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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匠,裁缝,士兵,间谍-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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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想反客为主,打断陶瑞基的脖子,但他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够快,陶瑞基会因他反抗而置他于死地。

  麦士荻打开大门的锁开灯时,陶瑞基说,这封电报大概二百组字,麦士荻拍完之后,他们要坐在机器旁等待叶普溪的回音。如果陶瑞基的直觉准确,明天一大早叶普溪就会急忙赶到巴黎和他谈判,这次谈判也要在工作处举行,因为陶瑞基断定苏联人绝对不会在英国的外交辖区杀他。

  “瑞基,你疯了?要杀你的不是苏联人,使我们。”

  前面的房间伪装成接待室,里面有张木制的旧柜台,肮脏的墙上挂着一个过时的告示牌,上面有“告英国子民”几个字。陶瑞基在这里用左手搜麦士荻的身,看看他有没有带武器,不过一无所获。这是幢有庭院的房子,大部分敏感的装备都在院子的另一边:密码室、贵重物品室和机械室。

  “瑞基,你真疯了。”麦士荻领他经过两三个空办公室并按密码室的铃时,以平板的声音警告他:“你老以为自己是拿破仑,现在甚至完全以拿破仑自居。你老爹传给你太多宗教热诚。”

  那扇传话的小钢门向后荡开,开门处露出一张神秘而略带愚蠢的脸。“柏尼,你可以回家找你太太了,不过你要守在电话旁,以防我有事找你。我带了个人来。你把那些密码书留在原处,钥匙插在机器里。我马上要和伦敦通话,要自己动手。”

  那张脸退回去后,他们等他从里面把门打开:一把钥匙、两把钥匙、再一个弹簧锁。

  “柏尼,这位先生是从东方来的。”麦士荻在门打开时说:“是我最出色的一位眼线。”

  “你好,先生。”柏尼是个外表严谨、身材高大的孩子,戴着眼镜,眼神相当专注。

  “柏尼,你走吧,我不会扣你的值班费,本周末你可以休假,不影响薪水,而你也不欠我的时间。走吧!”

  “我要柏尼留在这里。”陶瑞基说。

  从孟德皑所在的三楼服装店看过去,“马戏团”里的灯光很黄,使得那条湿湿的柏油路象廉价的镀金一样闪烁不断。时间接近午夜,而他已经站了三个小时。他站在纱窗和一具衣架之间,站立的方式是警察那种目睹世界翻覆也面不改色的站岗方式:全身重量平均放在双脚上,两腿笔直、上身超过平衡线一点点微向后仰。他拉低帽子,翻起衣领,以免街上的人看到他白白的脸,但他那监视下面前门的两只眼睛,却象煤库里的猫眼般闪亮。他可以再等候三个小时甚或六个小时:孟德皑再度回到攻击场,鼻孔里充满狩猎的气息。更好的是,他是只夜猫子,试衣室内的黑暗反而令他非常清醒。从街上照射到他身上的灯光,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模糊的倒影,街上的灯光虽然没照到其余的一切——裁剪工作台、一卷卷布料、蒸气熨斗和贵族签名的照片,但是他知道它们的存在。因为他在今天下午前来勘察地形的时候都看过了。

  从他所站的窗口可以看到大部分进来的路径:八到九条不规则的马路和小巷不约而同地选择剑桥“马戏团”作为它们会合的地方。在这些马路和小巷之间的建筑物大都是好看而不值钱,正反应出大英帝国的色彩:一家罗马银行、一家象破旧清真寺似的戏院,在它们后面,高耸的楼宇象支向前推进的机械人军队。在这一切之上,粉红色的天空慢慢地充满了雾气。

  为什么这样宁静?那戏院早已空置,但为什么离他站的窗口只用石子就扔得到的苏河区娱乐业,不能令这个地方挤满计程车和人山人海的寻欢客?连一辆要到果菜市场需经修柏瑞大道的水果车都没有。

