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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中人也没有几人拥有,此人竟如此轻易的便将价值无法估量的七彩水晶轻易的送给了主子,可见此人肯定对主子有所企图?否则,为何会有此举?这哪像是约人相见,分明就是博得女子欢心的下流招数。不过,这人既然能拿出七彩水晶那便说明来人的身份不简单,如此也可一见,探探看那人究竟有何目的?
听到这话,负清风一怔,长睫徵微掀了掀,转眸望向了窗外,天色已晚,那人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反正她睡了一日,晚上定是无法入眠,不如去看看,若是那人离开了,权当是去散步了。思及此,轻轻点了点头,“燕溪去准备罢。”
“是,主子。”燕溪闻言心中一喜,立即领命离去。幸之,主子对那人还有一点儿兴趣,如若不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了,那便糟了。
片刻之后,三人乘马车出了将军府,前脚放走,后面就自一左一右跟出来的两抹身影,两人相视一眼,各自摇首轻笑。
“我说云追月,你的保护任务在出征结束之后便结束了罢?干嘛还要跟的那么紧啊?”
“任务是任务,始终我也是风儿的哥哥,关系她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倒是你,你不是不承认你是风儿的师父,你为何还要跟的这么紧?”
“教武功是教武功,我跟小风儿的感情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懒得跟你说,我追小风儿去了!”说着,任逍遥足下一点,飞身而起,玉色身影瞬间便隐于夜色之中,紧接着,另一抹烟色身影亦追随而去待几人都离开之后,负老大自长廊后缓步而出,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缓缓的笑了,“逍遥跟追月原来都这么关心风儿,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如今风儿的终生大事不用再烦恼了,有了四殿下,日后又有追月跟逍遥在身边,他也可以放心了。
他是将负家军交给风儿,军中众将士也很钦佩风儿,只是不知风儿愿不愿意接受呢?
负家军是他一生以的心血,每个人都是以血肉拼搏至今,若是不给负将军找一个好的领军之人,即便他死了也是不能瞑目啊!这件事儿,看来他要好好地跟风儿谈谈了。
话说另一边皇宫之中,慕栖的嘴一向不严,今晨与未央离刖墨玉天河几人在私下见面时,眼角眉梢都是隐匿不住的笑意,未央一向聪慧,以话引诱,慕栖果然中计将事情曝露出来,顿时四人都震惊了,各自回宫要禀告主子,慕栖反应过来那叫一今后悔,想拦也拦不住,只能在亭中大叫误交损友。
却说雪云落自昨夜之后便没再出过寝殿,卧于床榻上看书,无论怎么集中精神都无法入心,看着看着那书上的字迹便成了某个人的脸,如此反复,整个人都不觉懊恼起来,“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总会是想起她?”他明明昨夜与她相处一夜,早上才别了她,为何此刻心中竟会如此想念她?
望着满室袅袅檀香,不由得长叹出声,“雪云落,你已病入膏肓了……”
这话音方落,便听得从殿外传来几道笑声,有高有低,错落不齐,但那熟悉的声音让雪云路一震,立即便知来人是谁?心中惊异,他们怎会来此?而且四个人竟都聚齐了?复而一想今日至今未见慕栖,心中瞬时了然,这个慕栖,他就知不能让他知晓!如今,果然清狂阡陌倾颜小尘他们都知道了,如今定会来问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头疼起…“云落方才在说什么病入膏肓呢?生病了不成?”白纱拂动间,那一抹红色身影缓步而入,衣摆拽地,随步伐而动,那张妖魅的俊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昨夜行事顺利一夜好梦,一直睡到了下午方才起身,用了膳眼见天色已晚,本想出宫去将军府的看看负清风的,见天色晚了只好作罢,没想到却听到天河来说昨夜慕栖在四殿下寝宫看到有女子留宿,还与四殿下抱在了一起。闻之大惊,倒不是震惊,而是喜,毕竟他们兄弟几个还从未碰过任何女人,他们都与父皇一样非心爱女子不碰,如此想来云落是碰上了心爱之人了?不过,倒也奇了,除了此次出宫之外,他并未接触过外人,难道这女子是宫内的?
