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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查。”慕容洛谨道,眉头皱得紧紧的,玉儿自打入军营后好像没得罪过什么人吧?怎么这次会有这种无妄之灾?难道是……
“是。”莫离领命,快步离去。他其实很想说公子你不必这么担心,东方军师真的是个很狡猾的人,要让他吃亏恐怕很难。可是看到自家公子那张吓死人的黑脸,莫侍卫很自觉地将这话咽回了肚子里,他还是赶紧去查探的好,公子发怒可是很可怕的啊。
屋内,慕容洛谨望着窗外刚刚发芽的垂柳,黑眸幽深如墨。玉儿,不管谁要对付你,我都不会让他好过,相信我。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对峙
到了刑部,东方玉才知道,此喝茶非彼喝茶。马成林所谓的“茶水都准备好了”是指刑部一应审犯人所用器具都准备好了,鞭子、烙铁、绳子、夹棍等都带着黑褐色的血迹,那是常年拷打凡人留下的痕迹。这些东西参差不齐地挂在两边墙上,让那些不常到刑部的文官脸色都白了几分。
因为这次是皇帝亲自下令要求尽快审理且涉及到颇有声望的东方军师,刑部尚书赵尚德头疼一番后,很快凭着多年官场打滚的经验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请了秦靖、赵子齐等军中几人,还请了礼部、工部等几个尚书一并前来,连南宫文这个吏部侍郎都因着柔妃的关系被请过来坐在一边喝茶,并表示自己这个刑部尚书只是遵照陛下旨意公开审理,绝对公平公正不敢徇私。众人也知道赵尚德是怕万一有事独担责任才拉了他们过来,也都端坐不语,静等开审。
待东方玉来后,“啪”的一声,赵尚德将惊堂木一拍,喝到:“传周明、周虎上堂!”话落,一个二十出头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疾步上来跪在地上,身后两个衙役将担架放下在他旁边,从轮廓能看出是个男人,但盖着一层白布不知道是谁。
东方玉暗暗皱眉,这人又没死,当真恐怖到需要白布蒙面的地步了吗?
没等赵尚德发话,那年轻人重重磕了个响头道:“大人明察!小人周虎,这担架上的是小人的叔叔周明,去年十一月十二,我叔叔因为一句口角,就被东方玉先是废了四肢经脉,后是下毒谋害,还望大人为小人叔叔做主啊!”说着侧身掀开那层白布,声音悲切地道:“叔叔!您看看,您的仇人,就在旁边啊!您可千万要坚持住,皇上和赵大人一定会为您做主的!”边说边把担架上的人扶起来。
随着担架上的周明起身,大堂内众人齐齐抽了口冷气,这情状,怎一个惨字了得!只见周明被周虎半扶着靠在他身上,脸色青灰,颧骨高高凸起,露出的手腕和脚腕处乌黑一片还泛着脓血,虽然穿着尚整齐,但不难看出整个人已是瘦骨磷峋几乎油尽灯枯。
东方玉微微蹙眉,从去年十一月十二到今天,也不过两个月多一点儿,周明一个膘肥体壮之人居然能变成这样,想来也受了不少罪,难怪这会儿看着她的眼神怨毒中透着绝望的死灰。
“大人,”周明挣扎着开口,声音嘶哑,“小的就是周明,是军中统领,”目光转向东方玉,声音都似乎在发颤,“就是这个人,他因为小人说他长得柔弱,就废了小人经脉,还下毒想毒死小人,多亏老天有眼,让小的遇到了自己的侄子,才能有机会喊冤,惊吓到柔妃娘娘实在非小人本意,还请大人看在小人多年守边为国忠心耿耿的份上,惩治这个人面兽心之人!”他一串话下来几乎喘不过气,使劲儿咳嗽,咳出的黑色血丝顺着嘴角流下,越发显得凄苦。
众人似都有些不忍,有的转过头去不看周明,也有人窃窃私语。南宫文却是从容开口道:“舍妹先前受了惊吓,御医说是冤气缠身,下关本以为是女孩子胆小所致,现在一见这苦主情形,才知道并非如此。这沙场将士,保家卫国,东方军师怎可因人一句柔弱玩笑就下如此狠手?岂不是让这周统领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窃窃私语变成了小声议论,这东方军师看起来出尘脱俗的,怎么心胸如此狭隘?况且他本就生得瘦小柔弱,怎么能因为这个就废了一员武将呢?礼部尚书紧跟着说道:“东方军师此举就太过了,他出言不逊,你打上几十军棍也就罢了,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呢?如今闹成这样,可真是,唉,可惜呀可惜。”也不知道是说这周明如此惨状可惜,还是东方玉仕途得意却遇到这事可惜,只是摇着头不断叹气。
看东方玉安安静静站着,赵尚德端坐在主位上又拍了下惊堂木,双眼微眯,抚着自己的花白胡子道:“东方玉,现如今这二人递了状纸,告你东方军师蓄意杀人,图谋不轨,你可认罪!”
