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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匠,裁缝,士兵,间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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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有什么事呢?”白洛伊殷勤地问。

  “其实没什么事,洛伊。老总认为目前的情况并不健康,他不喜欢看到你被阴谋搞乱,我也是。”

  “很棒。那么究竟有什么事?”

  “你想要什么?”

  在那张先前被雨给淋湿的桌上,有一组午餐时不曾收走的调味品,中央还放有用纸套包好的牙签,白洛伊拿了根牙签,把纸套丢到草地上,用粗的一端剔着后面的牙齿。

  “那么,由爬虫基金抽出五千镑如何?”

  “外加一幢房子和一辆车?”乔治开玩笑地说。

  “并且让这孩子进伊顿学院。”洛伊加了一句,对那个男孩眨眨眼睛,并且继续剔牙。“我付过代价的,乔治。你也知道。我不知道我送回的情报有没有用,但是我付出的实在太多了,我要得到些报酬。为了上五楼去,整整孤军奋斗了十年,对无论多大年纪的人,即使是你,都是相当大的付出。我搅进这摊混水的理由,我已经不记得,但想必与你那吸引人的个性有些关系。”

  乔治的杯子还有酒,洛伊便为自己去吧台上再拿一杯,也为那孩子拿了杯饮料。

  “你是那种受过教育的猪。”他坐下来时大刺刺地说:“艺术家就是拥有两种完全矛盾的观点、却依旧运行良好的家伙。这句话是哪个家伙想出来的?”

  “费滋杰罗。”乔治回答,他本来以为洛伊是在谈韩彼尔。

  “那么,费滋杰罗真有点名堂。”洛伊说。他喝酒时,凸起的眼睛溜向围篱,似乎在搜寻某个人。“我的运行显然就很良好,乔治。我是一个好的资本主义者,我追求金钱;我也是好的社会主义者,我坚持要革命,因为你若打不倒它,那就好好盯牢它。别露出那样的表情,乔治。这是最近流行的游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了吗?”他这么说时已经举起了一只手臂。“我马上就来!”对着草地那边大叫:“为我留一个位子!”

  两个女孩子在铁丝网的那一面徘徊。

  “那是彼尔开的玩笑吗?”乔治问道,突然感到很生气。

  “是什么?”

  “说英国是唯物主义的暴发户社会,这是彼尔的笑话吗?”

  “可能。”洛伊说着,喝干了酒。“你不喜欢?”

  “不怎么喜欢。我从不知道彼尔是那么激进的改革者,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那并不是激进。”白洛伊对任何贬低他或彼尔的社会主义的言论都感到愤慨。“那根本是随处可见的现况,那就是现在的英国,伙伴。没有人想要那样,不是吗?”

  “那么你认为,”乔治觉得自己的声音非常谦卑。“要如何才能在毁去西方社会的贪得无厌及人的竞争本能的同时,不至于也毁去……”

  洛伊喝完了酒,这个约会也告终结。“你何必烦恼这个?你得到彼尔想要的职位了。只要这位置保得住,你还想要什么?”

  而彼尔得到了我太太,洛伊起身要离开时,乔治这么想着。而且,去他的,他还告诉过你。

  那孩子发明了一种游戏:将一张桌子斜放,拿一只空瓶子从上滚下来,瓶子的位置一次比一次高,乔治在瓶子破碎之前便离开了。

  洛伊不象德比,他甚至连谎话也懒得说。莱肯的档案内很明白地指出他跟“巫术作业”的关系。

  “梅林来源,”老总刚过世不久,普溪写道:“就各方面看来都是整个团队的行动……我无法说出我的三个助手中,哪一个人该得到最多的称赞。白洛伊的精力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都有鼓舞作用……”这是部长询及“巫术作业”有哪些人应该在新年接受表扬时的回答。“而韩彼尔在运筹上的聪明才智,有时候几乎与梅林旗鼓相当。”他又这么写着。结果他们三个人都得到了奖赏:普溪被任命为局长已经确定,外加他所热爱的爵位。

