得她一副妖精相却还偏偏装可怜……”
青圭直言道:“咦?眼睛雾气妖娆,尖尖的下巴?小映,你说的不是你自己吗?”
“……”林若映暴怒,拉住青圭的长发:“死美人!我说认真的呢!别把我和那女的相提并论,她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林若映放开他的头发,正色道。
“不是美人,是青圭!”青圭整了整衣衫,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了,也正色起来,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我说不上来……”她皱着眉,赌气般地鼓着包子脸,笃定道:“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她从哪里?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宋玉是怎么安置她的?”
“他将她留在山下耿老一家帮忙了。”
“那不是很好?起码没带回终南啊。”青圭温柔地笑了笑,安慰道。
“美人……”林若映低低地唤了一声,无力地松开握着他头发的手,哭丧着脸,愁苦道:“我会不会是太没同情心了呢?毕竟人家父亲刚刚过世,身世又那么可怜……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她之前陪着杨延晔去耿老家看楚怜,那姑娘认真照顾他老伴儿,耿老对她感激得不行,那女子并没有非分的要求,乖巧地听从杨延晔的安排,他说什么她都听从,怯生生地看着他,唯恐杨延晔哪里不满意……
林若映望着窗外的银杏树,正值风起,桃花花瓣随风起,吹向远处,她心里想着事情,一时间看呆了,等了半日也没听到青圭的回答,转过头去:那青圭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林若映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同他说了半日,他却睡去了。那张容颜真是教女子都要愧煞,呼吸清浅,睡得很熟。
林若映低声嗔道:“这该死的天然呆,这样都能睡得着?”瞧他睡得熟,春寒料峭的,也不怕着凉,寻思着出去回房给他取件外袍来。
正往外走了一步,便瞧见舒夜靠在门边,也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听到动静抬眼看了她一眼,走了进来。
“你……”她唤了一声,说不出话来——这个人给她一种很心惊的感觉,一个抬眼,一个眼神就教她有些招架不住,这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都被他一个眼神就看穿一样,如同衣不蔽体的暴露在他面前的那种尴尬。
舒夜走到她身边,也没有停留的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声音清冷:“等我一下,我取本书。”他走近书堂,在自己座位上选了本书,又走了回来。
林若映立在原地,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一起走罢……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你听到多少了?”她跟着走上一步,低着头,犹疑地问,毕竟这是她和宋玉下山惹的祸,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舒夜脚步一顿,笑意不改:“全听到了。”
林若映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啊?”林若映没想到他说的那么直接,而她确实又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第三十章 辗转反侧不能寐?初吻
林若映低声嗔道:“这该死的天然呆,这样都能睡得着?”瞧他睡得熟,春寒料峭的,也不怕着凉,寻思着出去回房给他取件外袍来。
正往外走了一步,便瞧见舒夜靠在门边,也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听到动静抬眼看了她一眼,走了进来。
“你……”她唤了一声,说不出话来——这个人给她一种很心惊的感觉,一个抬眼,一个眼神就教她有些招架不住,这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都被他一个眼神就看穿一样,如同衣不蔽体的暴露在他面前的那种尴尬。
舒夜走到她身边,也没有停留的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声音清冷:“等我一下,我取本书。”他走进书堂,在自己座位上选了本书,又走了回来。
林若映立在原地,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一起走罢……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你听到多少了?”她跟着走上一步,低着头,犹疑地问,毕竟这是她和宋玉下山惹的祸,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舒夜脚步一顿,笑意不改:“全听到了。”
林若映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啊?”林若映没想到舒夜说的那么直接,而她确实又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啊什么啊?说话的时候旁边有没有人都感觉不到么?”舒夜嗤笑了一声,不认同般的摇了摇头,“不过听得没头没脑的,你们下山又闯祸了吗?”
林若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扶额道:“你既然听到了,我也不瞒你了。”
舒夜这样亲和,倒叫人觉得无所适从、手忙脚乱。林若映别过脸,心里想着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们胡闹的事儿,我还真不愿意多管,实在为难倒不如直接告诉老师。”
他的话如暗夜中行走的人蓦然看到了光芒,但是刺眼,无法直视。
“可是……老师。”林若映觉得可行,又马上否定掉。低下头,露出藕白的后颈,神情激动,然后落寞,她没有忘记两个月前的跪罚。
“怎么?敢和我说,却不敢跟老师说?”他突然笑起来,那样恍然欢快的笑,像是暗夜中绽放的白色花朵,幽静无声,绚烂夺目。他的眼眸中有着真实的笑意。
她看着恍惚,也跟着嘴角扬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着笑起来了。待反应过来,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低声道:“恩,不敢说,老师之前才责罚过我。”
“你在生他的气。”不是问句,舒夜肯定地陈述。
他了然的样子,安静地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他看人的时候眼眸中流光溢彩。
林若映开始正视一直以来所逃避的:
自己好像是生气了,因为苏安沅责罚了自己吗?不是这样……而是,林若映想到了,其实自己内心深处很敬爱苏安沅,他罚自己没有关系,可是他说自己刁蛮任性……而是因为这个。自己因为这个才生气,才难过。
被自己敬爱仰慕的人误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林若映有些颓然,低下的头更加深埋。
舒夜没有再说话,他本身很不喜欢说话,狭长的眼眸一凛,明白了她的心思。
庭院里清风徐来,花瓣被随风吹起,长发也被吹起。
“走罢……”林若映怅然。
“我其实……很敬重老师。”她走在他身边,半响,来了这么一句。
舒夜淡淡一笑,颔首:“我知道。”
林若映心情很坏,喃喃道:“舒夜……我从小就跟着老师,若是连他都不认同我、不要我。我真的……就一无所有了。你真的知道吗?”这些年来,她一直很爱戴苏安沅,敬仰着他,渴望得到他的认同和鼓励。她说的很轻,几近自语,但舒夜还是听清楚。
他伸出手揉揉她额前的碎发,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如何不懂她的感受?