  孟德皑再用望远镜观察道路正对面的建筑物,它似乎比邻居睡得更熟。双扇门已紧闭,一楼的窗户已看不到灯光,只有四楼从左边算来第二个窗户有丝微弱的灯光,孟德皑知道那是值星官室,这是乔治告诉他的。他略微抬高望远镜望向屋顶,那里架有许多天线,以天空为背景,形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然后向下移动一层,望着无线电组四扇黑暗的窗户。

  “夜间大家都走前门,”古皮特曾说;“节省花在门警上的开销。”

  在那三个小时里,孟德皑的守夜只得到三项报酬:一个小时一件,实在不多。九点半。有辆蓝色的福特交通车送了两个象提着火药箱的人来到。他在话筒上喃喃说出情况时,他们已自行打开门锁闪身而入,随即关上门。十点钟,梭车抵达,古皮特也曾跟他提过这件事。梭车到各分部收集烫手的文件回来放在“马戏团”里保管到下周一再送回去。古皮特说,这辆车会先到布列斯顿、亚敦和沙瑞特,最后到海军总部,十点钟左右才回到“马戏团”。结果车子正好于十点钟回来。这次有两个人从大楼内出来帮忙拿东西,孟德皑也如数向乔治报告,而乔治只是耐性地说声谢谢之类的感谢辞。

  乔治是不是也象孟德皑一样守在黑暗里呢?他坐着吗?孟德皑觉得他应该是的。所有他认识的怪人中,乔治可说是最怪的。看到他的时候,你会以为他无法独自一人过马路,但如果你要保护他。不如去保护一头刺猬。这些情报员,孟德皑心想,一生都在追逐恶徒的我,结果却在做什么?破门而入,站在黑暗中侦察情报员的行动。在认识乔治之前,他一直很讨厌情报员,认为他们是好管闲事的外行大学生,认为他们违反宪法,认为这个特种分部为了本身和大众的利益,最好三缄其口。想起来。除了乔治和古皮特这两个特例外,他今晚对他们的看法也还是如此的。

  快到十一点时,也就是一小时以前,有辆计程车来到,很普通的出租汽车,停在戏院前。乔治也曾把这种琐事提醒过他:“马戏团”内部的人习惯上不会让计程车停在大门口。有些停在福安街;有些人停在蓝顿街或某家商店前,大部分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掩护终点,叶普溪喜欢的地方是戏院。孟德皑没见过叶普溪,但知道他的特征,而且当他从望远镜中监视时,立刻无疑问地认出他来。那人身穿黑大衣,个子又高又壮,他甚至注意到那司机如何在他给小费时扮鬼脸,并在叶普溪找钥匙时说了几句话。

  古皮特曾解释过,前门并无警卫,只是锁起来而已。安全措施是在进门左转后才开始。叶普溪的房间在五楼,从窗外看不见有灯光,其实里面有个顶灯,但光线只射到反射板上,倒是从烟囱口看得出来。确实如此,当他观察时,烟囱肮脏的砖块上露出一抹黄色:叶普溪已进入他的办公室。

  而小古该去度个假了,孟德皑心想。这种事他以前看过:雄纠纠的硬汉在四十岁的时候垮下去。他们总把一些不如意的事埋在内心深处,假装没这回事,进而全心仰赖一些结果根本不是大人物的大人物,然后有一天大人物的西洋镜被拆穿,英雄完蛋了,这些人便落得坐在办公桌前,眼泪象雨水一样倾泻在记事簿上。

  他捡起刚才放在地板上的话筒。“看来‘锅匠’就位了。”

  他把计程车的车牌号码告诉乔治,然后继续等待。

  “他看来怎么样?”乔治低声说。

  “很忙。”孟德皑说。

  “他本来就该如此。”

  不过,乔治就不会垮下来,孟德皑赞佩地想。虽然他看似一棵弱不禁风的橡树,别人以为一阵风就会把他吹倒,但当狂风暴雨来临的时候,他却是唯一到最后仍然屹立不动的人。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第二辆计程车到了,它直接停在前门,一个高大而行动缓慢的人谨慎地爬上阶梯,他一次只上一级,象很爱护自己心脏的人。

