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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被某个无良又狡猾的男人强行按进被窝中的火如歌才将眼前那张面孔仔细瞧了瞧,心肌遽然一缩。
他瘦了,棱角变得更加分明了,微微凹陷下去的眼窝透着连夜赶路的疲惫和劳累,那些原本梳理的一丝不乱闪着莹润光泽的黑发早就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变得光泽全无,像极了蒙尘的铁。
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流光不曾有过任何改变,一如她与他初见时的幽黑,像两团安静燃烧着的火焰,直照进灵魂。
方才还填满着整个身体的怒气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其实根本就不曾怨怒……
即便曾经有过那么一丝怒火,也只是担忧。
此时此刻,她望着他,望着那个距离自己那么近的他,心里只剩下一丝明晰的痛楚。
慕容珩曾经是个多么养尊处优的人,如今却是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不知几天没换,现在隐约泛着股淡淡的酸味。是连宫都没进就急着回府见她么……
盘踞胸中的憋闷一股脑儿的消失不见,她的理智重新回到了体内,带着一丝甜蜜一丝咸苦。
察觉到她眼中一闪即逝的神色变化,慕容珩挑起眉梢,继而用布满了胡茬的下巴在她脸颊上宠溺的蹭了蹭。
“我去梳洗一下进宫面圣,你在家里等我。”
说着,他又眷恋的嗅了嗅她的发丝才松开她。仔细替她掖好被脚,他在房内踟蹰了一阵后方才离开她的视线。
凝视着慕容珩方才所站的方向,直至半晌后火如歌眼中的微怔才缓缓淡化。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家”这个字,一时间,竟令人有些不习惯。神色一分分变得柔软起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没什么明显的感觉。
她当真孕育了他的孩子?
这……才一次而已……怎么这么轻易就中招的……
皇宫。
听完慕容珩汇报的天启帝慕容齐眼角眉梢间流露出一丝难得的赞赏之色,原本凝聚在他眉心处的淡淡忧郁此刻终于没了踪影,这让他看上去瞬间精神抖擞了许多。
“臣还有一事。”不待年轻的皇帝将方才的喜讯消化殆尽,慕容珩的声音再次响起,令年轻皇帝脸上的喜色微微一僵。
“你当真要这么做?”似乎一早便对此有所预料,年轻皇帝的神色虽比方才稍显暗淡了一些,却仅仅流露出一丝惋惜和不舍。
“她怀孕了,而我也厌倦了政治斗争,此时引退,不正是最好的选择么?”慕容珩没有多说什么,可慕容齐却已经从他眉眼深处看到了凝聚于他眼底的那一片滟潋波光。
“怀孕了?难怪……”仿佛在喃喃自语的慕容齐挑挑眉梢,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继而看向慕容珩,抿抿唇道:“既然你做出了决定,那朕便不强留你,不过……”话锋一转,他短暂的顿了顿,随即勾唇笑笑,继续说了下去:“你们隐居归隐居,可别忘了朕这个小叔叔才是。”
闻言朗笑,复又收歇,慕容珩拍了拍慕容齐的肩头,最后那一下,于两人而言都显得格外沉重。
今日一别,以慕容珩的性子,恐怕往后便再无缘相见。
视线直追随着他那绛紫色的官袍一路追随到路的尽头,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才缓缓将其抽离。
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纵使他有万般不舍,却始终要放手。
年轻的皇帝负手立在御书房内,久久望着方才慕容珩消失的方向,缓缓的蠕动了一下嘴唇,无声念出了一个“保重”。
在慕容珩回府的当晚,靖王府内很忙很忙。
他进宫的当下,命展风请来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为火如歌把脉,把脉的结果自然如他所想,怀孕一个月之久,日子推算起来,正是两人将夫妻之名坐实的那晚。
至于怀的是个男胎还是个女胎,大夫固然将实情告知了火如歌,而她却并不打算这么早就对慕容珩摊牌。
她虽不气他恼他,但罚,还是要罚了。
尽管在这种时代没有CPU板和遥控器,但原始也有原始的惩罚工具,像是搓衣板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堂堂靖王跪搓衣板,光是想起来,就十分带感。
正想着,慕容珩本尊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模样,目光闪了闪,随即走到她面前,在床沿坐下:“大夫瞧过了?”
