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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年前,魔族无数的亡魂,曾因为对灵宫的怨恨,对灵宫施下了--灵泉将会渐渐干涸,灵宫所有的人,将会永久消失于世的死亡诅咒!
而因为魔帝的灰飞烟灭,令他一直久寻不到的魔族神物魔珠,则是化解灵宫死亡诅咒的唯一方法。
所以,他绝不会允许魔帝,将魔族神物魔珠的能量,给了一个根本不属于魔族人的外者。
且还是一个特殊的外者,一个日后会为了上官凝月,动用了魔珠的神奇能量,替灵宫化解了死亡诅咒的轩辕焰!
上官凝月刚刚已突破极限灵力,那么…
最早今夜儿,最迟明日,魔帝必定会取出体内的魔珠,结合上官凝月的七彩极限灵力,成功拯救轩辕焰的性命。
魔帝将魔珠的能量,缓缓输入进轩辕焰的体内,替轩辕焰疗伤之时,他所有魔力都得拿来运转魔珠,没有多余的魔力伤敌。
因此,只要鬼咒门的所有护法,趁魔帝给轩辕焰疗伤,无多余之力伤敌之时--
其中有一个护法,能够避开上官凝月的七彩灵力攻击,对轩辕焰施上哪怕轻微的一掌,那么轩辕焰和魔帝两个人,便会当场全部的死亡,魔珠亦会彻底的灰飞烟灭。
将无名山庄的具体路线,画在了宣纸间的魔君,放在了手中蘸墨的豪笔。
魔君将宣纸递给了司徒杰,同时也将一枚雕刻着黑图腾的铁牌,递到了司徒杰的手上,脸色狰狞万分,声音狠唳十足的飘荡在石室内。
“对你鬼咒门的护法说,铁牌上的黑图腾一旦转动,便是魔帝替轩辕焰疗伤,无力伤敌之际。只要他们趁着这一个最佳机会,冲入进无名山庄,表面攻击上官凝月,实则设法给轩辕焰一掌,那么魔帝与轩辕焰便会当场死亡。”
“好,我明白了。”
司徒杰更不惜自伤躯体,向魔君虔诚的献血,自然是想借助魔君的强大力量,替他歼灭其它三国,所以他又岂会不对魔君言听计从呢?
因此,接过宣纸和铁牌的司徒杰,唇中给出了五个字的回应后,身影便宛如脱弦利箭般快的,消失在了煞气弥漫的石室内。
“魔帝,你不顾魔族的深仇血恨在先,违背魔族的族训,将魔珠能量给于外人在后,你枉为魔族的最高统治者。所以,你也别怪本魔君对你无情!”
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嗜血嚼骨的魔君,声音阴残万分的说完,移步到了铺垫毛绒白毯的地面间,重新盘膝落座了下来,继续修炼起了他的邪功。
若非他的邪功,还有几日便会突破第八层。
而在邪功突破第八层大关之前,他绝不可以随便动用魔力与强敌交手,否则他先前的所有修炼,将会化为乌有。
他早就亲自的出马了,又岂会让鬼咒门的护法,前去索取轩辕焰和魔帝的性命呢?