  “你的‘裁缝’来了。”孟德皑轻声地对乔治说:“等一等,‘士兵’也来了,我说,这骤然看来,好象是次家族大拜拜。你不要紧张。”

  一辆宾士二九〇的旧车从厄罕街射出来,经过他窗下,然后好不容易才转了个弯,停在查令十字路北部的出口。一个姜色头发、年轻而粗壮的人从车内走出,他砰一声关上车门,迈开大步横过马路走向大门,连仪表板上的钥匙也没有拿。过了一会儿,四楼上的另一盏灯亮起来,白洛伊也来了。

  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谁会走出来,孟德皑心想。

  第三十六章

  水门花园大概是由附近的康顿街和汉普斯路的水门而来的名字,是四栋建筑在新月形地中央的十九世纪楼房围成的一块台地,每幢有三层屋和一层地下室,还有沿着摄政王运河用墙围起的长条形后花园。门牌由二号到五号,一号若非早已倒坍,就是从没有建起过。五号筑在北端,把它当作安全屋,实在最理想不过。因为在三十公尺之内就有三条通道,运河还提供往南往北各一条曳船道。北边接康顿街,南边和西边是公园和樱草山。更好的是,邻居都没什么社会地位,也不要求别人有。这儿有几家已改成单房公寓,门上有看来象打字机字键的一排十个门铃。有几家发达的,只有一个门铃,五号有两个:一是马米兰太太,另一个是她的房客贾佛逊先生。

  马太太个人十分保守,对什么事都不慌不忙,虽然这还很难断定她对工作有多热衷,但那确是担任监视人员最好的条件。她的房客贾先生据说是一个做石油生意的外国人,经常不在家里,水门花园是他临时歇脚的地方。那些邻居有闲情注意他时,便发现他是个害羞但洁身自好的人。如果那天晚上九点钟,马太太让乔治进她的前屋并拉上洁白的窗帘时,他们碰巧在灯光幽暗的门廊看到他,一定也会对乔治留有同样的印象。

  马太太是个坚毅型的苏格兰寡妇,穿着棕色长袜,头发很短,皮肤虽已起皱但还颇有光泽。为了上帝和“马戏团”的利益,她曾在莫桑比克管理过圣经学校,也在汉堡主持过一个海员传道所。虽然她前后做了二十年职业的监听员,仍习惯性地把所有男人都当作罪人一般看待。乔治从外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从他抵达的那一刻,她的态度就有种深沉而孤独的镇静;她象个客人早已死去多时的女城主般带他巡视屋内。

  他们先到她本人住的半地下室,那里放满了各种植物,及某个年代经常外出旅行那种阶层之淑女所拥有的旧明信片、黄铜桌面、雕花黑木家具。对,如果“马戏团”晚上要她办事,他们会打地下室的电话,楼上另有一条电话线,但那只能打出去,地下室电话在楼上餐厅另有分机。然后他们来到一楼,这是显示管理部门品味极差的真正圣地:色彩不调和的摄政时代臂章、镀金的复制椅子、马毛绒制的沙发。厨房没有用过,而且脏兮兮的。另一头有间玻璃外屋,半为温室半是杂物室,从这里可以俯看到杂乱的花园和运河。散置在瓷砖地板上的是一具旧的熨斗、一个铜盆和几罐装在板条箱内的蒸馏水。

  “马太太,那些麦克风在哪里?”乔治已回到客厅。

  马太太低声说,它们成对地嵌在壁纸后:一楼的每个房间都有一对,楼上的每个房间也有一对。每对都与一架独立的录音机连接。他尾随她走上陡斜的楼梯。顶楼没有摆任何家具,只有那间阁楼卧房有个放有八部录音机——四上、四下——的灰色钢架。

  “贾先生晓不晓得这一切?”

  “贾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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