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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总管夫人。”她哽咽道谢。
“快拿过去给将军吧!”总管夫人叹道。
“嗯。”夏莲捧着药,来到床边。“将军,小姐该喝药了。”
火钰珩一顿,直起身子,抹掉脸上的泪,才移动身子坐到床头,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将谈虞姬抱在臂弯中。
接过夏莲手上的药碗,他仰头含了一口,将药碗递给夏莲,然后以手稍微撑开谈虞姬的牙关,俯身印上她的唇,一点一点,以口哺喂,将口中的药慢慢喂进她的嘴里。
这是接连几次药无法入她口,他唯一想到的法子。
再接过碗,又重复一次这样的动作,然后再一次,又一次,直到一碗药全数哺喂完。
夏莲接过空碗,心上的石头稍稍放下,回身将碗放回桌上时,瞧见站在外厅的侯爷夫妇。
她立即走了过去,夫人及时上前阻止她行礼。
“姬儿现在怎样了?”夫人关心地问。
夏莲摇头,眼泪又掉下来。
轻声一叹,夫人望向一旁凝着眉的夫君。
“相公,你想想办法吧,瞧瞧珩儿,再这样下去,姬儿若有个万一,我想他也一定活不下去……”声音微哽,“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孩子了。”
护国侯手一伸,将妻子揽进怀里。
“别哭!我会想办法的。”他粗声道:“我马上进宫面见皇上,把那一大群御医全给带来。”
然后,护国侯进宫去了。
不久,皇上火速命御医群随同他回将军府,为其未婚妻诊治。之后听了御医的回报,立即送上上好的烫伤膏药与生肌活肤圣品,所需汤药药材也都一并从宫里火速送达。
又过数日,当谈虞姬的高烧终于退了之后,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包括御医群在内,全都暗暗抹了抹满额的冷汗,所幸不辱圣命啊!
教会了火将军一日一次外敷用药之后,御医群便离去。
之后,谈虞姬清醒的时间总算慢慢增加了。
火钰珩坐在床沿,俯身以额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温度正常,才凑近她耳边,低声轻唤。
“姬儿?醒醒。”
“嗯?”长睫轻扬,她缓缓睁开眼睛。
“该吃药了,姬儿。”他移身到床头坐下,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怀里,才伸手接过夏莲递上来的药。
抬眼看见夏莲,她对她柔柔一笑。
“夏莲,怎么把眼睛哭得这么肿?变丑了喔!”
夏莲哽咽的抹了抹泪。“小姐的伤很严重,夏莲看了……好心疼啊!”
“别哭了,我已经没事了。”她今天的精神确实好很多,至少是真正的清醒,痛还是很痛,但是她忍得住。
“怎么可能……没事嘛!御医说,会留下疤痕的。”夏莲真的心疼死了,好好的一个人,结果变成这样。
“没关系的,在腿上又没人会看见……”稍一停顿,犹豫地偏头向后望了火钰珩一眼。不,会有人看见,是她未来的夫君。
“你知道我不介意的,我只是心疼。”火钰珩声音低哑,舀了一匙药汁,吹凉之后送到她唇边,“别胡思乱想,先喝药。”
她张口喝下,因为药汁苦口而皱了皱眉头。
“好像比之前的苦。”她吐吐舌。
“这是御医新开的药方,之前的药方是治火邪的,为你清热解毒养阴,预防火毒攻心,退了热之后,便改了方子,新方子除了一日二服之外,你若觉得口渴,尿少,还可以加上其他三味药草,用三倍水煮,当平时饮用。”火钰珩又舀了一匙让她喝下。御医还说,她的伤口出现炎症徵象,所以加强了药方,内服外敷合用,至于皇上赐的生肌活肤的外用圣品,现在还不能使用。