以鬼咒门护法的蝼蚁本领,即便替轩辕焰的魔帝无力对敌,恐怕拥有极限灵力的上官凝月,想让他们全数的灭亡,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只希望这些鬼咒门的护法,在全数的灭亡之前,其中有一名护法…
能够对轩辕焰击上一掌,哪怕只是轻如鸿毛的一掌,那么这些鬼咒门护法的全数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屏除心中所有杂念的魔君,全身上下又一次被黑烟,重重叠叠的笼罩了起来,凝神贯注修炼起了他的成魔邪功。
魔君知道,即便他不报仇,灵宫人因为魔族的诅咒,迟早也会全部的死亡。
可那样的死亡,带给灵宫人的痛楚并不大。
他不会让灵宫人死的那么轻松,他要将邪功修炼到最高一层,他要让灵宫的人在临死之前,尝试被剥皮抽筋的漫长剧痛……
皎月归隐,繁星黯淡。漫天弥漫的乳白色薄雾,偎依着徐徐回漾的柔和清风,缓缓拉开了新一天的宁静晨幕。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乳白色的薄雾散了去,万丈金辉随着朝阳的逐渐高升,灿然的耀洒在了青墙紫檐,雕栏玉砌的无名山庄内。
与此同时--
被万株如海的苍松,绿意盎然掩映着的无名山庄外,一百岁老者宛如活泼孩童般,蹦蹦跳跳的穿梭于苍松挺拔中,向着无名山庄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铁门靠近。
此名百岁老者,自然便是昨夜养足了精神,今日前来无名山庄,拯救自己宝贝徒儿性命的天机老人了。
仔细瞅一瞅天机老人的装束,仍旧与往昔一样,叫人实在无法出言恭维,不捧腹狂笑而死,已经算是修为极深了。
一张脸,也不知道涂抹了什么东西,比咸鸭蛋的蛋黄儿还黄。
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处处可见补丁的灰色布衣。一大把白花花的胡须,被他编织成了一条条细长的小辫子,在胸口前一晃一晃的。
一大把白花花的头发,也被他编织成了一条条细长的小辫子,从头上所戴的斗笠破洞之内,一条一条的穿过,在两肩处前后左右的摇摆着。
一双露出大脚趾头的草鞋间,亦被他插满了无数根绿油油的青草。
青草上不仅仅挂着泥土,还沾染着一滴滴的晨露呢,想来应该是玩性不改的天机老人,前来无名山庄的路途中,拔摘下嵌插于草鞋缝隙间的。
天机老人很穷吗?穷到买不起一件象样的衣衫,买不起一双不露大脚趾头的草鞋,买不起一顶无破洞的斗笠帽?
用“贫无立锥地,富敌四国库,虽名震天下,却无人认得!”这一句话儿,来形容此刻正一蹦一跳,穿梭于如海松林中的天机老人,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他是丐帮的老帮主,整日里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吃的是被人施舍的剩饭,喝的是乞讨来的残汤,岂不穷的贫无立锥地?
可当他顶着天机老人的头衔,玩逛四国辽阔疆土的时候,他却富有的连轩辕焰这个惟一爱徒,都无法去准确的计算得出,自己的恩师究竟有多少家产。
他玩逛四国辽阔疆土的时候,看到有人卖身葬父,看到有人无钱治病。
只要那些人是良善之辈,他大手轻轻的一挥,将十万巨额的银票儿,扔给了那些良善之辈,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但是,若当他不小心掉了一文钱前,而碰巧拾拣他一文钱的人,是一个…
虽然穷困潦倒,却心存着恶念,平日里不做好事之辈。他就算追到了天涯海角,也要将这一文钱,从拣钱人的手上给要回来。
他无论是丐帮老帮主的身份,还是天机老人的身份,都是名震天下的!就更不用提,他那令天下人只要听到了,便会吓破胆惊碎魂的魔帝身份了!
可他从来不以真面目见人,除了魔族的人之外,别说他丐帮的徒子徒孙了,就连他以天机老人的身份,所收的惟一爱徒轩辕焰,也就见过一两回他的真面目。
所以,即便他站在了世人的眼皮子底下,也无人知道原来这一个怪老头儿,竟是那威名震天下的丐帮老帮主、天机老人、以及魔族最高统治者魔帝!
转瞬间--
肩上挂着一个补丁包袱的天机老人,抵达了无名山庄的大铁门前。
足尖一个轻盈的踮地,身躯一跃三丈高的天机老人,轻轻松松的便降落在了,两侧娇花婀娜摇曳的无名山庄前院内。
一阵晨风吹过,一朵艳红的海棠花连枝折断,随晨风飞飘到了天机老人的面前。
右胳膊一抬,两指捏住海棠花的天机老人,将香味浓郁的海棠花儿,贴到鼻前嗅闻了闻一后,垂首扫瞅起了被自己编织成条条小辫子的胡须。
待会儿呢,他就要与宝贝徒弟的徒媳儿,美美的月娃娃正式见面了。
他…是不是该将自己,打扮的更加可爱一点儿,让美美的徒媳月娃娃,一眼便会喜欢上他这个老头儿呢?
