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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脸上有两道伤痕,现在已经结痂,只是就算等到这痂脱落,她的脸上也终究会留下疤痕的吧?
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若生就平凡,甚至难看,或许都可以心平气和,但若是在原本姣好的脸颊之上生生多出了这两道伤疤,即便是楚轻,也会忍不住的心生杀气。
秦言轩眼中神色隐晦不明,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好像已经忘记了楚轻刚才的那一句惊骇之语,好半晌之后才说道:“为何你会与宁雪倩长得这般相像?”
说到宁雪倩这三个字的时候,楚轻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语气都有些改变,也不知道那宁雪倩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竟然能够让貌似还算宽厚的秦言轩愤恨到如此地步。
不过心中虽然疑惑,但她并没有问出口来,也没有转过头去看秦言轩一眼。依然是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瓷瓶儿,等着秦言轩赶快出去,她好换药。
不得不说,这瓷瓶中的金疮药效果非常的好,才短短的五天,她身上的那些伤口基本上全部都已经结痂,或许再用不了几天,就可以脱痂了。
只是虽然脱痂,伤疤却是免不了的,还有这个身子,也因为那五天的折磨而元气大伤,即使有这宫中的上好补品调理着,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恢复的。
再一次的想到了乔灵璐,转着瓷瓶的手微微一顿,淡漠的气息也出现了一丝轻微的波动。现在她还没有那个能力,甚至随便出现个人都能够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但她会先将这笔账几下,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任何一个人,一旦被她盯上,那么迟早会受到她的反扑。就如同那深山之中孤傲的狼王,一旦惹恼了它,那么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场景!
秦言轩敏锐地捕捉到了楚轻身上的那一点波动,即便楚轻什么都没有说,却也能够猜到一些。缓缓将手收回,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只是轻声说道:“十五年前,父皇驾崩,朕登基为帝,宁相国辅佐在侧,只是宁相国野心勃勃,并不甘屈与帝君之下,朕虽为一国之君,却万事都要听从宁相国的意思。”
楚轻皱了下眉,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既然秦言轩开口说了,她也不打算打断,至少多知道一些事情,或许以后会有点用也不一定。
而想到十五年来的事情,秦言轩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满目清冷,阴决,如那出鞘的利剑,冷冽而又锋芒万丈。
“朝中大权很快就被宁相国掌握,朕虽是皇帝却只是宁相国手中的傀儡,天家随时都有可能换个主子来做,朕虽有心要与他争斗,却无奈年纪幼小,即使朝中偶有几位忠烈大臣,却也无法与宁相国对抗丝毫。”
楚轻静静地听着,眼前却已经浮现出了一位少年君主,独坐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冰冷而孤寂,愤恨却又无能发泄。
秦言轩身子后仰躺在了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沉静着思虑,继续说道:“母后娴静如玉,风华绝代,宁相国贼子野心,觊觎母后,几度欲侵犯母后,后来此事被相国夫人得知,自是对我母后记恨万分,宁雪倩为了替她母亲泄恨,闯入寿筵宫中,让左右手下抓住母后并毁其容貌。”
此话说出,楚轻心底突然生出了些许的寒意,原来竟是这样吗?她并不怀疑宁雪倩有何本事,能够闯入到寿筵宫中。
许久,寝宫之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的声响,秦言轩的呼吸声尤其粗重,好久才缓缓地平息下去。
感觉到身下的被单似乎被轻轻扯动,微侧过脸去就看到秦言轩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手却用力地纠紧着身下的被单,手背上青筋突显,指关节一阵发白。
又过了许久,秦言轩才重新睁开了眼睛,依旧看着屋顶,语气也依旧平淡无波,说着:“母后的脸上被她划出了二十一道伤痕,不仅如此,在毁了母后的容貌之后,她更是下令让那几个抓着母后的人……”
说到这里秦言轩突然停了下来,楚轻转身看去,却见他双眼通红,急剧地喘息着,似乎是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窒息般的难受。
楚轻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看着秦言轩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在楚轻握上他手的一瞬间,秦言轩浑身一僵,然后才缓缓地平复了下来,却是将脸别到了另一边,使得楚轻看不到他脸上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只听到他幽幽然带着点呜咽的声音:“母后如此高贵娴雅,即便的父皇在世的时候,亦是对她爱护有加,从不舍得伤她分毫,却没想到竟然受到那样的折磨和玷污,那之后,母后昏迷整整十天才醒过来,若非还要照顾我和六弟,只怕早已经……”
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楚轻,虽是笑着,却有着无限的忧伤和苦涩,“现在,你知道朕为什么会对先前的你那样恨之入骨了吧?”