一身深紫长袍的雪阡陌也随行而入,深邃的俊脸上同样蓄满笑意,紫眸深幽的望向那抹床榻之上那抹银色身影,“病入膏肓?这词用的好像很严重哪?怎么了这是?”
其后而入的雪清狂听了二人的话顿时一怔,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你们两个家伙,再说下去云落都要害羞了!”
害羞?雪云落闻言俊脸难得一见的扭曲了,看来今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几个家伙是不会放过他了……“依我看,云落哥哥那病入膏盲的病应该是相思病才是罢?”雪入尘最后才进来,伸手挽起轻纱,露出一张清灵的脸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云落哥哥有了心上人,也就少了一人跟他抢老师哥哥了,毕竟朝夕相处,老师哥哥又是那样的人,爱上他也不稀奇。别人他尚可不管,但若是他的兄弟,他们之间的情意怕是自此有了裂痕,一如他与四苛。
“胡说什么呢?”雪云落起身下床,走到了一旁的桌案旁坐下,为几个各斟了杯温热的青梅酒,径自端起琉璃杯饮了一口,“几位殿下怎会大驾光临与此啊?”
四人闻言皆笑,各自坐了下来,端起琉璃杯饮尽了一杯,各自续杯。
雪阡陌修长的手指转动着琉璃杯,倾身凑近身旁的雪云落,挑眉笑道,“好了好了,三殿下您就别跟我们装了,快点从实招来罢!”
“那的确是,云落哥哥快点说,昨夜一夜春宵感受如何?雪入尘的话还未说完,额头便挨了一记,顿时捂住额头,委屈的瞪向了身旁的雪清狂,“太子哥哥,你为何打我啊?好痛“小孩子乱说什么呢?”雪清狂轻斥一声,随即转眸望向了对面的雪云落,“云落,你可是不够兄弟啊,有了心爱之人也不告诉我们!那个女子是哪家的小姐?”
雪入尘轻轻的揉着额头,不满的嘟囔,“我才不是小孩子,云落哥哥只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他都有…“咳!”知道雪入尘下面要说了,雪云落赶紧轻咳一声打断,“你们别听慕栖瞎说,我这儿何时有过什么女子了?你们不是不知道,慕栖爱做梦,他胡说八道的你们也能信?我与你们朝夕相处接触过什么人你们会不清楚么?若是我真的对哪个女子动了心你们会不知么?”
“这倒也是啊?你除了与我们之外的确没接触过什么女子,此次边城之行也未见你对哪个女子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雪倾颜闻言赞同的点头,血眸半眯着,伸手支起下颚,转眸盯着雪云落安静的看,眼神从容不迫的,”不过呢?云落难道不知,你一旦说谎的时候就会脸红么?”
脸红?雪云落心中一惊,伸手抚上了额头,触手是滚烫的体温,顿时愕然,“我这是发烧了,哪儿是什么脸红?”怪不得他一直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原是发烧了,一定是昨夜在湖底待的时间太长,又穿了一夜的湿衣服,这才着了凉。
“发烧?”雪清狂闻言一震,立即起身越过桌面,伸手朝雪云落的额头探去,那灼热的温度异议常温,果然是发烧了!顿时,绿眸一凛,低喝道,“来人,传御医!”
“是,太子殿下!”一旁时侍候的婢女立即躬身离去,坐于雪云落身旁的雪阡陌雪倾颜将之扶到了床上,原本来看戏的几人顿时忙开了……雪云落躺在床上,看着殿内那几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上满满的温暖,同时又陷入了无尽的苦闷之中,他明白这次的事儿算走过去了,但以后呢?他们是心中所惦念的人都是负清风,爱情与亲情真的不能兼得么?为何那么残忍的要二选一呢?