“很苦吗?”瞧她苦口的模样,他心疼哪。
“还好,我不怕苦。”谈虞姬对他露出笑容,乖乖喝药。
“喝完之后,给你一块梅饼甜甜嘴。”他对她微笑,像哄小孩一样。
她知道因为她的伤,让他心力交瘁,这些日子两腿的烫伤疼得让她痛不欲生,既意识不清,又无法彻底昏死过去,总是不断疼得醒来。可是他一直都在身边,不管她何时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都是他。
“钰珩,我在昏迷中,好像听见有人在外头哭,是不是?”又喝了几口之后,谈虞姬蹙眉想着,依稀仿佛听到哭求的声音。
“你听错了,这儿除了御医、总管夫人和夏莲之外,我没准其他人进来。”火钰珩面不改色的撒谎。
其实前几天薛总管领着儿子媳妇上门谢罪,不过全让他命守卫把人给轰了出去,因为他正为发高热的谈虞姬心焦,他们却在外头鬼哭神号,惹他更加厌烦,叫他们要死回去护国侯府死,别弄脏了他的将军府。
要不是看在薛总管是看着他长大的,而且是爹府里的人,他早就一脚把人给踢出去,而不是只叫爹把人看好,别来烦他而已。
“钰珩,你是不是又为我的伤怪罪谁了?”那不是薛姑娘的声音。
“没有。”这倒是实话,他只是命守卫把他们赶出去,并严令不准再让他们踏进将军府一步而已,连话都懒得说,哪有怪罪谁。
“小姐,将军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照顾您,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谁。”夏莲替他说话。她气薛姑娘伤害小姐,也气薛姑娘的家人,只急着想求取将军的原谅,让他们心里好过些,便在外头吵闹哭嚎,完全不顾小姐需要安静休息。
“钰珩,你该休息的。”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她也心疼。
“我有休息。”火钰珩简扼的说,又舀了一匙药汁送到她唇边。“喝药,别说那么多话。”
她张口喝下药,顺势瞥了夏莲一眼。
两人相处十来年,默契早已不是一般,夏莲立即理解,轻轻摇了摇头。
谈虞姬心里叹息。果然是这样,他根本没有休息。
默默喝着药,心里则思量着,该怎么让他放心的休息。
火钰珩将空了的药碗递给夏莲,她无声的退下,将屋里留给他们两人。
“想什么?”拿起一块梅饼送进她的嘴里。
谈虞姬轻轻摇头,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无声一叹。“姬儿,我没事,我很好。”
她默默无语,只是将脸埋进他的胸怀,无声流泪。
“姬儿……”火钰珩叹息。“别哭,我会休息,这样可以吗?别哭了。”
“现在。”谈虞姬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丽颜。
“好,现在。”拿她没辙,只好顺从。
小心地扶着她,让她躺回杨上,然后他跟着上榻,在她身旁躺下,迎上她狐疑的眼神,他微微一笑。
“我不会离开你,这是我最大的让步,要我休息,就只能在你身边。”
“你会压到我的伤。”谈虞姬故意说,其实她是担心他会因为怕不小心碰到她的伤,而无法放松睡觉。
“我不会。”他伸手轻抚她的脸。“睡吧,别为我担心,只要你好,我就会好的。”
薰风徐徐,吹拂得人眼皮儿沉重,不住的往下垂。
这些日子被养得红红润润的谈虞姬,慵懒的趴在窗沿,带着些许迷离的视线,似见非见的落于窗外那颗结实累累的李树。
她的伤在火钰珩细心的照料下,复元得很不错,御医说只有一两处烫得最严重的地方会留下疤痕,其他都会恢复,而且只要勤于涂抹御赐的生肌活肤圣品,留下的疤痕也会淡去许多。
