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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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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清君,你告诉师父,他知不知道你和白逸扬和离过?”

何清君轻叹一声:“师父不必担心,从我第一天进宫,他便知道。”

刘匀泽沉默了,负手在屋里踱来踱去,结发锦袋,一个男人敢跟一个女子结发锦袋,以自己的灵魂和子孙起誓,应是爱极了她,可是……

“……师父,你转得我眼晕!”

刘匀泽顿足,长叹一声,坐下,“清君,白家只不过是当朝三品,你最后都是狼狈下堂,帝王家比官宦之家更难混数倍,你……你可是想好了?”

何清君低头微一沉吟,道:“嗯,师父,令狐薄对我如此……我心动了,不死心地想再赌一次。”

刘匀泽连连摇头叹气,当初她要跟着白逸扬时,他警告过俊美薄唇的男人嫁不得,官宦之家更非她这江湖女子能生存的,她却非要嫁,他只当是女大不中留,不愿拦着她,可是下场却极为凄惨,如今……这个摄政王同样是俊美薄唇,更加权势熏天,她却要赌一赌——为什么这一次他也该死的想陪她一起赌?

“清君,你告诉师父,你心里可是爱他?”

何清君踌躇着,半晌才道:“要说我心里爱他么,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心里确实是有他的,师父,跟他在一起,我总是说不出的安心和安逸,只觉有他在,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怕似的。他绝不会让我受任何委屈,不似白逸扬,他总希望我体谅他诸多的身不由己。”

刘匀泽趴到桌上,五根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划拉着,半晌无语。

何清君见师父犹豫着,竟生出一种冲动,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师父知道令狐薄的好,于是喘了口气,开始向师父讲述,令狐薄对她的种种用心,大到南氏姐妹陷害她时,他一力回护,为防止太后姐妹再害她,不惜与太后翻脸,不许她们再与她有所接触。她受伤,他降尊屈贵的照顾,设计她结发锦袋,暗地里购回乐山败掉的田产,全登记在她的名下,甚至前些日子偷偷抄了债主名单,将乐山的债务尽数还清……小到他安排她的膳食穿衣,以及她与白逸扬过往的纠葛,他卑微不安的爱等等…。

刘匀泽直听得啧啧咂舌,他是一位王爷,而且是摄政王,用情怎地会这般深,实在是世所罕见,尤其是结发锦袋,竟然是自作主张,趁着自己徒儿不备算计来的,这种事情,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做到?

刘匀泽沉默了,他素来自负对林秀映深情,却也绝做不到这种地步,甚至根本想到不用结发锦袋困住自己,永世不再另娶。就算理智上他想找一千个理由反对这门婚事,可是心里却觉得清君嫁给他必定不错。

他叹了又叹,最后道:“清君,你当真决定了么?”

何清君坚定点头,微微昂首:“我当真决定了,我想嫁他。”她沉溺在他的深情里无法自拔了,是她贪心,想独占他的这份深情,不想让旁的女人得了去。

刘匀泽从桌上爬起来,挺直脊背,注视她:“清君,师父陪你赌。”

何清君舒心一笑道:“师父是最应该赌的,说白了,令狐薄其实是为师父还的债。”

刘匀泽脸色顿时尴尬,耷拉下脑袋,其实她说得也没错。

“师父以后行走江湖倒是可以昂首挺胸,不必再遮遮掩掩,怕被债主追债了,再不需要躲债躲到茅厕去了。”何清君笑着揶揄着自家师父。

刘匀泽脑袋几乎缩进双肩里,老脸通红,他这些年亏欠最多的就是他这位首徒了,所以在她面前,他素来是没什么底气的。

他突然抬起头来,转了个话题,“清君,你受伤的第二日,白逸扬曾进宫求见,他是听说你重伤放心不下,将行期延后,非要见你安全恢复才肯离开,不过,当时令狐薄就跟个疯子似的,不让任何人进养义宫见你,连小皇帝来了数次,也被他派人不客气地挡在门外。”

何清君闻言脸色黯下,白逸扬,这个她曾爱了两年的男人,心里倒底还是有她的,可是今时今日,有她又如何,她是回不了头的,而令狐薄也绝不允许他们回头,他早已将一切后路都斩断了,仿似她的归宿只能是他!