本以为这东方玉不会好说话,没想到不但跟着马成林他们来了刑部,还对这二人指控没有一句反驳,难道要这样承认?那可就重则杀头轻则流放啊,真要这么容易认罪,为何还有人不惜重金要他定下东方玉的罪呢?赵尚德捋着胡子暗自想着,觉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不是我做下的事情,自然没有替别人认罪的道理。”东方玉淡淡地道,不管四周各异的眼光,从容为自己辩解,“赵大人,在下去年十一月十二日确实砍了周明一剑,因为他出言羞辱在先,竟把在下和帝都小馆相比,是以心中恼怒小施惩罚,但是休养一年后就能恢复正常,绝不会是此刻模样。至于下毒,与我无关。”说罢安静站在周明身旁三步远的地方,瞟了周明和周虎一眼,眼神平静却似乎能看透一切,让二人暗自心惊。
东方玉坦然承认自己给了周明一剑,神色坦荡从容,并无半分遮掩,让众人大感惊异的同时也心生佩服,明明情势不利仍是不遮不掩,难道真的不是“他”做的?
如此坦诚其实并不符合东方玉的习惯,她一向喜欢自己做的事推到别人头上然后隔岸观火或者浑水摸鱼。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她从进入大堂就在飞快地思量,周明四肢经脉是她废了不假,当时有意杀鸡做猴特意没有避开别人,动静大得惊动了半个军营,想否认那是万万不行。何况秦靖他们几个对这件事也极为清楚,想必先前都被皇帝问过话了,都一脸担忧的地看着她却不能开口,赵子齐一张脸都憋得通红。此时再遮遮掩掩闪烁其词,无异于落人话柄,南宫文也肯定会大做文章,倒不如自己先说好掌握主动权。
可是,这毒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周明被废之后,秦靖为了息事宁人,派人好生照料着他,而且她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这周明不过是不能再习武而已,只要正常养着,手脚经脉一年后就会逐渐长好恢复,怎么短短两个月就成了这勇半人半鬼的模样?难道是中了可以腐蚀内脏和骨骼的三花毒?
东方玉皱眉,三花毒她倒是不陌生,解药还剩着好几颗,可是绝对不能给周明解毒!一来三花毒的解药很难得且周明这人她看着极为不顺眼,二来她就是帮人解毒了也会被人咬得死死的,毒就是你下的你当然有解药了,不过做贼心虚给人解毒罢了。不管哪样都会将这心狠手辣蓄意谋杀的罪名栽到她头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丝线密密包围着,走哪边都会碰到致命的陷阱,怎么走,都是一个死局。
想这样就要了她的命么?可笑!
赵尚德似乎也没料到东方玉会如此,愣了一下道:“手筋脚筋断了的,哪有再重新长好的道理?”
