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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又道:“玉簪的事,不要在大哥面前再提起只言片语。”
“是,可是……”南雪莹面露难色。“我怕大哥早晚会知道。”
“哀家会尽快查找。”
……
“喂,千岁大老爷,你搞什么?你这般说,是直接跟太后一党宣战,还是跟她赌气啊?”何清君手腕被他紧紧拽着,挣扎半天未挣出,“不管是哪种,不该拿属下一个小小护卫当借口打头阵呀。”
令狐薄俊面依旧带着怒气,听到她的话,双脚顿住,将她扯到面前,凤目凝视她,“何清君,你听好了,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本王虽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对婚姻大事极为慎重,绝不拿婚姻笼络人心,更不拿婚姻赌气!”
何清君见他气势凛然,一脸郑重,顿时蔫了,她宁愿他只是赌气,否则,他这般认真,以她现在的心境,怕是只能辜负他了。
令狐薄看见她眼里的退缩和抗拒,心下黯然,松开她的手腕,似乎叹了一声:“走罢。”
何清君摸着腕间残存的余温,心中微微失落,若当初白逸扬像他这般坚决,他们会不会这么快走到尽头?
“摄政王,属下有事禀报。”
令狐薄长腿未停,疾步走着,何清君明知他现在心中不爽,却不得不追上去。只不过她一直追到养义宫,令狐薄才猛地顿足回头,淡淡地道:“一个时辰后再来向本王禀报,现在,本王不想听你说话。”
何清君“哦”地一声,在他身后轻飘飘说了一句:“摄政王,别忘记喝点菊花茶去火。”
令狐薄闻言身体一僵,隐隐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喜欢上她,是他自己找不自在!
待他进了屋,她才叹口气缓缓转身,他在太后面前说的话,不停地在脑中回放,右手抚上未施脂粉的面颊,这张脸有几分姿色,她自己最清楚,也自知绝无媚惑之功,怎么就入了摄政王的法眼,真是奇了怪了!
她尽职立在门外,一个时辰后,令狐薄命她进去。
她抬头看了看令狐薄,不语。
令狐薄凤眸看她片刻,无奈问道:“适才你要禀报何事?”
何清君“哦——”地一声,尾音拉得极长,一脸无辜地道:“忘记了。”
“……”
令狐薄轻叹一声,继而唇角扬起,会跟他使性子了,进步不小啊,“既然忘记了就坐下慢慢想,黄公公,给何护卫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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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划下沟壑
黄公公急忙为她端上一碗茶,令狐薄眸光淡淡地看着她,一瞬不眨,何清君只觉头皮有些发毛,忙端茶喝光。舒唛鎷灞癹
令狐薄手指轻动,黄公公立即将茶续上。然后何清君在他淡淡地注视下,只好再将茶水喝掉。
不喝怎么办,在他那虽淡却含着情意的目光那般注视下,若不能与他眉目传情,送送春意和秋波,就那只能浑身发毛、目光躲闪着,这种症状一出现,是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找点别的事做,比如说喝了眼前的茶水。
可是这茶水喝多了,它也有个坏处,就是——内急。
就在她被茶水折磨得面色有异,坐立不安时,听到令狐薄淡淡地道:“何护卫不用急,本王有的是时间等。”
何清君看向他,心里狂燥,他不急,她急,很急!
“……那个,千岁大老爷,时候不早了,摄政王尚未用膳,不如,摄政王先传膳,属下下去想,或许,很快就想起来了。”
“晚膳啊,本王确实尚未用膳,不过,本王今夜不饿,不吃也是可以的。”
“……摄政王,属下饿了。”何清君轻咬嘴唇,面色微红,“属下一饿,就容易记性不好。”
令狐薄唇角又扬起,“不错,本王忘了,你是习武之人,不仅食量大,还不经饿。黄公公,传膳。”然后转向她道:“今夜就陪本王一起用膳罢。”
“……”苍天啊大地啊,饶了她吧,再待一会儿,洪水该决堤了!她不信老奸巨滑的摄政王看不出她的窘态,难道非要让她大声嚷嚷她要去便溺吗?说说别人还行,说她自己便溺,她——脸皮还是有点薄滴!