“展风不是都告诉你了。”她撇唇,听到门外有摔倒的声音。
“我想听你自己对我说……”捏住她薄而尖的下巴,他凑近。
他的呼吸一分分变低变沉,伴随两人之间越发拉近的距离而不断浓重。
整整一个半月没碰她,好容易赶回来急匆匆的看了她一眼便又进了宫,这一来二去便折腾掉了大半天的美好时光,现在,他要好好的瞧着她,抱着她,如此,才充实才满足。
感受到他呼吸时喷薄在自己耳边的灼热气息,火如歌忽而转身,伸手探上他坚硬的胡茬,用指甲磨了磨。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男人味呢……她已经记不清了。
明明是个那么精致妖娆的男人,现在,却连胡子都蓄起来了。
下颌被她的指尖触的有些痒,他眸光骤深,忽而张口含住了她的指尖,引得她娇软的身子一阵战栗。
只觉似乎有滑腻的泥鳅在指尖上缠绕攀附,时而跳跃,时而缠绵,像一簇簇电流趟过神经,直逼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打乱她的意识,攻占她的理智。
搓衣板什么的……似乎可以改天再跪,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这样想着的火如歌被攀附上来的慕容珩轻轻推倒在被褥中,任由他的薄唇黏上自己的唇瓣,两人交换着吐息,变换着姿势。
他一手托住她纤瘦的腰肢,一手朝她领口探去,她被他吻的防备尽卸,软如春泥,一时间竟令他有机可趁,手指一勾便将她剥了个干干净净。
凉意令火如歌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了许多,只见她忽而睁开惹人迷醉的双眼,望向不怀好意欺身上来的慕容珩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又是这样,她一丝不挂,他严实的像粽子。
莫非这就是他的嗜好:穿着衣服做?或者说整个天启国的男人都这样,穿着衣服更能激发sex趣味?
一件一件脱岂不是更有意思?
天启国男人的性趣味真令人无法理解,匪夷所思……
像是看穿了火如歌的想法般,慕容珩眉梢挑起,牵起她的手引向自己的腰带。
“你来脱不是更有意思?”
“你要学会主动。”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火如歌坚决不动。
“哦?”幽黑的眸间有精光掠过,慕容珩菲薄的唇畔笑意渐浓。
“是这样主动?”
“还是这样主动?”
“还是你喜欢这样?”
房内春情旖旎,房外两个贴身护卫同时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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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指尖在火如歌光滑平坦的小腹上划过,而后捂住,慕容珩想要感受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生个女儿多好,女儿像父亲。”如是说着,他脸上闪过幻想症的初级症状。
“像你?”发出了质疑的声音,火如歌斜眸扫了眼身旁的男人,满眼的不屑。
“怎么?像我不好么?”
“不好……”毫不犹豫的否定,火如歌抿抿唇继续道:“女孩子不能太漂亮,还是普通点儿的好。”
闻言,慕容珩脸色陡变。
这不是换着法儿的说他长得像女人,缺乏阳刚气么?!
