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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喜乐不断,行进极慢,不过十来里地的路程,硬是走了两个时辰,才达到薄王府。
三王爷和五王爷带着众位身着朝服的朝臣早已门口等了多时,震天的鞭炮声响起,乐队和仪仗队分列两旁,喜庆的鞭放声中夹杂着喜乐之声,吸引着民众纷纷聚向薄王府,无奈被众多侍卫远远隔在外面,以策安全,只能远远瞧着摄政王娶亲这难得一见的盛事。
等炮仗声响完,令狐薄才下了马,两位王爷和众朝臣纷纷贺喜,令狐薄一脸喜意,朝众人团团拱手:“多谢多谢,同喜同喜!”
同行的钦天监的使臣紧紧掐算着时辰,分毫不许差,一直等到时辰到了,才高呼:“落轿!”
花轿应声缓缓落下。
“请摄政王踢轿门。”
令狐薄依言踢了轿门,然后有些紧张地问道:“可以接王妃出来了吗?”
柳清飞忍笑道:“可以了。”
随侍在喜轿旁的婆子早已掀开轿帘,笑着朝令狐薄一礼:“摄政王可以接新娘子下轿了。”
令狐薄身体微微弯下,那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轿里,低沉的声音微微发颤:“清君,让本王牵着你的手,带你进门。”
何清君缓缓将那只蜜色小手递出,令狐薄伸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扶住她胳膊扶着她下轿,她的双脚落在红毡上。
令狐薄紧紧拉着她的小手,另一手扶着她手臂,与喜娘一同扶她上了台阶,跨过火盆,然后一路踩着红毡行到厅堂。
虽然隔着大红盖头,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她却觉察出他紧紧攥着她的大手微微颤着,不知是因为欣喜激动还是因为害怕不安。她想,如果不安,应该她是不安才对,他这受万人敬拜的摄政王不应该不安……呃,她不权当他是激动欣喜罢。
进了喜堂,被礼部和钦天监的人摆布着,进行着各种仪式和跪拜。小皇帝满面春风,龙颜喜笑着,观看着平时威严睿智、英明神武的摄政王皇叔好脾气的任人摆布,让跪就跪,让拜就拜,就是右手一直未放开过新娘子的手。
仪式一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直把盖头下的何清君闷得两眼发花,双腿虚软,亏得令狐薄暗暗以真气相助,才教她支撑下来。
饶是如此,她心中也不停地叫苦:幸亏是二月份,天还冷着,若是在夏天,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拖地礼袍,加上头上六斤多重的凤冠,当真会闷得她窒息而亡,还大婚什么,喜庆什么,直接就去阎王殿跟阎王下棋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拜堂吉时,由三王爷为他们主婚。
钦天监监正高呼一声:“吉时已到,行拜堂大礼!”
喜娘早将簇着大红花的红绸两端分别塞进新人手里,三王爷高呼:“一拜天地——”
令狐薄与何清君面朝堂外,对着天地跪拜。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起——”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面向皇家祖宗牌位跪下。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起——”
“夫妻对拜——”
令狐薄此时已是满面喜色,凤目里闪着异彩,左手尾指甚至在激动之下,竟不时抖着,只要此礼拜完,他和她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任谁都不能分开他们,他有些紧张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喜娘扶着何清君面朝令狐薄站定,只等主婚人高唱叩拜之礼。
“一拜——”
两人齐齐躬身深深拜下去。
“二——”令狐靖二拜还没说完,便听一声凌厉的声音叫道:“别拜了!”
众人大惊,顺着声音瞧去,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衣袍的男子如风般飘落喜堂,众人大惊,薄王府此时被数千侍卫护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他是怎么进来的?!
令狐薄下意识地挡地何清君身前,大叫一声:“柳清飞,保护皇上。”这人能在数千人的护围下,轻易进了薄王府,武功应不在他之下。
柳清飞与几位大内高手忙环伺小皇帝身旁,众朝臣虽然吃惊,倒未恐慌,深知薄王府内外皆是高手和侍卫,那男子不过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何清君心下格登一声,礼部不是说今日是个吉利的成亲日子么,难道也宜被人捣乱?
“令狐薄,你慌什么?本公子又不是来行刺的。”那男子一落在地上,便一改适才的凌厉,再说话时声音反而带着三分柔媚,他明明是一身男装打扮,相貌虽然是俊美,却也极为硬朗,分明就是个堂堂男儿汉,竟带着柔媚撒娇的口吻跟令狐薄说话。
大大的厅堂内外,数百的王公大臣,无不觉得一阵恶寒,情不自禁地安抚排排立起的汗毛。
令狐薄凤目睨向那男子,不禁失笑:“原来是红尘公子啊!本王大婚,倒是忘了请你来喝一杯喜酒了,既然遇上了,一会儿便留下喝杯喜酒再走。”
何清君听到“红尘公子”四个字,不由得一愣,红尘公子啊,她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一次,此人长得极为俊朗,却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原名叫司徒意,此人武功极高,不在令狐薄之下,不知为何却总是与绝尘公子不对头,因为令狐薄叫绝尘公子,他偏自称是红尘公子。
他虽自称红尘公子,却并不恋恋红尘美色,只是痴爱宝剑和名琴。既然他素来与令狐薄不睦,她想,今日他一定不是来送礼的,是来向令狐薄找碴的吧?
果然——
“令狐薄,本公子不是来喝喜酒的,本公子,是来向你讨情债的!”