  第十八章

  如今就剩彼尔了,乔治想着。

  大部分的伦敦之夜,都有一段安静的时刻。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没有醉鬼呻吟、儿童哭喊,或汽车爆胎发出的哀叹。在萨西克斯花园中,这样的时刻约莫是在三点左右,那一晚却提早到凌晨一点。那时候,乔治再度站在他的天窗旁。象个犯人般窥视着葛波佩太太的沙地庭院,最近有一辆贝都福牌的货车时常停在那儿。车顶上涂抹着标语:“悉尼九十天”,“直飞雅典”,“罗玛丽我们来了”。车里点着灯,大概是对未婚的年轻人睡在里面。车窗被窗帘遮住了。

  只剩下彼尔了,他想着,仍然注视着那辆货车拉上的窗帘,还有那些鲜艳夺目的环球旅行标语;只剩下彼尔,及我们在水湄街友善的闲聊——只有我们两个人,老朋友、老伙伴,借用莫鲁迪高雅的说法是“共享一切!”只是当晚为了独处,他让安妮离开家。“只剩下彼尔。”他无望地重复了一句,觉得血往上冲,脸色变成深红,稳健感开始向危险的一方倾斜了。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乔治向着他的焦距已经对不准了。每一回想到彼尔,总把距离调得很大,每次看来都不同。在安妮和他的韵事揭发前,乔治一直以为自己非常了解彼尔,了解他的才智及其能力的极限。他属于目前似乎将永远消灭的战前典型,是声名狼藉之余还能很高尚的那种人。他父亲是高等法院的法官,他的两个美丽的姐妹嫁入贵族之家。在牛津念书时,他比较喜欢不合时宜的右派,而不喜欢时髦的左派,但是从不到曲解的程度。他从十七、八岁起就已经是个敏锐的探险家和风格大胆的业余画家;他有不少幅画现在还挂在卡顿园的部长办公室里。他跟中东的每一位大使和领事都有交情,并且毫不留情地利用他们。他学外语的速度极快,一九三九年时,“马戏团”在注意他多年后吸收了他。他开始进行令人目眩神迷的战争。他无处不在,而且极为迷人;他不遵循正统,有时极为粗暴。他颇具英雄气概,拿他和阿拉伯劳伦斯相比是免不了的结果。

  乔治承认彼尔在他的时代中,确实有些历史性的成就,为了恢复英格兰的影响力及伟大,也曾提出各种恢弘的计划——就和名诗人布鲁克一样,他从来都不说“不列颠”,只说英格兰。但对他难得客观的乔治,却记不起有哪几个计划付诸实施过。

  那是韩彼尔的另一面,相形之下,身为同僚的乔治认为他比较值得尊敬的有:他具有情报员遇事不慌不忙的天才;他在对付反间谍及实施欺敌作业时,具有难能可贵的镇定;他具有助长感情、甚至是爱情的本领,虽然这和其它的忠诚互相抵触。

  至于证人嘛,就是我亲爱的太太,谢谢你出席。

  也许彼尔确是出类拔萃,乔治绝望地想建立心理的平衡。想象着他,将他放在洛伊、德比,甚至普溪身边一比,确实使乔治觉得后面三者或多或少都是不完美的仿制品。他们的做作似乎步步朝向那个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完美”的理想,虽然这种理想本身就是被误解或误放的;事实上彼尔根本就不值得仿效。白洛伊的卤莽无礼,艾德比刻意装出的英国作风,叶普溪浅薄的领导才能——没有彼尔,他们就杂乱无章。乔治也知道,或者自认为知道,现在这个想法似乎是一种启发——彼尔本身的才能其实也很有限;他的崇拜者(白洛伊、裴杰岷、叶普溪、艾德比及其他俱乐部的人)也许认为他很完美,其实彼尔真正的技巧是在利用他们,借他们使自己更形完美。这里一点、那里一点,由他们那种被动的同一性,以掩饰他的实质比外观要渺小得多的事实……最后将这种依赖潜藏在艺术家傲慢的外衣下,把他们踏在脚底下……