“我看那小子也怪可怜的,爱的人没好好珍惜,变成了别人的女人,再娶的平妻却是个大魏奸细,连累白家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没见他不顾性命地冲进皇宫时的那表情,让人瞧了甚是心酸。”

何清君心下一动,他竟以从四品的身份闯宫,若是惹怒令狐薄和令狐义,那是死罪难逃啊。

“你在怪摄政王不允他进来瞧你?”刘匀泽见她脸色黯然,以为她心疼白逸扬而责怪令狐薄,忍不住问道。

何清君微愕,“我为何要怪他,他做一切总归是为我好的。”

刘匀泽“哦”了一声,“你竟是这样想的?看来摄政王也没有爱错人。”

何清君沉默,其实师父说错了,令狐薄是爱错人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和相貌武功才智,想要什么样的天仙绝色娶不到?爱上她实在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师父,那个刘匀松倒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大哥?你有没有在他面前起誓,乐山上下若有人杀他,你必自戕谢罪?”

刘匀泽闻言扭捏看她一眼,老脸跟着一红,吞吞吐吐地道:“他是我亲大哥,同父异母的……我也确实发过誓叵乐山上下若有人杀了他,必自戕谢罪…。”说着偷瞧她一眼,索性趴在桌上。

何清君抚额,姥姥的,这个杀千刀的师父,除了惹乱子还能干嘛!也不知她是不是说漏了嘴,竟听得师父色厉内荏地道:“我虽然惹了不少乱子,但至少可以救你的命。”

何清君顿时气势虚了下来,不错,师父就是有万般不是,至少可以救她的命,当年救她,让她免于饿死街头,养育了她,教她武功,两年前,她伤心离开白家,还是师父支撑了她,此次她命悬一线,还是师父及时赶到救了她……

她轻叹一声:“师父,你究竟做下了什么缺德事,要发下那般的誓言?”

刘匀泽老脸更红,支支吾吾半天,也未支吾出个子丑寅卯来。

正在刘匀泽不知该如何逃过这个话题时,令狐薄进来,脸色似乎不太好,身后跟着一人。

瞧清他身后那人,何清君和刘匀泽面面相觑,那人竟是白逸扬。

何清君站起来,讶然看向令狐薄,只见他正沉着脸瞧她,道:“白逸扬听说你受了重伤,放心不下,特来探望于你。”

何清君冲他一笑,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转向白逸扬,向他拱手施礼,笑道:“劳白都尉挂念了。”

抬眸瞧他,他似乎瘦了不少,原本丰满的脸颊有些凹陷,眸底一片黯然落寞,眸光与她的对上,竟闪过几分痛楚,一瞬即逝。

白逸扬先向刘匀泽施了一礼,然后才转头对她强笑道:“听说清君受了重伤,我便求了摄政王带我来瞧瞧。见你已能下床活动,应是无大碍了。”

何清君笑着点头道:“我本是习武之人,受伤是家常便饭之事,原也没有那般娇贵。”

令狐薄微微咬牙,对刘匀泽道:“师父,我想白都尉定然有话对清君说,不如咱们先行回避一下吧。”

刘匀泽惊讶看他一眼,点头,小声念叨,他倒是大方。

两人一前一后出正厅,去了外间偏厅。

白逸扬凝视何清君良久,苦涩开口:“清君,你还好么?”那么重的伤,既使活了过来,必也大伤元气,竟变得如此形销骨立,令他不由地一阵心痛。

何清君“嗯”地一声,答道:“还好,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令狐薄将我照顾得很好,恢复得也快。”

