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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移到天晋太子身旁的少女身上,她应该就是天晋四公主了,拖地的外袍颜色略浅些,浅黄色的牡丹花纹随着衣服的晃动若隐若现,阔袖几乎垂地,袖口黄色滚边绣了几枝小朵牡丹,袍内及地的月色长裙,梳一个流云发髻,头顶凤头金饰,耳间坠着式样简单的玉坠。娥眉淡扫,盈盈秋水,鼻子小巧俏挺,樱唇红润饱满,说她沉鱼落雁有点俗气,说粉雕玉琢又显得稚气,她的美既带点如仙的气质,又带了几分纯真的灵气。
何清君视线转动,搜寻主位上的摄政王,虽然俊美,但是把天晋四公主配给他,竟让她生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恶感。
她打个冷颤,合上帘幔,让自己适应摄政王与四公主相配的画面,其实也不是那么恶感,当得起郎才女貌一词。
再扒缝偷看时,天晋太子已率众使臣依礼入席,南宛小皇帝、几位王爷和作陪的十余位重臣也依次入席。
何清君目光在宴厅内游移,正对上令狐薄的眸子,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一面与天晋太子寒喧客套着。
何清君心一跳,瞬即放下帘幔,轻拍着胸口倚向身侧的盘龙柱子。待宴席开始,令狐薄以摄政王身份致词欢迎天晋太子,并谈了一番两国邦交的赞美肯定之词,然后是天晋太子晋望之向南宛小皇帝和摄政王敬酒。至于那位如仙的四公主,总是不经意地偷瞄令狐薄,美面粉红,欲语还羞,唇角微露甜蜜笑容。
何清君在帘幔后听得昏昏欲睡,两柱香的功夫后,双方歌功颂德渐渐结束,宴席才有了动筷咀嚼的声音。
“何护卫!”酒席上传来令狐薄急促的声音。
她一个飞纵掠出,未等令狐薄开口,如箭般刺向从承仁殿房顶掠下的影子。身后传来令狐薄的怒声:“将他拿下!”话音未落,他已快若鬼魅般地站在晋望之桌前,伸手捏住晋望之正持着汤勺的右手。
“太子,这汤喝不得。”令狐薄笑着无视掉晋望之惊诧带着疑惑的目光,吩咐黄公公,“你去为晋太子重新布菜。”
黄公公急忙将吩咐后面的太监将晋望之桌上的饭菜撤下,并小心翼翼取走晋望之手中的汤勺,连同勺里的汤放进另一个空碗,以目光请示令狐薄。
令狐薄松开晋望之的手,笑道:“太子受惊了。”回身道:“将那勺汤送太医院,吩咐下去,彻查此事。”
黄公公躬身答道:“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令狐薄锐利目光一一扫过宴席上的诸人。“今日席间诸位,所带随扈一律不得出宫,等待调查,与入宫名册核对。”
四王爷令狐瑜似有些恼怒,却不敢发作,悻悻地问:“老六是怀疑我们兄弟给晋太子下毒?”
令狐薄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四哥怎么就说有人给太子下毒?”
