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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眸光直视他,“……当真?”
“臣以堂上老母和膝下子女起誓,臣所言句句属实。”
令狐薄闻言倒是冷静下来,睨他一眼,“好好养伤吧。”语毕,身形一晃,失了踪影。
第六十六章 坦诚相待(一)
回到宫中,他直接进了何清君的房间,却见她已收拾好行装,正坐在桌旁,盯着玉笛发呆。舒唛鎷灞癹
看见他进来,她仰头抬眸,“摄政王,你来得正好,麻烦你结算一下雇银,我马上回乐山。”
“为什么?”令狐薄双目灼灼,迈步她面前。
何清君站起,迎视他,“摄政王,我在宫里干了三个多月,雇银我是一定要拿的。”
令狐薄哭笑不得,他堂堂南宛的摄政王,六王爷,会昧下她那点雇银吗?见她一本正经地瞪视他,不禁轻笑,“何清君,本王说过错过那次机会,便再不会放你走!”
何清君冷笑:“好像是摄政王让我滚的。”
“那是……气话,何清君,那种情形下……你又那般护着他,本王焉能不气?”
何清君注视他,“你有什么资格气?!”
话音尚未落下,只觉眼前一暗,唇上微凉。她双目瞬即瞪大,惊诧呆立着,任那双微凉薄唇在她唇上辗转留恋,却忘记应该抬头给他一耳光,甚至忘记推开他。≮我们备用网址:。。≯
那些薄唇微微离开她片刻,复又覆上,那吻有些生涩,不同于曾成亲数年的白逸扬那般熟练,但那吻里的小心和珍惜,却令她眼窝一酸。
待那唇再一次离开她,她抬手轻抚有些红肿的唇,淡淡地道:“我可以当这是意外,摄政王也当它是意外吧。”
令狐薄凤眸望进她眼底,低头再度亲吻她的唇,任她如何挣扎,却仍不能摆脱他双手的钳制。这一次,他不仅仅只留恋在外,而是伸舌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在她唇中嬉戏,追逐勾缠着她的丁香小舌。
接吻这回事,第一次可能生涩,但是一回生两回熟,第一回他还只是感到甜腻上瘾,第二回他便可深谙此道,抱紧她,缠压住她的双手双脚,尽情地享受这记长吻的乐趣。
气息越来越粗重,身体越来越僵硬,只一会儿工夫,何清君便惊讶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唔唔……”
谁说这个男人断袖的,谁说这个男人有隐疾的!是谁?!他明明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好不容易,他意犹未尽的放过她,眼底带着一抹**,声音略显沙哑,“清君,我想要你……”
“不行!”何清君斩钉截铁地拒绝,同时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却听令狐薄吃吃低笑,俯身她耳边,“本王虽然迫不及待想一口吞下你,但除非明谋正娶,除非逼急了本王,否则,本王不会在婚前吃了你。”
何清君神色一动,他竟是如此守礼的男人?这在皇家可不多见。想到此处,眉头双微微蹙起,通常这种男人更在乎妻子的贞操吧。
“摄政王,你要知道,我嫁过人下过堂……”
令狐薄火热的眸子盯着她,“那又如何?”
何清君无语,抚着腰间玉笛,是没有如何,只是世人眼光……“摄政王,相信我,你只是一时冲动,如果你肯到处看看,会发现美好的姑娘比比皆是。”
第六十七章 坦诚相待(二)
“那又如何?”令狐薄双眸一瞬不眨地凝视她,“你认为执掌一国朝政的堂堂六王爷会分不清是一时冲动还是想要一生一世?何清君,本王告诉你,本王看上的,绝不放手!”
何清君抚额呆住,这位摄政王大老爷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她怔了半晌,才缓缓道:“摄政王,你是认真的?”
令狐薄坚定地直视着她,“本王说过,婚姻之事从不玩笑,本王素来都是言出必行!”
