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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一声闷响在书房内的空气里掀起一片打破沉默的涟漪,慕容珩与展风双双循声看去,赫然看到一枚钉在墙壁上的飞刀以及穿在刀身上飘忽不定的纸。
“哎呀呀,老鼠那混蛋可真快。”几乎是与此同时,毒蝎玩世不恭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右手两指间还夹着一把银光闪烁的匕首。
“啧啧,王爷,在下不过是奉命办事,你也不必急着杀掉在下……”说着,毒蝎比常人略紫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在停顿了片刻后继续道:“姑且不论你能不能杀得了在下,倘若你还想救火如歌,不妨听在下一句。”
“有趣,你为何觉得,本王会救那个女人?”菲薄的唇角缓缓勾起,慕容珩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面前神情闲散的毒蝎,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修长五官无一不向外透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嘲讽。
闻声,毒蝎伸出一根手指,在太阳穴的位置上轻点了几下,道:“直觉。”
听罢面前之人给出的理由,慕容珩先是极尽邪妄的大笑起来,继而将毒蝎口中的两字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再次陷入一种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大笑中,最后戛然而止在两个字上:“荒谬!”
“既然如此,看来倒是在下猜错了。也罢,在下的直觉向来不准……”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毒蝎从门框上直起身,看向慕容珩的黑眸微微眯起,随即笑出一口白牙,说道:“虽然在下猜错了,可她却猜对了。你们两人,真有趣。”语毕,毒蝎慢条斯理的转身,缓步走出了慕容珩与展风的视线。
望向毒蝎渐行渐远的背影,展风看向慕容珩,而后者却只沉声道了句:“随他去,盘龙山庄还有利用的价值。”
沉冷的目光停留在毒蝎消失的方向上,慕容珩很清楚,方才他口中所言的“她”指向的是火如歌。
既然慕容珏能派人掳走她,那么在没有真正兵戎相见之前,火如歌的命就一定能保得住……他在赌,赌太子天性中那股弃之不去的优柔寡断,赌火如歌,能够一直坚强的挺到他去救她。对于慕容珏的野心,慕容珩一早便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在龙游大会上放任那一枚自己早就察觉到的暗器。但他却惟独漏掉了火如歌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本应由自己承受的伤痛,全部由她挡了下去;本应在他掌控之内的事,全都因为她的出现,而彻底乱了套,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王府走水,也是太子一手操纵。可慕容珏没有想到的是,那晚,慕容珩不在府上;他更没有料到的是,火如歌拥有着与盘龙山庄之人相似的能力。
尽管表面上盘龙山庄听命于梁王世子凤璇玑,而那不过是太子慕容珏一早便安插在他身边的亲信。或者说,从一开始,盘龙山庄庄主龙千尺就是个两面三刀之人,即便对慕容珏,也没有足够的忠心。
这一切,慕容珩早就看在眼中,却还是失算于太子动手的时机,这是他所不能够接受的污点。
沉默良久后将视线转移到展风身上,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张开了抿直的薄唇:“太子的生母是文皇后?”
听到慕容珩口中那既像是疑问又像是陈述的声音,展风只短暂回忆了一下便立即颔首应声:“不错,据暗部回报的消息,文皇后并非是暴毙而亡,而是死于当时还是贵人的容贵妃之手。”
闻言,慕容珩清冽的黑眸内径自掠过一丝幽蓝的暗芒,他忽然偏转眼眸看向展风,语气里带着股前所未有的阴鸷:“太子与容贵妃之间的往来是否频繁?”