“还是得生个男孩子……”说着,她顿了顿,覆上了慕容珩那只搁在自己腹部的爪子,摩挲了两下后,继续开口:“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怎么不把刚才的话说完?”见火如歌转移了话锋,慕容珩立即追问了起来,奈何前者以装傻充愣为荣,说什么都不肯将方才那半句话说完整。
眼瞅着软磨硬泡完全没效果,他索性也不再追问,适当的时候,他总会知道。
从得知火如歌怀孕的时候开始,靖王府上下便开始实行起一道禁令,那便是严密监视靖王妃的一举一动,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火速知会靖王,违令者自罚省事房一日游。
事实上,自从卸去官职后,慕容珩便十分清闲,无论火如歌去哪他都会跟着,从卧房到茅房,从府内到府外,一刻也不闲着。
终于,在怀胎三月的某日,被跟烦了的火如歌爆发了,天之骄子的靖王第一次被罚跪搓衣板,虽是挨罚,他本人却是乐此不疲,更表示从没有人敢这般对他,今日的跪搓衣板体验实在新鲜,不单有撒火解气之效,更能强身健体,应当继续保持。
听着慕容珩那番近乎胡言乱语般的强词夺理,火如歌气笑了。
当然,令她头大的不单单只有慕容珩一人,当今皇上也让她哭笑不得。
慕容珩的的确确是卸去了官职,但这却并不表示,他不能与其同父异母的弟弟发展成好基友,即便那个弟弟贵为九五之尊也无妨。
正所谓自古兄弟多基情,近水楼台必须行。
慕容齐与慕容珩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儿,必定是喝喝茶、聊聊天、谈谈人生、谈谈理想,顺带着从宫里捎带点儿各国进献的奇珍异草,为的是能让火如歌安安稳稳的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好让他们兄弟俩一个当叔一个当爹的能尽早履行其应尽的义务。
左瞅瞅右瞧瞧,火如歌盯着那两个凑在自个儿肚子前的脑袋不淡定了。
“这么喜欢就自己去生!”
她的吼声极大,穿透力极强,顿时,靖王府上下无论年纪大小,所有的侍婢们通通因了这句话涨红了脸。
整个天启国,怕是只有靖王妃能那般霸气的喊出这种令人不害臊的话!
侍婢们羞臊归羞臊,对自家王妃那还是绝对崇拜的。都知道靖王府内的丫头婆子们地位高,受尊重,王妃说了,人都是生而平等的,没有什么人天生就应当是奴仆命。从此,一场前所未见的思想大启蒙在靖王府内轰轰烈烈展开,府内下人有身份的没身份的走出去一站,确实是与众不同,就连眼神都比别家的下人要机灵许多。
从此,除了考取功名之外,天启国的广大少年少女们还多出了一条谋生计的道路,那便是进入靖王府当下人。
火如歌吼完了,吼爽了,肚子前方趴着的两颗脑袋非但没有挪开,甚至还有新人加入。
“云中阙,你怎么也来凑热闹?!”只觉太阳穴猛的突突一跳,火如歌杏目瞪圆,眼瞅着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张牙舞爪。
“关心你,一旦哪天你和那家伙闹翻了,我还有机会。”无视于她惊怒的目光,云中阙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坏笑,只是他的眼底最深处,始终温软。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强压下胸口澎湃的怒火,火如歌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不待她话音落定,慕容珩倒十分配合的吆喝起来:“都出去,莫要妨碍了我夫人养胎!”
“你也滚粗!”她毫不客气的怒喝。
“夫人,我要保护你……”咧嘴一笑,慕容珩鲜有的积极。
“看我的口型,滚粗!”
就这样,三个大男人硬生生的被火如歌连轰带赶打出了房,靖王府内终于又恢复一片安静。可就算被赶了出来,三个男人中的两个却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一个跳上了房顶,一个粘在了门口,而剩下的那一个,则碍于其九五之尊的地位根本拉不下脸,无法跟着那两人胡闹。
听着从头顶和门外两处地方传来的细微声响,火如歌突然想起了曾经的镇国公将军府。
那里虽不是她正牌的娘家,可与现在的靖王府相比起来,那里可真能算得上是清幽的养胎宝地了。
如是想着,火如歌伸手招呼来了侍婢相思,那侍婢与曾经跟随在她身边的凝儿一般大小。