何清君慢慢坐下,上下打量着他。舒唛鎷灞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有心……你这种想法也很不现实,很难实现。”
令狐薄抿一下嘴唇,在桌子另一侧坐下,转向她,“那些事情本王会处理,你只要眼睛看着我,学着接受本王就好。”
何清君喃喃道:“真是个奇怪的人,竟对一个下堂妇感兴趣。”
令狐薄淡淡地道:“下堂妇如何,本王不过是比白逸扬晚了几年遇见你。”
很轻很淡的语气,没有慷慨激昂的承诺,没有甜言蜜语,更没有海誓山盟。却不知为何,她竟然心底软了一角,莫名地有些心动。只是,明明刚才才在大将军府发生不堪又难以启齿之事,难道他这么快便忘了么?
“何清君,本王恳请你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学着接受本王……”
这个比一国皇帝都霸气的男人居然软着口气恳求她?她虚荣心膨涨的同时,又微微感叹,其实从她受伤那日起,她就觉出他不是随口说说的,只是……两人差距委实太大。
却听对面那位千岁大老爷语气一转,满目狠绝,“何清君,不要逼本王发狂,那后果,连本王都无法预想。”
什么!她刚刚感动了一下下,怎么又突然就变成赤、祼、祼的威胁?
何清君低头思忖半晌,突然抬头,对他说道:“这个先不说,那今日之事呢?”
令狐薄放在桌上的左手握成拳,指节泛白,“今日之事,疑点颇多,只不过本王盛怒之下,失了冷静而已,连白逸扬都能及时赶到……此事本王定会揪出幕后之人。”转目注视她,“此人无非是有两个目的,一是离间本王与柳大将军的关系,二是令本王和与你相关的人都对你生厌,逼你离开京城……”
何清君忽然嫣然一笑,“是太后还是南雪莹?”
“有区别吗?”令狐薄冷笑一声,眸底又出现了嗜血的兴奋,“用不了多久……本王便会教南家悔不当初。”
何清君站起在屋内转了一圈,坐下,片刻后,又起身转了一圈,在令狐薄面前站定。
令狐薄如潭双眸注视她:“想说什么?”
“其实千岁大老爷,我倒是觉得此事极可能跟另一个人有关。”
令狐薄抬眼瞧她,“……你是说,纪芙?”
何清君缓缓点头,颇有些懊恼:“也怪我自己大意,此计很简单,却一下戳中我的七寸,一见是柳大哥的字迹,并且短短一行字却写得潦草慌乱,我便慌了,担心柳大哥府里出了什么事,却忘记自己在京城多不被人待见……”
“真是柳大将军的字迹?能透过寥寥数字显出柳大将军的心情,并轻易揣度出你的反应,自是熟悉你的人。”
第六十八章 坦诚相待(三)
何清君苦笑点头,太后固然嫌自己是绊脚石,却并不会如此了解自己。舒唛鎷灞癹这人知道自己家遭巨变,失了所有亲人,所以她最恐惧的就是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亲人出事却无能为力,而她曾亲口在那人面前说过,只要是涉及亲人安危,哪怕她满腹疑惑,哪怕消息不确切,她也必定会去探个究竟,谁知……三年前,关于胞弟的一个虚虚假假的消息,耗了她两个月的时间,回来时,同床共枕两年的心爱夫君与别人同床共枕了,如今,因为自己视若兄长的义兄,什么清白清誉,统统变得跟浏河水一样浑浊!
令狐薄手指蹭着下巴,“越是亲近之人越是能轻易击倒自己,笔迹摸仿得如此逼真,倒是个能人,纪侍郎非太后一党,却跟五弟走得近些……何清君,此事你想本王如何处置?”
何清君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现在我尚不想对她如何,证据我会自己派人寻找,关于纪芙和白家,我会自己处理,不须借摄政王之手。”杏目微眯,冷笑:“我本欲息事宁人,偏偏她步步紧逼,那就一并清算了吧。”
令狐薄凤眸凝视她片刻,淡淡地道:“本王提醒你一句,纪芙这种弱女子怎会有如此厉害的江湖迷香?”