“何护卫,可是想起来了?”淡淡的声音,**裸的威胁。
满脸绯红的某人恨恨点头,“摄政王稍等,属下即刻回来禀报。”语音未落,人已窜出养义宫,不见了人影。
身后传来某个无良王爷爽朗的大笑声。
黄公公不时偷笑,道:“何护卫……真有趣。”
令狐薄睥他一眼,问道:“黄公公也这么觉得?”
黄公公见他心情已经大好,便道:“老奴一直这么觉得,其实……摄政王眼光真不错。”他心里默念,先帝爷,您在天上瞧见奴才睁眼说瞎话时,千万别怪罪奴才啊,奴才也是身不由己,毕竟现在他的主子是摄政王,只要他能心情愉悦,便是说几句瞎话又如何?
抬头,果然瞧见令狐薄一脸喜悦得意之色,黄公公默默擦擦额间的冷汗,当个公公容易么他!
片刻后,何清君疾步返回,面庞几分酡红尚未退却,带着几分别扭走进来。这时小顺子已经带着另两名太监,将饭菜布好,然后退下,只余黄公公伺候。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睨她,“坐下,一起用膳。”
“属下不敢……属下慌恐,不敢,不敢。”她果然慌恐不安地后退。
令狐薄面色一僵,微微不悦:“慌恐?你若从入宫那天便开始慌恐也就罢了,现在才想起慌恐,是不是晚了?”
“……”何清君不语。
“你是想在我们之间划下一道深壑,将你我永远隔开吗?”
“……”何清君心中雀跃,不亏是摄政王,你答对了!他两人之间的沟壑一直存在,她只是让他正视而已。
令狐薄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伏身她耳旁:“何清君,便是万丈深渊,本王也跨得过去,本王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
何清君心尖微颤,身子后仰,与他错开一小段距离,瞪视他:“摄政王现在想干什么?”
令狐薄唇角勾起,微凉的薄唇擦过她的,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道:“现在本王想吃饭!”
语毕,人已回到餐桌旁,只留下抚着嘴唇发呆立的何清君。
“过来坐。”
何清君如木偶般转动脖子,看向黄公公,却见黄公公一脸纠结,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布幔上的花纹。
何清君用极缓的速度迈着脚挪向餐桌,令狐薄则端坐椅上,凤目紧紧盯着她,仿佛看她跨过深壑走向自己,他右手轻挥一下,黄公公立时退下。
何清君抚额,黄公公不是在聚精会神看布幔吗?为什么摄政王一个小小动作他都看得见?
“坐下。”
何清君轻叹一声,依言坐下。
“用膳。”
何清君拿起筷子,“属下实在惶恐,怕消化不良。”
令狐薄皱眉,“太医院诸多太医,不是摆设。”
“……”
“千岁大老爷,你可知,纪芙为何会挖了我的墙角?”何清君手里依然捏着筷子,既未夹菜,亦未放下。
令狐薄那双英气的眉毛蹙得越来越紧,她非要在两人独处时如此败兴吗?
“其实也不全然是纪芙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是我给她提供了机会。”
令狐薄干脆放下筷子,注视她。
“千岁大老爷也知道,乐山入不敷出,所以注定我不能像普通女子那般专心伺候丈夫婆家,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有蜂雀阁要打理。”
令狐薄眉头微微展开,又在给他设拦路虎?盯着她,不淡不咸地问:“那又如何?”
何清君捏筷的手指抖了抖,那又如何?又是这句话,为何在别人眼中,她的诸多拖后腿的麻烦事,到了他口中,最后就只变成了这四个字,这是什么反应?