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的天机老人,认真瞅了一瞅自己编成辫子的胡须后,将指尖所捏夹的香香海棠花,带枝的那一头,轻轻插入了其中一条胡须辫子间。
插好了海棠花的天机老人,嘴巴乐滋滋的咧了开来。
仿佛对自己胡须插香花的杰作儿,感到万分满意的天机老人,一个精神抖擞的昂头挺胸,大迈阔步的朝着无名山庄南院厢房方向走了去……
南院落内--
换上了一袭淡绿色纱裙,袖口间美绣喜鹊啄食,衣摆间精绣彩蝶戏花的上官凝月,与幻影银狼和青豹,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早就“望穿秋水”的,等在了轩辕焰睡躺的厢房长廊间。
距离上官凝月几个人,“望穿秋水”等待的长廊尽头处,则站着双臂交叉的北翼太子萧寒。
天机老人,可是传说中的传说。
今日既然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够一睹天机老人的真颜,久闻天机老人大名的北翼太子萧寒,自然不会错过这一个机会。
“焰焰啊,老头子来救你了,你睡在哪一间厢房呢?”
一道夹杂嬉笑的嚷嚷声落,编织成了小辫子的胡须和头发,随风滑稽甩动的天机老人,一蹦一跳的出现在了南院落内。
身着一袭惨不忍睹装束,“高调”无比现身的天机老人,顿时之间--
令“望穿秋水”等于长廊处的一众人,头顶一大片黑漆漆的乌鸦飞过,脸上冷汗随着徐徐回漾的晨风,噼里啪啦的往地面上坠落。
等待目睹天机老人尊容的萧寒,眼珠子都快从眼眶内瞪掉出来了。
--我的神啊!眼前这一袭惨不忍睹的装束,令他恨不得…
让脑袋狠狠的撞向墙壁,将自己彻底撞晕过去,眼不见心不抓狂的怪老头,真是传说中的…那宛如神般存在的天机老人么?
原本交叉着的双臂,冷汗冒冒缓松开来的萧寒,嘴角忍不住连抽死抽的同时,直感觉后脊梁骨阴风阵阵的卷刮。
今日的天机老人,那一张比咸鸭蛋黄儿还黄的脸,自然是经过精心易容的。
不过呢,听到那熟悉无比的声音儿,又愁见这一袭惨不忍睹的装束,东南西北四位长老,自然对天机老人的身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世界上,除了他们的疯癫老帮主外,还有谁…舍得将自己糟蹋成这一个样子呢?
--我的天哪,我的伟大老帮主啊!
您平时里糟蹋自己也就算了,今日,可是您与自己的徒媳…第一次见面啊!您怎么不改改顽皮作风,将自己打扮的体面一点儿呢?
风中凌乱的四大长老,心中虽然无语的嘀咕着,身躯却还是齐齐的一弯,声音恭敬十足的语道:“欢迎老帮主回庄!”
其实,从上官凝月入住瑞王府那一天起,便将上官凝月的生辰八字,摸的一清二楚的天机老人,这一刻却假装不认识上官凝月似的。
脑袋倏地一歪,令编织成无数条小辫子的胡须,在胸前一晃一晃的天机老人,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向了上官凝月,将笑嘻嘻声音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
“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娃娃,便是焰小子的媳妇吧?我家焰小子的眼光,可真是不错啊!乖徒媳,快让老头儿抱一抱!”
笑嘻嘻的话音落下,张开双臂的天机老人,朝着长廊间上官凝月所站的方向,一蹦一跳的扑了过去。
天机老人的顽童心性,以及天机老人喜欢“糟蹋”自身的事迹,上官凝月虽然已听轩辕焰提及过,可听说毕竟远远不比亲眼所见啊!
因此,被天机老人一袭雷人的装束,弄的嘴角忍不住猛抽的上官凝月,风中凌乱无比的程度,一点儿都不压于北翼太子萧寒。
不过,见到张开双臂的天机老人,朝着自己面前扑了过来。
迅速敛起心中凌乱情绪的上官凝月,绝色容颜间盛绽出了一抹,美胜娇媚的百花,灿若如火骄阳的魅艳笑意。
迈着轻盈的步伐,迎向对面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