听罢,展风先是微微一怔,却还是毫不迟疑的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收回目光,慕容珩掀起唇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与方才一脸沉冷的模样判若两人。朝展风投去短暂的一瞥,他笑道:“展风,去请容贵妃来府上坐坐。”
重新负手站到窗前,慕容珩看着与先前相同的方向,黑眸内诡异的幽蓝光芒再次浮现。
阴暗潮湿的铁牢内,火如歌只觉一阵刺骨的寒冷从头流窜到脚,她猛的一个激灵,遽然清醒了过来。
背部传来钻心剜骨的剧痛,阴湿的铁牢让照射进来的日光也变得幽暗朦胧起来。令人几乎要窒息的疼痛让火如歌在一瞬变得无比清醒,清醒到对于每一次被人用刀刃划开皮肤,然后以极其缓慢的动作割下血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皮肤脱离肌肉发出的撕裂声,鲜血流淌发出的闷响以及她咬紧牙齿发出的尖锐的摩擦声,所有的声响都变成了一种与疼痛无异的极端的精神折磨。冷汗如雨般顺着发丝淌落,手腕早已由于剧烈的挣扎而磨掉了一层皮。此时此刻,火如歌身上几乎没有哪一处不在向外渗出着血珠。过于分散的疼痛让她开始变得麻木,变得有些精神恍惚。而心底的某处却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残影,无论她如何努力的想要看清,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啧……真残忍。”一抹明亮的鹅黄色在眼前晃动了起来,火如歌听不清那人的声音,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能感觉到那人似乎是个女子。
“呵,太子殿下……你的声音……怎么变娘了?”低低的粗喘着,火如歌朝一旁垂着脑袋,一边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戏谑之色。
“看清楚!看看我是谁!”眼前之人忽的捏住了火如歌的下颚,凑到了她面前。
眉心轻皱,火如歌透过紧贴在额前混合着冷水和汗水的发丝看向面前之人,半晌过后,模糊的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火……芸秀。”
“呵,不错!”说着,火芸秀突然笑了起来,清秀姣好的面容因了过度的兴奋而扭曲变形起来。笑声收歇,她将一个湿乎乎的黑色包袱丢到了火如歌脚下。包袱滚动了两圈,最终撞在了绑着她的木架上,从里面露出了一个血肉模糊、发丝凌乱的头颅。
心脏一震,尽管那头颅的面容已经被挖去了双眼,但火如歌却还是能认得出来,那是凝儿。
“下一个是慕容珩……”忽的揪起火如歌的头发,火芸秀在她耳边笑着低语,脸上的神情带着几许沉迷,似乎对这一刻期待已久。但火如歌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全然不曾听到慕容珩的名字般,完全是一副平淡无波的模样。
“没反应?好,很好!”笑着松开火如歌的头发,火芸秀径自从一旁的炭炉内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带起一片明亮的火星。
缓步走到火如歌身后,她挑起眉梢,看向眼前那一片血肉模糊的鲜红色,继而猛的将手中的烙铁死死按了下去,她大笑着将手中的烙铁在火如歌背后已然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血肉上戳了又戳,捅了又捅。
仿佛能听到灼烫的烙铁将背后裸露在外的血肉生生烤焦的“嘶嘶”声,火如歌发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尖利刺耳的嚎叫声。
“很疼?很疼对么?”丢下手中依旧泛红的烙铁走到火如歌面前,火芸秀笑盈盈的眯起一双明眸,美艳绝伦的脸上却溢满了病态的癫狂。
“呸!”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朝面前之人吐出一口口水,火如歌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混账!”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句,火芸秀正欲捡起烙铁戳向火如歌的双眼时,却被一旁的慕容珏阻止了。
“本殿留着她这双眼睛还有用,待除掉慕容珩后,随你处置。”