“所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可能就要离家去忙上几天,白氏老夫人原就对我出身江湖不满,于是对我更加不满,那一年,突然得到我胞弟的消息,我离家两个月,回来时,纪芙便已怀了我夫君的孩子……这中间若无白老夫人撮合,怎会这般容易?”
令狐薄凝视她,“那你可曾后悔过?”
何清君轻笑,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徐徐地喝了,“后悔什么?后悔去找胞弟?还是后悔建立蜂雀阁,这些都是我的责任,我为何要后悔?若说后悔,只是后悔自己年轻不懂事,明知誓言不可靠,非认定自己喜欢的男人必是不同的……其实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不撞撞南墙,怎么知道南墙非但撞不破,反而可以令自己头破血流呢?”
令狐薄嗤地一声,重新拿起筷子,“用膳!”
第七十九章 暧昧
何清君皱眉抚额,不停地咬着唇角,咬完左边唇角咬右边。舒唛鎷灞癹
令狐薄凤目眯起,灼热的视线落在她唇上,淡淡地道:“你的嘴唇不是给自己咬的。”
何清君尚未反应过来,便觉眼前一黑,唇上温软——这下真不用她咬了,他代劳了!她恼怒瞪他,用力推着那具隔着餐桌伏过来的身体。
令狐薄低笑一声,坐回坐位上,一本正经地道:“味道不错。”
“……”何清君憋到内伤,趴到桌上。
半晌,一拍桌子跳起,怒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令狐薄看着她大发雌威的架势,似笑非笑地道:“女侠何意?”
何清君崩溃长叹:“与其几年甜蜜时光后劳燕分飞,不如现在相忘于江湖!”
令狐薄眸瞳缩起,脸色沉下,“何清君!”
何清君见他面色冷肃,眸里迸出扈气,雌威真的雌了,讪讪坐下,嘴里低声念叨:“忠言逆耳,利于行啊,我身上负累多,时常还会不着家,官家贵族,嫁过一次就知道当不了贤妻,既然当不了贤妻,何必再让自己难堪一次呢?”
令狐薄终于无奈轻叹,“你忘了?本王虽出身皇家,但也是绝尘公子。”
何清君杏目抬起,看他,他的意思——他也算是出身江湖,能宽容江湖女子的不拘小节,能理解她时常不在家的行为?
令狐薄点头,“就是那个意思。”边说边为她倒了一杯酒,道:“在本王面前可以喝点酒,若本王不在跟前,滴酒不许沾。”
何清君捏着小小酒杯的手僵住,她喝酒又碍着他什么事了?“千岁大老爷管得宽了点吧。”
令狐薄拿着酒杯伸臂与她手里的杯碰了一下,轻笑:“不是本王管得宽,酒之一物,小酌怡情,但是却易误事,极易让人算计了去。”
这个嘛……何清君想起钟琳提过,她查到纪芙进白家之前与白逸扬暗结珠胎那日,仿似便是两人同时大醉,然后酒后乱性……
想到此处,她仰头将酒饮了,笑道:“有道理。”
“说说你到四哥那里发现了什么?”
何清君闻言放下酒杯,将四王与五王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
令狐薄英眉拢起,捏着酒杯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冷声道:“竟将主意转到吴山银矿上!是在逼本王动手吗?”
何清君起身,提酒壶为他手中酒杯斟满,笑道:“千岁大老爷不必动怒,尽管让他们分了精力折腾去,等他们无果返回时,千岁大老爷定也都准备万全了。”
“无果返回?”令狐薄那双黑潭闪着清光,盯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定是无果返回?对了,前日你曾说过,关于吴山,你会给本王一个天大惊喜……何清君,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何清君脸上挂着招牌笑容,摇头晃脑地道:“我自然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秘密可给属下招致杀身之祸,可也是属下保命的一道符。千岁大老爷,等您把吴山夺回,属下定会将这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