“确实有,这点本帅可以作证。”秦靖在下首不慌不忙地开口,看众人目光射过来,撩起衣袖露出双手手腕,手筋处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诸位大人请看,本帅之前中了北溟奇毒噬魂,幸得东方军师相救,也是在手筋处逼出毒血,如今秦某人双手安然无恙。”
“秦元帅此话差矣,”南宫文摇摇头道,语气温和,“为元帅解毒和废周明统领经脉,一为救人一为杀人,怎可相提并论?”
“南宫大人言之有理,”东方玉微微一笑,没有半丝恼怒,眸子幽深,“只是周明自此后就一直被安排在军中有人好生照料,一月前还是好好的,如何突然变成这样在下委实不知。”
南宫文不语,跪着的周虎却是转身对着东方玉怒吼道:“你胡说!我叔叔明明是被你所伤才成了这样,装什么好人!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先下了毒后来才毒发的呢?”
“说得好!”东方玉挑眉,“既然不清楚,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谁给了你胆子在这里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你——”周虎语塞,刚刚话里确实有漏洞,这……偷眼看向南宫文,见他正悠闲地喝茶,似乎全然不在意,当下也没了主意。
“你什么你?”东方玉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周统领周明,现年三十九岁,自幼长在盛城,只有一位寡母,没有兄弟姐妹,十二岁卖身进入南宫家,后娶妻生子,二十八岁由家主南宫绝举荐从此参军,直到今日。请问,你这个所谓的侄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周明一惊,叫周虎的青年人却眼神一闪后大声喝道:“我周虎年幼时曾经路遇毛贼,被周统领救下,所以认了他做叔叔,尽一点孝心罢了。要不是我打听到叔叔如今处境接他出来,他被你这奸贼害死了都没人知道!”
“哦?”“奸贼”东方玉语气淡然,“周统领自打受伤后就一直在军营,你一个外人是如何打听到近况还把他‘接’出来的?况且周统领早年在南宫世家颇得信任,后来南宫武送粮草之时还曾经专程看望好言安慰,后来又时时派人探望,怎么会连周统领沦落至此都不知道还要你这个侄子出头呢?对吧?南宫大人。”
闻言,周明脸色惨白,周虎面色不变赶忙低头。南宫文缓缓放下茶盏,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一片的大堂里格外清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计划之内
闻言,周明脸色惨白,周虎面色丕变赶忙低头。南宫文缓缓放下茶盏,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一片的大堂里格外清晰。
南宫文缓缓放下茶盏,抬头时又是温和镇定的吏部侍郎,“确实如此。只是周统领遭此大难,我南宫世家也是天佑三大世家之一,没道理对曾经的家奴不闻不问。二弟所为,也是仁义之举,此后有秦元帅派人照料,自然不用我南宫家的人再帮忙,周统领如何遇到周虎再离开军营,下官又如何能知道呢?”
一番话从容有礼,不但撇清了和周明的关系,还把南宫家抬举成了仁义之辈,周围几个人看南宫文的眼光也含着欣赏,礼部尚书边点头边说道:“南宫大人说得有道理,这周明受伤中毒之事,的确和南宫家没有关系呀。东方军师以为如何?”
“在下也觉得很有道理。”东方玉对着南宫文微微一笑,澄澈的眼眸却让人看不出思绪。南宫文隐隐觉得不妙,偏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批漏,只好含笑点头以示回应,心中却有些不安,东方玉不会只有这一手吧?
果然,东方玉对赵尚德拱手一礼道:“赵大人,既然周明自南宫武探望后和南宫家再无联系,敢问周虎这个侄子是如何将周明这个统领从军中带出来的?难道我天佑军营,就如此疏于防范吗?”冷冷瞥了眼脸色又白了一分的周虎,东方玉语气冷然:“你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普通人,到底是怎么深入军营还带走周明的?如此陷害于我,到底是何居心!”
“我,我……”周虎额上冷汗流下,说不出话来。
赵尚德捋了两下胡子,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