令狐瑜脸色微红,双目紧瞪:“我又不是傻子,你把太子的饭菜都撤换了,何护卫也追着可疑的身影出殿,分明就是太子的饭菜被人下毒了。”
令狐薄冷笑:“是四哥臆想了,太子汤里落了不干净的东西自然要换过。”
令狐瑜还欲辩解,却听五王令狐箫道:“四哥,老六是南宛摄政王,咱们一切唯他马首是瞻,只要能保证晋太子在南宛时的安全,我们就算被查一查也是应该的。”
令狐瑜不再作声。
晋望之处惊不变,温和的笑着,对令狐薄道:“贵国事务,本王不便多言,不过今日之事,摄政王总得给本王个交待。”
令狐薄歉笑:“太子放心,本王定会给你个交代。”话音刚落,听见何清君在厅外道:“摄政王,属下已将那贼子拿下,只是……”
令狐薄见她面露难色,心中了然,他目光在宴厅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晃了晃手指道:“下去罢。”
国宴继续进行,似乎完全没受影响,一个时辰后才结束,令狐薄亲自护送天晋国太子公主至在紫毓宫。
出了紫毓宫,令狐薄才问何清君那刺客的细节。
何清君低声答道:“那刺客,轻功极高,远在属下之上,属下能捉住他,亏得遇上侍卫副头领苏盛。”
“苏盛?”令狐薄剑眉微拢。
“是啊,这位苏头领轻身功夫很好,不过就是下手重了点。”何清君秀眉也蹙起,从荷袋里摸出一只极小的瓷瓶递给他,“只从刺客身上搜到这个。”
令狐薄接过小瓶,打开看了一会儿,冷笑:“这毒药名叫极乐见佛,无色无味,只需一滴便足以让人安详死去,这毒,是本王第二次见到。”
第八十二章 柳大哥相邀
何清君不禁惊颤,明明是毒药却起个这么有佛缘的名字,只需一滴便可令人安详死去,难道这就是我佛慈悲的死法?“竟、竟这般厉害?!”
令狐薄点头,喟叹一声:“当年我师父便是死在此毒之下,本王查了很久,只查到中的是极乐见佛,却一直未查到下毒之人。舒唛鎷灞癹”提起师父,他眼里充满懊悔和仇恨。
何清君突然灵台清明,打了个冷战,颤道:“你师父……该不会是替你死的吧?”说着她将手里的灯笼抬了抬,只见令狐薄俊脸灰白,眸里寒气逼人,薄唇紧抿,未置一词。
何清君手里的灯笼落了落,将话题岔开:“刺客在屋顶,摄政王怎么知道天晋太子的汤里被下药了?”
令狐薄看了她一眼,道:“他从屋顶以银丝将毒液从顶滑下,正好滴入天晋太子汤勺里,若鲜汤入口,晋望之暴毙,碗里的汤却无毒,真成了死无对证,不论能不能查出幕后真凶,两国的关系必恶化到极点。”
何清君垂下眼皮,天晋国派太子公主亲自出使南宛,并有意嫁公主联姻,自然是一心想修复两国关系,若太子命丧南宛,两国关系必恶化,于皇室争权的那几位似乎并无好处,依常理,他们或许会出面拉拢天晋国,断不会出手暗杀晋望之。若说是别国奸细混入,并不容易,进宫伴驾的王爷大臣仅随身带一位贴身护卫入宫,入宫后,护卫都在前面偏殿待命,没有招唤,不得出殿。
她跟侍卫头领吴义弘去偏殿核查过,偏殿的随侍护卫与入宫时登记全部相符,也让侍卫三人一组,互相辩认,牢记对方相貌特征,以防中间有人混入,现只等入宫的王爷大臣回去辨认。
若他们中查不出问题,那暗杀之人便是出自宫中,太后那边,以杀手为主,都是暗夜潜入,平时并不在宫中。若非天晋国带来的人有问题,那就只能是南宛皇宫中出了奸细。
她抬头看了看令狐薄,只见他面色平静,消失了懊悔和仇恨的双眸已经宛若无波深潭。是啊,她都能想到,他自然看得出皇宫中有奸细。
“摄政王,属下去前院偏殿瞧瞧,那里只有吴头领一人,属下不大放心。”
令狐薄“嗯”地一声,抬起眼皮瞥她一眼:“苏副头领在大内侍卫中轻功最好,你无事的时候多向他讨教一下,免得再被人抢了先机。”
何清君俏脸微红,“是属下无能。”眨眨眼,冲他一笑,“属下一定去向苏副头领请教。”她提着灯笼往前院华天门侧的偏殿走去。
黄公公低声问:“摄政王,你不是喜欢何护卫么?适才的话……好像有点重了。”
令狐薄唇角微扬,睨他一眼:“何护卫不是这般想的。”
黄公公不解:“……”
令狐薄却轻叹一声:“黄公公,你说说本王是不是捡到个宝?”