然而,对他的举动,林若映吓了一跳。
“你……”林若映失神。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舒夜有些醉心地叹道。
林若映一愣,往后退了一小步,他的手便离了她的额前。
冷冰苍白的手颓然的落下,拂过她的眉眼,舒夜眼中有戾气一现,嘴角带着冷笑:“你怕我?”
原先只觉得他冰山冷漠,如今却又不同,简直是喜怒无常。刚刚还温柔的说话,下一瞬就冷漠无比,还是说,刚才的温柔只是自己的错觉?他这样枭傲的人根本就不懂得温柔。林若映呆立在原地。
舒夜他已经不是几年前冷漠枭傲的少年了,如今的他更加诡谲莫测。那张容颜依旧是凌驾在万物之上惊人的美丽,明明和大家一样照射到阳光,他却依旧苍白冰冷。脸面线条完美的如同西方雕塑一般,薄且没有唇色苍白的嘴唇抿成一线,带着残酷的意味。于此刻,他眼尾一挑,狭长的眼眸中带着寒意。
“不错,我是怕你……你让我觉得自己像猎物,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近我,为什么每次我有危险你都会出现?为什么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就为了这双眼睛?”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发颤,她是真的很怕。这些疑问她很早就想问,她很怕,很怕被当做猎物一样,随时被击杀的感觉。她害怕这种危机四伏。
她很想说“如果真的是为了这双眼睛,你挖去就是了!”最终,看着舒夜那双眼中的戾气,她还是没敢说出来。她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会看到她的眼睛出神。一次两次还不明显,时间长久了,加上林若映也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自然不难发现这一点、
她固执地直视着舒夜,她以为自己很勇敢,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的眼中都盛着害怕。
相视无语,满庭寂寥。
风停,庭前闲花落了一地。
他的眼中敛去了所有情绪,她低着头,没有再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的过分了……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默然地走着。
********
是夜,林若映心情更不好,很晚都没有睡去,在床上转辗反侧,不能入睡。脑海中一直浮现出舒夜戾气的眼眸,然后又是他受伤的样子……总之,她心里乱得很。
林若映并不后悔自己这么问了,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做的太过。她是真的怕他,说不出的怕,不想招惹他。
青圭睡着旁边的床上,呼吸轻浅,睡得很熟,他一向睡得早。此刻,她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有时候会觉得孤单,没有人理解自己,没有可是倾诉的人。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舒夜了,下午的时候,她对舒夜说那番话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样子,他却是理解自己的,他明白自己对老师的感情。
林若映心里稍微感动欣慰。人有时候有被理解的需要。
还好,舒夜还是理解我的……林若映心道,可是自己为什么又害怕他?为什么会说不出的害怕?仅仅是因为他的冷漠疏离么……不是这样的,这种害怕跟害怕宦官王振的阴冷狠毒又是不一样的。
林若映想了半天,也没明白。
然后,就有了一些睡意,迷糊间,听到房门被什么东西触到的撞击声,听着那闷声像是一个人撞到门的声音。
林若映那份睡意马上没了,警醒过来。跑下床去一探究竟。
“舒夜,你喝酒了?”她打开门,月光之下,看到眼前这个人一身酒气,瞎子也看得出他喝酒了。
舒夜没有回答她,一双眼睛亮的吓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苍白的脸上带着奇异的嫣红,应该是醉酒引起。
“有一天,我一定会都告诉你,我的一切。”他答非所问。林若映却听明白,他指的是下午的事情。
林若映解释:“你误会了,你不能说就不用说了,我就是奇怪罢了……唔”
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她的话语。她所习惯的、冰冷的怀抱,此刻却有了温度——灼人的温度。
“不要说话,让我抱你一会儿,你想知道的,为什么我接近你?为什么你有危险我总是出现,你问的时候,我说不出来。老师也问过我。”舒夜抱得很用力,又很小心,像是在对对待什么珍奇异宝一样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