闻言,火芸秀盯着慕容珏看了片刻,直至后者稍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她才因为吃痛而丢掉了手中的烙铁。
“人是太子殿下抓回来的,一切全听太子处置。”稍稍朝慕容珏略施一礼,火芸秀说完便转身步出了铁牢。
看着那抹鹅黄色的衣裙在门口消失,慕容珏重新将目光挪到火如歌身上。他先是抿抿唇,继而眸光忽的一沉,伸手探上了她那两片被鲜血染红了的嘴唇。不料火如歌竟突然发疯般张口咬住了他的食指,紧接着只听“嘎嘣”一声脆响,他被她生生咬断了手指。与此同时,铁牢内赫然响起了男性歇斯底里的痛呼,以及女性带着低喘的浅笑。
天启皇宫无极殿内,躺于明黄色龙榻上的天启帝面若死灰,口中亦不断有深红色的血沫喷薄而出。龙榻下横卧着一个娇艳动人的女子,女子双目大张,嫣红的双唇正在变得僵硬。桃红色的七重纱衣上血迹斑斑,而鲜血最为集中的一处,则是她那系着金丝玉带的腰腹。
鲜血顺着黄金雕铸的镂空花朵一下一下的滴落在本就鲜艳的裙摆上,偌大的无极殿内,只有渐变渐弱的沙哑的喘息声。
蓦地,就在此时,慕容齐带着一众侍卫赶了进来,在看到仍有微弱鼻息的天启帝后,方才安下心来。将天启帝交由太医诊治后,慕容齐方才步出无极殿,朝侯在殿外的展风走去。
“父皇的命还在,带话给二哥,容贵妃已死。”略显焦躁的在展风面前来回踱着步,慕容齐眉峰紧皱,完全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六爷,主子交代说,此处就拜托于您了。”正色朝慕容齐抱拳,语毕,展风大步走开,将稍稍有些怔愣的慕容齐留在了原地。
只身一人走在桃源地下曲折复杂的青砖小路上,慕容珩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气定神闲的前行着。待他行至楼梯的尽头时,地面忽然发出了剧烈的震动,紧接着,面前的石壁赫然朝左右两边分解开来,朝两旁挪去,发出“轰隆”的低鸣声。眼前扬起一片尘土,伴随着阵阵刺鼻的霉腥味,一座宽阔的石室俨然映入视线。
狭长的凤眸里掠过一丝沉冷的幽光,慕容珩稍稍向内沉了沉刀削的下巴,继而抬起锦靴踏了进去。而就在他刚刚踏入石室的一瞬,身后遽然落下一面千钧有余的铁墙,铁墙上方有一个狭窄的正方形铁窗,只听一阵石壁相互摩擦的闷响,又一阵霉腥味掀起,慕容珩听到了火如歌粗哑的喘息声。
眉峰微动,尽管慕容珩依旧维持着那副不若常人的面无表情的状态,可他那两道宽大的袖袍内,两只手掌早已攥紧成拳。
蓦地,身后的铁墙重新打开,捆绑于木架之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惨不忍睹的火如歌出现在慕容珩面前。
漆黑的瞳孔忽然皱缩成一点,慕容珩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突然被什么滚烫的液体给生生腐蚀的连渣都不剩,那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剧痛让他想要大吼,却发现喉咙早就干涩的根本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仿佛那个几乎被凌迟的人是他自己,而非面前的火如歌。
“二弟,我们兄弟两个,似乎许久没有像这样说话了。”坐在铁牢内的桌边,慕容珏手端一个散发着莹绿光芒的夜光杯,温润的目光扫向站在原地的慕容珩。
闻言,慕容珩沉了沉下颚,继而扬起眉峰,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走到桌边,在慕容珏身旁坐了下来。
“太子殿下选的地方可真是特别。”拿起同色的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慕容珩几不可见的动动唇,将酒杯放到鼻尖处嗅了嗅,继而轻描淡写的赞叹了一句:“好酒。”
“美酒理应配佳人。”盯住酒杯微微勾唇,慕容珏放下酒杯轻轻拍了两下手,紧接着,一抹明艳的红色顿时从隐藏在铁牢内侧的小门中飘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火芸秀。
轻纱裹身的火芸秀身上除了一个火红色的肚兜和一条同色的罗裙外,再无更多衣物。只见她双手双脚上均系着金丝铃铛,轻轻一动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朝在座的两人稍稍行礼后,火芸秀开始扭动起她那婀娜多姿的水蛇腰。一时间,整座铁牢内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被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