  “不要再想了。”乔治大声地说。

  猝然由他内心的反省抽身而退,愤愤地挥去有关彼尔的另一个理论,乔治让自己过热的心冷静下来,回想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

  “我想你是要考问我有关梅林的事情。”彼尔先开口说。他看起来又累又紧张,那是他来往华盛顿的时期。以前他会带个不大相配的女孩,让她在他们谈论公事时到楼上去陪安妮,其实是让安妮替他吹嘘他的才华,乔治残忍地想。这些女孩子全都是同一类型:年龄只有他的一半,进过破艺术学校,偏执而自信;安妮常说彼尔有朋友专门供应他女人。有一次,为了使他们吃惊,他带了一个象鬼似的年轻人,那个人叫做提哥,是西区一家酒店的酒保,敞开的衬衫露出胸前挂着的金链子。

  “嗯,毕竟他们说那些报告是你写的。”乔治解释道。

  “我以为那是洛伊的工作。”彼尔面带狡猾的笑容说。

  “洛伊只是把它们翻译出来。”乔治说:“加以解释而作出报告的人是你,上面的字来自你的打字机,这种情报根本不能让打字员知道,所以必定是你亲手打的。”

  彼尔仔细倾听,耸起双眉,似乎随时会打岔提出异议,或改变一个更能投合的话题。然后他由一张扶手椅站起身,缓缓走到书架旁,站在那儿,他的个头比乔治高出整整一格书架。他用修长的指头抽出一册书翻阅着,嘲讽地笑笑。

  “叶普溪不肯说,”他翻过一页书说道:“那是前提吗?”

  “不错。”

  “那就表示梅林也不愿意暴露身份。梅林是我的来源,我早已说出来了,不是吗?如果彼尔气喘吁吁地跑去找老总,说他钓到一条大鱼,想单独利用他,会有什么结果呢?‘那真是好极了,彼尔,孩子,’老总会说:‘你可以随你的意思去做,彼尔,孩子——当然可以。喝杯茶吧。’那么他现在该给我一枚奖章了,而不是派你在走廊各处刺探消息。我们一直是很有水准的‘马戏团’,这些日子怎么变得如此下流了?”

  “他认为普溪别有企图。”乔治说。

  “不错,我也一样。我也想作局长。你知道吗?该是我有所成就的时候了,乔治。半吊子画家,半吊子间谍——这是我目前所有的成就。从什么时候起,在我们这个可咒的单位里,连雄心壮志也成为一种罪恶了?”

  “是谁指使他的,彼尔?”

  “普溪?当然是卡拉——还会有谁?低阶层人物有高阶层来源,必定是个暴发户。普溪已经被卡拉收买,这是唯一的解释。”很久以前,他就已充分掌握引人误入歧途的本事。“普溪是我们这家里的‘鼹鼠’。”他说。

  “我问的是梅林是由谁控制的?梅林是什么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尔离开书架,浏览了一圈墙场上的画。“这是嘉洛特的作品吧?”他拿下一个镀金的画框,拿到灯光下仔细欣赏。“真好。”他戴上眼镜以便看得更清楚,乔治确信他以前已经看过十几次了。“非常好,是不是?有人认为我该到别的地方?我应该负责苏联地区的,你知道。把我最好的岁月贡献给它,建立起情报网,吸收有才干的人。你们这些在五楼办公的人已经忘了实际行动的情形了,你也许费了三天才送出一封信,结果却根本得不到一点答复。”

  乔治坦白承认:是的,我忘了。是的我很同情。不,我不是在想安妮。我们毕竟是同事,而且是情报工作人员,我们所谈的是梅林和老总。

  “然后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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