何清君笑而不语。
却听令狐薄问:“说吧,你和蜂雀阁什么关系?”
何清君瞪他,半天憋出一句话:“你跟江湖中那个有名的绝尘公子有关系吗?”
令狐薄凤目淡淡一扫,轻笑:“江湖中人跟本王打招呼时,似乎便称本王为绝尘公子。”
何清君闻言跌坐椅上,惊得双目瞪大,“你、你……你真的就是绝尘公子?”
令狐薄依旧轻笑。
何清君呆呆盯着他,若非他是男子,她真想赞一句: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怪不得他平时吝于笑容,他这一笑,得迷惑多少女子自愿扑上他的床啊!
半晌,她才道:“……绝尘公子,原来就是你。”
江湖中的绝尘公子,那是出了名的冷峻狠绝,杀人不过是一念之间,视心情好坏,据说既使这样,仍令众多武林美女趋之若骛,恨不能个个都能爬上他的床,只是,据说他铁石心肠,视美女如草芥,心烦时还曾打伤过两名出身世家、在武林中美貌拔尖的美女,据说他行踪诡秘,他找人容易,旁人要找他,难上加难。
原来他竟然就是绝尘公子,这一切就有了解释,因为是摄政王,所以绝尘公子会重金向蜂雀阁购买不少足以掉脑袋的消息。因为是摄政王,所以才会对无数美女视若草芥,毫不珍惜,他断袖嘛,因为是摄政王,所以才会行踪诡秘,只会在他想要出现的时候,变身绝尘公子……
“不错。”
“摄政王千岁大老爷,可知……我是谁?”她试探着问道。
令狐薄又露出那勾人的笑容,“……本王正在等你的回答。”
“其实……我、我就是蜂雀阁阁主。”
俊面未变,眸底笑容延至眉梢。
“千岁大老爷,你不吃惊?”语毕,她跟着摇了摇头,他不是早怀疑自己与蜂雀阁的关系了么,怎么会吃惊?
“……本王早就说过,你应该姓钱。”令狐薄唇角扬起,毫不吝啬笑容。
何清君讪笑。
“本王只知阁主姓钱,不知阁主全名,可否赐教?”那笑容明显带着戏谑了。
“……钱银儿。”
“……”
令狐薄笑容一僵,笑不出来了,他想到过她爱钱,那个阁主假名,必定恶俗,但是没想到恶俗成这般铜臭难闻。
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一句话:“果然爱钱!”
何清君却笑容满面,一脸狗腿奸相,“我听说绝尘公子常在蜂雀阁重金购买消息?”
令狐薄不置可否。
第六十九章 坦诚相待(四)
“但是我还听说,绝尘公子朝秦暮楚,不但从蜂雀阁购买消息,还从那个狗屁百事灵通那个老无赖那里购买,真没节操!”
令狐薄那张上等面皮再次僵住,这女人竟敢当面骂他!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朝秦暮楚可以这么用!
何清君收起义正言辞的表情,继而又露出狗腿模样,“属下绝不敢骂您老,实在是,阁里的蜂雀不知绝尘公子就是您老,才骂人的。舒唛鎷灞癹只是,摄政王千岁,您老确实不该既跟蜂雀阁交易,又跟百事灵通那个无赖买卖……这样看起来难免有些……咳咳,没……”
在令狐薄凌厉逼视下,“节操”二字,她硬是没敢出口,憋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她。
“本王只买有用的消息。”
何清群傲然昂首:“我蜂雀阁勤劳的小蜜蜂小麻雀,就连摄政王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太后每日所穿肚兜绣凤还是绣荷,宰相大人有无脚臭,武林盟主是否肾亏,盟主夫人便溺后是否洗手都挖得出,只要千岁大老爷给本阁画下道儿来,保证挖出满意消息给您。”
将蜂雀阁惯用口号换个称呼喊完,她才意识到不妙,忙即掩口讪笑。
令狐薄早已完全怔住,做不出任何表情来。
不知过了多久,令狐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