黄公公继续不解,自家的摄政王千岁是在夸何护卫?他是个一大把年纪的老公公,真不清这些小儿女情怀,所以只能继续无语。
“何护卫看似简单,却毕竟出身江湖,能在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没点才智是不行的。这种涉及江湖的事情由她出面解决,事半功倍。”
黄公公依旧摇头,表示不理解。
“黄公公对宫中争斗,深谙其道,对这些江湖争斗不了解却是情理之中,走罢。”令狐薄回头望了望紫毓宫,冷哼,这个晋望之也不简单,那滴毒液滴入汤勺之时,他分明怔了一下,却面不改色地继续将汤勺送嘴里送,虽是有意试探,这分胆识却是难得。
何清君赶到华天门侧的偏殿时,只见,入宫伴驾的大臣已经陆续带着随身侍卫出殿,她往里疾走两步,却被一只大手拉住,将她拉向一侧。
“柳大哥。”她微微惊讶。
柳清飞关切地问道:“清君,那日回宫……可有事?”
何清君一怔,想起那日之事,顿觉尴尬,讪笑:“没事,摄政王冷静后,亦相信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柳清飞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何清君竟看到他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不知义嫂那里是不是消气了?”
柳清飞面皮微僵,道:“我跟她解释过,她相信我不会做那龌龊之事。”
何清君似笑非笑看他,义嫂自然是相信他的,所有龌龊之事都是她干的,跟她家夫君没半分关系。
柳清飞脸一红,双手边摆,辩道:“你义嫂真的相信我们……她还嘱咐我邀你入府相聚,说要亲自给你道谦。”
何清君笑道:“她相信我们是清白的,就是皆大欢喜,至于道谦就太见外了,我若不能体谅义嫂爱你情深,也不用作你的义妹了。”
柳清飞双手交握,长叹一声:“清君,我代你义嫂给你道个谦。”不待何清君接话,他继续道:“我决定回吴山边境了,初九便走,初八那日,若摄政王这里没有要紧的事情,便到柳府共聚,权当为大哥我送行了。”说着目光闪了闪,又道:“你义嫂也想趁此机会与你重修旧好。”
何清君听说他要回边境,讶然看着他,听到后来,又想苦笑,很想问他真得觉得她和义嫂曾有过旧好吗?
“大哥要回吴山边境?不是还要呆上一个月么,怎么这么快?若是因为那日之事,大哥真的不用在意。”
柳清飞摇摇头,“我已上表请示摄政王,他已经同意了。”顿了一顿,笑道:“原本是要呆上一个月,不过,谁也未想到天晋太子会率使团来访,我回边境也是防止两国关系有变,吴山受影响。”
何清君想了想,知道朝政非同儿戏,若非出于边境安全的考量,令狐薄绝不会因迁怒赶他回边境的,他连白逸扬都容得下,又怎会容不下柳大哥?她点了点头,道:“初八,我一定去给大哥饯行。”今日是初五,算算日子,不过还有两天时间。
柳清飞笑着拍拍她肩头,然后带着随从出了华天门。
第八十三章 邀她入画?
何清君目送他离开,转身进殿,殿内只剩下四王爷令狐瑜、五王爷令狐箫。舒唛鎷灞癹
令狐瑜满脸不悦地嚷着:“老六越来越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只有你还把他当兄弟,千方百计顾他周全,依我看,今日之事,不过是老六趁此机会让咱们兄弟难堪而已。”
五王爷温润优雅的脸很无奈,转头朝吴义弘笑笑,道:“让吴头领见笑了,四王爷没什么恶意,他急性子,一向有口无心的。”
吴义弘也知道这四王爷的脾气,早已见怪不怪,向令狐箫稽首:“属下知道轻重,不会乱说话的。”
令狐箫笑着点头,手持玉骨折扇向吴义弘拱手,“如此就多谢吴头领了。”一侧身却看见何清君站在门口,便笑道:“何护卫也在啊,本王只好也连何护卫一同拜托了。”说着又向她拱了拱手。
何清君依礼向两位王爷行礼,笑道:“箫王顾念兄弟情份,我们这些下臣都是知道的,四王爷的脾气,我们也是知道的,不必王爷拜托,我们做下属的也晓得分寸。”
却听四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