愣了一下,看着秦言轩的眼神中,那波动更明显了些,难道他跟她说这么多,只是想要解释这件事情吗?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秦言轩怔忪地看着她,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也就说了,或许是因为知道了你不是宁雪倩,却为她承受了对她的折磨,对不起。”
最后的那三个字很轻很轻,轻得楚轻差点就没有听到,也让楚轻意外得忍不住失神,从来没有想过,这三个字竟然会从一位帝皇的口中说出来,而且还是对她说的。
第二十八章 踢你下chuang
细细地在身上的所有伤口上都抹上了药,楚轻穿好衣服,从蔓帘之后走了出来,转头就看到了那躺在床上已然沉沉睡去的秦言轩,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冰冷,只是若仔细看的话,却是较先前要多了点温度,虽然很细微,细微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这么一点点的变化。
手扶着旁边的桌子,轻喘了几口气,虽然只是站立了一会儿时间,但她还是感觉到浑身乏力,连同脑袋也如同缺氧一般的有些昏沉。
视线转移到了那已经躺了一个人的大床上面,尽管很有些不愿,但现在却没有别的办法,她现在无力站立太久,甚至只是坐着,若是时间久了,也一样会感觉到晕眩。
她从来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尤其是现在身体元气大伤,若还不好好地休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所以她还是走到了床边,然后缓缓地躺了上去,能做的也就尽量离旁边的秦言轩远一些而已。
然而只是这样的动静,秦言轩却已经醒了过来,转头就看到两只脚丫子,似乎有些怔忪,顺着那两只脚往下看,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楚轻,安静地躺在旁边。
从床上坐了起来,移到楚轻脑袋的那一边,盘腿而坐,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那些事情,对于自己竟然会睡着了也好像并不是那么在意,笑看着楚轻,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脚对着朕的脸,若是论起罪来,可是死罪。”
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瞥了眼盘坐在她脑袋旁边的人,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说道:“若想杀,就杀吧,我也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说完她就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任由秦言轩一脸无奈地瞪着她,半晌只听到耳边一声幽幽的叹息。
秦言轩并没有去打搅楚轻休息,只是靠着墙壁坐在床上,眼睛平视着前方,眼中似乎有着一层薄雾,使得那眼中朦胧一片,偶尔闪烁着点点亮光,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时间流逝,楚轻已经睡了有两个时辰,而秦言轩也在旁边想自己的心事想了两个时辰,一室寂静如夏夜的月光,清冷而让人感觉无限留恋和美好。
楚轻突然睁开了眼睛,而秦言轩眼中的迷雾之色也迅速地收敛,然后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了寝宫的外面,隐约的有嘈杂从外面传进来。
轻皱了下眉头,秦言轩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从楚轻的身上跨过下到地面,侧过脸来看着楚轻,说道:“好好休息。”
然后就出了寝宫,独留下楚轻继续躺在床上,看着那嘈杂传来的方向,轻轻皱眉,总感觉好像有什么让她关心的事情,她没有能够知道。
让她关心的事情?楚轻微眯起了眼睛,在这个世界,她一直都以过客的心态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她关心的,除非是……
想到这里,楚轻用手支撑着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嘈杂传来的方向,凝神思索,然后下床就要出门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一阵轻风吹拂,让楚轻的心中徒然生出了警惕。
僵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楚轻才缓缓转身,然后看到了就在她刚才躺着的位置,此刻已经多出了另外一个淡紫色的身影,正对着她盈盈而笑。
瞳孔收缩,随即略微放松身子,让自己保持着随时都能够做出最迅速和有效的反应的姿态,淡然看着那个人,说道:“东临国主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
洛司澄轻托着腮,丝毫不介意楚轻的神色不虞,反而将视线转移到了门外,然后再看向楚轻,说道:“难道轻儿竟这样不欢迎朕的到来吗?”
他果然非常的讨厌西域皇后这四个字,当然,若是面对着另外的一个人如此称呼,他觉得他应该会有非常好的心情的。
而洛司澄的称呼并没有意外的让楚轻轻皱了下眉,不过倒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睇着他,说道:“你出现在这里,不会只是想要说这些无聊的话吧?”
“轻儿真是不解风情。”洛司澄幽幽地看着她,那眼神极度的幽怨,似乎楚轻对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般,只是楚轻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看着他,不管他如何的幽怨,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楚轻的毫无反应让洛司澄更加的幽怨,不由说道:“本来还想跟轻儿叙叙旧的,好歹我们也曾经同塌而眠,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却没想到轻儿竟然对阵如此冷谈,亏得朕这几天来那般想念着轻儿,当真是茶不思饭不想,人都憔悴了。”
然而楚轻却是干脆在旁边坐了下来,也没有看他,只是端茶喝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个大活人。
洛司澄睁着眼睛,见着这样的一个似乎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女人,洛司澄也是感觉到有些儿无力,既然如此他自然也不会继续绕弯子了,不然只会让自己憋闷得想要吐血。
虽然才见过两次面,但洛司澄深信,她有这个能力。
眼中一阵波澜,那托着腮的手在脸上轻抓了几下,显然是心绪有些不平静,半晌才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宁雪倩,那自然也就不是这西域国的皇后娘娘,却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楚轻微侧过头去看着他,“此事似乎与你无关。”
洛司澄马上眉开眼笑,说道:“虽然说没有关系,但朕也是关心轻儿你嘛,难道你想要继续在这皇宫里面当西域国的皇后?秦言轩应该已经知道你不是宁雪倩这件事情了吧,不然的话,他可不会让你在这龙翔宫内待上这么长的时间。”
“是已经知道了,不过那又如何?”就算她想要离开也要有这个能力才行啊,不过这点她并没有打算对着洛司澄说出来,总感觉这个人不怀好意。
“那又如何?”洛司澄轻挑了下眉,似乎对于楚轻的这句话相当的在意,然后轻撇了下嘴角,说道,“你不会真的想要继续留在这宫中吧?”
“不想,不过我并不觉得我现在有这么能力离开这里。”虽然她不是宁雪倩,秦言轩也已经知道并相信这个事实,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