与此同时,负清风一行人已到了西郊,雇了一艘画舫行与湖中,两岸灯火摇曳,映与湖中随着涟漪而散,丝竹之声靡靡入耳,各个楼宇之上彩纱曼妙,大红灯笼成串挂起,明明是冬季却给一种柔和之感。
原着落羽湖也结了冰,但每日这里恩客不绝,都喜游湖赏景,大手笔的人为显阔气,名人每日碎冰,才有这严寒冬日游湖赏景的乐趣。
负清风三人坐于画舫之中,任意而行,速度极缓,负清风坐于窗边枕手望水,百般无聊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手中的茶杯很快便被寒风吹得冷了,手早已麻木,却觉察不到半分似地。
“那人又未言明时辰,主子此时来能见得到么?”小昭看着两岸欢声笑语,不时瞧见栅栏之上两两相拥旁若无人亲热的男女,只觉得面颊烧红,毕竟是和姑娘家总会害羞,只是低头饮茶,也不敢乱敲。
“主子并非为了见那人,只是想散散心,如是遇上便见,遇不上便罢。”燕溪淡淡的开口,对两岸的男女视而不见,看着身旁的人枕在风口,视线落在那纤细盈白的皓腕上时蓝眸微徵一暗,将炉子上烘暖的大氅拿了起来,小心轻柔的盖在了负清风身上,又伸手取下了那早已凉透的茶杯,怔了怔,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触手冰凉刺骨,他并不觉得凉,只觉得满心心疼。他根本就不懂爱惜身子,更不懂得照顾自己,端着茶又不饮,只枕在风口里,本就体寒,这一会儿功夫冻的跟冰人一般。
掌心的温暖很快便被薄凉取代,只担心他的手会被冻着,燕溪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将负清风扶了起来靠在软枕上,握住那两只冰凉的小手边槎着便放在唇边呵气……一身上一暖,连带着双手亦慢慢的有了温度,那温暖似乎从指尖一直延伸至心中,负清风无神的眸子终于一点点的恢复了神采,看清了眼前少年的面容,轻轻的呢喃出声,“燕溪?”
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呢?她并未为他做过什么,他为何这么无徵不至?这样的温暖会让人贪恋的他知不知道?如果她习惯了,贪恋了,他又离开了怎么办?若无法留住,她宁愿不曾得到,不曾感受。她心里明白,燕溪终有一日会离开她身边,她已经尽量让自己不将任何人放进心里,没有记挂,没有羁绊,她才能来去自如。
那轻柔茫然的嗓音让燕溪一怔,手中的动作也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又恢复如初,轻轻的搓着那纤细小巧的双手,“主子怎么了?”
“燕溪,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负清风茫然的开口,清眸怔怔的的望着那张清秀的少年面容,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双冰蓝色的眸中,他的眼睛很美,像是透明的海水凝聚而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的眼睛。海蓝色该是温柔的阳光的,而他恰恰相反,冰冷忧郁,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倔强。
他的身上注定有故事,而且很繁重,尽管她不知是什么。
燕溪闻言手上的动作突然间僵住,反射的扬眸对上那双探视而来的清眸,此刻那双眸子不再是他习惯所见得清澈,而是若迷雾一般淼茫氤氲,主子他究竟怎么了?为何会突然问他生存的意义是什么?昨夜到底发生了事儿?他生存的意义,他的生存有意义么?为了仇恨,为了复国,为了姑姑,那算是何种意义?如今,他知道他生命又多了一样,那便是他。若是为了他,即便付出生命他亦心甘情愿。
“有人为权,有人为财,有人为了自己,有人为了别人。主子为何会突然问这种话,昨夜主子出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负清风轻轻摇首,唇角溢出一抹浅笑,那笑意却只凝在唇角,“没什么,只是丢了一样东西”她丢了过去,再也回不去了。希望成空,人生陷落,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