而火钰珩也已于数日前恢复上朝,以及处理所有份内和皇上交代之事。
“小姐。”夏莲捧着托盘走进房里,盘上放着午膳,以及一碗汤药。看见二小姐坐在窗前,于是端着托盘走过来,放置在一旁的矮几上。“该用午膳了。”
“等会儿。”谈虞姬呢喃。
“不行等会儿呀!小姐,将军临出门前有交代,务必要小姐按时用膳,因为用完膳之后还要喝药呢。”
“可我刚刚才用了一些甜品,现下还不饿。”谈虞姬有些哭笑不得,夏莲现下已经唯将军之命是从了。
“那只是一小碗甜汤,而且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前的事了。”她添了一碗粥,摆好了筷子汤匙,便上前将小姐搀扶起来。
谈虞姬拿她没辙,只好乖乖的坐下用膳。
“如果我被你们喂得肥到出不了门,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总算吃到夏莲满意的程度,她才被允许放下碗筷。
“小姐想太多,您现下气色虽然好很多,可是还是太瘦了。”将药碗端给小姐,见小姐一口气喝完之后,她接回药碗,放回托盘上。
笑望着小姐把五官皱成一团的表情,她摇摇头,递上准备好的梅饼。
谈虞姬赶紧将梅饼含进嘴里,压下那满嘴的药味。
“对了,小姐,那个拐骗咱们的人牙子听说被关在大牢里呢!”夏莲一边说,一边动手收拾桌上的碗盘。
谈虞姬讶异,“你听谁说的?”
“就薛从风啊,听他说了之后我才理解,当初在破庙里,他和将军说这事儿不办不成、非办不可什么的,像在打哑谜。”夏莲简单的解释那日的情形。“听说那家青楼的幕后老板,是某个一品大臣的儿子呢,可惜好像没办到那人身上,被打压下来。虽然幕后老板没办到,可那家青楼被迫关门,救出了好多被逼迫的姑娘呢。”
原来他没忽略这件事。谈虞姬深感欣慰,能救出那些姑娘真是太好了。
“夏莲,这几日你都有见到薛公子吗?”
“有啊,那人好像闲着没事似的,天天往将军府跑,好像都忘了他妹妹闯了什么祸似的。”夏莲哼了哼。
“下次见到他,帮我问问薛姑娘还好吗?”
“小姐,你还关心那个人做什么啊!”
“她也不是有心的,这些日子也够她受的了……”
“小姐,我知道您善良,可是您也要想想将军的心情。这些日子将军心里有多痛,我看得很明白,小姐伤身,将军是伤心啊!可您从事发开始,就只挂记着那个害您受伤的薛姑娘心情好不好,硬要将军咽下怨气,原谅薛姑娘,这根本是在践踏将军对您的心意啊!您只想到这些日子够薛姑娘受的,怎没想到这些日子将军又是怎么承受的?”
“可我的伤已经好了……”
“小姐确定将军心里的伤也好了吗?”夏莲低垂着头,哑声低诉。“您别忘了,根本没人帮将军疗伤,而且您每次一提起希望将军原谅薛姑娘,就好像刨开一次将军心里的伤一样,您知道吗?”
谈虞姬心头震撼,她从没有想到这个。
“夏莲,我很抱歉,我也这样伤了你,对不对?”她站起身,张手抱住低着头的她。“对不起,夏莲。”
红了眼眶,夏莲吸了吸鼻子。
“这几日……我还是会作恶梦,梦见小姐……伤势太重死了,我好害怕,醒来就不敢再睡,赶到房门外守着,想早点看到小姐,确认小姐是真的安好……”
“对不起,夏莲,我真的……好抱歉。”谈虞姬低泣。所以,她每次醒来,总看见他睁眼看着她,问他怎么不睡,他总是说刚醒来,原来他也和夏莲一样,依然为她担惊受怕吗?
“小姐,您受伤之后,将军就不曾离开过您,他看得比我还多,伤得一定比我还重。好几次,小姐您在昏沉中痛得哭嚎,嚷着让您死,我看见将军抱着您,安抚您,默默地掉着泪。御医说您火毒攻心,恐怕不乐观时,将军总是跪在床边,握着您的手,彻夜不眠的守着您。您药无法入口,是将军一口一口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