白逸扬闻言又看她一会儿,苦笑:“两条千年人参打底子,恢复得自然快,清君还不知道吧,令狐薄为了吊住你的性命,曾亲自跑到四王府,逼四王爷交出他珍藏的一棵千年人参,险些将四王爷的喉咙拧断,听说还是在四王爷与侧妃在床上行房事之时,毫无顾及地硬闯进去,扼住四王爷的喉咙逼他交出人参……这种事情,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到,清君,现下不由得我不信他爱你爱得更深,我输得彻彻底底。”

何清君石化了,在四王爷与侧妃行房事之时,硬闯进去,扼住他亲四哥的脖子强索人参?这种事情,任谁也做不出来吧。

“清君,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比起摄政王,我做得差太远了,不说别的,单是结发锦袋这件事,便不是我能做到的,我想,这世上也没几人能做到吧。自从那日听你说你们已经结发锦袋,我便自知再无转寰的余地了。”

白逸扬并不看她,却神情落寞地转身,望着窗台上两棵盆景,“清君,我承认我输得很狼狈,但是能输在摄政王这般高贵狂傲之人手里,也不丢人,他爱得比我多……”

何清君站得有些累了,便扶椅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抠着桌角,隔了好一会儿,才道:“白逸扬,你和我的婚姻毁在了纪芙手里,也是毁在我们自己手里,我们两个都未曾用心去经营那份感情,我对你的期望原本就是高出了普通男人能接受的程度,若是我能像别的女人一般夫唱妇随,以夫为天,我们便不会劳燕分飞。”

白逸扬仍旧未回过身,仍在专注地盯着那两棵盆景,她说得不错,他与她的婚姻既是毁在纪芙手里又是毁在他们自己手里,他的自以为是,忘记他本来爱的就是她的英姿飒爽和独特个性,不由自主就会以世俗的眼光来要求她,而她只知对他失望心凉,也从未想过纠正他,就那么任他一错再错下去。

令狐薄便不同,他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和白眼,可以抛下朝政,可以六亲不认,只为她能活下去,只为了爱她……扪心自问,便是此时的他,仍旧做不到这种地步,为救她,他可以抛下性命,却做不到不顾自尊颜面,六亲不认,甚至在亲生兄弟行房事之时闯进去扣着他的喉咙强索人参,有些东西虽比不上性命重要,却让人无法扔掉,只去顺从心意。

他轻叹了一声道:“清君,我今日来,一是探看你的伤势,见你保回性命,能下地走动,我这颗吊在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二是来跟你做个了断的。”

“了断?”

白逸扬点头,“了断,不管我心里还爱不爱你,看到摄政王这般对你,我愿不愿意都得放手,何况,就算我不放手,他依旧会逼我放手。”说着他终于转回头来,凝望她:“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便是永远。”

何清君深有感触,不错,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便是永远!纵使当初曾万般恩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注定再无回头的机会。“白逸扬,纪芙已非白家媳妇,你再娶房门当户对的好姑娘过日子吧。”

“……好。”白逸扬答道:“倘若能再遇上让我心动的姑娘,我必定会娶回来好好过日子,再不教她受委屈。”

何清君眼一酸,眼角湿意渐浓,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永远,白逸扬,但愿我们下一世再不相识!

白逸扬凝视着她,不舍的泪水缓缓滑下,为何到永远失去了,他才省悟错得离谱?若是他从未喝醉过酒,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是这种局面?

只是世上从无后悔药可吃……他缓缓从怀里摸出两张薄纸,递给她:“虽然我已在朝堂上亲口承认和离书无假,可是,我还是想跟你做个真正的了断,这两份和离书,是我按照从前那份和离书一字不差的重新抄了一遍,今日咱们当面在这上面签上名字,从此,你我便真正没有半分关系了,我再不用奢想,你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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