“喀嚓”一声晴天霹雳,险些击得她当场昏倒过去!情债?!司徒意向令狐薄讨情债?她没产生幻听吧,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向马上要成为她夫君的男人讨情债?!她、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她应该晕了的,但是还想听听自己的半个夫君与司徒意有何奸情……呃,还是过会儿再晕吧。
大厅里小皇帝和众王公大臣,也全部都被这一声晴天霹雳被霹得里外皆焦,整个大厅内外,只飘着一股股被烧焦的肉香……
令狐薄眼角一抽,急忙瞧向何清君,见她身子似乎晃了下,忙道:“清君,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何清君无言以对,无言以对啊,千岁大老爷,你若被个女子讨情债讨到喜堂上来,她虽然生气,却也可以理解成你俊美无俦、魅力无边,可是为什么是个男人!她是不是该拍手相庆,千岁大老爷,你男女通吃!
“司徒意,你是来搅喜堂的吧?!”令狐薄厉声喝问,他见何清君不语,顿时怒火中烧,他千算万算,浑未算到,这都在拜堂了,竟突然冒出个司徒意来。
众人一听摄政王张口就叫人家司徒意,分明是老相识了,不禁各自心里开始嘀咕起来。
司徒意一脸的黯然,幽幽轻叹,“想当年,我们携手共游不老山,切磋武艺,指点江山,云雾缭绕,感情是何等的深厚,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们还曾相约,在我们百年之前,再携手重游不老山,唉,如今亲眼见你有了新人却忘记了旧人,当真是伤心…。”
司徒意的脸继续黯然,再黯然,快到了黯然销魂的地步了。
小皇帝闻言张大了嘴,瞪着令狐薄,说不出话来。三王爷和柳清飞愕然呆立,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倒是五王爷眼里带着笑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众臣早已一片哗然,窃窃私语起来,为什么呀?当然是因为令狐薄早就有断袖的名声在外,年至二十六岁,未宠幸一个女子,却突然执意要娶一个嫁过人下过堂的江湖女为嫡妃,肯定用这样一个女子掩饰他断袖的真相,所谓结发锦袋不过是掩人耳目,反正他不喜欢女子,只娶一个女子已经足够。
令狐薄心下狂怒,眼见大臣们想得早已跟事实相去十万八千里,却又无法说出有力证据,他倒不怕大臣们误会,他只怕盖头下的何清君误会。
宽敞的大厅里,那些大臣们的窃窃私语不时传到何清君耳里,于时轻叹一声,纤纤玉手轻轻掀开盖头,将盖头一角搭在凤冠上,露出娇艳俏脸。那双杏目上下打量着司徒意。而司徒意一双狭长的眸子也正一副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
“千岁大老爷,你都与他携手共游不老山了,想必感情是极深的,唉,臣妾从前便是因为善妒不容夫君纳妾才落得个下堂的下场……如今臣妾是不敢再错一次,臣妾忍了,你纳了他进门吧!”
令狐薄:“……”他已经怒到没了脾气,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罢休!
司徒意双脚一虚:“……”纳了他进门?那他算什么,二夫人……二爷?
众臣则瞬即凌乱了,好大方的薄王妃,好不拘小节的薄王妃!绝不肯女子同侍一夫,却与男子共侍一夫……众臣纷纷扑地。
“红尘公子若真是爱我家夫君爱到不计较名分的话,其实还有一个建议,觉得很是不错,我们三人一同拜堂,你可以做令狐薄的二夫人,也可以做我的二夫君,总之,无论你是正着反着……你只能是老二……”
“噗哧——”五王爷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下三王爷和柳清飞也反应过来,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何清君简直……哈哈——
令狐薄适才还气得脸色发绿,此刻竟也忍俊不禁,这话也只有她能说得出口,若换成是旁的大家闺秀,是打死也想不到,更遑论说出口了。
这下轮到刚刚还得意不已的司徒意脸绿了,那双狭长眸子几乎变得血红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顺了口气,怒道:“谁是老二?!”她竟说他正着反着都是老二?!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清君淡淡地笑着:“这个真只能委屈你做老二,我与摄政王是皇上赐得婚,我也受了嫡王妃的金册金印,不能再屈身为小,令狐薄是摄政王,更加不能,而你都与携手共游不老山,相约百年了,我做过失意之人,岂能亲眼看着爱慕我家夫君的优秀男子再失意?反正你双面可用,只能委屈你给我们夫妻做老二了!”
司徒意那个气啊!
众人那个笑啊!
令狐薄那个乐啊!“原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红尘公子竟是双面可用啊,既是如此,本王也不介意了,司徒意,便做了我们夫妻的老二吧。”
司徒意跳将起来,正欲大声喝骂,突然想起一事来,从怀里掏啊掏,一下掏出一把匕首来!柳清飞惊叫“护驾!”群臣轻涌,纷纷后退数步。
令狐薄冷眼瞧着司徒意,“想跟本王再打一架?”
司徒意一副感怀缠绵的样子,修长的大手宛若情人般抚着那匕首,不高的声音正好可以让全场的人听到:“这匕首,是你当初送给本公子…。”
众人抽气连连。
何清君那双清亮的杏目转向令狐薄,似笑非笑道:“连订情信物都送了?千岁大老爷对他真是感情不浅呢。”
司徒意那销魂的眼神,那如歌如泣的低喃……何清君偷偷抖落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被闹的大婚
小皇帝忍不住问道:“皇叔,你当真还送了他订情信物?”
令狐薄深吸一口气,稳了下情绪,道:“司徒意,你不要在本王的婚堂上造谣生事,什么携手共游不老山,指点江山,本王只记得跟你约战不老山,打了一天一夜!最后胜负未分,相约死前再战!若本王没记错,本王离开江湖时与约战比武之人,不下十人,难道你与这十来人个个都缠绵过?你倒吃得消!本王倒不介意大婚之日见血,若你再搅合我们夫妻对拜,本王立时教你血溅三尺!”
司徒意看一眼何清君,摇头轻叹:“只见新人笑,哪人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